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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春风(古代架空)——宁喧

时间:2024-10-19 11:04:19  作者:宁喧
  邓羌意外了一瞬:“您早就知道?”
  “当然。”萧元景拿笔杆敲了敲掌心,漫不经心道,“幕后主使这样等不及,本王还好心替他推波助澜了一把。”
  —
  邓羌离开以后,萧元景又在书房坐了一会儿。
  弦月已经爬上树梢,随从来提醒他早点休息,他可有可无地应下了。
  卧房内早就点起了炭盆,随从替他推开门时还有些讶然,嘀咕说:“方才出来的时候,这窗户还关着,什么时候被风吹开了。”
  说着,他连忙上前关窗,不曾注意萧元景在踏入室内的时候,身形略微一顿,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
  “你下去吧。”他语气如常地对随从说,“本王要歇息了,不用在外头留着侍候。”
  随从不疑有他,向他行过礼就关门退出去了。
  萧元景走到桌案边,刚拣起早上打发时间自弈时摆的棋子,起身就撞上了背后温热坚实的躯体。
  梁承骁顺势将他往怀里一揣,眯着眼睛,神色不善问:“王府外的守卫都被支开了,你早知道有人要来?大晚上的你在等谁?”
  萧元景陡然叫他向后一拽,差点跌倒,闻言颇有种哭笑不得的意味。
  “是啊,可不是在等谁。”他回过身睨视梁承骁,“本王正打算趁夜色私会情郎,殿下这时候来,是想打搅一桩好事吗。”
  “那不行。”梁承骁周身的酸意更重,不讲理地把人抱到桌上,道,“怀玉殿下风姿绝艳,谁先抢到便是谁的,再有谁来孤也不会让出去。”
  这一坐,楸枰上黑黑白白的棋子都散乱了。
  萧元景早就猜到他不会安稳在军营里待着,定要折腾点动静出来,但看到对方半夜真的出现在卧房里,心中虽有隐秘欢喜,更多还是头疼:“外头全是值守的金翎卫。若非我以防万一,提前让穆乘风把人支开,殿下打算如何成事?”
  梁承骁掌着他的下巴,从头到尾审视了他一番,像是要仔细检查这两天他是否受了苛待,听言挑眉道:“要是被发现,孤就亲自到越国皇帝面前去求情,说你我已有夫妻之实,为了北晋未来皇储的名分着想,求他把你嫁给孤。”
  “……”
  萧元景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严肃的时候,他又在正儿八经地说浑话,顿时无语道:“殿下!”
  “孤这话哪里说错了?”梁承骁就笑,“我晋国的储君,即便不是你生的,也须是你教养的,可不是为了他的名分着想。”
  萧元景懒得与他论长短,借他的肩膀撑起身子,认真问:“你同皇兄说起和谈的事了?此事我旁敲侧击过几回,他都不准我插手。你们谈了什么,割地,岁钱?”
  和谈交涉的不过是那几样东西,如今越国在战事中落于下风,要想求得和平,总要多付出一点。
  两国之间的利益纠葛何其复杂,萧元景不至于自以为是到觉得凭借自己的影响力,就能让北晋三十万大军无功而返。萧元征大概也是出于这一层考虑,刻意把他阻隔在了和谈进程外,这样不管日后两边达成什么共识,都不会让萧元景背骂名。
  在这件事上,梁承骁和萧元征的态度显然是一致的。他拆了萧元景的发冠,掌心挑了一缕如绸缎般的长发把玩,轻描淡写道:“差不多吧。”
  萧元景还要追问,梁承骁却不再多说了,他的手臂支在萧元景腰侧,形成了一个相当有压迫力的围困姿势,眸光沉郁:“不说这个了。这两日晋国的使节来往嘉陵关,听到不少传闻。”
  “孤先前就想问你,你外祖和陈家……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身上那些旧疾又是怎么来的?”
  萧元景怔了片刻,本能地想绕过这个话题:“都过去了,没什么可说的——”
  “是吗,孤听着可不是这样。”梁承骁冷冰冰道。
  他捉住萧元景下意识往后缩的手,举到月光底下:“孤记得在东宫的时候,你看院里的随从天冷生涿,特意给他们开了便宜的药方配着。过去孤就奇怪,如今更想不通,你贵为一国皇子和亲王,怎么懂得这些东西。”
  萧元景刚要说话,又被他堵回去:“别说是体恤下人,什么下人能让你失了忆还惦记着?”
  “……”
  眼看不能轻易糊弄过去,萧元景无奈地抽回手腕:“七年前的事了,大体如何你应该也能猜到。无非是有人收买了我外祖的旧部,在战时泄露军情,使得平襄之战大败,同时伪造证据,坐实了陈家和邱韦勾结。”
  梁承骁脸色发沉:“此人是高逢?”
  萧元景并不意外他会知道,平静说:“看不惯先帝重用陈家的人很多,宗室就是其中突出的一派,高逢只是做了这个牵头人罢了。”
  说到底,还是旧党的根本利益被触动了。先帝扶持陈氏抗衡宗室的举动让这些自恃劳苦功高的公侯大为不满,而先帝越过太子,对幼子的喜爱和栽培则是逼迫他们铤而走险的最后一根引线。
  先帝未必有多喜欢萧元景,也未必没有猜到平襄之战的内情,但陈家的惨败让他大失所望,只能怒其不争地舍弃了这枚棋子。
  梁承骁碰着他的面颊,在萧元景看不到的地方,眸底已然结上寒霜:“高家如此对你,你还为萧元征做事?”
  萧元景摇了摇头:“皇兄于我有恩,如果不是他,我活不到现在。”
  当年陈秉章和宁妃相继辞世后,受皇帝厌弃的萧元景便成了众矢之的,当初人人称颂的才华此时全化作催命符,一层一层压在他身上。若非萧元征手段强硬地震慑了一些人,他早就在宫中某个角落“暴病而亡”了。
  光是出于这段情分,他就应该回报萧元征。
  然而七年前萧元征也才及冠不久,完全撇开高家的干系,手中能用的人不多,能保住他的性命已是不易——至于怎么在重重交困中活下去,甚至在临安城挣得一席之地,那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磨平一身天真意气,皮肉撕开重新愈合,伤疤叠着伤疤,跌跌撞撞摸索出来的。
  “……”
  梁承骁的手难以克制地战栗,心房抽痛得厉害。
  他几乎难以想象,从当年纯稚仁善,意气风发写下《楚都赋》的少年皇子,到如今冒着风雪孤身守一城的端王,萧元景到底经历过何种磨难。
  同样是受帝王厌憎忌惮,他至少有母后和舅父全心全意为他谋算,但怀玉年少失恃,母族倾颓,周身豺狼虎豹环伺,连一个能庇护他安然长大的人都没有。
  民间广为流传的那句“北有梁君,南有萧王”,于他而言,到底是福还是祸?
  梁承骁在昏暗中沉默伫立了许久,手掌垂落身侧,慢慢攥紧,低声问:“你恨他吗?”
  他没有明确指代谁,可是萧元景听懂了。
  他轻轻笑了下,扳过梁承骁转开的脸,和他对视,一双眼仍是宁静澄澈的,仿佛什么都看得清,猜得透。
  “我不恨。”他说,“但我也不喜欢临安。”
  所以萧元征登基后,他主动向皇兄讨了旨,自请来沂郡戍边。
  临安的宫墙太高了,他住在其中总是做噩梦,梦见那一园被烧毁的垂枝梅,和宁妃悲伤看着他的目光。
  “谨之。”
  一室挥洒下的月色里,萧元景环住他的脖颈,声音像叹息。
  “待此间事了,你带我走,好不好?”
  —
  梁承骁在王府待了一夜,天明时才回到晋国军营中。
  纪闻在营帐中急得团团转,每看到桌案上躺着的诏令一眼,都要心梗一回。直到看到梁承骁掀开帐帷,大步走进,立刻绷着一口气急切上前:“殿下三思!这诏令要是发出去就收不回来了——”
  一想到昨夜借烛光看清的其上的字,他就忍不住心惊肉跳,冷汗浃背。
  那可是雁门铁骑!
  戍守了晋国北境数十年没有离过关,连太子夺嫡时都没有参与,真真正正的国之重器。在这个关头上召来沂郡,他都不敢细想他们太子爷要做什么。
  攻打南越吗,看着不像。
  满头乱如麻的思绪中,纪右卫隐隐绰绰抓住了一个十分不可能的猜测——
  总不至于是要让越国改朝换代,扶怀玉殿下做国君吧!
  “……”
  就在纪右卫崩溃地思考要怎么劝阻他们太子爷的时候,梁承骁抬手制止了他没说完的话。
  他在几案后坐下,把诏令抛给纪闻:“不必,拿去烧了吧。”
  “啊……啊?”
  纪闻手忙脚乱地接住,生怕这一纸沉甸甸的书文落在地上,顿时有点傻眼。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又不用了呢。
  梁承骁没理会,也不在意他的心理活动。一夜过去,他身上那种锋芒毕露的威势又盛了一些,提笔行云流水般写就了一封信件,力道重处,撇捺几乎破纸而出。
  墨迹干后,他招来一名亲卫,吩咐对方去送信。同时转头看向还留在原地的纪闻,神情冷沉:“前几日高家是不是派了人过来,想说服孤与他们联手?”
  提及此事,纪闻也想骂娘。
  这群人先前还和邱韦沆瀣一气,送钱给邱家坑害他们太子殿下,一看邱家倒台,就上赶着来巴结新主了,实在不要脸至极。
  “是。”他咬牙说,“您之前没给回复,如今人还在军营外定时定点地守着呢。”
  梁承骁嗤笑了一声,眼底寒意丛生:“遣人告诉他们,孤同意了。”
  “但是引狼入室是要付价钱的。”
  “高逢能给孤什么东西?”
  【作者有话说】
  萧:带我走好不好
  梁:(老婆在向我求婚!)(立刻收拾包袱准备成亲)
 
 
第72章 笼鸟·祝圣上得偿所愿
  高家派来的使者被晾在辕门外足有三日,才被允准进入军营议事。
  本来一行人已经等得焦躁,看事情有转机,纷纷流露出喜色,觉得此行定能不负家主所托。结果等到了营帐中,不要说北晋太子,连他手下的得力将领都没有见到一个。前来会见他们的是个名不见经传的都尉,奉茶待客的礼数也十分敷衍。
  “我们殿下忙于军务,不能亲自召见各位,特地派我来与使者商讨联盟一事。”薛四坐在主位上,皮笑肉不笑道,“几位大人应当不会介意吧?”
  高家几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心中虽有不满,但毕竟他们才是处于劣势,有求于人的一方,何况晋国兵力强盛,他们一路从军营走来,所见军纪严明,兵精粮足,叫人看了忍不住忌惮敬畏。
  于是其中一人勉强扯出一抹笑:“薛将军说的什么话,殿下日理万机,无法亲自前来也是正常的,我们怎么敢介意。”
  “是吗,那就太好了。”薛四随口应了一句。
  他审视的目光在一行人面上转了一圈,最后定在为首斗笠遮面的男子身上,问:“阁下何故遮遮掩掩,不敢显露真容,难不成是藏着什么阴私之事,害怕被发现?”
  方才接话的人被他这番直白的质问噎了一下,正要开口解围,却见男子顿了顿,配合地伸手取下斗笠,露出一张年轻的面孔,笑说:“薛将军勿怪,我这张脸嘉陵关中有许多人认识,为避人耳目才做了这一番伪饰,到了这里自然可以拿下。”
  薛四并不认得他的脸,他背后站着的亲卫有些个是知道内情的,皱起眉盯了他好几眼,才记起这号人,低低抽了口气,附耳对薛四说:“此人名叫褚为,是越国皇帝身边的金翎卫副使,当初端王在涿县受追杀,就是他向我们泄的密。”
  “……”
  金翎卫的人?那就是高家安插在皇帝身边的耳目了。
  因为此人在其中搅的混水,暗部险些刺杀成功,差一点就酿成大祸。
  薛四的眉头一点点抬高起来,抱臂不阴不阳说:“原来是我们殿下的旧识,褚大人,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
  褚为好像没听出他语气里的不待见,谦逊道:“旧识不敢当,褚某能有命坐在这里已经是蒙受殿下恩泽。贸然拜访,还请殿下勿怪才好。”
  自从算计端王失败,回到南越之后,褚为一直被戌部关押在沂郡的牢狱里,等待年后回临安问责。直到北晋渡江南下,萧元景为守嘉陵关分身乏术,无心顾及城内诸事,高家才有机会暗中运作把他捞出来。
  他半点不忌讳提起这段过往,向薛四拱了拱手,笑吟吟说:“下官此次前来,是奉了高逢高丞相的指示,同殿下谈一笔稳赚不赔的交易。只要贵国在合适的时机出兵,支援我主,我们愿意给殿下丰厚的回报。”
  “稳赚不赔。”听言,薛四喷了一声粗气,“把我晋军当枪使,你们胆量不小。我看高相才是稳赚不赔的那个吧?”
  “将军此言差矣。”褚为像是早有准备,神色不慌不忙地解释,“既然是交易,当然两方都要谈得满意。”
  “北晋地大物博,无奇不有,殿下又是令朝野拜服的圣明之君。想来钱、权和地都不能让殿下心生动摇。”他道,“但唯独有一样,定能使殿下意动。”
  他的表情十分确定,薛四也跟着狐疑起来,问:“什么?”
  褚为意味深长地冲他们一笑,说:“自然是——我们南越的端王殿下。”
  ……
  他这话几乎是把萧元景当成了物件,一样可以随意处置的筹码,话里话外都是轻贱和暗示之意。
  话音未落,营帐里的亲卫倏尔按上了腰间的佩刀,神情愤怒,眼里几欲喷出火来。
  随行的高家侍从被这些人的动作一唬,下意识后退两步,不明白他们为何作此反应。
  薛四额头上的青筋跳动了好几下。
  经过这段时日的大风大浪洗礼,他虽然比其他亲卫沉稳一些,胸中仍是火气上窜:“谁?你再说一遍?”
  “既然薛将军已经坐在这里,就没必要和下官打哑谜了。”褚为说,“听闻我们王爷失忆时,一直在殿下后院侍奉,还十分得殿下喜欢,虽然阴差阳错,好歹也算一段缘分……怎么样,这份礼物很能彰显我们的诚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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