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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谢助理三个月前就死了(近代现代)——幸枫

时间:2024-10-17 20:55:04  作者:幸枫
  谢时舟才想起吴永强起初叫他来苏城,就是因为这箱酒。
  吴永强拿起其中一瓶红酒,目光晦涩不明:“本来……我是想将这个秘密带进土里,一辈子都不说出来。但是前段时间我看到明正医药收购了万青酒业,我就知道,这个计划这么多年还是在暗中进行着,可我不知道能跟谁说。直到我看到一个新闻推送,说是万青和聚合会达成投资合作,我在那上边看到了你的名字。”
  “当年那件事之后,我和阿平的朋友都不知道你的下落,我们都很担心无人照顾你,没想到你是被江震收养了……”
  “不过,就算知道你人在江家,也无济于事。如果不是因为这箱酒,叔叔我还不一定能联系上你。”
  吴永强的语气好似也和江震颇为熟悉。
  但令谢时舟忖度的,还是吴永强口中的“计划”。
  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他似乎就站在那扇名为“过往真相”的门前,只等他轻轻一推,许多故事或他想知道的原因都将浮出水面。
  谢时舟低着声音,神色也是前所未有的郑重和严肃:“吴叔,您找我,到底是因为什么?”
  吴永强蜡黄松弛的面容有所松动,他从谢时舟手中缓缓抽出那张泛黄的照片。
  他没有看向谢时舟,而是低头看着相片内笑容满面的谢忠平。
  吴永强动了动唇。
  谢时舟的瞳孔却一点点放大。
  这个世界就仿佛骤然失声了一般,他好不容易才捕捉到那如同平地惊雷的一句话。
  “其实,你的双亲……是被人所害。”
  谢时舟脸上血色骤然尽失,这句话如同一道紧箍咒,瞬间剥夺了他所有的思考能力,他只觉眼前恍惚,下意识喃喃地问他:“是谁……”
  不久,他听到吴永强的回答:
  “是江勉,明正医药的大少爷。”
 
 
第48章 
  “……江勉?”
  明明还不是深冬,谢时舟却全身发冷,血管仿佛被冰冻似的,一股迅猛寒意直直地从脚底侵入。
  胸口心脏就仿佛被虚空的一只手狠狠攥住,呼吸都渐渐有些不顺畅,他蹙着眉,显然有些难以置信:“但我听说江勉为人谦恭仁厚,他怎么可能……”
  “是啊,那时大家都以为他和善儒雅。”吴永强自嘲一声,面露讥讽,“可有句老话说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江勉就是一个彻头彻尾假仁假义的败类!”
  话到此处,吴永强因情绪激动,撕心裂肺地咳嗽着。
  猝然被告知亲生父母的死亡不是意外,凶手还是明正医药的前继承人、江震的长兄江勉。谢时舟心绪杂乱,就好像喉咙口被塞了一团湿软的棉花,堵得不上不下。
  他见吴永强咳得厉害,伸手轻拍了两下他的脊背。
  谢时舟很迷茫,眼底漫着挣扎和犹疑:“可是吴叔,江勉他……很早之前就已经失踪了。”
  “失踪。我知道他失踪了。”吴永强抓住谢时舟的手臂,他浑身发颤地又咳了两声,浑浊的双眼这才紧紧地盯着谢时舟,“叔叔就是知道他失踪了,这些年才没有来打扰你。人在做天在看,恶人终有恶报!小舟,叔叔不希望你被仇恨蒙蔽……江勉已经遭到了报应,江震又抚育了你这么多年,这件事又过去那么久,只能不了了之了。”
  谢时舟何尝不知道?
  在吴永强说出是江勉害死他父母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一种无力感深深地淹没心口,谢时舟张了张唇,像是有所犹豫,他停顿几秒,垂下眼皮,手指缓慢收拢,轻吸一口气道:“吴叔,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父母为什么会……”
  吴永强知道有些事是没有办法再沉默下去了。
  他将过往的事情一一向谢时舟娓娓道来。
  二十多年前,吴永强和谢忠平同是京市医药大学,同医药学专业的学生,只不过吴永强比谢忠平要高一个年级。
  当年谢忠平因为专业知识和学术能力过硬,在大二就被研究院破格录用了,之后就一直跟着院内颇具名望的教授做实验。
  谢忠平大四那年,吴永强正念着研一。
  研究院决定前往东南亚某热带雨林进行考察活动,谢忠平和吴永强均在报名列表。
  那次考察不能说十分顺利,但也有意外之喜。
  谢忠平便是在这次考察中发现了一种尚未登记在册的特殊植株,后来他们也是从这棵植株中提取出了FDP06。但当时他们还未开始这项实验,只是将这未命名的植株向当地政府进行了登记,正式命名为FDP.X。
  X,即为第一发现者谢忠平姓氏的首字母。
  虽然对药学专业的学子而言,发现一株罕见的特殊植株堪比发现新大陆,不过他们也的确是发现了“新大陆”,但时间一过,大家对罕见植株的热情也慢慢消退。
  毕竟毕业和未来生计才是他们头等大事。
  但谢忠平是个例外。
  他纯粹是一个对药学、植物学的痴儿。
  谢忠平一直没有停止对罕见植株的研究,或许对他来说,这株由自己发现的植株,就像是他的孩子。
  之后,为了彻底将它研究透彻,谢忠平决定远赴康奈尔大学深造。
  据谢忠平所说,他出国后,因为对方的研究所也对这株植株感兴趣,于是谢忠平便和实验室的组员共享了他所获得的实验资料。但光看资料的效果远没有直接研究来得更好,何况研究所还有顶尖前沿的实验设备。
  于是,谢忠平再次铤而走险,和团队一起深入热带雨林。
  但这一次不像先前那么好的运气,他们在热带雨林待了将近大半年,都未能找到新的植株。
  而研究所的其他科研项目也不能中断,是以谢忠平带着两个助理留在了周边的小村落,时不时有时间了就进雨林前去寻找。
  时间又过了小半年,谢忠平整个人晒得黝黑,甚至都学会了当地村落村民的语言,能和村民们无限制交流。或许是功夫不负有心人,谢忠平在南美滞留了将近一年,他终于又找到了FDP.X。
  这株FDP.X被送到了研究所。
  因为植株罕见珍贵,团队决定对FDP.X进行更深入的研究,力求能够培育出新的幼苗。
  尽管培育进度缓慢,但谢忠平仍是通过这唯一的植株发表了几篇极具学术意义的论文。
  时间飞逝,谢忠平在康奈尔大学完成了研究生学业,药学院院长曾邀请他继续留在研究所做实验,也会给他配备顶级的实验室和团队,但谢忠平仍是坚持回国。
  同时也因为他回国要带走实验室内的FDP.X而起了争端,被滞留了一段时间,但最后碍于他的确是该植株的第一发现人,也是他在雨林寻找了一年,再加上国内不少学者谴责这种行为,谢忠平总算是有惊无险地被放回国了。
  后来的事吴永强几乎也是亲历者。
  “你父亲回国后继续和教授,也是我和阿平的导师一起研究FDP.X。最终,我们成功从中提取出了一种具有成瘾效果的FDP06。”吴永强将手中红酒递给谢时舟,“这红酒里边,就暗含着这种物质。”
  谢时舟垂着头,红酒酒瓶的冰凉贴着指腹,他缓缓蹙起眉间,顿时明白了其中关窍:“所以,FDP06就是您刚刚所说的‘计划’?”
  “可以这么说。”吴永强道,“当时我们在提取FDP06上耗费了不少经费,而这些经费都由明正医药承担了。”
  吴永强知道谢忠平和明正医药的二少爷江震是同一寝室的室友,因为这层关系,江震将他们实验室的情况告诉给了当时明正医药的继承人江勉。
  恰逢当时明正医药准备投资几个实验室做药剂类的科研项目,而江勉也对FDP.X感兴趣,于是便宴请实验室众人吃了顿便饭详聊,聊完后大概是认可他们团队的实力,没多久江勉答应了投资。
  但他们没想到最后提取出来的物质虽然也能在临床医用中发挥效用,但与之伴随的是强烈成瘾致幻的副作用。
  于是,实验暂停了一段时间。
  因为他们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如果就此停止,之前的心血努力将会付之东流。
  但若是继续研究,前路未卜,没有任何人能够确定这个项目到底能不能成功。
  这种低迷的时候,是江震力挺他们,才让他们重新振作,开启了实验。
  江震甚至慷慨激昂地说:“如果你们就此止步,那我们国内或许将会错失一个足够令整个医药学界为之震颤的伟大发现”——直到现在,吴永强一度觉得那句话实在太过自我标榜,但在他们二十来岁的年纪,这句话也的确能够激励他们。
  “后来实验室的研究方向变成了以如何降低FDP06的副作用为主。”吴永强说。
  谢时舟总觉得有些古怪。
  这不符合他对江震的了解,江震是个彻头彻尾的商人,追本逐利,他怎么可能会做这种赔本的买卖。
  谢时舟问:“那后来呢,这和我父母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您这么确定是江勉所为?”
  “因为这项研究最初,就不是为了研发什么独一无二的药剂。”吴永强苦笑一声,道,“我们也是在研发后期才知道,就算将FDP06的副作用压到最低,它仍旧会刺激人体的神经系统,产生亢奋和快感,使人上瘾。”
  “我们在报告会上详细阐述和讨论了这一点,但据我所知,江勉不顾我们对实验数据的推测,开启了利用FDP06制酒的计划,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制药,他只是在利用我们将副作用降到最低,好叫人察觉不了,检测不出。而FDP06这种物质,只要沾上一点点都能叫人成瘾,何况一瓶酒。”
  “至于你说我为什么能够确定……”
  那天他记录下最后一个数据后,伸着懒腰离开了实验室。
  没想到休息室还亮着灯,他猜应该是谢忠平,他知道谢忠平做实验会做到很晚。
  他原本想打个招呼,却听到里边传来吵架声。
  也就是在这个档口,他听到了有关FDP06的制酒计划。
  但那会他年轻,他深知若是被别人知道他无意听到了这些,难免引起祸端,所以也不敢在研究院逗留太久,赶紧下楼回家。
  楼下就是一小片被规划出来的停车场。
  借着不太皎洁的月光,他看到了自己的车,以及江勉的车。
  “当然,江勉的计划败露后,阿平也决意终止这项实验,带着资料和配方离开了。就这么风平浪静地过了一段时日,我和阿平还去了云市考察,但没想到云市过后的没多久,实验室就出了事……”
  于是,他的父母被迫出国躲避,在直升机起飞的不到两三分钟,爆炸声响起,火光冲天,直升机直直地坠向海面。
  谢时舟在内心将故事的末尾补全。
  原来,“杀人灭口”,就是故事的真貌吗?
 
 
第49章 
  窗外,家家户户亮起的灯火如同夜幕上错落有致的星辰。
  谢时舟和文樊二人见时间也不早了,便起身向吴家父子告辞,吴富村要送他下楼,谢时舟表示不用这么麻烦,临行之前他再次对吴永强表达感谢,也说如果吴家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联系他。
  下了楼,路灯将二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寒风料峭,谢时舟忽然停下脚步。
  文樊不清楚谢时舟他们在卧室内聊了什么,他也没有问,他知道有些事情自己该知道的,谢时舟不会隐瞒他,不该知道的,恐怕也是他不能知道的。
  “特助?”文樊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说,“我们订的回海市的高铁还有一个小时发车,现在去高铁站时间也能宽裕些。”
  谢时舟神色不显的双手插在兜里,拢紧风衣说:“嗯,你在这等我一会,我会留意时间的。”
  文樊一愣,下意识回道:“哦,好。”
  和吴叔在卧室谈话期间,谢时舟一直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让理智作为主导。
  他需要沉着冷静地思忖应对,不论什么时候、何种情况,这已经是他的本能反应——永远是先处理好各种事情,情绪才后知后觉地涌上来。
  在翡翠号上面对枪口,周延深问他是不是吓傻了,他说没有。在那个时候,那个档口,他的确不会害怕,也没有吓傻,因为他的情绪已经被拧成了一条极细微的钢丝线,而这么多年,他一直都踩在这根钢丝线上。
  谢时舟从衣兜内拿出一包香烟——尽管他平时不爱抽,但应酬时难免会有其他老板喜欢,这个时候他就会过去递烟,再聊几句,关系也就近了。
  谢时舟将烟蒂点燃,闷不做声地看着眼前栽种的观赏植物发怔。
  兴许这个时候,麻木才能够准确形容他目前的神色和状态。
  按照常理,作为一个正常人若是有朝一日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被人杀害的,他会愠怒、会悲痛、会暴戾,会不惜一切代价向对方复仇,不论是亲自手刃又或者借助法律。可是他这条路,苍白又无力。
  尽管他一直想要离开明正,但他也确确实实在最艰难的时候受到了江震的恩惠,江家也的的确确不遗余力的培养他多年,哪怕他再不认可江震的某些做法,但一码事归一码事。
  可现在却告诉他,江勉是他的仇人,是他杀害他的双亲以求灭口。
  缭绕烟雾在空中四散,谢时舟目光低垂。
  他不是圣人,更不可能在听到父母被害时而无动于衷。
  但现实情况是,江勉失踪二十多年,几近等同死亡。
  他这仇无凭无据,根本报不了。
  ……
  文樊在原地等了小半会,终于等到谢时舟回来。
  他连忙叫车前往高铁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好像在谢时舟身上嗅到了一缕特别淡的烟味。
  二人抵达高铁站已经是九点四十五了,快速过完安检后,因为是商务座,又在VIP贵宾室休息了片刻,直到晚上十点十分,二人才登上高铁。
  文樊一坐下来就忍不住开始工作,没办法,未读邮件和消息红点会令他抓狂。
  但又实在顶不住睡意,索性设定一个闹钟,睡半个小时再起来处理公务。
  只不过等他这一睡醒,万青酒业就被发了黑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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