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观甫一低头,就看见雪时微微圆睁着眼睛,像是只乖巧的猫咪一般。
唇肉澧红,一点红痣就像是被那个不要脸的男人点上去一般。
怒气上头的魏观从未想过他会有一天看这颗痣不顺眼。
眼底是巨浪滔天的暗潮涌动的不可测情绪,魏观的身子却陡然放松,稍稍和雪时离远了一点。
雪时松了一口气,刚刚魏观靠得太近了,就像是要做些什么一般。
似乎想起些什么,雪时掀了掀眼皮,微微张口:“我和邬辞……”
只是这次他的话没有说完,就被俯身而下的魏观眼底的浓郁情绪吓到了。
在他分神的片刻,魏观却攥住了雪时的手腕,一把举过头顶,带着薄茧的指腹磨得娇嫩的手腕疼。
雪时刚想要呼气,却感觉到自己嘴角处碰上了一个温热的柔软的东西。
随后那人就像是发狠一般,叼着那处的软肉研磨。
雪时完全愣住了,任由魏观在他身上发疯。
当他的嘴角处终于传来了一丝痛意,雪时心底的才涌现出怒意。
他想要挣扎开魏观的桎梏,却发现无济于事。手腕动弹不得。
更微妙的是,在雪时挣扎的过程中,他的位置偏离了。
魏观碰到了雪时的牙关,就像是无师自通一般,他撬开雪时的牙齿。
雪时眼尾泛着点点水光,他从未被人这样对待过。
魏观就像是终于找到自己主人的白狼,忍不住用热气烘烘的舌头舔舐主人。
雪时的口腔被眼前的人搅得天翻地覆,嘴巴酸酸的,因为亲得狠,他的腰肢忍不住软了。
魏观察觉到之后,微微喘了口气,揽住雪时的之后,又亲了上去。
雪时就像是一枝柔软的柳条,攀附在男人身上,乍一看似乎是他主动缠绕。
可仔细观察之后,却发现是那男人心甘情愿一点一点将自己送到这柔软枝条中。
隐秘的角落里,高大的男生抱住另一个男生,扣住他的腰,啧啧的水声和喘气声在此刻分外明显。
雪时的皮肉不知道是燥热还是如何,微微泛粉,眼睫被眼泪打湿个透,肩胛骨耸动,看着就像是被谁欺辱一般。
他也确实被欺负了。
小可怜一样,想要挣扎却挣扎不开,完全没有防范心,被自己认为最好的朋友就这样撬开了嘴,缠上了他粉嫩的舌尖。
魏观止不住地情动,小腹越亲越热。他在想要是雪时不愿意就打他一巴掌,他会立马停下来。
可是雪时没有,他只是圆睁这那双平时总是冷情的眼睛看着他,好像任他予求予取。
偏偏这时,魏观敏锐地察觉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有好几个人。
魏观有些不舍地退出雪时的嘴巴,忽略了雪时那几乎算是愤怒的表情,嘶哑道:“有人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雪时一愣,随后拿出手机往自己脸上一瞧。
嘴角旁边那被吮吸红印太过明显,根本见不得人。
就在雪时皱眉之际,那群人终于快到了。
魏观平静表情,将雪时藏在他的身后。
这群人是学生会检查有没有人躲避跑操藏在某些地方的。领头的是经常和魏观一起打球的纪律部部长。
那人瞧见魏观一个人待在这里有些惊讶地挑眉,正好奇呢,却听到后面传来轻轻的咳嗽声。
魏观伸手握住雪时的手心,安抚着。
随后又看向面前那些人,说:“我逃了跑操,记我的名字吧。”
部长一愣,有些不明所以:“诶,不是,魏观你逃跑操就逃了,怎么这么积极呢?背后藏的谁呢?”
学校是有规定的,逃跑操是要被罚去多跑两圈,顺便扣平时分。
魏观笑了笑,看着部长说:“都算在我头上,就当我是两个人行吧。”
部长也不想为难人,之前魏观有闲心时也当过学生会的副会长,现在退下来了,眼前这群人认识个大半。
众人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哪怕这群人都对魏观身后那个人好奇极了。
在学校魏观是个实打实的风云人物,这个人不去跑操藏在这里,还为身后的人打掩护,确实让这群人吃瓜的心熊熊燃烧。
可惜魏观护得紧,人们就是看不到那个人的脸,只能看见细白的手指攥住魏观的衣袖。
部长心不在焉地往回走,记上魏观的名字在后面乘了个二。
只是走在最后面的他忍不住再次回头去看,却看到魏观依旧站定在面前,依旧没有瞧见那个一根发丝。
部长抓心挠肝,却突然听见身后有人突然咳嗽起来。声音弱弱的,似乎有意在克制。
有些莫名其妙。
部长跟在人群后面,走到一半的时候,却猛地顿住脚步。咳嗽病弱,魏观照看得很,这只能是一个人了。
雪时。
不过部长更加百思不得其解了,为什么魏观不让他们瞧见是雪时呢?雪时按理来说就算不跑操也没什么啊?
刹那间,部长却突然想起他看到了魏观身后那人的手腕。
骨肉匀亭,手腕上面却浮着暧昧的红痕,像是被谁狠狠拽住一般,挣扎不成,倒落下痕迹。
看着人走远之后,魏观才转身看向身后的雪时,喉头有些发紧,他垂眸看着雪时,像是在等待惩罚。
雪时确实生气,怒目圆睁,可惜没有什么威慑力,半晌之后开口:“为什么要亲我?”
他向来都这么直白,明白顾望京的情意那么轻松,到了魏观身上却因为那层朋友身份而迟疑。
问出这个问题之后,魏观眼神淡淡,颇有一种做都已经做了什么都不怕的状态,微微低头看向雪时:“喜欢你。”
雪时心头一震,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他刚想要开口,却被魏观紧接着说出来的话吓了一跳。
“想亲你,看到你和别的男生约定要去别的学校时气得半死。
“想和你一起去上大学,只有我们两个。”
雪时神情有些愣怔,忍不住垂眸躲开魏观灼灼的视线。
下一刻,魏观的手指抬起,摁住雪时的手唇肉,稍稍摩挲之后放了下去。
“嘴巴有点湿。”
呼吸的热气蓬勃,魏观垂下手放在腿边,指腹上是从雪时唇肉上的湿濡。
第28章 宴会
热意从魏观的指腹蔓延到雪时的嘴唇,雪时的脑子一片混乱,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魏观会说出这番话,做出这些举动。
半晌,雪时还是没有开口,表情由一开始的愣怔逐渐转变为一种茫然尴尬。
魏观却当做没看到一样,他依旧挨得雪时很近,甚至有逐渐靠近的意味。
淡淡的香味弥漫在鼻尖,魏观觉得自己又要醉了,刚刚亲吻之后并不能解瘾,他甚至更加渴望触碰雪时,甚至有更过分的动作。
只是在魏观即将贴到雪时的唇肉时,雪时往后退了一步,脸上的表情逐渐冷了下来。
仿佛刚刚魏观和雪时那唇肉相贴都是他的错觉,高岭之花被有心觊觎的人拉下来,却又立马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我,”雪时顿了顿,看了眼魏观的表情,随后快刀斩乱麻,“我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雪时在孤儿院长大,本身性子就冷,反而不怎么会拒绝别人,又或者他不知道该怎么拒绝魏观。
从小一起长大,雪时大半记忆里面都有着魏观的身影,他怕自己说出来那番话后,魏观又会再次消失。
可刚刚那番亲吻,雪时能明显感觉到魏观的意动,可自己貌似没有感觉。
只是对最好的朋友亲吻自己感到惊讶与无措。
魏观眼皮一垂,眼睫在眼睑处打下阴影,神情有些冷,说:“抱歉。”
雪时刚想要抬头说些什么,下一秒却被魏观掐住下巴吻了上去。
这一次的魏观比上一次亲得更急更狠。
雪时睁开眼茫然地看着魏观闭上的眼睛,以及那扫在他脸上的眼睫。
半晌,无奈地闭眼。
*
雪时把自己的东西都带回了李家。
在经过李敬琅房间的时候,雪时被他突然打开的房门吓了一跳。
穿着黑色睡衣的李敬琅发丝凌乱,似乎是因为刚睡醒,睡眼惺忪,却在看见雪时那一刻睁开眼。
“刚回来?”
李敬琅说这句话的语气太过熟稔,倒是让雪时有些无措,而后轻轻点头。
可李敬琅在仔细打量雪时之后,轻轻嗤笑。
“你是和谁亲嘴去了吗?嘴巴这么红?”
不过是句玩笑话,雪时心中却莫名咯噔,面上虽然不显,但是心中却暗暗感慨李敬琅的这张嘴。
可惜李敬琅这人是个人精,在等了几秒之后没有看到雪时直接转身和回答之后,他眼睛一眯,走到雪时面前。
“真和男人亲了?”
他说这话时语气低沉,因为刚睡醒,声音有些沙哑,倒是无端带上了一股气势。
雪时哑然,反问道:“为什么你会觉得我和你男人亲?”
李敬琅的眼神微妙地看向雪时,心中不自觉恼怒,雪时的反问早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他的嘴唇那样红润水亮是真的因为和男人亲了。
“和谁?你的那个竹马?还是……别人?”
李敬琅问得咄咄逼人,步子也渐渐靠近雪时,眼神死死盯着,语气中的质问太浓。
雪时并不愿意回答,厌烦地皱眉之后便准备转身离开,可没走几步便被臭着脸的李敬琅猛地拉住。
手中的书本笔记尽数掉落,发出啪嗒的声音,吓得雪时往后走了几步,腰身却靠在了栏杆上。
“雪时,你知不知道你到底为什么会被男人亲?”
李敬琅眼神漆黑,里面仿佛正在酝酿一场风暴,暗潮涌动。
这番话羞辱意味太重,雪时开口:“我不知道你在什么,马上放开我,堂弟。”
后面的堂弟二字一字一顿,仿佛是在提醒这李敬琅自己的身份到底要干什么。
没想到李敬琅却嗤笑,看上眼前这个可怜的堂哥。
嘴巴不知道被哪个野男人亲了,红润润的,但是沾的口水都是别人的。
想到这里,李敬琅眼神更黑,贴在雪时身上的力气更大,雪时几乎是双手握住栏杆,不安地看向他。
“我可没干什么?倒是你。”
李敬琅想要接着说什么,下面却传来佣人喊先生地声音。
是李敬琅的父亲回来了。
李敬琅想要说的话又吞回去,垂眸听着自己的父亲说的话。
雪时想要离开这个危险的位置,却被李敬琅牢牢控制,甚至逐渐感觉到有些无力,本就虚弱的身子并不能接受这样的动作。
可李敬琅偏偏就是不放手,做出口型。
我爸最讨厌同性恋。
一霎那雪时就明白了李敬琅的意思。他们现在的人动作太过暧昧,一个刚被找回家的孩子和我真正的李家继承人搞在了一起。
不过雪时并不害怕。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和李家到底有没有关系。
李父不知道在和管家说些什么,在管家回答了是之后,楼梯间便响起了脚步声。
雪时皱眉,想要让李敬琅放开他,却猛地被拽住,更加动弹不得。
管家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嗒嗒的声音几乎算是在雪时的耳边。
雪时抬眸看向李敬琅,却看见他嘴角勾起,眼底却没有笑意。
慌张间,雪时仿佛能听到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跳声,扑通扑通,像是落水的人生前无效的挣扎。
就在管家即将看到他们的那一刹那,李敬琅松开力气,扶着雪时下来。
管家顺利见到他们,随后开口:“小少爷,雪时少爷。”
“先生安排了一场宴会,为了庆祝雪时少爷的回归,时间定在下个月。先提前告知雪时少爷。”
管家的声音冷淡,说话不徐不疾,偏偏说出来的话却让雪时震惊不已。
上一世哪怕雪时到死都没有被李家真正接纳承认,为什么这一世自己竟然能够开上这场宴会了?
管家只是负责传达消息,随后便转身离开。
当雪时抬眼看向李敬琅时,他却嘴角带着笑,说:“你刚刚心跳声很大。”
学术上有个名词叫做吊桥效应,李敬琅颇有趣味地看着雪时,又问:“你有害怕吗?”
雪时却愤怒地挣扎开李敬琅的桎梏,那双平时总是冷情的眼睛看向李敬琅,透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厌恶。
“很讨厌。”
说完拿起地上的书本走进了自己的房间,也不管身后的李敬琅的反应。
李敬琅一愣,随后哼笑。
哪怕刚刚雪时勉强装作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一般,但是那瞳孔紧缩,略微泛红的眼眶都表面了雪时不像表面的淡定。
只是李敬琅突然想起那个莫名的宴会,他可不相信自己的父亲竟然会这么好心举办这么一和认祖归宗的宴会。
恍惚间,李敬琅突然有些后悔把雪时带回李家,成了自己的……堂哥。
*
对于李敬琅父亲突然举办的宴会李家上下都很用心,提前好几天就带着手工测量定制西装的师傅上门帮雪时量尺寸。
软尺环住雪时的腰,老师傅眼睛眯着看了看尺寸,发出惊叹:“太瘦了。”
雪时只是微微一笑,并不回答什么。
西装讲究的是合身妥帖,质感上层。雪时的虽瘦,但身材并不出问题。
只是在感受到身旁李敬琅的视线之后有些无奈。
距离高考只剩下一个多月,雪时胸有成竹,这段时间倒是经常和贺老聊天,探讨有关研究方面的问题。
贺老刚开始还以为这个年轻人不过是以讨教的态度来问,但当他听到雪时的见解之后心中一喜。
这是个聪明的人孩子。
贺老难得遇到个忘年交,时常捧着个手机贺雪时聊天。
贺临亓虽然不受老爷子待见,但是每天问好还是在的。
某天他随口一问自己的父亲在和谁聊天,贺临亓根本不指望自己的父亲能够回答,他也想只是随口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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