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听说谢助理三个月前就死了(近代现代)——幸枫

时间:2024-10-17 20:55:04  作者:幸枫
  ……
  谢时舟的眼睫也沾染上了雪花,他闭了闭眼。
  良久,他再度开口,语气似有疲惫:“周延深,你知道木香花的花语么?”
  他仿佛并不需要周延深的回答,自顾自地往下说:“是心甘情愿被你俘虏。但它们现在都凋谢了。”
  就好似预料到谢时舟即将要说些什么,周延深从谢时舟的颈边抬起头,目光深深地望着谢时舟:“……不,它们只是因为天寒,要闭眠了。等到来年,它们还是会盛开……”
  谢时舟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很悲观的眼神看着他。
  周延深低头吻着谢时舟冰冷的手背,说:“是我的问题,是我不好,是我不该瞒着你,我们现在就去医院好不好,不去医院也行,我们先进屋,外面这么冷,你身体会遭不住。”
  “我知道。我只是想冷静一下,但又怕我太冷静了。”谢时舟垂下眼皮。
  怕因为不冷静伤害了周延深。
  但更怕过于冷静伤害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如果上天让他现在才知道这个真相,或许这段感情从最初就不该开始。
  “你爸爸……真的是江勉吗?”谢时舟早在问出这个问题前心中就有了答案,准确来说是在江董宣布这个消息之前,只是他不死心。
  周延深一愣,旋即意识到问题的关键所在。
  但他此时仍然无法将所有事情串联起来。
  他回答:“是。”
  许久许久,久到周遭一切都寂静无声。
  只有雪白铺满大地。
  谢时舟忽然上前迈开一步,手掌按着周延深的脖颈,在他唇边落下一吻。
  但似乎又觉得不够,贴着他的唇辗转两下,呼吸沉缓,却又带着明显的轻抖。
  怪异的走向令周延深狠狠皱了下眉。
  还未等他有所反应,便听到谢时舟贴着他的额头,几乎用气音极轻地说:“……我爱你。”
  随后,他似有温存地抵着周延深的额头几秒,缓缓退开。
  周延深彻底僵在了原地。
  因为在谢时舟说完这三个字后,他看到他的眸底逐渐被一层层挣扎和茫然笼罩,就像是一道道枷锁,就在他周延深的面前,将谢时舟从头到脚的套牢。
  周延深不由得喉咙一紧,声音也在隐隐发颤:“你到底怎么了……”
  雪花仍然在头顶上盘旋,他们面对面站着,那园子里路灯灯光仿佛将他们二人切割在不同的两端。
  好似一场沉默而悲情的舞台剧。
  冰天雪地,连雪花飘落都犹如老电影般一帧一帧地慢放着。
  谢时舟想起他见周延深的第一面,是在辽阔的海面上,他晕海,被一双强有力的手臂托起,周延深关怀的视线撞入眼底,问他是不是晕船。
  也是周延深不顾危险,毅然和他并肩共同面对险境,他在汗蒸室内,望着周延深那宽阔的肩膀,周延深故意打趣他,问他是不是吓傻了,借此缓和气氛。
  丽日酒店再遇那天,仍是周延深下意识地将手掌心贴在了他的胸口,确认他是不是还活着,还是只是他周延深脑补出来的幻觉。
  雪愈下愈大。
  在川市发烧时,也是周延深在旁边贴身照顾,在客厅寸步不离地守着。
  是周延深不动声色地记下他可能喜欢的食物,在他疲累时,借他肩膀,带他远走。
  细枝末节的周到无孔不入。
  但……
  伴随着一声咔嚓,这一幕幕回忆的景象如同完好的玻璃从中心突然出现一条裂痕、两条裂痕……数不清的裂痕……全部在他眼前碎裂。
  而此时此刻,他的眼前,站着周延深。
  与之交叠的画面是,父母乘坐的直升机坠入大海,溅起了猛烈冲天的水花。
  “你的双亲是被人所害。”
  “江勉,明正医药的大少爷。”
  “这么多年,我也很愧疚,当年我若是没有把忠平介绍给江勉,或许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
  “被人所害……”
  “是江勉。”
  “是江勉!”
  “后来的事……”
  耳朵内不停地被这些话充斥着,无一不都在警告他。
  寒风像是裹着一把冰碴擦过眼睛,谢时舟手指收拢,紧紧地嵌进手心,轻微冻伤带起的疼痛不足内心的万分之一,他仿佛被不知名的空间包裹,整个人处于虚空,就连发出的声音也虚无得远在天边。
  他一字一句地说着。
  周延深眼眶渐渐红了,他没想到在亲耳听到谢时舟对他说“我爱你”后的下一刻,他说出来的话,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双刃剑,刺向自己,更伤了他。
  “我父亲,谢忠平;母亲,朱海清,因直升机失事坠海,无一生还。”
  “害我父母双亡的,是你的父亲,江勉。”
  他停顿了片刻,仿佛说出最后那一句话都要用尽全身力气。
  “周延深,血海深仇,你我……再无可能。”
 
 
第61章 
  “周延深,血海深仇,你我……再无可能。”
  这句话乍然入耳,将周延深的身心从上到下无疑全都凌迟了一遍。
  他按下跑步机按键,放缓速度,拿起挂在脖颈上的毛巾把汗擦去,又拧开水瓶大口喝着水。
  梁沉刚回到周延深家里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幕,周延深魂不守舍、心事重重地大步在跑步机快走。他瞥了眼跑步机时长,四个多小时。
  汗水湿透了运动衫。
  作为周延深的“狐朋狗友”,他知道周延深一有烦心事就跑步,还得视情况,要是情况一般,可能跑个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就能想通。但要是特别严重,就会像现在这样,发了疯似的跑好几小时。
  不过至少比他这个通过喝酒唱K发泄的稍微健康一些,至于顾呈越,他是以一种梁沉想不通的发泄方式——靠睡觉。
  睡一觉什么都好了。
  但现实情况是,他哪怕睡一觉,鼎恒船运那帮老东西还是会给他惹不痛快。
  见到梁沉,周延深这才是像是回了点神,他关停跑步机,胸膛起伏着问:“他怎么样了?”
  昨晚宴席还没散,梁沉就被周延深叫过去帮忙。
  也不知道两人因为什么闹别扭,梁沉只好先照着周延深所说,先带谢时舟去医院,整个过程中谢时舟一言不发,也没有再看周延深一眼。
  梁沉虽然是两人的朋友,但他并不会过多插手他们感情之间的事,毕竟他和周延深走得近,有的时候立场难免有失偏颇,这些事情还是让他俩自己处理比较好,所以梁沉一直也没问,在医院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妥当,这才回来向周延深通气。
  “身体没多大问题,轻微冻伤也开了药,不过他好像有点低烧,所以留院观察了。”梁沉将医生的诊断原封不动地告诉了周延深。
  周延深皱眉:“那你怎么没留下来看护?”
  “……”梁沉一噎,“这不是他说他一个人也可以,我就回来了吗。而且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凌晨两点了诶!我也不能一直在急诊部打扰其他病人休息吧。再说了,你男朋友当然是你自己照顾啊,我去照顾像什么话?”
  梁沉一番长篇大论的解释后,总算是进入了重点:“所以你和谢时舟到底是怎么回事?闹别扭了还是吵架了?”
  周延深坐到沙发上,仰头靠着沙发背,心烦意乱地压了压眉心:“倒也不算是闹别扭,他说他父母离世是我爸做的,我和他隔着血海深仇。”
  “啊?!你这简直比闹别扭和吵架更严重啊!而且这怎么可能?!叔叔阿姨明明都是受害者啊,失踪这么多年音信全无,你要说这些都是江震干的我还信。”梁沉的诧异程度丝毫不亚于周延深当时从谢时舟口中听到这个结论的时候,他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梁沉又问:“那你和谢时舟解释了吗?”
  “那种情况下,解释是最苍白也是最无力的。”周延深不敢回想那时谢时舟望向自己的眼神,他似乎就站在山崖边,一阵风便能将他吹走。
  他更不能也不会在那个节骨眼上辩驳。
  周延深相信自己父亲的人格。
  同时他也清楚谢时舟对他父母的死久久不能释怀。
  否则不会时至今日,那门锁的密码是0707。
  尽管谢时舟从来没有提起这组数字的含义,但依照他对谢时舟的了解,他猜测谢时舟大概是仍念着父母的那个承诺,承诺在他七岁生日之前,就会回来陪他一起过生日。
  所以谢时舟其实一直都活在过去。
  何况,如果谢时舟不是已经得到了足以让他确定、确信的线索,他不会贸然说出这种话。
  同样,这个结论也一定不是先出自于江震口中。
  谢时舟对江震并不信任,如果是江震所说,那可信度恐怕还得再掂量掂量。
  但也正因如此,对谢时舟十分了解的江震也极有可能反其道而行,将计就计。
  先前周延深已经在看守所和江其帧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江其帧兴许也会将他回国的消息透露给律师,再向江震传递。
  因此周延深设想过无数种可能性——江震会用什么法子来对付他。
  他也不是没猜测过江震会利用谢时舟。
  但因为谢时舟早前也曾透露他想离开明正医药的意图,所以在周延深最初的设想中,也的确像梁沉总结的那样,是两个人合力对抗江震。
  却没想到江震的布局比他预想的还要更早、更久。
  居然用的是离间计。
  偏偏这计他是非中不可。
  一来这已经是十余年前的事,当年谢忠平一案也是以直升机意外失事结案;二来不管是他父亲,又或是谢忠平那边,也都没有任何确凿的人证物证能够证明什么。
  或许也有,只是他们还没找到。
  但令周延深觉得匪夷所思的是,江震又是怎么令谢时舟相信这一切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梁沉和周延深一道回的京市,自然也知道他这次的准备并不是特别充分,属于是赶鸭子上架,不得不先回来。
  梁沉兀自分析:“万青酒业那边的FDP06倒是个突破口,不过这条线索应该也很难再推进。你在江董八十大寿寿宴上回归,就等于和江震宣战,他不会你让你再有机会接触到FDP06,我还是建议你再找找别的切入点。”
  周延深并不担心这一点:“我知道。但也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能互相印证信息。”
  梁沉大脑已经宕机,哼哧哼哧转了许久,没能听懂:“怎么说?”
  “打个比方,我那小叔不会知道我有没有调查过万青回收的那批红酒,成分分析是我私底下做的,他只知道我目前是万青酒业的投资方,和谢时舟是恋人的关系。假设他用红酒开口试探,不就恰恰说明他也吃不准我对FDP06的事情到底知不知情?当然,如果我先坐不住有所行动,他也一定能得出相应的结论。但截止目前为止,不管是对江其帧、江震,又或者是对各路媒体,我可从来没有提起过FDP06。你说这事会不会就像一根刺,卡在我那小叔的喉咙里不上不下,他会不会难受得紧?”
  梁沉顿时恍悟:“……你们这些玩心机的人太脏了。”
  作为梁氏一脉的独生子梁沉,毫无疑问也是梁氏地产唯一的继承人,是以他从小到大基本没遇过什么特别大的挫折。不是有他上面的人,也就是他爸妈能够摆平,要么就是他下面的人帮忙出谋划策,他倒是可以不用长那么多心眼。
  周延深若有所思地摸了摸手腕上的硬币:“不过有个人我倒是想接触接触。”
  梁沉好奇发问:“谁?”
  周延深从沙发边的茶几抽屉下取出一份文件,给梁沉:“郭亮。五个多月前还是明正的CFO,之后就被调去了分公司,也算是明贬。”
  梁沉翻看着郭亮的简历资料:“在江震上任执行总裁后的一年入职,不到短短三年就被提拔上来,这是坐飞机还是开火箭?升得这么快?这不明显就是他江震派系的?”
  “没错,而且他被调去分公司的缘由也没有写清。”周延深言简意赅。
  梁沉说到公司管理上的事,脑子灵光不少:“没犯什么大错就被流放到分公司,这其中能没有鬼就假了。”
  “所以这就是我们要找的原因。”周延深笃定道,“如果不是大错,江震能保肯定会保,但连他都保不住,又不能直接革职处理,就说明他们关系往来密切,有些事他不能让郭亮带出明正。”
  周延深点了点纸张,一锤定音:“而我们要打的第一枪,就是这个财务总监郭亮。”
  梁沉哇了一声:“可以啊你,周延深。我还以为你这几个月重心都在万青,结果你还悄悄留了一手。没想到你这人虽然在海市,但也一刻没闲着啊。”
  “你少捧杀我。”周延深心情更闷涩了。
  因为这意味着在事情真相水落石出之前,他和谢时舟之间不得不横亘着一条巨大的天堑。
  定了切入点后,梁沉也没再周延深这儿多逗留,他要是再不赶回家,他爹估计又得开骂。
  梁沉走后,周延深独自一人躺在沙发,侧头的目光望向了茶几上那盆多肉。
  和江震的交锋兴许要持续一段时间,谢时舟被强制带回京市也打断了周延深原本的计划。
  在和梁沉简单商量过后,他便在京市住下。时间匆忙,很多东西也来不及收拾。再者他当时想着和江震的恩怨了结后,他和谢时舟就回到海市,因为谢时舟说他想在海市长住。
  所以周延深也就只带了一盆多肉过来。
  或许是睹物思人,半晌,他仍是有些坐不住,进浴室将自己一身的热汗冲刷,换了套衣服,抓起玄关上鞋柜上的钥匙,驱车前往医院。
  急诊病房夜间不能探视。
  周延深一时冲动过来也只能被挡在门外,但他实在是担心,没忍住问了值班护士。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