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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事当长贺(玄幻灵异)——耍花枪

时间:2024-10-17 20:51:15  作者:耍花枪
  阿毛见班贺这副打扮,好奇询问:“师兄,你要去哪儿?”
  班贺整了整衣领,随意道:“我准备去见胡玛诺先生,你也要跟着去吗?”
  阿毛缩了缩脖子:“洋人?那,那算了吧。”
  班贺露出果然如此的眼神,叮嘱他照顾好鲁北平,拉着陆旋出了门。
  这会儿陆旋脑子发飘,跟在班贺身后什么也不问,只知道盯着他藏不住面上的笑,不知道去哪儿跟着便是。
  走着走着,陆旋逐渐察觉不对劲,他们好像走到了伍旭租住的住处。班贺上前敲门,伍旭很快来开了门,热情招呼他们快进来:“恭卿你可算来了,胡玛诺先生先你一步,已经在屋里等着了。”
  陆旋脸色称不上好看,语气像是憋着什么:“你说来见洋人,就真是见洋人?”
  班贺诚恳点头:“我骗你做什么?”
  陆旋抿着唇,嘴角绷得比尺还直。
  是,好像是没骗,但陆旋就是觉得自己被骗了。
 
 
第155章 洋先生
  进门前,班贺特意左右望了望,长巷两头偶尔有人行过,但似乎没有他要找寻的身影,便收回视线,跨进门槛里。
  再心里闷着气,礼数还是要有的,陆旋同班贺一起向伍旭及其家人打过招呼,进入内堂见到了他们口中的胡玛诺先生——一个红发棕眼的洋人。
  他的眼眶内凹深陷,颧骨高耸,高而弯的鼻梁像一只鹰喙,嘴唇薄得几乎看不见。兴许实在不喜头发过长,无法全部收束而露在巾帽外的红发蓬松卷曲,毛发顺着鬓角延伸到下巴上,长得像街头妖鬼志怪画册里头的火鬼。
  胡玛诺穿着一身檀色棉袍,从头至脚一派纯正中原人打扮,开口一嘴京城官话的腔调,不杂任何口音:“恭卿,赶紧的,快来坐下,茶都喝下肚两杯了。”
  那副样貌与声音十分违和,陆旋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班贺这回儿没时间同他解释什么,走上前笑着道:“来晚了,见谅见谅。”
  伍旭端来两杯茶,放在班贺陆旋面前:“你们先聊着,我让拙荆再炒两个小菜。”
  班贺抬手拦了拦:“让嫂子别忙了,一会儿有得吃。”
  伍旭目光落在那两人空空如也的手上,哪儿有吃食:“等天上掉啊?”
  正在此时,院门被敲响:“叩叩叩。”
  班贺一拍手:“来了。”
  感到一阵莫名的伍旭上前开门,却见门外衣着光鲜的公子哥拱手一揖:“晚辈娄仕云,贸然到访,不知是否打扰?”
  身后娄规娄矩双手提着食盒,足有四个。他们之后停了两辆马车,一辆坐人,另一辆大敞着,礼盒堆了座小山。
  伍旭看着娄仕云,又看了看马车,最后回头看向班贺,他说的该不会是这个吧?
  班贺走出来,看见平江侯府按车送礼的壮举,虽然习以为常,还是忍不住说了两句:“不是说好随便备点见面礼,意思到了便是。”
  娄仕云颇为无辜:“这就是库房里随便拿的。来得匆忙,没法精挑细选,又不知道胡先生喜欢什么,索性多给点,总能碰上合心意的。”
  班贺总算明白娄府送礼的逻辑,打探喜好太麻烦,不如广撒网,量大管够。
  也就他们平江侯府家底殷实,放一般人家,送两回倾家荡产,是班贺压根不会去想的操作。
  将娄仕云请进门,娄规娄矩提着食盒张罗着摆桌,刚从酒楼端来的菜还带着热气儿,两人手脚麻利,不一会儿就摆满了圆桌。身为屋主的伍旭插不上手,站在一旁看傻了眼。
  让他们先忙活着,班贺带娄仕云来到胡玛诺跟前,代为介绍:“这就是我那徒弟。鸿臣,这位是胡玛诺,胡先生。”
  娄仕云双眼充满狂热,维系表面矜持,行了一礼:“胡先生,晚辈娄仕云,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胡玛诺恍然大悟:“我听恭卿提起过你,他说你勤奋好学,很有天分,给他帮了不少忙!”
  闻言娄仕云脸微红,羞涩又惊喜,瞟了班贺一眼,没想到师父在外人面前竟是这样夸他的。
  班贺笑笑:“胡先生,今日让鸿臣来,就是让你们二位认识认识。鸿臣对西洋机器很感兴趣,日后少不得请教胡先生,还请胡先生不吝指教。”
  胡玛诺豪爽大笑两声:“我最喜欢和人交流,有什么问题尽管来找我。知识本就该传播出去,越多人知道越好!”
  班贺看向娄仕云,半开玩笑道:“胡先生那儿有不少西洋书籍,读过受益匪浅。胡先生已经发话,能看多少,全凭你自己了。”
  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班贺一直认为师父不仅要教授自身所学,更重要是引导方向,不囿于一家,看见更广阔的的天地。
  传承本源为其一,广纳外物为己所用为其二,如此方能延续生生不息。
  娄仕云恭敬垂下头:“是,多谢师父费心了。多谢胡先生奉三无私,高义薄云,晚辈钦佩。”
  这话文绉绉的,听着反倒有些不像他能说得出来的话,陆旋默默想到。想必平江侯施行了某些补救措施,不提让他文采斐然,考个状元榜眼,至少人前不露怯罢。
  晚餐已经摆好,众人围桌坐了一圈,伍旭妻儿本想回避,见门外伍皓然顺从地被母亲揽着,悄悄对着一桌难得的美味咽口水,班贺推着伍旭叫他们进来一起吃,在场的又没有外人。伍旭不好意思地笑,顺水推舟将妻儿领了进来。
  席上众人推杯换盏,小酌怡情,开怀畅谈,宾主尽欢。用过饭,娄仕云与胡玛诺先走一步,班贺同伍旭还有些话要说,婉拒娄仕云捎带一程的提议,和陆旋留了下来。
  将胡玛诺送到巷口,折返的路上班贺才得空对陆旋解释一句:“胡玛诺先生是先师好友,来到京城已有十五年,是不是一点儿都听不出怪腔调?他学识渊博,通晓天文算术,精通西洋火器,我很多东西也是他教的。旦明兄一直代我与他往来,好些日子不见,正好这回一起聚聚。阿毛小时候见过,觉得他长得可怕,不愿来就不勉强他了。你这么大了,应该吓不着。”
  玩笑话被人刻意无视,陆旋不置可否,面上摆出无所谓的模样,心里失望至极。洋人见也见过了,还有什么话要说?不如早些回去。
  重新回到内堂,伍旭坐在桌边,脸色已然没了方才那两位在时的喜悦,反而面色凝重,带着愁容。
  班贺泰然自若坐下,料想与伍旭说不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话,刻意支开陆旋反倒不好,便没有让陆旋回避,笑着开口:“旦明兄何故如此,方才不是好好的么?”
  伍旭虎着脸,本就有些凶相的面容愈发显得狠恶,语气听来却有些无奈:“这几日你在工部官署,如何?”
  班贺笑着道:“还是一样忙于公务,和在虞衡司没差。”
  提起这个,伍旭叹出一口气,架在桌上的手握紧了拳头:“还以为你升了官是件好事,没想到……是我想得简单了。”
  班贺笑容淡了些:“这是上头的安排,你我别无选择,又何必在此纠结。”
  听这两人话里的意思,班贺升为工部右侍郎后,两人便没再会过面?陆旋怀着狐疑看向班贺,却见他面色淡然,双眸平静如常。
  升官不见他高兴,此时伍旭为此叹息,他也毫不在意,似乎早有预料。
 
 
第156章 同心
  这些异常,班贺从未说过,陆旋皱眉看向伍旭,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伍旭声音低沉:“自恭卿离任,新上任的虞衡司郎中是个只读圣贤书的文人,别说火器了,连弓弩盔甲都没碰过,军器局的事一概不知。那位郎中志不在此,对军器局事务并不上心,一心钻研讨好,一堆事都被搁置了。”
  “怎会如此?”陆旋说道,“在其位谋其职,这人怎能如此怠慢!”
  伍旭叹了口气:“恭卿升为侍郎,职权之内事务增加,再不能时常往军器局来,我也是知道的,但没想到事情远没我想的那么简单。这几日我觉出虞衡司新任郎中毫无帮助,军器局里又出了些问题,便想去工部官署找恭卿,却不成想被人拦在工部官署外,不予通报。只说侍郎公务繁忙,无暇顾及别的,让我回去等信。”
  所谓回去等信,那自然是什么信都没能等到,伍旭只能是自己去找,等官署散了值,在班贺回去的路上拦到人,两人这才约好今日一聚。
  陆旋看向班贺,班贺无奈对伍旭说道:“你同他说这些做什么?”
  伍旭耿直道:“恭卿你别忘了,是你对我说,当今天子有意用人,我才愿回京重入官场。可如今你被调往那么一个与军器局相干不大的位置,而我虽还在虞衡司任主事,面对的却是那么一位上司,往后还不知道是何种境地。这样的官,不做也罢。”
  班贺摇摇头:“旦明兄,这话你我私下说说便罢,切莫给他人知晓。”
  伍旭说的这件事班贺也觉得难办,这才多久,便有些脱离掌控,根本来不及想出应对之法。
  军器局直系上司是虞衡司郎中,如今虞衡司郎中另有其人,伍旭将公务越级上报不合规矩,在官场中是大忌。尤其班贺是前任郎中,若是让现任郎中得知,少不得对上借题发挥,对下敲打惩治,那位门吏反倒是好心了。
  思索片刻,班贺说道:“旦明兄万不可意气用事,你回京是为施展抱负,就此放弃怎能甘心,还请旦明兄暂且忍耐。”
  “到了今日,就不只是为我自己的抱负了。”伍旭望向班贺,眼中却是对他的不忍,“你为此付出心血我看在眼里,我若此时抽身,便是置你于不义,你我共进才有现在的成果,无论如何我也会坚持下去。”
  班贺笑容染上些许苦涩:“辛苦旦明兄了。是我无能,自视甚高。”
  伍旭不悦道:“怎么能这么说,我是同你商议对策,共度难关,最不愿听见这样的话。”
  “旦明兄教训的是。”班贺打起精神,“正是需要同心协理的时候,谁也不能就此一蹶不振。”
  二人互相勉励,眼见夜深,班贺起身告辞,伍夫人连忙拿了一盏汽灯来,给他们路上照明。
  班贺走出门外,制止了想要跟出来的伍旭夫妇:“多谢嫂夫人今日款待,旦明兄不必远送,早些休息吧,留步,留步。”
  伍旭不同他讲些虚礼,留在门口,目送他们离开:“慢走,路上小心啊。”
  班贺回身摆摆手,同陆旋并肩向前走去。
  “你从没在家里说过。”陆旋忽然说。
  班贺说:“说什么?官场上的事,说了没人帮能得上忙,只会让阿毛、北平,还有你担心。况且我并不在意这些,你说那官员应该在其位谋其职,我也是如此做想。为国效力,在哪儿都一样,最重要的是做好分内事,没有合不合心意之分。”
  陆旋仍是不明白:“可皇帝难道不知道……”
  班贺眨眨眼:“或许,与太后有关。”
  “太后?”陆旋更疑惑,“太后为什么要插手这些事?”
  “我只是猜测。”班贺说道。那块赏赐的玉佩是云雁,与官服上的一样,很难相信那只是巧合。
  班贺也百思不得其解,这件赏赐到底是何用意。
  “你不是说,有一位贤王向皇帝举荐的你,吕大夫不也是他的人,他难道不能帮你?”陆旋心中为班贺不平,想着一切能起到作用的人,“至少,让你和伍先生之间畅通无阻也好。”
  班贺笑着摇头:“就是找淳王,也不能找宁王。看来你是完全不明白,我在官场上是怎样的一种身份。你从军行伍,立功升职天经地义,但文官中更重要的是入仕途径,科举入仕为最高,其余杂途自动低人一等,更何况我是以匠入仕,本就为人诟病。”
  他说来云淡风轻:“这朝廷从上至下,离不开诸位文官大臣,宁王是辅政贤王,国事政令都要与文臣商议决断,举荐一个工匠或许能说是广纳人才,不拘一格,再深就不行了。我这样的身份本就该避嫌,若是与宁王走得近了,反而损害他的声誉。”
  陆旋听来只觉得荒谬:“都是为朝廷效力,同朝为官,哪有这样的道理?”
  班贺笑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方才与伍旭说起,心中感慨未消,忍不住说了这些不该说的话。
  宁王当年能与师父交好,还是因为他不受重用,不在朝政中心,而今身份不同往日,当避免的麻烦还是避免的好。
  无论如何调任,都不是班贺所在意的,身在何处他都会尽自己所能。令人介怀的是,上头一个随心所欲的指令,便能决定无数人,他处在这洪流中,毫无逆转之力,被无形的力量任意摆布。
  班贺有意无意看向身旁的陆旋,站在身旁的人似乎与两年前有了很大的不同,眼眸坚定无匹,比当年更为锐利。他的身上有种蓬勃的生命力,不断向上,不断斗争,正是当年吸引班贺的东西,而此时经由磨砺,更为强盛。
  避开夜巡的京营守卫,两人默默前行一段,脚下路途变得有些陌生,陆旋左右望了望,还道是夜间与白日观感上有所差异,仔细看却越发觉得不对:“我们这是走到哪儿了?”
  难不成,班贺还有迷路的时候?
  班贺也看了看,嗯了声:“快到了。”
  到哪儿?陆旋摸不着头脑,跟着班贺停在一扇门前。班贺从怀里摸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门锁:“就是这儿了,进来吧。”
  琉璃汽灯勉强将门内照亮一半,这是一个比班贺那间小院还要小的院子,只有一间屋子,院里堆着数不清的木料杂物。还没等看清那些是什么,灯光继续移动,班贺径直上前推开房门,陆旋紧走几步,跟随他进入房内。
  屋里放置一床一桌一椅,不大的室内容不下太多东西,正适合一人独处。
  “这是师父以前独自做工用的一间小院。家里人多,声音嘈杂没法专心做事,专门挑了这么一处。有时候我不想被人打扰,也会自己到这儿来。”班贺从柜子里取出干净被褥,“今晚咱们就歇这儿了。”
  陆旋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心头所有杂念一扫而空,干干咽了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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