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愚人永浴爱河(近代现代)——杏玖

时间:2024-10-18 07:13:08  作者:杏玖
  许识风思索道:“也不是烦吧,合照啊签名还是不烦的,毕竟是粉丝……”
  他从来都知道自己性格中的这一点,记吃不记打。从小便如此,离婚的父母忙于事业,对他疏于看顾,许识风也在心里埋怨过,但只要接收到来自父母的一点爱,他便不争气地原谅了个彻底……而现在,对粉丝们也是,一想到她们那么支持喜欢自己,红着脸对自己说生日快乐,哪怕是面对这种擦边的私生举动,他也无可奈何地心软了。
  “……毕竟是粉丝。”迟良在一旁,低声重复。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喃喃自语道:“有粉丝这样喜爱追捧,其实也好过一直默默无闻吧?”
  许识风莫名被他这一句说得有点不知所措。他抬眼看向迟良,迟良对上许识风的眼睛,轻松地一笑。
  “我乱说的。”迟良微垂眼睫,“好像还没有当面祝你生日快乐,识风。”
  “你的那首歌……”
  “就是送给你的。”迟良肯定道,“喜不喜欢?”
  他说得这么平静,许识风还是看到了迟良耳廓紧张的微红,也情不自禁地漾开了一抹笑容。在这个无人打扰的时刻,他觉得自己心中有什么东西,都好像要在披覆于他们身上的静美月光中融化了。
  “当然喜欢。”许识风忍了忍,还是没好意思说出口,这一天最后的这个夜晚,是他在十九岁生日中,最开心的时刻。
  “其实有点担心,”迟良又将视线转开了,“因为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怕你不喜欢。”
  许识风下意识道:“怎么会?”
  夜风优柔地拂过,栾树枝头缀满的金色花朵簌簌地落下,有那么几颗,在许识风的目光中,金粒般落在了迟良的衣领上。许识风自然地抬手,帮他摘去了。
  迟良摊开掌心,接住了几朵,滚落在指缝间。他又轻轻松开手掌,花粒飘了下去。他说:“我一开始,还以为这是一种桂花。”
  “是很像,不过栾树的花没什么味道。”
  “桂花的味道,”迟良说着说着,回忆道,“我们第一次见的时候,倒好像也有桂花的味道一样。”
  许识风想了想,赧然地承认道:“我知道了,应该是香水吧,那天要面试,我就洒了一点,Aritist的经典款,尾调是很浅的桂花。”
  “这样啊,”迟良说,“我后来还想,冬天怎么会有桂花的味道。”
  许识风的思绪也在这几句话间,绕回了那个冬天。只是他想起的不是桂花,是荔枝牛奶清爽的微甜。而摆着荔枝牛奶的自动售货机,此刻离他们不过几十米远。他又想起自己站在音乐学院门口时,远远望见迟良向自己走来的样子。迟良背着吉他包,大步走过自动售货机的身影,好像从来都没有变过。许识风抬头看着月光下轻盈而温柔的树影,过不了多久,细碎的黄花又会变成彩霞色的柔软果实,而蓟津的下一个冬天,就要来了。
 
 
第15章 EP.15
  周末放假两天,许识风回家和小舅吃饭,又顺道坐车去了一次明途娱乐的大楼。正好碰见他的经纪人李乔,李乔一见他,就笑了起来:“昨天有人和我说,在超话看到你和粉丝的新合照,又被堵了啊?”
  开学也没多久,就被堵了两次,许识风都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为难,只好跟着笑了一下。
  “接下来准备做些什么?”遇都遇上了,李乔便打开手机备忘录,“前几天有个新本子联系过我们,我看了一下,还可以,而且团队也物色了几个不错的备选,资料都在我工位上,要不现在去看看?”
  许识风静静地等李乔说完这一通,才将一个一直萦绕在心尖的想法说了出来:“李乔哥,我都不是很想接……”
  “为什么?”李乔问道,“学习忙不过来?这应该没事,蓟艺院历年都有挺多学生,都是一边拍戏一边上学,能安排好的。”
  “不是学业的问题,”许识风摇了摇头,“李乔哥,我只是想先认认真真地学两年表演。”
  暑假跟组的那段时间,让许识风意识到,他离一个专业的演员还有巨大的差距,蓟艺院的表演课,则像一只有力的手,牵着他,一点一点地迈过这条沟壑。
  他越是学,越觉得自己欠缺得实在多。许识风彻底感受到 为什么蓟艺院的表演系,能走出那么多殿堂级别的演员。
  而这段时间积攒起来的人气,是三分样貌七分炒作,和他想要的本职一点边儿也不占。许识风心如明镜,他不想走这条捷径,这也不是他想要的。
  李乔看向他既认真又天真的神情,一时无言,末了精准概括:“懂了,你是想当演员,不想做流量对吧?”
  许识风点点头,对上李乔打量的眼神,又有点难为情。作为明途特意挖回来的金牌经纪人,听他在这里大放厥词,会不会觉得眼前这小孩儿太过不自量力,连许识风自己都要这么觉得了……
  李乔坐在大厅的沙发椅上,低头考虑着什么。许识风略略紧张地等了几分钟,才听他慢慢说道:“那就按你的想法,先沉淀一下吧。”
  “不过,适当的运营和人气维持还是有必要的,”李乔说,“要不然等你悠哉悠哉学完了,都和同年演员不在一个起跑线,拿什么去和人争?”
  许识风迟疑说:“可是没有作品,光炒作,会不会适得其反?”
  “炒作也是有技巧的,这你就不用担心了,交给公司吧。”
  见许识风还是一脸犹豫,李乔也乐了,调侃道:“再说,咱也是童星出身,哪儿没作品了?你那一箩筐剩饭我都没来及好好炒呢。”
  小时候拍的那些作品,让许识风现在回头看,简直是满满的黑历史。李乔逗了他一会儿,适时说道:“这样的话,那些本子我就帮你推了啊。也好,里面也没有什么可遇不可求的好角色。基本上属于接也行不接也可以那挂的。”
  “不好意思啊,李乔哥,”许识风后知后觉有些抱歉,“把你工作安排都打乱了吧。”
  “唉,是啊,要不你还是接吧?”
  许识风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句,顿时语塞。李乔见他一脸懵懂,哈哈大笑:“所以你呀,就别和我讲客气了。我是你经纪人嘛,为你安排妥当都是应该的。”
  “而且,沉淀一两年也不错。”李乔想起他曾经在演艺圈中接触过的一些蓟艺院毕业生,不由得感叹道,“你们学校的确是个好地方,可能你的选择是更值得的。”
  推掉了公司那边的剧本,但在蓟艺院念表演,永远不会缺少实践的机会,学生之间有不少排列组合的小型剧组,或是小组作业,或是自发的演出。十月初,许识风和一帮同学准备排戏剧《茶花女》。这是一个很经典的法国爱情故事,许识风上高中时读过,那时他已经快十七岁了,还是为玛格丽特缠绵的爱与纯净的心流了眼泪。他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演这个故事,扮演的还是辜负了玛格丽特的阿尔芒。许识风一时哭笑不得。
  蓟艺院有好几个小礼堂,每晚都有活动。前段时间音院举办的校园弹唱大赛也是在礼堂举行。许识风知道迟良有报名,但他只在四分之一决赛时看过一次,其余的比赛时段都和剧组排练有冲突。不过决赛结束的第一时间,他收到了迟良的消息,是第二名。
  后来许识风特意找了那一场的录像看,就算摘掉滤镜,他也觉得迟良的水平不输给冠军。两人的差距,只在乐器的音色上。迟良背在身上的依然是那把粗糙的合板琴。
  他遗憾错过了迟良的比赛,而自己在蓟艺院礼堂出演的第一个剧本,迟良倒是来了。经过学生小小改编的《茶花女》仍是分三幕,只是节奏有所变动。整场演出近三个半小时,等全员谢幕后许识风换了常服,与迟良在礼堂门口见面时,已经是十点多了。
  夜晚的校园,他们都不再陌生。许识风在冷风中搓了搓手,随口闲聊道:“你觉得怎么样?不能无脑吹啊。”
  “没看过原著,”迟良想了一会儿,“但是我觉得你演得特别好,由爱、到恨、到后悔,都很动人。”
  明明他想要的就是这人的肯定,可真正听到迟良这么认真地夸自己,许识风还是不可避免地在雀跃中羞赧了。
  他抬高嗓子掩饰:“都说了,不能捧杀!”
  “真的没有啊,”迟良转过头对他笑了起来,“特别是阿尔芒误会玛格丽特抛弃他,给玛格丽特写了一封羞辱她的信那里,你演得特别好。”
  许识风听他一面回忆,一面斟酌着用词:“愤怒、伤心、不舍……都演得特别的真,我在台下,看得都有点难过了。”
  见迟良特意把这一段挑了出来,许识风简直不好意思告诉迟良,这是他排练时最磨人的一段,NG了几百次,总被嫌找不到感觉。不过磨来磨去,最终呈现的效果还不错,那也值得。
  “因为阿尔芒难过?”许识风说,“玛格丽特才最令人难过吧。”
  “玛格丽特也是,阿尔芒也是。”迟良顿了顿,继续说,“特别是阿尔芒羞辱玛格丽特的时候,我觉得他可恨吧,但又那么可怜,令人同情的可怜。”
  许识风侧过头,看迟良说话时,流畅的下颌线以及一动一动的喉结。迟良的睫毛下垂着,像是思索,又似掩着陡然而生的心事。
  “你不觉得,他真的很可怜吗?他是整个故事中最没有选择的那个人。没有选择地被玛格丽特抛开,没有选择地悔恨终身,并且……”
  迟良静了半晌,才继续说:“就算他误会了玛格丽特背叛他时,他也是深爱着玛格丽特的。他会那么失态,那么恨,是因为恨的背面,是很深很深的爱吧。”
  “看完后,我在想,可能他们的开始就是错的,是注定会给对方带来伤害的?身份和阶级,到底是不可跨越的鸿沟。”
  许识风在黑茫茫的夜幕中,沉默地听着迟良说这长长的一番话。他没想过迟良会这么觉得,爱怎么会是错的呢?他固执地认为,错的是阿尔芒,因为他不够勇敢、不够相信……但对此时的迟良,许识风莫名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迟良也在话音飘散的缄默间回了神,复而对许识风不好意思地弯了弯嘴角。
  他又说:“我都是乱说的,你钻研了这么久的角色,肯定是你最了解。还是你演得太好了,让我都有点走不出来,就想了很多,乱七八糟的。”
  “这没什么,”许识风说,“观众本来就有解读角色的资格嘛。”
  迟良伸手勾了一下许识风的手臂:“下一次还有演出,再叫我来看吧。”
  “凭什么?”许识风忍住笑,故意板起脸,忽然使坏想对他拿乔。
  他挺好奇迟良的反应,想不到迟良完全不带慌,专注地说:“因为我是大影帝许识风的粉丝,特别迷的那种狂热粉。”
  “我真服了你,”许识风被他说得了一口,将迟良的手甩开快步往前走,“你是想把我贷款捧杀到月球上去啊。”
  迟良两手揣兜,也大步追上他,凑到他身边,低沉的声音里,满溢温柔的笑意:“这么霸道的吗,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是吧?”
  在潭州的时候,自己确实是这么逗迟良的,只是没想到迟良居然记了这么久……许识风受不了地看向迟良无辜的眼瞳,这种感觉很奇妙,又是窘迫又是饱涨的愉悦,好像心被揉成一团,投进酸甜的液体里。
  他过去从未体会过,也只在和迟良相处时频频感受,很陌生,也令人心醉神迷。
  *
  *
  *
  在校园弹唱大赛上与冠军失之交臂的结果,不知怎么被乐队的粉丝知道了。中场MC时迟良在一旁给吉他调音,有几个歌迷转到舞台这一边来,叽叽喳喳地同他聊天,居然说起了决赛那天的事:“迟良,我还是觉得你唱得最好,就是被这把琴耽误了。”
  迟良说了声没有,又笑了下说谢谢。
  他越是这样风轻云淡,歌迷越是心里为他惋惜,最后上了头干脆地说:“要不我们送你一把呗?没说不能收礼物吧!”
  “姑娘们,省省吧,”黄闫子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幽幽道,“他不收吉他的,以前有人送了他一把死贵的琴,他都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非要给人家还回去?”
  “为什么呀?”粉丝们好奇道。
  “因为我们guitar一生要强,”黄闫子开始胡诌,给迟良当代言人,“只认自己买的琴,攒钱买个琴像找女朋友似的。”
  听黄闫子越说越离谱,迟良简直和他没话讲。他试着弹了弹调好的琴,调子是MC结束后的第一首歌。倒摆钟今天驻唱的场地是一件叫“告密者”的酒吧,开业没多久。老板听了他们在livehouse的演出后,主动找了上来,本来谈的是每周一场,在经历了第一天的火爆后,忙不迭又加了一场。至此,倒摆钟在蓟津每周在酒吧有两场固定驻唱,每半个月又在空港候船的有一次演出,而台下举着手幅的歌迷,也是与日俱增。
  演出结束的具体时间总是不定,连着几次,队员都错过了宿舍门禁,只能在外受冷风吹。肖啼先受不了了,说反正现在演出也有收入,要不干脆都搬出来住,房租用乐队的账户出,排练见面也比住各自宿舍方便。
  可这是寸土寸金的蓟津,要想找一个价格合适的住处,不比当初找排练室容易,几人焦头烂额地找了一个星期都没结果。
  事情的解决也很戏剧化,一次乐队按约定时间来告密者唱歌,看到玻璃门上用彩笔画了酒吧地下室的出租广告。黄闫子说不如我们就租这儿吧,小睦难以置信地看向他,说你是不是疯了啊住酒吧下面你晚上不用睡了,黄闫子一边说去看看呗看看又不犯法,一边嬉皮笑脸地拉拢迟良:“你说是吧队长?”
  迟良已经习惯了黄闫子的无事迟良有事队长,他也觉得可行,不是因为黄闫子这不着调的一句,而是他想起自己有一次来得早了,无事可做,便顺手帮老板去地下室搬东西。告密者的面积其实不大,地下室却意外的开阔,而且隔音很不错,上面吵得沸反盈天,关上门板也不太听得见。最重要的是,价格很美丽。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