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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回南天气晴(近代现代)——落九盏

时间:2024-10-16 21:46:18  作者:落九盏
  向南珺嘴唇仍缺几分血色,余回亦被血染红的衣袖浸透了手臂。负伤惨重,向南珺却盯住他,一脸认真答他问题,讲同他做爱件事其实是一直都想。
  沉闷气氛被无端敲破,Maggie在一旁亦笑出声。
  “黎耀文诈你。他喂你食下只是几颗普通糖果,不要慌。”余回确认,讲,“无有药片是薄荷味,况且这么久过去,你都未有症状。”
  似这一趟的目的终于完成,确认过向南珺未曾染上那些戒不掉的东西,余回头向后仰,抵住墙壁,叹出的一口气听上去都多几分轻盈:“你没事就好。”
  Maggie知有些话向南珺不会自己讲,只好都由她代为开口:“你的小少爷才唔系你讲的什么‘豌豆少爷’。他好够胆,直升机上吓够黎耀文,去医院路上也未多慌,还知半路落车,去卫生间为自己催吐。”
  “是,睇到黎耀文颈上那道伤口,我都是一惊,谁想到这能是出自向小少爷之手。小少爷从不惊怕,只是爱哭,”余回拇指蹭过他早已红透的眼睛,“我好怕你哭,最怕你在黎耀文面前哭。”
  向南珺却被这听似安慰的一句彻底点燃,眼眶里打转的泪终于落得毫无顾忌,两侧脸颊瞬时各流下一道泪痕,对着余回大喊出声:“你怎么可以答应黎耀文做那么危险的事,你差一点就死了你知不知啊?!”
  “我还撑得住,你不要担心。你忘记我命好大,天上地下无人收我。刚刚验证喇,上帝耶稣都不食我这套。”余回将他揽至自己肩头,一遍遍抚过他业已凌乱的发,“我好高兴,没有我你一样知怎样自我保护。做得好,向南珺。”
  给出一句毫不吝啬的夸赞,他有些脱力,又倚上向南珺肩头:“唯一是你不该听他的,饮落那一整杯酒酒。一次胃病要好久才能好完全。你以后不要再用这样的手段折磨我,我一样会心痛。”
  Maggie立在一旁,看二人交颈相拥,难舍难分终似一对真正爱侣。
  向南珺以顺畅呼吸做代价,交换两道眼泪,混着浓重鼻音问余回:“你知当时在黎耀文的私人飞机上,他同我讲什么?”
  余回未抬头,只是微微侧脸,将尾音上扬的“嗯”送入向南珺耳朵。
  向南珺便继续说:“他问我,我爱的人用自己做条件威胁他,感受如何。”
  余回一时语塞。此时辩解无力,况且他不知道要说的话又算不算得上辩解。
  但还是讲:“你知我对他...并未有那个意思。从来没有。”
  “你知不知你冲向那道断崖的时候,我心都要停跳。你讲我饮酒胃痛是折磨你,却是我在你这里先饱受折磨。余回——”
  他终于从余回肩头起身,漂亮的一双眼已然哭得婆娑:“你以后不要再用一条命去威胁和交换任何人,好不好?你知今晚我以为黎耀文根本不在意你死活,我怕得要死,恨不得送他去死,一了百了。”
  一段话似将调料瓶在余回心中打翻,五味铺陈开来,不过只为告诉他一个事实:
  曾想要护好的、如同白纸一张的向南珺,有一日竟为他动了杀心。
  想说的许多,到了喉口却涩了又涩,到头来什么也讲不出来。只得用健康的那只手臂划过向南珺侧脸,目视着他,讲他最爱听的那句称呼:“宝宝。”
  向南珺眼神向侧边一瞥,看出牛皮纸袋里装的是他平时常备的胃药。
  他心里一动,要撑住余回从地上起来:“我们去医院,你有什么话,路上再同我讲。”
  掌心在余回腿窝不小心蹭过,蹭出满手湿润热感,向南珺动作一顿。手心翻转,糊满了血。
  原来受伤不止手肘一处。是长裤颜色太深,无人注意到亦早被鲜血浸透。
  向南珺拨打急救电话的手都抖得不成样子,按过数次依旧按错,只好扭身求助Maggie:“Maggie姐,求你,帮我call急救...”
  “向南珺,”他第一次听余回这样虚弱的声音,“有些冷。越来越冷了。”
  漆黑的恐惧在向南珺心里蔓延至无边。那一刻他似明白,原来人再高大亦有倒下时刻。他好害怕余回在他肩头睡过去,而这一睡就不会再醒来。
  他将掌心的血在衫上胡乱擦去,捧住余回的脸,吻也落得无任何章法:“你讲我傻仔,究竟是谁傻。受这样重的伤,路过好多间医院,却不知道先去包扎伤口...”
  “是我未护好你。好担心你出事,一路赶过来,都未觉出痛来。”余回气息随着话越讲越弱,“直到你再出现,听你讲痛、睇你落泪,好似一下又痛到无法再忍。”
  他第一次,主动对着向南珺,非礼抬起双臂:“向南珺,抱一抱我。”
  【作者有话说】
  这周连更5天,周二三休息。
 
 
第84章 最后一点不甘心
  余回这样讲,好似他在撒娇。换做平时向南珺能笑足整三日,却偏偏此刻余回浑身带血,虚弱游离在破碎边缘,向他索要一个血色的拥抱。
  他怎忍心拒绝,身体前倾,义无反顾扑入余回怀里,亦如从前无数次中的任意一次。
  余回双臂在他背后收紧。他知余回正在用力,用尽他此时能用的所有力气。可他依旧觉得不够、不够。
  失血过多,余回意识涣散前夕,下巴抵在向南珺肩头,将话吹进他耳中:“对不住,我又让你痛。你不要怪我总把你推开。我们向小少爷该过另一种生活,不该被我拖累,吃这么多苦。”
  向南珺却就此陷入沉默。他亦将下巴抵住余回的肩,很久后,到余回肩膀的衫莫名被打湿,才开了口。
  “余回。”余回闻声努力睁开眼,视野模糊,力气也散了大半。怀中人撑他肩膀起身,他伸手要抓,却徒劳只留住向南珺的话音,伴有一阵救护车辆的警笛声,“照顾好你自己。不要再受伤、不要...让我再痛一次。”
  而后他的世界暗下去,向南珺的声音亦跟着消失。
  那晚的梦做得昏沉,浑浑噩噩不记得什么,除了那一个似要将向南珺揉进身体的拥抱。
  他从未那样紧地抱过谁,藏着许多许多的——
  舍不得、不回头。
  翌日阳光晴好。从窗户照入病房,是十一月最后一丁点暖意。肆意打上余回眼睛,刺痛至睁不开。
  无人知他已悄悄转醒,亦无人知,他颊边的枕上凭空落了一颗水滴。
  手伸至枕下,摸出一支崭新电话,连号码亦是全新。
  原以为是谁遗落,却发现并未设置密码,屏保是那一夜在太平山顶拍下的五张合照中的一张。
  无任何使用过的痕迹,是向南珺买一支新机送他。
  或许是做过同样的事,余回福至心灵,凭直觉径直点开语音备忘录。
  向南珺的话讲得好平静,平静出不似他年纪的成熟。像大哭过一场,呼吸已经平复,却有好重鼻音。
  余回呼吸都中断,清晨的病房中空无一人,只有向南珺留下的音频文件一条条接续播放:
  “余回,我知你好难追,但我没想到,我的爱有一日会让你受伤。
  “我不怕心痛,胃痛忍一忍亦能捱过;尽管你从前一直都推开我,但中意你这件事,我从没觉得多难。可是寻晚睇见你一身的血,我突然好怕,怕这辈子就这样,再也没机会见你。
  “这样一想,竟然第一次觉得,离你远一些,都没有那样难接受。”
  三条过后,向南珺换了称呼:
  “风哥。我一直讲中意你、中意你,可和别人比较过,才发觉自己似乎做得真的不够。从小我过太好,未主动中意过什么人,都是别个对我好。
  “所以我都不知如何才算对人好,只以为中意就要讲、要话给人听、要在一起才行。我从未给过你什么,却一直追住你要你同我在一起,现在竟还害你因我伤重。睇见你流的那一摊血,我心似被人戳烂一样难过。
  “我不再强求同你在一起,不想你非要是我的。你自由、平安、健康,做所有你原本打算要做的事,是我现在所有愿望。人要心痛起来那一秒才会懂事,知道在一起未必是所有人最好结局。
  “你拖过我手,抱过我,同我睡一张床,做一场好疯狂的爱。四年前的愿望都实现,我都好知足,风哥。我亦知你心里有我、在意我、忧心我,肯赌上一条命护住我,我不再贪心。
  “最后一点不甘心,是想听你讲你真心,中意我、爱我、想同我一世人。如果我等得到那一日,如果你未变心,一定要同我讲。”
  余回捏紧手中电话。
  从前总想将围在身边的痴情仔赶走,隐瞒性向、装不相识、要Maggie同自己演一场戏,要他不要无望爱着自己,不要撞南墙,不要做傻仔。
  他说过许多遍,向南珺从未听过劝。
  这是他第一次未想再要向南珺离他远些,向南珺却自己行开。
  如今得偿所愿,心却仿佛也被连根揪起一块。
  “中意...”余回声音嘶哑,向南珺想听的后半句,却无论如何也挤不出来。
  可惜已好晚,他从前制定所有计划,从未想过有生悔的一天。
  有回返路时他未走,事至此时,他险些在黎耀文手里死过,这件事若无一个确定结局,他同向南珺在港市无会再有好日子过。
  路是他自己选,不能让向南珺与他同走。
  没时间再拖。
  房门在此时响起,空荡房间终于走入第二人。理智知向南珺既留下这样一段话就不会再出现,却还是下意识,悄然间指背从眼睑擦过,再投去一个期待眼神。
  是梁天宁。一身疲惫肉眼可见,眼圈泛青,血丝遍布,是风尘仆仆连夜归国。
  “好耐未见,梁少。”余回坐直身,维持礼貌风度,却不自觉向梁天宁身后房门望住,似有一人在外面等,隐约闪过的身影却高过向南珺。
  不是他。
  梁天宁知他期待什么,如实讲:“傻仔守你一晚,我早将他送返屋企。但我越想越气,实在气不过,又折返回来。”
  踱过几个来回,梁天宁还是一口闷气难消,终于指住他鼻尖,语气尚且是压抑怒气的克制:“你知不知,向南珺多久没犯过胃病?因你,他差些又穿孔啊!”
  原来昨晚将自己拥住时分他亦在痛,他瞒住向南珺腿上的伤口,向南珺亦将复发的胃病讲得云淡风轻。
  余回喉结滚动,而后才讲实话:“我不知。昨晚我怕他胃痛,买过药去找他,最尾却还要他送我到医院来。我实在未看出他昨日已那样严重,不然我...”
  宁可流血至死也不会让他拖我来医院,绝不会在他面前晕倒,一定将他送入消化科病房再走开。
  梁天宁打断他的忏悔,再压不住怒气:“你又知不知,他从前已穿过孔,他的胃好脆弱,如果再穿次孔,现在早同我们阴阳两隔!就差那么一点!”
  他不顾余回嘴唇仍一片白,提起他的衣领,拳头近在咫尺:“就差那么一点!他就死了!你以为你现在这幅样子躺在这里,有多伟大吗?!啊?!”
  余回未说场面话,他在后悔是真。可惜前一晚向南珺忍得好好,他一点也未看出。
  又或许只是他未想到而已。从前一点痛都要摇摇他手臂,可怜巴巴望住他,同他讲“风哥,我痛”的豌豆少爷,一夜里学会了忍耐。
  可他从未动过要豌豆少爷改变的心思。娇贵、可爱、要人照顾,照顾不好的人才是失职。
  所以他此时只能对住梁天宁道歉,希望他代为转达:“对不住...”
  梁天宁抬眼,望见枕头上一片将干未干透的湿迹。心是软了几分,嘴上却依旧不愿饶人:“向南珺以前从不撒谎,自从遇到你,他学会口是心非,学会骗自己。余回,你们之前发生过什么,我不关心。但如果你护不好他,就离他远一点。”
  “我动不了黎耀文,但要你的命,不是什么难事。”
  讲过最后一句无情话,他摔门而去。
  房门开合的瞬间,余回视野里闪过门外等候的一张脸。很明显的华裔,混血面孔。
  两副脚步声相继走远,余回回神,发现不知何时已在新机上按下一串号码,是向南珺的联系方式。
  许多次将他推开,不承诺、不回应,走上这条路时是孤身一人,便决心无论如何也不可以让向南珺陪同他一起走。
  但反应过来时,那串他从未主动联系过号码,依旧无意识地,赫然出现在拨号界面。
  记忆总比人诚实,那些近乎本能的身体反应,从不说谎。
  余回盯住那串号码许久,双唇在屏幕上留下一片雾气,而后将拨号界面划去。
  【作者有话说】
  好啦,明后天休息哦。周四见。
  中秋节快乐~~~
  分享一首粤语歌曲:《多喝水》 - 郑融
  很喜欢里面的一句歌词:
  「狂流吧 汗和泪 纯属水分
  你是人 所以需要 澎湃爱恨」
  —— 来自九子的定时发布。
 
 
第85章 爱是期待
  坚尼地湾的高层公寓,向南珺拉死窗帘,在昏暗的屋中睡至深夜。
  未想过梁天宁不止一人归港。曾在镜头中见过的Charles绅士,竟陪同在身边,寸步不离。
  两人明明参加同一场比赛、驾同一部车,却一个满脸疲态,另个春风满面。
  日出时分余回仍在昏迷,梁天宁风风火火,落地后一分未曾休息,又径直赶来医院,无论如何都要向南珺返屋休息。
  向南珺讲不赢,只好勉强同意。离开前差人买来一部新机,又反锁盥洗室,将想了一整晚的内容一句一句录进去。
  他忧心梁天宁状态,揸车危险,不想那位Charles王子似比他更多几分紧张,率先坐入驾驶位去。
  王子做领航,飙车技术未必落后于车手,清晨的港市道路空旷,足够他大展拳脚,将车子开至飞起。
  三位男士先将Maggie车回,又跨过隧道折返,一早便赏尽维港两岸风光。
  返回屋中,向南珺又在监视中服下胃药。直到药劲上涌,他昏昏欲睡,梁天宁才终于舍得要走。
  卧房门关住,客厅声响向南珺不再听得清,只知那两人似乎又陷入争执,梁天宁为好友抱不平,非要返去医院向余回讨要一个说法,Charles不准,要他休息够再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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