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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养小王妃(古代架空)——钿汐

时间:2024-10-18 07:32:16  作者:钿汐
  院落中想是时常有人巡逻,薛映便迅速跟着跳下来,落地的瞬间又被身侧的温承扶了一把,他还没有道谢,就见一行人已经再往前走,忙只得跟上去。
  因着路径不熟,他们并没有选择夜间潜入,而是选择天暗下来些的傍晚,这样虽然会遇到人,但对他们来说并不算困难。甫一进去,他们已经悄然击晕了两个守卫,拖到一旁藏好。
  苍鹿族的房屋修得极有特点,多是两层小楼,每一排屋子前面都有照壁,他们从两边树丛旁边一路潜入。行至一处极窄的河水,周荃看了一会儿前面,道:“河水许会倒映出影子,注意躲藏。”
  在场人皆是经验老道的,心里都有数,正要继续走,薛映小声道:“避开照壁。”
  “怎么了?”周荃不解,他观察过照壁,虽是大片的白色,可以现在的光线和位置,并不能倒映出人的影子。
  “那上面是镂空的。”薛映道。
  众人仔细一瞧,方才明白过来,这影壁看上去自成一体,可照壁的边缘处是石雕的猛兽,猛兽的眼睛是镂空的,因着暮色昏暗光线不明,一时看不清楚。他们大多是第一次来这里,并不十分熟悉建筑的特点,稍不留神便可能被照壁另一边的人悄然窥见己方行动。
  大家当即更加小心。一路有惊无险地到了后院,后院有一汪湖水,想是与外面的神女湖是同一处水源。湖里有人悠悠划着船,船上坐了个人,穿着上好的丝绸衣服,远远瞧着像是个青年人。
  那船绕湖划了一周,并没有上岸,而是向湖中心划去,湖中心有一片房屋,那青年一下船,立时便有许多侍女迎了出来,将人接到屋中。
  应当便是乌尔米了。大家在心中猜测,还有人嘀咕出声:“还挺享受。”
  周荃观察了一圈,道:“那船似乎不会划过来了,我们没有船,怕是不好接近。”
  “另一边的水下有梅花桩。”温承盯着远方一处,“你们留在这里,我和薛映过去。”
  “将军,这会不会太危险?”周荃担心道,他是温承的亲卫,并不赞同这样的冒险。
  “拖不得了。”温承看了一眼薛映,薛映便跟上来,两人躲避着靠近了有梅花桩的一侧,正要往前面走。
  “等一下。”薛映拉住温承,“他们平日里是划船过去,而不是走这梅花桩,想是有缘故。”
  温承了然,他在战场上见过许多奇怪的陷阱和机关,虽没有打过水战,亦听说过些传闻:“这些木桩恐是有实有虚,若是走不对掉进去,水下怕是有布置。”
  可能是兵刃,也可能像呼雷一样的猛兽,薛映盯着看了一会儿,道:“他们应该用的是同一种走法。”说着他便要往上面走,温承见他似有把握,伸手拽住了他,道:“借着我的力,若是踩不对,我拽住你。”
  “好。”薛映低头看了一眼扶住自己胳膊的手,用力反握住,旋即往梅花桩上面走,第一步,踩实了,他便按着心里的想法又选了一个木桩,走了第二步,依旧没有问题,继续往前走。身后的温承没有说话,只是随着他走,用手稳稳地抓牢他,确保薛映便是下一步走错了,也能及时抓回来。两人就这般走着,一直到湖心的木屋。
  “你怎么知道解法的?”温承问道。
  “我猜想和祝由术有关系。西边的这几个部族皆是喜用祝由术,我曾寻人打听过其中的一些窍门,没想到真是如此。”薛映清楚自己刚才的做法有些冒险,但时间太急顾不得细琢磨,他正好也想要争取机会,幸好赌对了。
  到了湖中屋舍檐下,温承一掌将门口的守卫击倒在地,又将另一人踹得倒地不起,另有家丁想要尖叫,又被那冷漠眼神震慑住,同样被打晕了过去。
  薛映跟在后面,看着温承动手时利落干净,自己则是小心地站在一旁,尽量不给对方拖后腿。
  他虽然知道温承是武将,可先前潜入多是下属动手,倒没想到他自己动手时更要果决狠辣。
  到了门口,温承走在前面推门而入,屋内的侍从看到突兀出现的陌生男人还未惊叫,就被瓦片打晕过去。
  那青年此刻正懒洋洋地坐在躺椅上,神色怡然地看着外面,丝毫没有被附近东倒西歪的场景影响。
  “你倒是躲了我们好些日子。”温承道。
  “我不过是养几日病便罢了,你们又何必亲自打上门来?”青年懒洋洋地说道。
  温承只是看着他,道:“你不是乌尔米。”
 
 
第7章 
  “哟,我扮得毫不相像么,你居然觉得我不是。”青年终于坐直身体,看向温承。
  “传闻里乌尔米是逃到雪山里,生活了数年才活下来,你的脸上虽做了伪装,手上并没有任何在雪山上生活的痕迹。”温承道。
  青年看了看自己的手,一副保养得宜的样子,笑了笑,没想到破绽出在这里。
  “你是伊川王的堂弟?”温承问道。
  莫桑弯起眸子,笑道:“原来将军知道我。”
  “乌尔米在哪里?”温承又问。
  “我告诉将军,可有好处?”莫桑笑着看了一会儿温承,又看向薛映。
  那眼神虽带着笑意,却让人感到不适,薛映转过头,避开了他怪异的眼神。
  “我倒是可以给你好处,但你怕是承担不起。”温承的声音无波无澜。
  莫桑脸色依旧是笑着,听到这句话也并没有生气,唯独眼角的肌肉跳了跳,道:“可若是半点好处费不收,我又觉得难过。”
  温承看着他:“伊川王知道你要是死了,应当会很高兴。”
  “还真是狠心呢。”莫桑笑了笑,现今的伊川王趁自己年幼,抢了自己父王留下来的位子,虽对自己这个堂弟礼遇有加,实则对自己充满杀意。莫桑见来人对局势如此清晰,不再狡辩:“乌尔米在南风馆里。”他刚说完这句话,没眨两下眼睛的功夫就见到温承身形一晃,极快地靠近了自己,他还未反应,只觉后颈一痛,失去了知觉。
  薛映在旁边刚刚译完这句回答,没想到温承如此干脆利落,先是愣了愣,旋即便看见温承大步朝外面走去,立刻跟了上去。两人顺着原路与周荃等人碰头,继而出了府。
  一路打听着,到了南风馆门口,周荃道:“属下已经探查过了,周围皆是闹市,人来人往,若想直接打进去,怕是麻烦。”
  “我和薛映进去就好,你们伺机而动。”温承吩咐道。
  薛映正看着前面的三层楼,回头问道:“这里可以投帖子么?”
  温承道:“开门迎客,没有不接待客人的道理。”
  这是要进去假装喝酒么?薛映待要进去,余光瞥到旁边停下一辆马车,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搂着一位相貌极清俊的相公走了进去,薛映眨着眼睛看着不远处的景象,想起乌尔米的癖好,立时猜到这家铺子做的是什么生意。
  这大约是苍鹿最大的一家男风馆了。薛映虽不觉得惊奇,只是觉得有点怪异,一时停住步子。
  温承低头看了他一眼,道:“成亲了么?”
  薛映没明白他为什么问这个,下意识摇了摇头。
  “那与我扮一下。”温承道。
  扮什么?薛映没反应过来,就看见温承往自己的左边走了几步,伸出手揽住了自己右侧的腰,轻声道:“走。”
  这一动作让薛映顾不得多想,只能随着温承往前走,略走了几步,他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腰侧的手上。他从未与人这般亲近过,不由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哟,两位爷这是来小店里住一宿呢,还是听戏看曲子呢?”老鸨大约是看出了两人关系亲密,并没有提议让自己这里的相公陪着。他们这家店并非人人来都是为了睡小倌,也有的人只是带着脔宠过来听听曲,或者在他们的客房里用一些秘制的助兴玩意儿。
  “要一间客房。”温承回答道。
  “好咧。”老鸨是开门做生意的人,常年间颇认得些大胤来的商客,故而能听得懂话。
  很快,伙计一路引着客人到了二楼上,薛映他们的房间在二楼的中间,刚步入走廊,就听到隔间里传出调笑声并几声奇怪的叫喊声。
  “我用了这个,你还逃得了么?”
  “哟,大爷,您轻点,我不敢了。”
  声音有点腻歪,薛映听着只觉头皮发麻,及至进了客房,他依旧垂着头,不适应这里的环境。他本就忧心叔叔婶婶要将他卖去做男宠这件事情,听到刚才房间里传出的皆是男子声音,亦是觉得心乱如麻。
  “紧张?”温承的声音从身边传来。
  薛映忙道:“没,我没有紧张。”
  温承看着他泛红的耳朵,心里了然,索性换了话头:“待会我们出去往三楼走,直接去见他。”
  薛映刚才望了三楼的楼梯一眼,道:“那上面似乎有不少守卫。”
  “没事。”温承说道。
  薛映不知道他说的没事是何意,于是便继续与他在那里坐着。秦楼楚馆里端的是夜夜新郎,故而屋内满是红烛。烛光投照在不远处的窗户上,影影绰绰的,薛映便瞧着那影子,耐心等待着。
  不知等了多久,外面传来巨大的响动,“有刺客!”
  “快去追!”
  声音先后从楼下和楼上传来,薛映被吓了一跳,旋即看向温承,发现他神色平静,想起周荃他们皆在外面,意识到这是他们的布置,像是要声东击西。他只好转过头,继续按捺住担忧坐着。
  直到温承站起身,薛映跟着站起来,两人刚要出去,就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快速传来。
  看着外面的影子一间一间地推着门,正起了兴头的鸳鸯们皆被惊扰,尖叫声此起彼伏。薛映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看见温承俯身过来,一手揽住了自己,与自己额头抵着额头,另一只手则是在后背大幅度的揉捏着。
  薛映睁大眼睛,望着温承,似乎依旧不能理解刚才发生了什么。但被温承按着的地方,哪怕隔着一层衣服,依旧能感受到那只大手上传来的热度,在一下一下地按压过后,他甚至产生了一种幻觉,贴合在自己身后的不是手,而是能炙烤自己的东西,这幻觉几乎有如实质一般,让他觉得自己心在狂跳,头渐渐昏沉,腰肢也撑不住软了下来,好在温承的另一只胳膊将他牢牢扣住才不至于栽倒。
  门“砰”的一声被推开,闯进来的侍从熟练地看着里面纠缠的一幕,知道刺客不在此处,关上门继续搜索起下一间。
  待到外面搜索声音渐远,薛映慢慢回过神来,才注意到温承的动作早已停止,只是在扶着自己,他想要站直身体,却发现自己的腿依旧在发软,只得继续握着温承的胳膊借力,因着身体前倾反而靠进了眼前人的怀里。他一时更加窘迫,旋即听到耳侧有声音传来:“不急,先缓一缓。”
  那声音沉稳有力,透着点关切,不似平常说话那般没有情绪,薛映听着更觉晕乎乎的,但他实在没有力气站起来,依旧低垂着头,发出一个“嗯”字。
  不知过了多久,薛映才慢慢站直了身体。
  温承松开扶着他的手,轻声道:“冒犯了。”
  进到这家店的人,皆是为寻欢作乐而来,他们已经进了房里有一会儿功夫,若只是干坐着,被人瞧见自是第一个怀疑。薛映明白温承方才是在外人面前隐藏他们的目的,并没有任何狎昵意味,于是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有事。
  只是薛映还有一点紧张,想要与温承拉开点距离,于是往后退了一步,不留神碰翻了柜子上的东西,一个不大的盒子应声落地,“当啷”的声音响起,薛映见里面掉落的东西居然是个镣铐,惊异道:“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他们是黑店么?”
  温承看了一眼面色惊惶的薛映,安抚道:“一些小玩意罢了,不必管它。”
  薛映更是奇怪,这怎么会是小玩意,他刚要再问,想到方才在走廊里听到的声音,慢慢回过味来,不自觉间脸更是热了。
  快要出门的时候,温承意识到这里的熏香味道不对,用的虽不是催情的香料,也有助兴之效。他想说点什么,看着薛映脸红的快要滴血,只是道:“我们快些上去。”
  他说着往外面走,转身时回头看了一眼没有动作的薛映。薛映看到眼神,忙跟了上去,两人很快到了三楼的贵客居处。此时门外只剩了两个守卫,一瞧见温承一人便要动手,另一人则是要吹动脖颈上的哨子吸引同伴,温承迅速将两人打晕在地,开了最后一道门。
  乌尔米坐在屋里,面上丝毫没有惊讶,更像是等待已久。
  温承先走了进去,薛映跟在后面,刚走了两步,他发觉一把飞刀斜刺了过去。是暗器!电光火石之间,薛映虽知道是冲着自己来的,可依旧做不出有效反应,只是瞪大眼睛,看着飞刀回旋的轨迹。
  那飞刀虽是朝着薛映去的,温承比他更早发觉,当即凌空一抓,正抓在了刀柄上,甩飞了回去,刀子朝飞来的方向飞回,用暗器的乌尔米不防对方反应那么快,偏那刀子回来的角度又十分刁钻,他只得仓促间就地打了个滚躲开了刀子,一时形容狼狈。
  “不错,不愧是端王麾下的部将。”乌尔米半蹲在地上连连鼓掌。他用的机扩射出暗器的速度极快,习武之人对于针对自己的袭击往往有着本能的反应,故而他选择袭击的是没有功夫的薛映,竟也被来人接住了。
  温承看了一眼薛映,正好瞧见断掉的一缕发丝从衣襟上面滑落,问道:“没事吧。”
  薛映虽也吃了一惊,但那把刀子并没有伤到自己,于是摇了摇头。
  “将军真是怜香惜玉啊,倒是该教教我,我一向不会讨人的欢心。”乌尔米笑道。
  刚刚他们两个搂在一起进店的事情显然已被乌尔米知道,温承看着他:“你整日躲在这里,倒不像是要讨人欢心的。”
  乌尔米眼神动了动:“将军哪里话,我不过是个喜欢享乐的人,偶然也会付出点真心,想要为喜欢的人做点什么。”
  温承没有理会他的油腔滑调,直白道:“现在诸部落蠢蠢欲动,你们与伊川比邻,意欲何为?”
  乌尔米笑了笑:“将军这是想要我们内讧?”
  “我可以助你恢复你祖上的荣耀。”温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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