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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嚣之下(近代现代)——北苍树

时间:2024-10-20 08:21:17  作者:北苍树
  “没事打电话我有毛病吗?让他接电话。”
  程间寻没好气地冷嘲热讽:“嘿呦,长这么大没见过比我还没礼貌的东西,现在算是见到了一个。”
  他才不让他们单独聊天,摁了免提才把电话拿给纪流。
  “怎么了?”纪流问道。
  “陈姨今天早上刚走,我一直忙着收拾店里现在才想起来有件事没跟你说。”夏宇眠道,“前两天你在店里帮忙端菜去后厨的时候不是差点没站稳吗,我那时候看到陈姨好像想扶你来着,反正就是腿动了下。”
  纪流跟程间寻对视一眼,皱了皱眉让他继续说。
  “陈姨之前一直盖着毯子我也没注意过,但我最近观察了下,她腿上肌肉没有萎缩的很厉害,应该不至于完全瘫痪。”
  程间寻低头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爷爷就是瘫痪,他死前一直是我照顾他,瘫痪多年的腿是什么样我怎么会看不出来。”夏宇眠拐回正题,“陈姨没有子女,老人家自己又不懂,很可能只是摔伤后短时间内站不起来被误诊了。”
  “不过这么多年没走路还能不能治好我也不知道,所以跟你们说一声,你们跟她比我熟,这个事你们去管好一点。”
  纪流沉默了片刻才应道:“我知道了,陈姨有说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吗?”
  “没有,走得急忘记了,到时候打电话问问。”
  他找纪流就是为了这事,说完就挂了电话。
  程间寻这么些年早就把陈斐当家人了,知道她腿有重新站起来的希望也兴奋得很:“那我给陈姨打个电话。”
  “等等。”纪流拦下他,摇头道,“等我们回去再说吧,这些只是夏宇眠的猜测,陈姨一个人在外地省得空欢喜一场。”
  程间寻想想也是:“看来你当初帮夏宇眠一把也不是坏事。”
  他一直都知道纪流为什么会帮夏宇眠,同病相怜大于怜悯吧。
  程间寻看向他,忽然问道:“哥,你卡里还有多少钱?”
  纪流侧过头,也没问他要买什么:“应该够你用的,卡号密码你都知道。”
  他以为程间寻还是跟之前一样是买些感兴趣的小玩意儿,却不料他下一句话就得意洋洋地说:“我要买房。”
  纪流一时没反应过来:“买房?”
  “是啊。”程间寻道,“上个月就看上了一套大平层,买来当我和你的房子。”
  他重点强调了我和你,翻出照片给纪流看了眼。
  他们从小住的是父母家,长大后虽然都有各自的房子,但房产证上的名字也只有他们一个人。
  程间寻知道纪流从小寄人篱下,对家的在意程度很高,所以他想给纪流一个家,一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家。
  纪流不缺钱,他也是堂堂富二代,手上的钱买几套房子都绰绰有余。只是如果光他自己付钱那纪流的参与感就很低,所以他才想着两人平摊。
  虽然纪流还没明确会不会跟他同居,但这有什么关系,他可以死皮赖脸缠上去啊,反正早晚会把人留在他们自己的家。
  纪流滑动着相册里的照片,宽敞的户型完美的排版。他心里恍惚中微微一动,好像平白无故在大太阳天下了场小雨,没有风暴,很平静的雨。
  像是本来已经落空的东西又被人小心捧了回来,一同来的还有隐秘的满足。
  一个新的家吗。
  “怎么样?我眼光不错吧。”程间寻感慨地哼笑。
  纪流对他心里那些弯弯绕绕不知情,但他确实没法拒绝这个家。短暂地怔愣了会儿,他收回思绪,眼里带上些温和的轻笑,回答了他最开始的问题。
  “钱够,你随便用。”
  程间寻一直看着他没舍得移开视线,朝他比了个OK,俨然一副事情交给我你尽管放心。
  他一路上都心情愉悦,老天爷今天也对他们格外好,接生婆本来跟女儿在城里生活,不常住在村里,但他们去的时候人正好在家。
  六十来岁的老婆婆走路的步伐又稳又快,看见俩人她脸上先是愣了愣,随后才问他们来干什么。
  程间寻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受过康正平恩惠的命苦学生,今天来就是想多了解一点恩人的事情。言辞真挚,说得有模有样。
  纪流站在旁边默默看着他演戏,接生婆刚开始对他们还多有防备,到最后也被他感动了,让他们先坐坐,等自己扫完地在说。
  纪流看她佝偻的身体上前接过扫把:“我来吧。”
  接生婆从屋里拿了几个塑料杯子给俩人倒茶,她对康正平一家的态度跟村里人大不相同,不仅没有嫌弃,反倒是很高兴有人提起他们。
  “他们那一家其实根本不是别人传的无家可归。”
  “他们之前是住在别的村子里,但那对夫妻都是哑巴,在之前的村子总是被人欺负被人打骂。他们来这里后不愿意跟别人接触也只是怕有人再因为这个欺负他们,毕竟只要装的不近人情,就没人敢随便欺负你。”
  接生婆讲话的声音又哑又缓,就像在说一个很久远的故事。
  “这家人很好的,心善老实又能干,但村子里也只有我跟村长他们知道。”
  纪流帮她打扫院子,顺便问道:“听人说康总是您接生的?”
  “是啊,他出生的时候可胖乎了。头出不来哦,满地满地的血,差点没把他妈命都换走。”接生婆回忆着说,“那孩子整个右手腕上都有块黑斑,那个年代迷信嘛,以为是什么灾星,村长还劝他们夫妻俩扔了,但最后也还是没舍得。”
  纪流闻言眉头轻皱。
  他跟康正平接触不多,上次在慈善晚宴上康正平帮他端礼盒的时候他看到过他的手腕。按理来说这么大面积的斑不可能做到无痕消失,但他印象里确实没有看到过黑斑,也没有动过手术的痕迹。
  程间寻若有所思地抿了口水:“听说他们夫妻俩是淹死的?”
  “可不是吗。”接生婆语气充满惋惜,“可惜喽这么两个好人。”
  “大概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也就二十来年前吧。”接生婆说,“就淹死在拐拐那个水塘里,他们两个会水,也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死水里头了。”
  程间寻又问:“那康总呢?”
  “那时候他都多大喽,也二十来岁了。家里条件不好他好早就去外面打工了,很少回家,地方远得很,知道这事也没来得及赶回来。”接生婆絮絮道,“尸体都是警察收的,他从那之后也没回来过了。”
  纪流无意识摸索着手上的塑料杯,笑道:“做生意就是养人,康总现在一点也看不出是从山村里出来的。”
  “是啊。”接生婆也说,“我看他在电视上讲话,也就眼睛鼻子还有点像。时间太快咯,小娃娃长长就变样了。”
  程间寻跟纪流对视片刻,纪流不动声色地在腿上敲了两下,程间寻就心领神会地换了话题。
  又跟接生婆聊了点有的没的俩人才从她家出来。
  “你们要是想去他们家看看就往前面那个大路走,到头了拐个弯直走就能上去。”接生婆不知道他们已经去过了,提醒道,“这条路上去绕,你们要是不想耽误时间也可以走下面那个坡坡。但那个坡陡,之前也有人跟你们一样来问过他们家的事,就是从那个坡上去摔断了腿。”
  纪流脚步一顿,敏锐地察觉到什么:“还有谁来问过?”
  接生婆被他突然这么一下的气场吓到,条件反射就站在一个受审的角度回忆道:“一个女的……还带了个小伙子吧,好多年前咯。”
  “好多年前你都记得?”程间寻道。
  “那小伙子身体不好,摔断了腿还是我家老头子给他送去的医院。”
  纪流心里瞬间浮现出一种可能,翻出林簌跟杨妃文的照片给她看。
  接生婆哪里还记得清那么多年前的人,犹豫着说:“男的不知道哦,但女的肯定不是这个人。”
  “那女的比鬼还丑,脸上恐怖得很,皱巴巴的好像被烧了一样。”
  她原是随口描述,老一辈的人也没什么边界感,边说还边滑动相册,突然不知道看到什么,立马怪叫地喊了声。
  “好像就是她吧!”
  纪流顺着她指的地方看过去,那是他们刚破了董丽案后在咖啡店的合照。
  程间寻也跟着看过去,撑着铁门的手骤然僵住,大脑都空白了一瞬。
  脸上恐怖,像火烧过一样……
  接生婆指的人——是陈斐。
  而与此同时,江台市郊区的一栋别墅里。
  二楼房间的窗帘没拉开,外面下午阳光明媚,屋内却昏暗得让人觉得压抑。仅有的几束光线挣扎进来也驱散不了角落的阴暗,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床上一个十几岁的女孩正呼呼大睡,床头还坐着个女人,动作轻柔地替她盖好被踢掉的被子。
  房门被人推开,进来的男人摘掉口罩帽子露出一张平平无奇却病态惨白的脸。他把买回来的饭菜放到桌上,往床上看了看:“心雅还没醒?”
  “嗯,烧还没退。”
  男人开了盏小灯,犹豫着朝女人说道:“姐,我看见纪队长了,他果然去了南村。”?
  ◇ 第92章 鲜血中绽放的玫瑰
  屋子里安静了一瞬。
  女人转过身,连情绪都被脸上凹凸不平的伤疤掩盖。她看着昏暗中的窗帘一字不发,眼底好像有莫大的悲哀跟冷漠。
  许久后,她才轻轻开口:“把窗帘拉开吧,透点光进来,人总不能一直在黑暗里待着。”
  林簌乖乖地点头,抬手拍了拍肩上沾染的泥土,又贴心地倒了杯水给她才拉开窗帘。
  灌进来的阳光让床上的女孩动了下,陈斐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后背,女孩又安安稳稳地继续睡着。
  “姐,要不要叫心雅起来吃饭?一会儿该凉了。”
  “不用,让她睡吧,等她起来再给她热热。”陈斐起身站在窗边,习惯性地打量着房子周围,“黏黏跟小寻一起来的?他发现你了吗?”
  “没有,我没跟他们正面打过交道。”林簌知道她问的是纪流,犹豫着说道,“……纪队长身体看着恢复得差不多了,他那弟弟走哪儿跟哪儿,姐你放心吧,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陈斐冷笑了一声,有些疲倦地点了根烟提神:“伤好了,不代表他不会疼,你当那些伤害没有后遗症吗?”
  林簌垂下眼,小心翼翼地“嗯”了声:“姐……对不起,是我没管好我的人,我真的没想过向博文会擅自对纪队长下手。”
  陈斐没接这句话,听出他还有没说完的下文,径直拆开饭菜,盛了碗给他:“还有话要问我?”
  林簌听她语气没有疏远自己的意思,立马抬头看她,双手接过碗。在这个世界上,他永远不会对陈斐撒谎。
  “姐……向博文我们真的不管了吗?他再怎么说也是替我们——”
  “好了。”他话还没说完,陈斐就淡淡瞥了他一眼,“他是你救回来的,他对你衷心,但对我可不衷心。”
  陈斐转向他,问道:“他动黏黏,你觉得我应该再帮他吗?”
  林簌没说话,他知道答案了。
  只是……
  向博文也是爹不疼娘不爱,从小被弃养导致心理变态,心狠手辣起来虐待动物都是家常便饭,靠混社会偷东西才勉强活到现在。
  之前生病偷药被抓包,药店老板不要命地把他摁在地上打,快被打死的时候是林簌给他付了钱救下的他。
  向博文从那时起就一直跟在林簌身边,帮林簌做了很多见不得人的事。他对林簌的感情很复杂,但具体是什么,谁也说不清。
  惹过他的人,他哪怕不要这条烂命也一定会报复回去,但唯独林簌例外。
  他愿意为林簌承担所有罪名,即便这些东西跟他完全没关系,即便他被程间寻折磨到心理防线崩溃也绝不会从他嘴里说出林簌的名字。
  而林簌只当他是一把趁手的工具,用久了多少也有点感情。
  只不过他本身就是凉薄之人,他感情的归属地很单一,分不出其余的在向博文头上了。
  陈斐静静吃着菜,她已经很多年没有食欲了,吃饭对她来说只是能让她继续活着的途径。
  “小林,你是觉得我冷血吗?”
  “当然不是!”林簌脸上对向博文仅剩不多的怜悯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的命都是姐救的,我一辈都只跟着你。”
  能为你死了也求之不得。
  他不敢说这句,只是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陈斐随意对付了几口,看着林簌依旧惨白的脸,夹了块排骨给他:“养了这么些年,怎么也不见你气色变好点。”
  林簌拨弄着排骨没舍得吃,看着陈斐轻巧地笑着:“我从小体质就不行,已经好很多了。本来连几年都过不了的人,能活到30多岁——”
  “姐,我知足了。”
  陈斐点了下头,放下筷子上床躺在女孩身边,吩咐道:“我休息会儿,一个小时后叫我,还有事要办。”
  林簌听话地点点头,捧着碗连吃饭都不发出一点声音。
  他极轻地关掉灯,隔着远远的距离望着陈斐,眸色里晦暗不明,像是对母亲的依赖,又好像包裹着浓烈又不敢说出口的爱慕跟贪恋。
  眼前的光影一点点退去,他就这么看着,脑中又闪过了他第一次见陈斐的时候。
  ……
  “啪!”
  清脆的耳光落在男孩脸上,男孩光着上身跪在河边的石子路上,膝盖已经破皮流血。太阳在他脸上暴晒,浑身都是通红一片。
  “没用的东西!赚不到钱也逗不了老子开心!”粗狂的男人又给了他几巴掌才骂骂咧咧地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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