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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人永浴爱河(近代现代)——杏玖

时间:2024-10-18 07:13:08  作者:杏玖
  许识风没想到这件事居然也会传出去,啼笑皆非地一点头,承认了。
  老板也没说太多,将清洗好的长笛包好递给他,末了自言自语般感慨道:“迟良这个孩子,我认识他也不算久,说不上多了解他吧,但看得出来,他自尊心挺重的。”
  是啊。许识风坐上飘窗,将长笛轻轻搁在腿上。他背着明净的窗户,正对的墙上,挂着那把选给迟良的吉他。自从迟良将它还给自己后,许识风就一直将它挂在这里。目光每每无意间扫过它,心中都会涌起别样的怅然。
  有时他待在这个房间,会百无聊赖地拨一下琴弦,他不懂吉他,随手乱勾也曲不成调。许识风心想,这把吉他如果有思想,或许也会怀念那段陪着迟良演出的短暂时光吧。
  委屈你了,许识风低低地笑了下,马上你就可以回到最适合你的人身边,不用在一个门外汉这儿不见天日。
  正胡思乱想间,门铃被按响。许识风随手将长笛放在一边,起身去玄关开门。迟良穿着那件棒球服,就站在门外。许识风立马看到他的右手提着一个很大的纸提袋。
  “这是什么?”他一边让开身等迟良进屋,一边问道。
  迟良伸手示意许识风接过:“送给你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许识风看了眼纸提袋上的logo,哭笑不得地抱了过来,惊讶又无奈道:“怎么想到买一盒乐高来的啊?”
  “这个拼出来很好看的,”迟良眨了眨眼,停在许识风手上的目光像是无声的催促,“要不要试一下?”
  横竖一个下午也无事。许识风将纸提袋里的包装盒拆开,四千多块大大小小的零件,哗啦哗啦地铺在了木地板上。
  迟良就坐在那本吉他下,低头翻看着示意图。许识风看着他垂眸认真的模样,又看了看面前琳琅的积木,10225城市中心集会广场,怎么也要两千块了,估计就是迟良原本要用来买那把单板琴的授课费。许识风想起老板点到为止的那一句,他自尊心挺重的。
  “怎么了?识风,”身边人一直不言不语,迟良从繁杂的小册子中抬起头,注目着许识风此刻的神情,迟疑又紧张地说,“你是不是,觉得有点幼稚啊?”
  许识风摇头,笑着凑过来,和迟良一起研究操作手册:“没有,这么复杂,我都不一定能拼出来呢,还嫌幼稚。”
  “慢慢拼,肯定可以的。”迟良的手指划过图上那些小巧细致的建筑,也不自禁地微笑起来。
  虽然是自己精挑细选的款式,但迟良也没想到在这个浓缩的城市积木里,同样会有花店、有摆了吉他的音乐商店、有咖啡厅……一瞬间,迟良的思绪飘回了与许识风在潭州渡过的那一天,不知道摆在自己桌上那一束干枯的欢乐颂,现在怎么样了?
  *
  *
  *
  直到窗外透着天光蔓延成一片紫橙白的暮色,两人才堪堪拼出第一层的一部分。许识风将弹着吉他的像素小人“啪嗒”一声摁在咖啡店的门口,揉了揉有些酸疼的眼睛,见迟良拿出手机,给地上的积木咔擦来了一张。
  “有什么好拍的,”他好笑道,“乱七八糟。”
  迟良将照片给他看,正中央恰好是那个弹吉他的小人。许识风一见就愣了,调侃道:“自拍啊?”
  “这个是我,那哪一个是你?”迟良看了看许识风这会儿穿着的牛仔外套,在剩下的小人中拿了一个穿蓝衣服的男孩,放在了吉他小人身边,又重新拍了一张。
  倒摆钟和自己暴露的微博账号都已经有十几万粉丝了,迟良便创了一个微博小号。安静平和的公寓房间内,木地板泛着浅淡的霞光,迟良登上小号,将这张积木照片发了上去,他写道:
  我们在平行时空创造的城池
  那里的我和你
  又会有 怎样的相识
  几天后的夜晚,迟良收到了一张照片,是许识风发来的完成图,七彩斑斓的小城市,在壁灯温柔的光芒下,恍如回忆的缩影,是那么的缤纷而烂漫。迟良将那张图片保存,编辑进那天的微博中。后来迟良写了一首两个世界交错的歌,《我们的积木王国》,粉丝纷纷调侃他怎么也会写这种童话风的男女主,但没有人知道,他在写这首歌时,想着的不是哪位女主角,一直是另一个少年。
 
 
第18章 EP.18
  音源器材准备就绪,开场前的舞台被黯淡的蓝光笼罩着,随着演出的开始、光芒迷离变幻,打在guitar的琴板上,折射出冷淡锋利的光泽,用乐迷的话来说,配上炸裂的弦音,又颓又朋克。周六演出结束后,在乐队微博新上传的视频下,有人调侃guitar终于舍得换好琴了,而追倒摆钟时间较长的粉丝都看出,这就是迟良先前用过,又神秘消失的一把琴。
  粉丝不知内情,黄闫子算是一清二楚。收拾完现场,一行人往后台通道离开,黄闫子抬手轻轻拍了一下迟良的吉他包:“怎么又换回来了?”
  迟良并没有多说:“觉得再怎么样,也是别人的心意。”
  “糊弄鬼吧,之前就不是心意了?”黄闫子毫不留情地拆穿他,嘟囔道,“搞不懂你。”
  迟良抿了下嘴唇,没接话。好在黄闫子也只是随口一说,注意力很快又被肖啼嚷着分享给他们的整活视频勾走。迟良松口气,理了理吉他包的背带,将它背得更正了些。
  之后的一个多月,这把琴重新陪迟良溶在五光十色的光瀑下,弹奏了每一首曲子。许识风也抽空来看过几场,只是其中有一次,他不是如往常一般一个人前来。
  那一次许识风来得比较早,在空港候船的歌迷池中站了一个靠前的位置。迟良抱着吉他在台上站定,隔着晃动的光线与人影,看见许识风正偏着头,和同他站在一起的陈远晴说话。
  影影绰绰间,迟良也不太能看清他们脸上的表情。但在许识风说完那几句话后,迟良能感受到,许识风的目光,再一次系到了自己身上。
  不过也是那次,谢幕下台后,迟良与许识风在后台出口见上了面,这会儿特意等着他的,只有许识风一个人。
  其余三人纷纷同许识风打了招呼,请他一块儿去吃夜宵。而等迟良走到许识风的面前,看着他变得清晰的眉眼,却有点不知道说什么。
  两人走得挺慢,不多时便落在了大部队的后面,迟良已经没开口,还是许识风问他:“怎么了?看起来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没什么,”迟良答道,他状似不经意地提起,“你来的时候,我就看到你了。”
  许识风说:“今天排练结束得早,就直接过来了,难得不赶时间。”
  “怪不得,好像你那个同学也一起来了吧。”
  许识风意外地一笑:“这也被你看到了?不过刚结束时我告诉他我要来找你,他就先走了。”
  “是你介绍他来看我们演出的吗?”迟良问。
  “不是,”许识风摇头说,“是排练休息的时候,他问我平时都做些什么,我本来也没什么活动,也就经常来看看你们驻唱了。今天我说我要过来,他就也想来看看,说他自己还没来看过livehouse呢。”
  迟良听着,攥了下胸前的背带,应道:“你们关系挺好的吧?”
  “还行吧,就一起排过剧的同学,相处得还可以。”许识风说完,又想起了什么,忍俊不禁地看向迟良,调侃地眨眨眼,“你别说,我同学也问过一样的话。”
  迟良愣了愣,问:“什么话?”
  “’你们关系挺好的吧?’。”许识风学着迟良漫不经心的口吻,嘻嘻哈哈地重复了一遍。
  “那你怎么说的?”对于这个答案,迟良忽然很在意。
  “没什么啊,就是以前说过的,艺考认识的很好的朋友。”许识风说着说着,声音渐低,笑容也淡了下去。
  迟良见他半垂着的眼睫轻轻动了一下,似有若无地嘲声道:“说过一次了,不知道多余再问一遍干嘛。”
  *
  *
  *
  日子就这样不知不觉地过去,在蓟津的第一个学期已经过了多半。十二月的一个周五,迟良下了最后一节音乐写作创编课,一个人来三食堂吃晚饭。这周末倒摆钟没有排演出,黄闫子打算回家一趟,小睦和肖啼也准备留在各自的学校补积攒了一堆的作业,对迟良而言,更是格外清闲的两天。
  迟良端着餐盘,环视一周,在不远处的一张餐桌边,看到了许识风坐着的身影。他穿过两列排队的同学,走了过去。
  许识风正低头挑盘子里的鱼刺,忽然见一个餐盘搁在了自己的手边,他侧目看去,惊讶地对上了迟良微弯的眼角。
  “你也来这里吃饭?”他也跟着笑了起来。
  迟良点头坐下,这时,坐在他们对面的一个男生也开口,是对着许识风:“熟人啊?介绍下呗识风哥哥?”
  迟良这才留意到面前的这人,先前他只以为是个拼桌的陌生同学。那人一身名牌,一派闲适地坐在食堂的椅子上,说话间对许识风戏谑一笑,语气熟稔而亲昵。
  许识风也像是早习惯了他不着调的口吻,眉头都没皱一下,他将挑出的鱼刺慢慢搁在盘子边缘,像是在思考怎么回答。
  最后他看了一眼迟良,简单道:“他是迟良,我的一个吉他弹得很好的朋友。”
  “朋友。”那人重复一遍,饶有兴味地上下打量了迟良一番,笑着对许识风补充道,“就是那个让你费尽心思问了一圈人,“什么样的吉他最好”的朋友吧。”
  许识风脸色微变,将筷子往餐盘边一撂:“何惬!”
  “就显摆你知道得多呗。”他感觉到自己双颊都在发烫,好像一个秘密被发小在当事人面前明晃晃地戳破了。因为某些前车之鉴,许识风打心里不太想在迟良面前提起那把好不容易送出去的琴。
  他剜了何惬一眼,重新夹了块鱼放在嘴里:“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诶呀别发火,”何惬忍俊不禁地打了个哈哈,转而向迟良一摊手,彬彬有礼道,“认识一下,我叫何惬,是识风的……幼儿园同学!”
  许识风侧头对迟良道:“你别理他,神经病。”
  迟良脸上的表情依然是淡淡的,但从许识风这个角度看去,能看到他浅红的耳廓。迟良也笑了笑:“是你发小吧?”
  何惬凑过来惊道:“你还提起过我啊许识风,我以为你早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
  “你今天怎么回事?”许识风说,“是不是人来疯啊。”
  “转移话题,那就是没有。”何惬点评说。
  许识风无可奈何地听他悠悠道:“我可是一回蓟津就来找你这个负心汉了,想不到约你个周末,还这么为难。你是不是忘了你在机场的誓言了?”
  “收收戏吧,学什么金融,赶紧退学复读考表演吧。”许识风瞄了瞄迟良,干脆利落地在桌子下踹了何惬一脚,看他吃痛的表情,“再说你是回来找我的吗?你是为了其他人特意回来的吧。”
  何惬笑盈盈地看着他:“吃醋啦?”
  许识风咬牙切齿说:“吃完这顿我给你买机票,你赶紧滚出蓟津吧。”
  “这就赶我走啊?你看,你又忘了明天要陪我去拍日出逛故宫吧?”
  何惬挑挑眉,忽然对在一边安静吃饭的迟良笑着说:“哥们,明天有时间吗?要不要一起去?”
  “诶,他有事……”许识风实在想不到何惬居然会这么剑走偏锋地整他。他知道迟良周末一般很忙,又担心迟良不好意思拒绝,而替人回绝的话刚刚脱口而出,就被堵了回去。
  “和你们一起方便吗?”迟良看了许识风一眼,两人恰好对视,他应声道,“那我也去吧,正好我都还没去过。”
  何惬揶揄地对许识风笑了笑,转向迟良一拍掌道:“这不挺好的,让识风带你玩,他熟的很,连讲解费都能省了。”
  吃过晚饭后,迟良同许识风约好晚些微信联系,便消失在北门外熙攘的市景中,留许识风和何惬在校园里闲逛。看着发小那张计划通的脸,许识风简直恨不得给他来一拳。
  他没好气地呛道:“你今天吃错药了?”
  “那啥咬吕洞宾,”何惬似笑非笑地走在他的身边,意有所指地说,“我可是,替你邀请人家的。”
  “我有说过一句要……不是你来找的我?”许识风简直服了何惬的倒打一耙。
  前段时间何惬突然给他发邮件,说这周末要回蓟津一趟,他在纽约拍拖的一个美籍华人姑娘想办一个小型艺术展,其中一个板块需要一些普通人视角的蓟津冬景照。而蓟津最具代表性的地标,就是天安门与故宫。在邮件中,何惬说这次回来得匆忙,但既然回来了,没有不聚的道理,索性让许识风陪他一起,正好他一个学了十几年理科的人,确实对自己的审美不太有自信。
  “你这就有新情况了?”某人几个月前在玫瑰花墙前的失意还历历在目,许识风没忍住问道,“终于走出来了?”
  “没有。”何惬的笑容淡了下去,许识风也不知道他否认的是自己哪一句话,或许两者皆是。
  他抬头看已经掉得七零八落的悬铃木:“走出来?哪有这么容易。”
  许识风说:“那你还为别人巴巴跑回蓟津来,到底喜欢谁啊你?别是玩弄女生感情。”
  “就是拍拖,人家思想比你自由开放多了,”何惬好笑地瞅他,“她都不介意,你还替她急上了。”
  许识风默不作声。何惬一面走着,一面慢条斯理地开口:“别说我喜欢哪位了。我倒是没想到,认识你二十年,第一次见你喜欢谁,居然是个男同学啊。”
  闻言许识风停住了脚步,他猛地瞪向了何惬,看到何惬脸上已经不是那番不着调的神情,变得迟疑而郑重。
  “你觉得你瞒得住我吗?”何惬扯了扯嘴角,轻声说,“就你给人家选礼物那个样子,我就觉得不对劲。”
  “有吗……”有那么明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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