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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春风(古代架空)——宁喧

时间:2024-10-19 11:04:19  作者:宁喧
  阿九眼前一亮,顾不上萧元景先前的反应,赶紧小心地搀扶他进屋。
  总算摆脱了追兵,他关上门还没来及松口气,忽然听得屋外远远传来的说话声——在这紧要的关头,竟然有人往这边来了!
  ……
  淋过一场骤雨后,萧元景觉得自己像是从数九寒冬的池塘里被捞出,冻得全身都在无意识打战。
  头脑昏昏沉沉的,大概是又起了高热,他看着那乞儿焦虑地在门边走来走去,神态坐立不安,心中升起近乎直觉的警惕,勉力支撑起身子。
  有人正在走近这座院子,听口气并不像追兵,雨声将他们的交谈遮盖得模糊,隐隐绰绰地传进他的耳朵。
  “听我的!这种上等货色……只要运到上京,我们下半辈子就衣食无忧了……”
  “你怎么肯定是上等货……冒这么大风险,看走眼了怎么办?”
  “呸,我什么时候看走眼过!就马车上那么一眼,我敢保证,那张脸蛋,绝对是个女扮男装的小娘子!”
  “外头风声正紧着,刚才还有穿黑衣服的人在巷子里打转……这笔生意能做成吗?”
  “怕什么,那群官家的走狗,下下辈子都发现不了城里藏的暗道……”
  “……”
  随着距离拉近,两人话语的内容也逐渐清晰,似乎因为意见不合,在争执个不停。
  大概是在院门口被什么东西绊到,其中的一人狠狠踹了一脚障碍物,木桶骨碌碌在地上滚了一大圈。
  “阿九呢,怎么不在院子里守着?”
  “下午就不见人了……不知道上哪浑去了。”
  “狗改不了吃屎的德行!”踹木桶的人骂骂咧咧道,“我迟早要拿鞭子抽他一顿。”
  伴随说话的声音,他一把推开了木门,后半句含在喉咙里戛然而止。
  那是一柄锋锐的长剑,正正当当横在他脖颈的位置,近得只要他再往前靠一寸,就已经命丧当场了。
  孔老二跟在那人身后,还在纳闷他怎么不进去,结果一抬头看见了一身湿淋惨白的萧元景,表情猝然间像见着了鬼,吓得舌头打结,话都不会说了。
  “你……你是……”
  “闭嘴。”萧元景冷声道,“站住别动。”
  孔老二是个只会嘴上把式的,一见着这种舞刀弄枪的场面,立刻就吓破了胆,牙齿抖若筛糠,忙不迭地点头。
  他离得远没注意,正前头的刀疤脸却眼尖地看到,这美人握剑的手轻微颤抖着,像是色厉内荏,靠最后一丝力气在强撑着一样。
  和孔老二不一样,刀疤脸以前在山上混,是真切见过血的,这两年才从土匪改做了人牙子生意。
  起初的惊吓过后,他迅速镇定下来,面上假意应承着,一手却暗自往下,去摸藏在身上的匕首。随后,趁萧元景来不及反应,眼里倏尔凶光一现,就要把匕首扎进对方心口——
  他最后还是没有得手。
  只听沉闷地“咚”一声,长剑脱手,那美人居然在他面前眼睛一闭,软倒昏了过去。
  而站在他眼前的,竟是高举着板凳,神色紧张又愧疚的乞儿阿九。
  —
  解决掉身后纠缠的追兵后,穆乘风领着戌部,第一时间赶回了客栈,却发现满楼的空荡。
  跨过走廊上横七竖八的侍卫尸体,他的脸色极为难看,直到看见地上被一刀割喉的刺客,和旁边大开的窗扇,才不易察觉地松了口气。
  褚为原本被戌部的人反扣双手制着,见状一发狠挣脱了束缚,踉跄扑上前,扒开刺客的衣襟寻找了一阵,转头双目赤红道:“他身上没有标记,不是金翎卫的人!”
  “我们绝不可能对殿下有二心!”
  “那又能说明什么。”穆乘风的面色沉肃,“连手底下的兵被换了人都不知道,险些让刺客得了手。”
  “你还是想想找到殿下之后,怎么向他请罪吧。”
  不用多余的指示,戌部的人很快上前,训练有素地制服住他,每个人眼中都带着厌恶。
  褚为再次被按倒,额头重重地撞在地面上。他自知罪责,不再反抗,嗓音沙哑道:“此事是我失职,我不跟你计较……殿下在涿县失踪,兹事体大,必须赶快禀报圣上……”
  穆乘风擦身经过地上狼狈的身影,置若未闻地走出了房门。
  “立刻传信卯部,全城搜寻殿下的下落。”他冷声吩咐,“殿下有命,此事绝不可声张。”
  “倘若有违令者,即时抄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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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失忆
  端王叛逃的消息一经传出,就像安上了翅膀,迅速飞遍楚水两岸,引发了两国朝野不小的异动。
  上京,太子东宫。
  纪闻揣着刚到的密报,急匆匆跨进院落,却见书房外的侍从垂首站着,神态瑟瑟发抖。
  见状,他一挑眉梢,问门口眼观鼻鼻观心的老管家:“这又是怎么了?”
  常贵脸上的皱纹快挤在了一起,看到他简直像见了救星,赶紧上前,惶恐地压低了嗓门:“刚才宫里来了人,人一走太子殿下就发了脾气,还摔碎好多东西……”
  这套流程实在太过熟悉,纪闻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心下发笑,面上却煞有介事地紧皱眉头,故作为难道:“是吗,可我这里正好有紧要的事务要向殿下汇报。”
  闻言,常贵立刻摆出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挪得离大门远了一些:“这……殿下脾气不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纪大人,您快进去吧。”
  ……
  在一众内侍隐含敬畏的目光下,纪闻表面不情不愿地推开大门,走进了书房。
  作为太子日常办公的场所,宫殿的内室十分宽敞,不仅有会见幕僚用的正堂,供休憩的暖阁,里外还由一道玉雕屏风隔开。
  纪闻顺手关上门,一绕过屏风,就看到满地瓷器的碎片,和立于桌后面色沉静,正在临摹字帖的梁承骁。
  这看着可不像是刚发过脾气的样子。
  见到这一幕,纪闻毫无意外之色,他避开了地上的碎片,又去旁边木柜上挑了一支趁手的花瓶,放在太子殿下的书桌上。
  他还在屋外的时候,梁承骁就听见了动静,直到他走近,才一撩眼皮:“做什么?”
  “配合您做戏做全套。”纪闻回答,“宫里不是又来人,给您找不痛快了吗。”
  顿了顿,又咳嗽道:“再说,您现在不想砸,说不定过会儿看完密报就想砸了呢?”
  “……”
  梁承骁的眉心一跳,不与他废话,伸手要过密报,在桌上摊平了阅读。
  纸上的信息极其简短,寥寥几行字就交代了始末。
  纪闻谨慎地觑着他的表情,见他一目十行看完纸上的内容,眉头越皱越紧,心道一句不好,立时机敏地往后一退。
  果然在下一秒,只听“砰”地一声,那支摆在桌上的花瓶就在他面前的空地上碎成了数瓣。
  门外接连传来扑通的声音,估计是心惊胆战的内侍们跪了一地。
  无人说话,屋内一时陷入了沉寂。
  纪闻在心里叹口气,估摸太子爷瞬时的怒意散得差不多了,才摸着鼻子上前道:“殿下,这事也不能全然怪罪底下的人。”
  “密探来报,萧元景身边带着十二部,很难刺杀成功。”
  “况且据信上书,他们在巷道里找到了带血的衣衫和佩剑,萧元景很可能身受重伤,甚至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事情或许还有转机。”
  梁承骁按了下太阳穴,缓解忽然发作的神经抽痛,拣着重点问:“十二部的人呢,可有捉到活口?”
  纪闻沉默了一瞬:“没有,遇上的都是死士,一发现落入敌手就自尽了。原本还在活动的那些,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在一个月前全部失去了踪迹。”
  闻言,梁承骁生生气笑了:“所以,你是想告诉孤,一个叛逃的敌国藩王,领着他的人马,凭空在晋国的土地上消失了?”
  见他这副神态,纪闻也不敢插科打诨了,低头道:“……殿下息怒。”
  梁承骁看他闪躲的眼神就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只是懒得拆穿,将密信扔回他身上,冷道:“叫纪廷滚去接着给孤查,掘地三尺也把人找出来。”
  “孤费尽心思,以巫佚为棋,才设计了这么一个兄弟离心的局。错过这次,再不会有这样的良机。”
  “萧元景此人,活着就是无穷尽的后患。不论何时何地见到他,格杀勿论。”
  “……”
  好在只是滚去接着查,不是叫他人头滚地。
  亲弟弟的狗命保住了,纪闻暗中松了口气,跪下肃然应了是。
  又过了半晌,直到听见里头打砸的动静完全不见了。常贵才缩头缩脑,小心地来叩门,低声道:“太子殿下。”
  半天没得到里头的答复,他几乎把耳朵贴在了门上,才听梁承骁不耐烦的一声:“何事?”
  这声音一听就是余怒未消,常贵打了个哆嗦,不敢在这时候去触他的霉头,赶紧竹筒倒豆子似的说了:“魏王殿下如今正候在门口,说是听闻您又挨了陛下的训,心情不佳……所以要带您出去找乐子呢。”
  —
  与上下噤若寒蝉的东宫不同,魏王府内歌舞升平,一派欢欣和乐的气象。
  魏王从荣贵妃宫里请安出来,得知今日晋帝又在朝政之事上借题发挥,狠狠敲打了太子,心情大为舒畅,连饭都多吃了两碗。
  左拥右抱着两个美姬,宴饮取乐的时候,一个新得宠的妾室看出了他的愉悦,问他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好事。
  魏王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加之妾室侍奉得力,于是也不避讳她是个见识短浅的妇人家,将太子是如何招惹了皇帝厌憎,又被叱责罚了禁闭一事绘声绘色地讲了,逗得左右美人笑得花枝乱颤。
  晋国上下皆知,魏王是皇帝最宠爱的荣贵妃的儿子,也是除了太子以外最有力的皇位竞争者。近些年太子越来越不让皇帝满意,反而是魏王屡得青眼,连带着在朝中的地位也水涨船高。
  这般情势下,也难怪看见太子倒霉,魏王就幸灾乐祸了。
  魏王嗤嗤笑道:“外祖还总让本王时刻警惕太子,不得父皇宠爱,他连储位都坐不稳,有什么可忌惮的。”
  两侧的姬妾听了,纷纷娇笑称赞魏王英武绝伦,太子暴虐恣睢,骄奢淫逸,根本无法同王爷相提并论。
  魏王乐得听这些溢美之词,宴饮正酣,有些飘飘然时,有一名刚从青楼赎出的美人眼珠子一转,借着喂他吃葡萄的当口,向他献了一计。
  “听姊妹们说,前些日子云妈妈刚从南面买了一批美人儿回来,个个生得同花骨朵似的,嫩得能掐出水。”姬妾掩着唇轻笑,“太子如今正是苦闷的时候,王爷不如以此为借口,邀太子去倚红楼游乐一番。”
  “如此,既假意拉近了与太子的距离,卖他一个好,若是陛下知道了太子不在府中反省,反而跑去喝花酒,定然对太子更加厌弃。”
  她在魏王胸口上画着圈,娇声道:“……王爷就能从中得利了。”
  魏王光是听她软着嗓音说话,心就已经酥了,更别提她还说起了倚红楼新来的美人,心驰神往一阵后,猛地握住了身上作乱的柔夷,双眼发亮。
  “心肝。”他亲了一口姬妾的唇,不吝赞美道,“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聪慧呢。”
  说着,又从主位支起因耽于酒色而大腹便便的身体,指使随从说:
  “备车,本王这就去太子府!”
  —
  头痛,剧烈的头痛。
  这是他醒来之后的第一感受。
  好像有人拿了一把尖刀,生生撬开他的脑袋,在里面乱搅一通。疼得他恨不得抱住头在原地翻滚起来。
  有人拿湿毛巾沾了水,小心擦拭他的脸颊,在那种濡湿的触感逐渐蔓延到眉心时,他倏而睁开了眼,一把攥住面前的手腕。
  乍然重见光明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头顶昏红的帷帐,散发着浓郁熏香的被褥,床柱雕刻着艳俗的合欢纹样,因长年累月的使用而显得有些褪色。
  床边坐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神色瞧上去十分惊愕,他的身边放着一个盛水的铜匜,看样子是他在帮自己擦拭面颊。
  见状,他松开了少年的手腕,勉力从床榻上挣扎坐起来,一开口,才发现嗓子干哑得不像话,像是有多日滴水未进了。
  “你是谁?”他有些警惕地问。
  “……”
  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在他问出这个问题后,少年猛然瞪大了眼睛,像是骤然间见了鬼。
  但很快他就知道不是了,因为少年一下站了起来,仓促中甚至带倒了塌边的凳子,对方急惶惶地扑上来,口中含糊地“啊”个不停,伸手想要试探他额头的温度,却在触碰他的前一秒被他躲开了。
  “我没发烧。”他冷淡地拒绝道,看少年着急地张嘴,只能吐露无意义音节的样子,又皱起眉,“你不会说话?”
  “……”
  啪嗒一声,少年手里的毛巾掉在了地上,对方不敢置信了良久,才捂着头,颓然又沮丧地蹲在了床边,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这是什么地方?”
  事情到这个地步,他也发觉了目前状况的不对。踉跄从床边站起,想要尝试调动记忆,却引来一阵剧烈的头痛,除此之外,分毫的片段都想不起来。
  ——他甚至忘掉了自己是谁,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或许是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吓到了旁边的少年,对方纠结了一会儿,咬咬牙站起来,一边伸手来扯他的衣袖,一边转头示意窗外,似乎是要带他离开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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