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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嚣之下(近代现代)——北苍树

时间:2024-10-20 08:21:17  作者:北苍树
  李阳嘴里跟董丽出去开房的男人是谁他们一点信息都没有,那本日记里写的是什么意思?她肚子里的孩子又是谁的,为什么会变成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又为什么非要寻死?
  白心月说董丽跟吴楠楠的死是她们商量好的,可商量是场交换,她们都付出了生命的代价,那交换回来的东西是什么?
  还有王强。
  王强死得那么碰巧真的只是一场意外?
  白心月明摆着还有一个同伙,吴楠楠胸口那道致命的刀伤一定是她同伙动的手,可那个同伙是谁他们也没有线索。唯一的突破口只有白心月的口供,但白心月宁愿自己伏法等死都不肯多说一个字。
  而这些又都只是纪流的猜测,就算是真的,只要白心月一口咬死是她自己捅死的吴楠楠,他们也无能为力。因为不管是董丽还是吴楠楠,人证、物证、被害人都在,证据链已经闭环了——中间圈着的,只有白心月一个。
  病房里一时没人说话。
  纪流看着被风掀起的窗帘,突然低声说了一句:“起风了,又要下雨了。”
  他收回视线,又问了一遍白心月她的同伙是谁,白心月依旧没回答,指向床边的抽屉。萧遥离得最近,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纸箱做的生态盒,里面养了些蚂蚁之类的虫子。
  盒子下还有些官司的资料,周期很长,最后的胜诉日期就在上上周。
  “我自认为我是个从苦难里出来的好人,我并不觉得我做的事情有哪件是不对的,是有违人伦法纪需要被谴责的。”白心月道,“哪怕是我快死了,我也还是选择去帮很多人维护他们的合法权益。可是好人没好报,我被化疗一次次折磨,腹腔涨水疼得我恨不得马上就死,而我的委托人只会在我表明身体状况后一个劲地催我,埋怨我,质疑我。官司能赢他们开心,输了就把也只会把责任推在我头上。”
  “不管是我的工作还是家人,我看惯了人情冷暖,活到现在帮了很多人,但最终真心感谢我在乎我的,只有我妹妹一个。”
  她打开生态箱触碰里面的蚂蚁:“盒子里的蚂蚁不会觉得它们生活的世界只是我打发时间捏出来的玩具,它们只会认为世界就是这样。”
  “人也一样,你们体会不到我的痛苦,也就没有资格过问我做事的理由。”
  她边说边抬头看向程间寻,顺便把生态箱递给纪流让他帮忙放回去。
  抽屉的门还没关上,纪流一言不发地接过盒子,低头的瞬间,整个人骤然一怔。
  程间寻也跟着过去,抽屉里赫然躺了一只纸蝴蝶——跟他在纪流房间见到那盒蝴蝶一模一样,都是一样刁钻的折法。
  “这个从哪里来的!”纪流猛地转头看向白心月,语气里有难以遮掩的急切。康赴跟钱多正埋头记口供,见状也愣了一下。
  头顶的照明灯洒在白心月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她直直望进纪流的眼底,就像一尊不会开口的石像。纪流一向擅长察言观色,但此刻也看不出她神态有什么变化,让人捉摸不透。
  “我不知道,这是丽丽给我留作纪念的。”
  她拖着病弱的身体已经讲了太多话了,这会儿软绵绵的连呼吸都嫌累,任凭纪流怎么问她都闭口不谈,只说自己是真的不知道。
  警局派来专人便衣看管,半小时内就集结到位,后续的事交给检察院接手,他们只用负责回去好好把事情详细上报。
  程间寻看出纪流眼里的不甘心,但白心月摆明了言尽于此。呼叫铃被按响,医生拿着病历本进来给她检查身体状况,几人也只好先退出去。
  纪流低头看向掌心有些皱的蝴蝶,熟悉的风格让他有一瞬间的失神,翅膀的里层翻折了一角,以前他妈折来哄他的时候也喜欢这样。
  他问过原因,得到的只是一句——“因为蝴蝶长了翅膀,妈妈希望天高海阔,未来的你都能去闯一闯,但又不希望你飞太远,不然妈妈看不见你总是要想,所以给翅膀折一个角,让你记得飞高了也要抽空回家看看我们。”
  记忆如潮水一般涌来,可他爸妈在他心里早就死了。纪流下意识闭了闭眼把自己从过往的记忆里抽离出来,刚刚是他没控制好情绪,太冲动了。
  他向来习惯冷静,但也总是有控制不住的时候。
  董丽死了,蝴蝶的来处无处可寻,说不定只是哪位母亲对孩子相同的祝愿而已。他握着纸蝴蝶的手指缓缓收紧,突然一只手握了上来,用力捏了捏。
  掌心是温热的,比自己的体温还要高出一些。
  “这蝴蝶也不是什么专利,我折过,是有点费事,但一比一还原也不难。”程间寻眼睛一直黏在他身上没离开过,用另一只手把他掌心的蝴蝶拿下来塞到他胸前的衬衣口袋。
  “你要喜欢我每天都给你折一只。”
  纪流听得懂他言下之意,依旧沉默着没说话,脑子里想着别的事,一时也没顾上程间寻说漏嘴的那句“我折过”。
  【??作者有话说】
  分居倒计时开始?
  Second?
  ◇ 第23章 你床那么大,多塞我一个没问题吧
  离开医院前,程间寻让其他人先走,连拖带拽地拉着纪流绕去康复科把他肩上的伤又看了一遍。
  伤口除了有些化脓外恢复还算良好,程间寻这才放下心,临走前又去开了点感冒药带回办公室。
  董丽的尸体被家人领了回去,初见面时董丽妈妈还是一头黑发,现在也已经半白了,脸上的泪痕还没消,双眼无神地拿着笔在报告上签名,好像已经麻木同化的机器人。
  程间寻看她这幅样子,又想起白心月那句轻飘飘的“被爱虐待”,一时也分不清到底哪一面才是真的。可能站在不同人的立场上,哪一面都是真的。
  案子牵扯了两条人命,上报程序复杂,整整折腾了大半个月。
  吴楠楠的孩子交由男方父母抚养,白心月在两天前也因为抢救无效死亡了。期间她父母来警局闹过一次,了解后才知道原来白心月在死前就立好了遗嘱,把她的千万身家全部留给成年后的白心雅。
  程间寻看到那家人的嘴脸就觉得恶心,叫了几个警员把人全轰了出去。
  叶涸这段时间要去医院住几天体检,程间寻不放心干脆也跟着住在医院陪他,警队的事全交给纪流跟萧遥处理,又连轴转了两周才收尾。
  局里明天要就这起案子开一次早会,纪流看着时间不早,买了点一次性用品跟肉菜回了警员宿舍。
  之前在仓库的时候,程间寻就说想吃佛跳墙,忙到现在总算有时间,他就买了点食材回来熟悉一下做法。
  萧遥裸着上半身从浴室出来,嗅觉比视觉灵敏,闻着味道就跟到小锅前,埋头栽在纪流身边对着锅里咕噜冒泡的佛跳墙望眼欲穿。
  “这也太香了吧,啧啧,你不去当厨师真的可惜了。”
  萧遥盯着锅里笑得相当谄媚,纪流本来就打算拿他试试菜,顺手把筷子递给他:“试试味道怎么样,只放了一点盐。”
  萧遥刚洗完衣服,手上的肥皂泡都没来得及搓掉就被勾过来了,摊开手表示自己拿不了筷子,张张嘴:“手脏,喂我尝一个,我衣服还没洗完。”
  他脖子上的水滴了两滴在纪流手背上,在往前点就滴菜里了,纪流把人往后推开几步,夹了块海参喂给他。
  萧遥嚼巴两下,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好吃!跟我之前在酒店吃的一个味道,哎你什么时候有空带你去试试啊,我还充了那里的会员。”
  他吃完一口还不过瘾,正准备让纪流再来一次,门口就传来一道没什么温度的声音:“哪家餐厅啊,都是一个队的人,萧队可别小气,能不能也带我一个?”
  程间寻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笑不达眼底地看向两人,手指还无意识地轻敲着门框给两人提示信号。
  他送叶涸回家后在家半天找不到纪流,问了程母才知道纪流这两天一直住在警队。他也不知道他当时脑子里在想什么,只是在看到纪流房间空无一人后有些失落,还有点不爽。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车已经停在警局门口了。
  纪流的宿舍他知道,门卫认识他自然不会拦,他匆匆上楼,结果一来就看见纪流宿舍门没关,萧遥正光着身子吃他喂来的东西,他心里突然就不可控制地涌上种想一脚踹死萧遥的烦躁感。
  萧遥莫名从他冰冷的眼神里看出了几分捉奸的意思,笑着招了招手让他进来坐:“小寻,你这来的也太巧了,我跟你哥正吃饭呢。”
  “你不是送叶涸回家吗,怎么这个点过来?”纪流从柜子里找出一副新碗筷,“吃饭没?”
  “没。”
  程间寻觉得自己有点说不出的郁闷,以前都没这么郁闷过。他坐在纪流床上,接过他递来的佛跳墙,用勺子翻了两下往桌上一放,自顾自接了热水泡了碗泡面。
  纪流皱了皱眉:“做好的饭不吃吃什么泡面?”见人没动静,纪流又沉声说了一遍:“过来吃饭。”
  程间寻跟他对视一眼,到底还是听他的话,泡面仅存活了一秒就倒进了垃圾桶。
  萧遥在旁边笑得见牙不见眼:“小寻,你怎么这么窝囊啊?”
  “关你屁事!”程间寻勾过枕头就砸他脸上,要不是他刚刚把泡面扔了,现在砸萧遥脸上的就不是这个枕头了。
  萧遥早习惯了程间寻烂透的脾气,感觉自己现在的心情比刚刚还要好,哼着小曲儿自觉溜回浴室洗衣服,还不忘让两人给他留点菜。
  他不说还好,一听他这么说,程间寻饭都不吃了,对着桌上的菜就是一顿猛塞,要不是纪流眼疾手快夹了几块肉出来,萧遥估计就只能吃点菜叶子了。
  吃饱喝足后程间寻往纪流床上一躺,见纪流也没事可干,干脆提议去外面走走消消食。
  两人跟萧遥说了声就出了门,警局附近没什么娱乐场所,只有个临江的小公园。
  最近是高考的冲刺阶段,跳广场舞的婆婆妈妈们都带着耳机,沿着围栏边走边吹晚风是他们这段时间来最清闲的时候。
  程间寻今晚的话比之前少,纪流看着地上的影子,直等又拉长了一大截,才开口问道:“叶涸身体怎么样了?”
  他忙着收尾案子,一直没空往医院去。
  “能怎么样,越来越差了,按医生的话就是活一天少一天。”程间寻的声音很沉很重,“我送他回去的时候叔叔阿姨还在笑着做饭,但眼睛都是红的,比哭还难看。”
  他停下脚步,撑靠在护栏边上看着眼前平静无波的江水,摸出烟点燃:“医生说的很隐晦,但我能听明白,除非有奇迹,不然叶涸剩下的时间也就半年多了。”
  “哥,你说会有奇迹吗?”
  纪流一时没说话,静静凝视着江面,晚风吹在脸上有些潮湿。程间寻递给他烟,他接到手上拿着,轻声说道:“会有的。”
  两人都知道这话只是安慰,但谁都没戳破,好似安慰安慰着就也能成真。
  沿江散步的人很多,他们停留了一会儿继续往前走。程间寻出来时随手披了件薄外套,里面都还是家里的睡衣。
  “怎么这么晚还过来?”纪流问道。
  程间寻偏头吐出口咽,避开他的视线,不答反问:“那你怎么有家不回倒跟萧遥住宿舍了?”
  他这话是脱口而出,问完才觉得有些不对——队里一直都给他们安排的有宿舍,纪流回不回家也没必要跟自己报备。
  只是没等他改口,纪流就说:“队里这两天事情多,来回跑麻烦,正好宿舍空着就住了。萧遥家里换了套软装,他嫌味道重就过来跟我挤两天。”
  程间寻正要说什么,又听见他问:“刚刚那道佛跳墙怎么样?”
  “你不是说你不会做吗?”程间寻还记得他仓库里说的话。
  “是不会,刚刚学的。”纪流的烟没动,想了想干脆塞回口袋里,“做来给萧遥尝尝味道,到时候改进好了回家再给你做。”
  他有意无意的话好像都在跟程间寻解释,程间寻抽烟的手一停,停得几不可察,半天才“哦”了声,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纪流想到什么,拿出手机给他发了条订票信息:“你之前说想看的摩托车比赛,刚好两张,去不去?”
  程间寻望向他的神里都透着诧异:“可以啊你!怎么买到的?我之前让叶涸帮我抢票,抢了三场都没抢到,我还以为没戏了。”
  纪流好笑道:“朋友送的,他跟内场工作人员认识。”
  “谁啊?要不要请人吃顿饭?”
  “你不认识,我处理就好。”纪流道。
  程间寻欣赏着票爱不释手,也没再多问:“你周末有空吗?”
  纪流看向他:“你要我陪你去吗?”
  “你忙的话也没事啊,我跟叶涸去,我妈昨天还给了我两张购物卡,快到期了,正好看完跟他去用掉。”
  路到尽头了,纪流搭上身后的护栏,站着吹了会儿风,示意他往回走:“那刚好,我周末有点事,你跟叶涸去吧。你们记得去周六那场,周天还有庆功宴,缺席不合适。”
  这案子是钱多跟康赴来实习破的第一起,萧遥提议打着庆功宴的名义让队里的人聚聚,也算是累了这么久放松一下。
  程间寻知道这事,看见旁边有老人在卖糖葫芦,跑过去买了两串跟纪流一人一串。
  纪流走在前面,脚步很慢,慢到就算程间寻东张西望磨磨蹭蹭也能跟上。
  糖葫芦上的糖浆熬得很甜,比他们以前吃过的都甜,但纪流舔着没什么兴致,吃了两个就拿在手上不再动了。
  “你等等我。”程间寻快跑几步追上来,顺手揽住他的肩,“好久没像现在这样跟你散步了,你记不记得我们以前大学的时候天天晚上走操场。”
  自从毕业后,他跟纪流这样单独待在一起的悠闲时光掰着手指都能数过来,不是忙于工作就是身边有别人。
  走在木板路上,他希望这样的日子再久一些,就停在这里也不错。
  “这样真好,不用上班的感觉就是舒服。”程间寻感慨道。
  纪流接住肩上压来的重量,没来由地也笑了笑:“上班不乐意,让你待在家别上班也不乐意,你怎么这么难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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