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深认真听着,宽阔臂膀搂着谢时舟,但听着听着却禁不住神游,他在想,他买回来的那箱有关植物花卉的百科全书好像拆封了吧?也不知道有没有拿去垫桌脚。
周延深问他如果从明正离开,会想去做什么?
“打算在植物学领域深造?”
谢时舟:“是徐盛和你讲的?他到底向你透了我多少老底?”
周延深笑笑:“我还需要听他讲?你头像是剑兰,朋友圈也经常转发绿植相关的,办公室、客厅不都布置着这些小多肉,小盆景吗?”
谢时舟失笑,上手捏了下周延深的脸:“你倒是好记性。”
紧接着就被对方按着腰贴近,在唇边亲了一口:“自然,你的事,我事事上心。”
……
傍晚,谢时舟和周延深一同下厨,煎了两份牛排佐酒。
这期间,周延深总忍不住贴在谢时舟身后,甚至在他将牛排放入煎锅内煎熟时,趁机把他拦腰抱起放到中岛台上。
周延深俯身而来,倒是想先将谢时舟这道开胃菜先给品尝了。
谢时舟被他吻得七荤八素,一旁的煎锅发出滋滋的声响,谢时舟屈起手臂边挡着周延深沉重的身躯,边随手从玻璃碗抓了一颗李子塞进周延深嘴里。
周延深唔唔了两声,谢时舟将他驱赶到旁边,一双被欺负过的清透双眸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把牛排翻了个面:“幸好,不然再晚些就得烤焦了。”
“烤焦了我也能吃。”
周延深嘎吱嘎吱咬着李子,又靠向了谢时舟,他简直恨不得整个人都黏在他身上。
不过这次,在牛排出锅之前,他倒是安分了不少。
一顿简单的烛光晚餐结束后,周延深衣服一扒,扑通一声跳进了温泉池。
谢时舟简直没眼看他。
独栋别墅的温泉池是以山中野花的花瓣作为泉池形态的设计,泉池以光线穿过树叶为灵感,巨石垒在中央,水流自上而下形若一小型水帘瀑布。泉池周边还穿插着一些翠竹,景观十分雅致。
谢时舟不像周延深那么迫不及待,他换上浴袍就坐在温泉边的躺椅上,两条笔直白皙的腿从浴袍下伸出来,小腿肚以下没进水中。
哪怕是冬天,山庄提供的温泉水温度也相当适宜,白雾缭绕在半空,谢时舟有些惬意地阖上眼皮。
这时,一抹温热忽然贴上了他的小腿肚,谢时舟睁开眼,正好撞入周延深藏着促狭笑意的双眼。
还不待他困惑开口,周延深手上使了点劲,又或许是谢时舟压根没有推拒,他就这么被周延深轻轻松松地带进了温泉,四肢百骸如同瞬间被泡张开了似的,通畅又舒适。
谢时舟低头看着自己的浴袍,眉间轻蹙,似在苦恼:“浴袍湿了。”
浅黄色的几盏浮灯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飘荡着,谢时舟立在水中,额发也沾湿了几缕正湿漉漉地搭在额前,浴袍湿了水,重重地往下沉,将谢时舟冷白的脖颈衬得修长,精致线条也一路往令人遐想的地方延伸。
谢时舟没听见回应,抬头正要望过去,下颌就被一只手掌托起。
周延深的眼底如泼了墨般的浓重,在谢时舟脑海霎时空白一片的时候,已经将他抵在池壁,欺/身而上,放肆亲/吻。
“唔……”
谢时舟始料未及,唇/齿已被撬/开。
对方的唇舌如入无人之境般在他口中席卷,周延深灼/热的呼吸似乎比这温泉还要滚/烫。
他不再是温和的,也不再是逗/弄般的,他是带着阔别多天的浓烈欲/望直直地扑向谢时舟,仿佛要将他圈在这方寸之地。
浸湿水的浴袍厚重地挂在肘弯,周延深的手心也从腰间缓缓沿着脊柱向上抚摸,尽管谢时舟试图让自己沉着应对,但依旧无济于事,他在他的爱人怀里轻轻发/颤。
“别、别这样……”谢时舟从周延深的深吻中逃出来,他抬手抵住周延深的脸,张唇给自己喘息的空间,壁灯的灯光投在他的脸上,纤长睫毛下,那双浅色双眸愈发透亮。
岂知周延深这人压根不给他片刻休整,指节蓦地被湿滑的舌尖舔/舐,从无名指、到中指,又从第二节指节顺着纹路来至掌心,舌尖轻点,在掌心最敏/感的地方来回打转。
周延深滚/烫的目光一直牢牢地攫着谢时舟,看着他极力淡然的脸上添上了一抹山茶花色,眉间也紧紧蹙着。
他低下头,还不待他含/住指尖,谢时舟仿佛洞察出他的意图,顿时如触电般抽回手。
“谢时舟……”周延深刻意压低的声线,刻意拉长的尾音,无不让温泉池的空气更加喑/哑缠/绵。
他贴着谢时舟泛红的耳垂一遍又一遍地呢喃他的名字,谢时舟像是被他无处安放的情/欲弄怕了,又像是害臊,他垂着头躲着他,不叫人看见他脸上的神色。
两人身高只差半个头,周延深略微抬起谢时舟的下颌,迫使他从那藏身的蚌壳里出来。
谢时舟被抬起脸,原本清冷的面容被暧昧的柔光晕染得沾染了几分情/欲,仿佛久居雪山的神灵落了凡尘。他能感受到怀中的谢时舟,肌肤逐渐变得滚/烫。
那件湿得彻底的浴袍被丢在了一旁。
谢时舟倏地扣住周延深意欲不轨的手腕,却被他边亲吻着眼皮、鼻尖边哄着松手。
谢时舟紧紧抓着周延深的肩膀,指尖因过于用力而泛起了白。
肌肤间的热度互相传递,周延深低头去寻他的唇:“呼吸,谢老师。”
水面荡漾,浮灯也飘向了更远的地方,贴着池壁停下。
谢时舟的额前、鬓边都被水所沾湿。
他胸口微微起伏,原想说些什么话,但此时思绪如断了线,什么字都无法连成一句。
他疲累地阖上眼,匀了几口气道:“你不要说话……”
闻言,周延深轻笑一声,将无耻和没脸没皮贯彻到底,他恶劣般地屈起膝盖向前顶了一下,说:“谢老师,你可不能这样……”他压低了音量,故意只用气音小声道,“我可是还……”
剩余几个字淹没在无法停止的喘息间。
周延深意犹未尽地亲吻着谢时舟的颈窝。
紧接着,他呼吸一顿,瞳孔渐渐睁大。
刚刚他那句话也不过是随口一说,尽管他的确很期待谢时舟能为他做点什么,但也不急于这一时。
哪曾想这句玩笑似的话,竟让谢时舟当了真。
他设下的圈套,也将自己套了进去。
泉池配备着茶水和鲜果切,托盘如同一艘小船漂浮在水面。
谢时舟将茶杯在手心握着。
因在池水里浸泡得久,杯身有些发热。
长指抚摸着杯沿,他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情,一双水波流转的眼眸静悄悄地望着周延深。
原先还好整以暇的周延深,此时早已丢盔卸甲,鼻息也愈发沉重。
周延深像是在竭力忍耐着什么,额间青筋毕露。
“不够……”他边低声呢喃,边吻着对方的唇,时而轻啜,时而探入。
瀑布水帘水声潺潺,也掩不了泉池内交织着的呼吸缠绵。
松开唇,周延深拇指指腹压在谢时舟如同抹了层水光的唇上。
眸光也渐渐变得幽暗而又意味深长,仿若正在酝酿的一场风暴,要将谢时舟这个始作俑者一同卷入漩涡。
他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只是对方一点也没准备好。
他实在是太僵了。
周延深哄着他放松,又如同对待稀世珍宝般爱怜地亲吻他的脸颊,但还是僵得不行。
最后,他让谢时舟背对着他,折中了个法子,磨蹭了许久,才堪堪灭了这欲/火。
等将谢时舟全身清洗完抱回卧室大床时,谢时舟已经睡着了。
周延深在谢时舟身侧躺下,无声凝视一会,又强/硬地让自己移开目光,否则他腹中邪/火又要蠢蠢欲动了。
恰好这时于涛给他发微信,声称他已经找到了对付江其帧的突破口。
周延深侧身看了眼熟睡的谢时舟,到底是没忍住又悄悄亲了他一口,才拿着手机下床,掩上房门,走到客厅,给于涛拨去电话。
“什么情况?”周延深边问,边到中岛台倒了杯水,润润喉。
于涛在电话那头回:“Jason,江其帧极有可能参与了非法洗钱活动。”
第53章
周延深眉头一皱道:“非法洗钱?”
于涛应声:“是,前段时间你给我发的那几张照片中,我查到有个人一直在做灰色产业的生意,他最近似乎攀上了江其帧,打算和江其帧一起炒币。但我调查发现,说是炒币,其实是洗钱。”
通过外网用非法获得的资金购买虚拟货币,再将虚拟货币转手卖出去,达到洗钱的目的。
“如果我们要对付江其帧,这不失为一个很好的切入点。”于涛又补充道。
周延深沉思片刻,说:“如果像你所说,江其帧极有可能是被迫入伙,我们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江其帧不仅提供了炒币的渠道,更是知法犯法,按道理来说,是不会给他特别重的出发,何况他背后还站着江震,明正医药会出面保他。”
于涛顿时意识到周延深的言下之意:“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安排。”
电话挂断,周延深靠着中岛台思量了须臾,又拿起水盅倒满一杯水端回卧室,搁在床头柜,以免谢时舟夜间口渴,还得起身下床。
周延深刚掀起被子侧身躺下,一道热意便贴了上来。
他低头一看,仍在熟睡的谢时舟无意识地拱进了他怀里,脸埋进他的颈窝,手也搭在他紧致的腰侧,俨然一副安心依赖的模样。
周延深仍记得谢时舟在川市发烧那次,他睡相平和安稳,哪像现在这般。
他不免低笑,俯身在谢时舟额头落下一吻。
谢时舟合着眼皮,因为怕吵醒他,床头灯只开了一盏,灯光也调到了最低。
细长的睫毛垂下,眼角也残余着些许的薄红,这都是周延深弄出来的好事。
那时谢时舟并未多言什么,只是伏在泉池边沿,咬着唇,闷不做声。但仅仅只是一根长指,他就已经非常的紧绷排斥了,更别提再进行多余的动作。
若不是顾着谢时舟只休假了一天半,明天下午还得回万青,他铁定不会那么轻易地放过他。
……
谢时舟要比周延深更早转醒。
他弗一睁开眼,便迎上周延深英俊利落的五官,眉眼深邃,鼻梁立挺,平常桀骜不羁的神色此刻也淡了几分,他一只手臂屈起枕在脑后,另一只手半拢着谢时舟,他似乎做了个好梦,唇角都不自觉轻轻提起。
卧室内的米黄色窗帘拉开了一点,透进了光亮,晨风扬起窗帘,浮动着的光影打在了周延深的脸庞上。
谢时舟忽然便想伸手去触碰他脸上的光影。
指腹堪堪点在眉间,睫毛下那双幽暗晦涩的眼睛正盯着他看。
谢时舟被抓了个正着,面不改色道:“你醒了。”
手被握在对方手里,周延深低头吻了下谢时舟的手背:“偷看我?”
谢时舟倒是以一种风轻云淡的口吻反问:“我男朋友不能看吗?”
“能。当然能。”周延深简直求之不得,索性用手肘撑着脑袋,直起身,“那你现在好好看看。”
周延深这么大大方方,谢时舟自然也大大方方地上下端量着他。
无声沉默中,也不知道是谁的目光先变了味,又兴许是昨夜的火并未全数泄尽,一切都又乱了套。
周延深的手掌也伸进谢时舟的睡衣下,粗粝指腹顺着脊柱一节一节向上按压,谢时舟肩背薄削,那经由周延深带起的燥意如火一般席卷全身。
二人呼吸近在咫尺,唇齿在方才也经历了一番深入交流。
周延深意犹未尽地从谢时舟唇间抽离,言语控诉:“谢老师,你一大早就撩拨我。”
谢时舟呼吸微乱,鬓前黑发也搭在褶皱的枕头上,他说:“是你让我看的,也是你先伸的舌头。”
周延深:“……”大意了。
不过他还有后招。
眼瞅着周延深大手正要往他不该伸的地方伸,谢时舟连忙抬手挡着。
周延深笑着说:“别呀,我这不得给你检查一下,昨晚磨了那么久,有没有破皮?”
谢时舟哑然,憋了半晌道:“流氓。”
两人又温存片刻才起床。
早餐随便吃了点,又在附近的林荫小道晨跑了一个多小时才回来。
下午便要送谢时舟回万青,泉山汤谷又离市中心挺远,所以周延深打算先带他下山到自己之前找到的宝藏小面馆吃面。
谢时舟重获“手机自由权”,不过在看消息之前,他事先请示了下他男朋友。
周延深开着车,骨节分明的手指扣着方向盘,他心下哼哼:他的谢老师,总在一些方面可可爱爱,确实太犯规了。
周延深抬了抬下颌道:“可以,你看吧。”
谢时舟这不看还好,一看手机都要炸了。
他就三十六个小时没有处理信息,事态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
事情开端依旧是那几则公众号的推文,原本就已经处理妥当了,哪知当天晚上不知道又被谁买了黑通稿,夜间人流量有限,看到的人也少,而文樊和法务也都在睡眠休息,总不能二十四小时都监控舆论。
于是,关于万青酒业流程失误、万青酒业质检不过关的造谣甚嚣尘上,当天早上没能得到控制的舆论瞬间引爆,不止海市媒体纷纷下场,更是有不少自媒体发布视频讨论分析,一时间关于万青酒业的字眼登上了各平台推荐页。
而万青酒业也在昨天早上立马公关,在官网、官微和公司公众号上紧急出了声明,可以看出文樊一直在跟进这件事。
紧急声明谢时舟也大致扫了几眼,应对得还算稳当妥实。
【对于近期网络上不实言论的声明】
近日,我司发现部分网络媒体存在针对万青酒业的不实报道,甚至个别公众号恶意揣摩造谣抹黑我司,此种行为已经严重侵害了我司的合法权益。
万青酒业作为海市本土发展的老牌产业,一直秉承着“合法经营”的理念,从不违法乱纪。相关网络媒体在未经调查核实的情况下,仅凭个人猜测形成的观点,已构成恶意诽谤。我司将会对这些不实言论进行证据搜集,对散播谣言者追究其法律责任。
47/68 首页 上一页 45 46 47 48 49 5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