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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春风(古代架空)——宁喧

时间:2024-10-19 11:04:19  作者:宁喧
  巳部。
  一听这个名字,在场所有人不由得心神一凛。
  端王麾下的十二部,这两年可算是刻在了晋人的骨髓里,恨得咬牙切齿。不久前的沂郡之争,梁承骁就是在这支无处不在的队伍手上吃了大亏。
  巳在生肖中指代巳蛇,按照命名规律,应当是专门负责清理和暗杀的一支。
  看来不止他把萧元景视为心腹大患,宁涉险境也要给对方设局,对方同样想将他除之而后快。
  纪闻已经不是第一次在十二部手上吃堑,语气恨恨:“除了躲在背后装神弄鬼,他还有什么手段!”
  若非在萧元景的地盘上,他定带人将那藏于幕后的贼手揪出来,生啖其肉,痛饮其血,何至于让殿下陷入如此险境。
  梁承骁的神色冷戾:“还有功夫找麻烦,是孤小看他了。”
  如今陷入被动的局面,是他计划不周。待到临安的布置完成,届时谁才是被追逐的丧家犬,还未可知。
  —
  好在捱了这一路,事情总算在第二天的入夜前迎来了转机。
  这一次,出去探路的亲卫折返后,面上带着明显的喜色,一下马就激动道:“殿下,联系上郑统领了!”
  “他如今带兵守在河对岸,听闻殿下到了沂郡,已经派人来接应了。”
  ……
  郑思全为人稳重细心,几日前收到使团传递的消息后,就做足了准备。亲自带了一队精兵偷偷渡河,终于在夜幕降临时与梁承骁等人会合。
  原本的衣服沾了血迹和脏污,不能用了,梁承骁换了身外袍,听郑思全汇报这些天从临安传出的消息。
  郑思全曾是他舅舅的旧部,如今在楚水一带任总兵,对太子一党忠心耿耿。这也是梁承骁放心让他留守接应的原因。
  确认少主没受大伤后,郑思全稍松了一口气,道:“殿下请安心,李大人前日刚走到半程,传信说一切顺利。”
  说着,又皱了一下眉:“就是使团离开后不久,临安城里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越帝下了密诏,命端王即刻返京。”
  从外人的视角看,万寿节已过,萧元征这时候把一个戍守在外的亲王叫回去,实在是怎么想怎么古怪。
  营中的参将也猜测,是不是临安出了什么大事,只是部署在城内的暗桩始终打探不到消息。
  但梁承骁看上去并不意外,似乎早有预料:“哦,那萧元景现下如何了?”
  说起这个,郑思全很有些羞愧:“萧元景前两天就离开了沂郡。他应当对我们早有戒备,车舆一出城,盯梢的人就跟丢了踪迹。”
  “但南部的密探来报,有人在淮阳一带见过他。”
  淮阳?
  那处跟临安可是南辕北辙的两个方向。
  难道是被越都来者不善的急诏逼到狗急跳了墙,预备孤注一掷,和萧元征撕破脸了?
  “……”梁承骁长眉一挑,道,“孤知晓了。”
  一行人毕竟还在楚水南岸,久留并不安全。之后如何,还要回去从长计议。
  亲卫趁夜色撑来了船,护送太子爷渡江,返回自己的地盘。
  登上木舟的那一刻,像是敏锐地捕捉到了什么动静,梁承骁停下了脚步。
  随后,他忽然示意众人安静,亲自取过了侍从背上的长弓。
  侍卫虽不明所以,但本着对太子殿下的无条件信任,配合地呈上了箭筒。
  梁承骁立于黑夜中的船首,长臂伸展,挽弓搭箭。
  江风烈烈吹拂,唯他全神贯注,视线凝于岸上的一处,如鹰隼盯上丛林中逃窜的猎物。
  咻——
  毫秒之差,利箭破空而去。
  夜色里看不清岸边树林的景象,只听得沉闷的一响,有什么重物应声砸在了地上。
  见状,众人皆是一窒,只觉心惊肉跳,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那些窥伺的眼睛从未离开,他们耐心地潜伏于暗中,等待着一个一击毙命的时机。
  纪闻的后背渗出冷汗,无法想象刚才太子爷没发现那群刺客的后果,他正要开口,就远远地看见了对岸亮起灯火,有船只自晋军的营地驶来,向这边靠近。
  是接引的兵士来了。
  仿佛意识到已经失去得手的机会,密林中传出一记短促的呼哨。须臾之后,那种令人不适的窥视感消散不见了。
  过了好一会儿,纪闻才压下胸中失语的感觉,心悦诚服道:“殿下英明。假以时日,端王必成阻挡晋国挥兵南下的祸患。”
  梁承骁站在凛冽的江风中,衣袍被吹拂得翻飞。
  他将长弓扔还给亲卫,嗤笑了一声:“萧元景是个枭雄。”
  “可惜这楚水两岸的君王,只一个就够了。”
  【作者有话说】
  是谁还没见面 就被老婆追杀了一路啊太子爷(指指点点
 
 
第4章 暗潮
  两个月后,楚水以北。
  涿县是位于晋越两国的交界处的一座小城,名义上归晋国治理,实则南来北往的贩夫走卒、三教九流之士云集,常有游走于两岸的掮客行商汇集在这里,做点见不得光的生意。官府心知肚明,但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孔老二是涿县一带有名的行掮。
  至于何为行掮,这个说来渊源颇长——两国近些年战事频频,但再往上数几十年,也有过一段和睦通商的时期。彼时有许多民众往来两岸,相互通婚。
  如今虽然明面上的交往断了,时常还会有人渡江去对面探亲做生意,这时官府发放的路引不起效了,就需要行掮来打点关系,疏通各处的关节。
  这日,孔老二的铺子里来了一行特殊的客人。
  “你们要去上京投奔亲眷……”
  孔老二嘬着牙花,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了眼前高大寡言的男人一圈,像在挑剔一块猪肉的肥瘦。直到旁边的护卫按着剑鞘瞪过来,才啧了声。
  “要放在前些日子,这事儿还好办。”
  他轻轻啐了一口,很是不满的样子。
  “但两个月前,越国那挨千刀的端王杀了巫佚来的使节,从沂郡叛逃了。如今不仅江对岸,晋国也是处处卡口戒严,大肆搜捕叛贼的踪迹。”
  “不说你们这样的外乡客,不少在外经商的人都回不去。”
  护卫皱起眉:“那这么说,你也没办法了?”
  孔老二正要不耐烦地开口,就看那为首的男人走上前,在桌上放了一袋沉甸甸的钱币,面无表情问:“拿这些做酬劳,可够?”
  这……
  被袋中透出银两的光晃着了眼睛,孔老二浑浊的眼珠子一瞠,立刻一改先前爱答不理的态度,迭声道:“够了,够了。”
  然而男人并不吃这一套,一伸手将那钱袋取走,冷道:“我弟弟身体不好,拖不了太久,半个月内要进京。”
  “你若能办成这件事,这些就都是你的了。”
  “……”
  孔老二贪婪地盯着那只装满了银两的钱袋,直到它被收起来,才依依不舍地移开了目光。
  随后,他背着手,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咬牙说:“成!我知道官府里有一位老爷,他夫人两日后要回上京探亲。”
  “到时候我打通关窍,你们就混在随行的队伍里,保准顺顺利利进城。”
  男人颔首应答:“好。”
  得到准话后,几人并不打算逗留,约定了下次碰面的时间,就走出了店铺。
  好不容易得了个大单子,孔老二笑得牙不见眼,热情地将贵客送出了大门。
  日轮刚升上头顶,路上不见几个行人。
  正对着门口停了一辆低调的马车,里头大约坐着男人的那个痨病鬼兄弟。
  男人掀开帷帘上车时,他不经意往里一瞥——然后神色一顿,眼睛霎时睁大了。
  里厢的人侧对车门坐着,露出半张不甚清晰的脸。
  孔老二是个粗人,此前所见最好看的女人,也不过是迎春院的芳娘子。她的美是极艳俗的,一见到对方,他就会升起独属男人的粗鄙心思。
  然而车中人显然不是如此,帷帘掀起的一瞬间,他仿佛看见了画中的仙人——他只坐在那里看书,便成一幅浓墨重彩的画卷,教人下意识地屏息凝神。
  ……
  就在孔老二回过神,忍不住再多窥探一眼时,车帷在他面前落下,将一切视线隔绝在外。
  护卫一扯缰绳,长吁了一声,驾驶马车走远了。
  —
  穆乘风回到车驾中,低声汇报道:“公子,都已经安排好了。”
  二月初的晋地还是冷,拂面的风都是冻手的。
  萧元景披一身银白的狐裘,神色恹恹,支着头闭目养神,没什么情绪地嗯了一声。
  冬天一贯是他最讨厌的季节,往日在临安的时候,岁末一过小雪,他就会躲在府邸里称病不见外客,直到第二年开春,气候暖和一些。
  穆乘风知道他这两个月始终都在奔波,几乎没有休憩的时候,忍不住说:“那掮客说,探亲的队伍最早要后日才出发。”
  “我先在城中找一间客栈,让您歇歇脚吧。”
  听到这一句,萧元景才睁开眼,不咸不淡道:“此处离越地不远,追兵很快会循着踪迹跟过来,小心为上。”
  “上一波死士刚被解决不久,高逢一时半会凑不出更多人。”穆乘风低声地劝,“您的风寒还没有好全,接下来又要北上,缓两天不急。”
  萧元景的表情淡漠,显然不为所动:“不必……”
  话音还未落,车驾前的帷幕忽然掀开,探进来一张英俊板正的脸蛋。
  褚为在车前板上蹲了半天,听到这儿终于忍不住了,火急火燎探进个脑袋,坚决表态:“公子,咱们爷交代过,查探是次要的,可不能让您再累着病着了。耽搁一会儿又碍不了事,您就依了穆大人吧!”
  ……又来了。
  萧元景抬起手,心情复杂地摁了下眉心。
  北上这一路,褚为一群人简直把他当成了什么易碎的瓷器,捧着怕摔了,晒着怕化了。
  凡是他下达了任何可能损害己身的指令,暗卫虽然最后会听命,但一定先在他面前跪足半个时辰,求他回心转意,简直比最难搞的言官还油盐不进。
  在小年轻热切到恨不得拿个匣子给他装起来的目光下,萧元景瞥了一眼身侧冷面无私,细看隐含赞同的穆乘风,无奈道:“……知道了。”
  —
  落脚的客栈位于一条清静的巷子里,附近里里外外早被暗卫提前探查过,确保安全。
  萧元景戴着幕篱下车时,正巧有几人吵吵嚷嚷地经过,闹得鸡飞狗跳。
  追在后头的人伙夫打扮,怒不可遏地叫喊着:“抓住那个小兔崽子!”
  “婊子生的东西,敢偷到老子头上,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跑在前头的身影又瘦又小,借着对地形的熟悉专往小巷子里窜,灵活得像条滑手的泥鳅。拐了四五个弯以后,或许是匆忙间没看清前头站着的人,猝不及防与要进店的萧元景撞了个满怀。
  褚为刚跳下马车,见状急忙上前:“公子!”
  萧元景怔了下,低头对上了一张脏污斑斑的脸,和狼崽一般的警惕眼睛。
  这是个十多岁的乞儿,因长久的营养不良,显得有些面黄肌瘦。
  四目相对之间,对方明显也呆住了,直勾勾地盯着他的面庞,显然是隔着一道纱帘,看清了其后的美人面,表情有一秒钟的空白。
  但身后骂着污言秽语的人马上要赶到,他最后一咬牙,推开萧元景跑了。
  这一片纵深的巷道很多,他体型小,速度又快,很快就拐得没影了。气得那丢了财物还被耍了一遭的失主直骂娘。
  褚为及时搀住萧元景,确定他安然无恙后,才松了口气道:“这些年楚水一带战乱频频,不少流民都跑来了涿县避难,找不到糊口的营生就做了匪盗,连这么大的孩子都出来偷窃了。”
  闻言,萧元景蹙了一下眉,没有答话。
  褚为见他还在看那个乞儿离开的方向,面色是难得的冷肃,于是低声问:“公子,可要我……”
  萧元景没有让他说完,就淡淡打断了:“勿管闲事。”
  褚为闭上了嘴:“……是。”
  萧元景不欲和他多说,示意他不用跟着,抬步走上二楼。
  厢房门口早有侍卫把守着,其中一个是熟悉的十二部面孔,另一个则是陌生的。
  视线扫过对方的脸时,他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问:“穆乘风呢?”
  熟悉的侍卫答:“穆统领去附近巡视了。”
  萧元景淡道:“把他叫回来,我有事吩咐。”
  侍卫什么都没问,垂首应声:“是。”
  —
  没过多久,穆乘风就匆匆赶来,叩门问:“公子有事找我?”
  下午天气转阴,不知何处飘来的乌云遮蔽了太阳,空气沉闷潮湿,一副风雨欲来之象。
  萧元景正负手站在窗边,俯瞰街巷上的景象,听到动静,唤他进来说话。
  房间内的用品已经被随从更换了个遍,床铺换成了金丝绒的,熏香换成了安神的梅花片,连过去他在宫中惯用的掐金手炉都被捎了过来,搁置在桌上。
  萧元景回过头看他,声音平静:“我记得,我没有给过你们这样的指示。”
  他指的是室内变更的陈设。
  穆乘风一顿。
  此番跟随萧元景北上的,除了戌部,还有宫里遣来的金翎卫。戌部都是在他身边待久了的,深知主子的脾性,不可能擅动他的物品。是谁做了这番布置,显而易见。
  虽说金翎卫来此是奉皇命,但一声不响就越过王爷擅作主张,实在是逾矩。
  穆乘风皱起眉头,心里也觉得金翎卫的做法不妥:“属下即刻去换一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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