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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心完宿敌后一起重生了(穿越重生)——风雪藏梅

时间:2024-10-22 08:11:41  作者:风雪藏梅
  徐百万那桌坐的几人都听他吹嘘过自己和神武侯如何如何相熟,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见到萧楚从正门进来,一人赶紧推搡了下徐百万。
  “诶,你不是说,和这神武侯熟么,有没有法子让我们见见神武侯身边美人的相貌。”
  “这还用问,肯定是裴怜之啊……”
  那人催道:“你去让我们看看,裴大人的相貌我都没见过呢。”
  徐百万本有些不情不愿,他也遭过裴钰的发难,对这人多多少少惧怕了些,但他转念一想,裴钰如今被萧楚掣肘着,当了私宠,这不是个扳回一城的好机会?
  况早闻萧楚和裴钰二人不合,若是能借此羞辱一番裴钰,没准可以在神武侯面前讨个喜。
  如此想罢,徐百万便仰脖一杯酒下肚,大着胆子窜去了萧楚跟前。
  徐百万满面油光,潦草地朝他作了个礼,说:“侯爷贵驾。”
  萧楚见是个画舫的老熟人,微微颔首。
  徐百万眼睛扫了一眼裴钰,笑问道:“侯爷今夜这是带的哪位美人?”
  他笑得很狎猥,显然不怀好意。
  萧楚面色还算和善,答道:“这就不必你费心了,我喜欢的美人。”
  说完他就要走,徐百万却不依不饶跟上去追问:“是——”
  “秋梧姑娘吗?”
 
 
第24章 长生
  一时哗然。
  徐百万这话是故意说给裴钰听的。
  裴怜之和萧承礼的关系已经不是新鲜事儿了,但就如梅渡川所说,所有人都觉得他二人不过是枕席之欢,裴钰是个心气儿高的人,不可能会真和纨绔混到一起。
  更往深了说,大家都默认,萧楚这是在羞辱裴钰。
  所以徐百万讨了个巧,他要替萧楚往裴钰身上出口恶气,也为自己搏个面子。
  萧楚一份耐心掰两半,见徐百万还拦在跟前,心中无语至极,侧目而视,问道:“你家中做什么生意的?”
  徐百万以为自己机会来了,喜道:“回侯爷,我家,我家做丝绸的。”
  “那便好了。”
  萧楚一打徐百万的后心,把人打得呛气儿,随和地说道,“京州织造局今年不还缺十万匹丝绸么,你祖上既都是织布贩丝之辈,不如带着一家老小去吧,本侯等着来年穿上你织的丝绸。”
  后半句,萧楚故意抬高声:“上回不是说,要往我府上送一千匹丝绸么,本侯等你啊。”
  说罢,他还宽慰似地拍了拍徐百万的肩,方才那些看徐百万笑话的人已经再憋不住笑,捶胸顿足大笑起来。
  “妈的,就知道是吹的!”
  “送一千匹也没换个好脸色,老徐啊老徐!”
  被一句“织布贩丝之辈”羞辱得体无完肤,徐百万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眼睁睁地看着萧楚揽着他那美人踏上了雅阁。
  临挑帘进去时,萧楚摘了裴钰头上的斗笠,信手朝徐百万扔了过去,正巧砸中了他的脸。
  萧楚笑意深深,云淡风轻地说着:
  “你这眼睛也配看我的人,挖出来我都嫌腥气。”
  这声回荡在白樊楼上上下下,方才还喧闹不堪的席间瞬间鸦雀无声,徐百万掀下斗笠,气急败坏地扔到地上,恨恨踩了两脚,仿佛这样才能泄愤似地,这么一踩,人群又重新聒噪起来,也参杂着不少嘲弄声。
  有人再抬头看向萧楚,才发现人已经被裴钰给扯回去了。
  裴钰再能忍,也被萧楚这一口一个“我的”给砸得头晕目眩,赶紧捂住了萧楚的嘴把人拖回雅阁内,在他身后狠声一句:“你能不能安分一点!”
  “唔……”
  萧楚往后仰了仰,抗议似地闷哼一声,一直被拉进雅阁深处,裴钰才松开手。
  他嗔怪道:“这种人也值得同他费这口舌?”
  萧楚站稳了身子,朝裴钰笑说:“逗他玩玩,谁让他说你坏话?”
  裴钰挑了挑眉,问:“他说我什么了?”
  “呃……”
  萧楚这才意识到说漏了嘴,画舫上徐百万说的东西他刻意瞒着裴钰呢。
  他立刻解释道:“他说你,品味奇差。”
  裴钰竟没有生气,瞧着萧楚,像是在琢磨他方才那句话。
  萧楚不明所以:“怎么了?”
  裴钰欲盖弥彰地清咳一声,说:“没什么。”
  哪里差了。
  随后他就到门帘边上坐下了,萧楚也提脚勾了张椅子坐到他身边,俩人挨在一起。
  白樊楼的戏台子已经搭完了,这工程不大,却跟雕花似地整整做了半年,要说里边没点油水,连明夷听了都不会信。
  戏台的架子都是朱漆,地面也铺了红布彩绸,弄得像是大婚拜堂。
  萧楚和裴钰待的这地方位置很高,往下看去恰巧正对着新戏台的中心,萧楚闭了纱帘下来,好遮挡住雅阁内的光景。
  他手搭上裴钰的椅背,说:“今日梅渡川宴请的这批人里,一共五个托儿,人我都喊明夷摸出来了,梅渡川不蠢,匿名竞拍就能不留痕迹地把白银转接进来,我们现在要先摸清哪一间待的是什么人。”
  裴钰道:“七十万两白银,分流到五人身上,这不是个小数目,梅渡川今夜就找这几个人来分赃,有些蹊跷。”
  萧楚道:“我也觉着怪,不过不必担心,这笔钱今夜不可能流出去。”
  裴钰看了眼萧楚:“你有后手?”
  萧楚也看他,学他的语气:“本筹哪能轻易拿出来,你是个坏人,我不告诉你的。”
  裴钰觉得自己被调戏了,顿时挪开眼神,欲盖弥彰地端起了桌上的茶盏,却不料被萧楚给摁了下来。
  他小声道:“别喝,下了药的。”
  “你怎么知道下了药?”裴钰兀自端着杯,看着里边晃动的茶汤,“上回在白樊楼喝的酒,第二杯是你替我斟的,你也喝了,但却没事。”
  “哟,这是怀疑我了?”萧楚笑得有点坏,“那你喝下去?”
  裴钰拿着杯不动,犹豫了会儿,还是放下了。
  “这茶我不爱喝。”
  萧楚觉得他好笑,也没戳穿他,就这么意味深长地盯着他看,搭在他椅背上那只手拨了拨那枚耳坠。
  他又说回正事儿:“雅阁里的位置都是提前安排好的,咱们这间隔壁就有一个梅党,是京州府尹,上回在文庙,就是他把学生带走的。”
  裴钰道:“把他们调到都察院监费了不少力气。”
  萧楚头挨上了裴钰,小声说:“我错了,下次不干这档子事儿。”
  裴钰由他靠着,说:“……我也没怪你,你这么着急道歉做什么?”
  “怕你弃车而走,怕你留我一人。”
  萧楚的目光已经从那戏台子上游离到裴钰身上了。
  裴钰不喝茶,嘴唇就有些干涩起来,时不时地要抿一下,萧楚看了一会儿他的唇,有点儿心不在焉地问:“算算时间,还有半个时辰才好动作,咱们在这时间里做些什么?”
  裴钰道:“等着。”
  那就太没意思了。
  萧楚跟他肩对肩,头发散落到颈上,刺挠着裴钰,他本就是怕痒的人,感觉身子都有些紧绷了起来,往一边躲了躲。
  萧楚发现他躲,还跟过去:“躲什么?”
  裴钰道:“你挨着我,我不舒服。”
  这么一说,萧楚就更要挨着,还低下头往裴钰颈窝里蹭,头发挠得他痒到不行,手赶紧去推萧楚。
  他边推边斥声:“你幼稚死了!”
  听到这句,萧楚抬起头凑近他,眼神里猫着点儿不好的意思。
  “唤我一声萧郎,我就不弄你。”
  裴钰抬手推开萧楚的脸,说:“不要。”
  “好吧,那就不要了。”
  萧楚直接搭上了裴钰的腰,隔着薄衫轻微地勾弄他,挑的全是痒处,裴钰被这么逗着顿时身子一颤,不禁仰起颈来。
  “等……你……你别……!”
  痒得要命!他胡乱去推萧楚,萧楚哪里管他,又是脖颈又是腰地挠他,搞得裴钰又气又笑,身子骨都笑得没力气,推也推不开他,只能叫他名字。
  “萧承礼!”
  萧楚立刻停手应了一声:“裴怜之!”
  随后又作势要去挠他,压低了声佯作威胁道:“唤我什么?”
  裴钰急促地喘着气,整个人都像一张拉到极致的弓,绷得紧紧的,手挡在身前,瞪着萧楚。
  “萧……”
  他才说了一个字就咬紧了唇,实在是认不下这轻薄的调戏。
  萧楚很期待地看着他,手又缓缓爬上了裴钰的腰。
  “唤我,怜之。”
  银坠相撞的声音,和这声曾几何时常常出现在裴钰耳边的话,瞬间给他脸上抹了一把胭脂红。
  唤我。
  裴钰双唇动了动,正要张口时,萧楚忽然退开了去,解嘲道:“算了,不逗你,跟只小猫似地,急了要挠人。”
  他头发乱糟糟的,刚刚在裴钰身上一通蹭,头顶几根不听话的发丝钻了出来,像是刚睡醒的模样,有点儿懒散。
  也有点儿可爱。
  鬼使神差地,裴钰说了一句:“不做这种事情,也可以做点别的。”
  萧楚撑起脸,饶有兴致问道:“别的什么?”
  裴钰耳尖有点泛红,说:“你……你这发冠戴得不对,我可以替你……重新挽个头发。”
  ……
  萧楚眨了眨眼,有些错愕。
  这是……什么意思?
  他愣了很久,才吐出一句:“挽发?”
  裴钰立刻从这一瞬的冲动中惊醒了过来,张了张口想出言替自己挽尊,可萧楚已经不给他机会了,一拍掌说了句“好啊”,随后笑嘻嘻地背过身去。
  “怜之,承你的情了。”
  裴钰看着萧楚的背,这回的确很安分很乖巧地在等着他。
  他看不见萧楚的表情。
  犹豫了须臾,他还是上前去替萧楚解下了发冠,有些微卷的头发散落到手里,摸着很舒服,裴钰忍不住在掌心顺了顺。
  萧楚有一根细细的发辫,平时也不会挽进头发里,就搭在肩上。
  裴钰把这根辫子也顺到了手里,它编得很好,发丝紧紧地缠在一起,一点儿也不杂乱。
  萧楚撑着膝看向地面,说:“这根辫子是我娘替我编的,雁州人讲究宗族团结,家人离乡前总要编这样的长生辫,以求身在异乡能岁岁安康。”
  这是个很美好的寄托,长生辫承载着游子的思乡梦,也是家人的庇护伞。
  裴钰的指腹小心地滑过发辫,好像萧楚曾经在雁州的岁月,都沿着那些发丝淌进了他的心里。
  他突然萌生了一种冲动,他也想去一次雁州,看看壁立千仞的天秋关,扬一捧那里的黄沙,他也想踏上望风台,抚摸雄鹰的背脊。
  他强烈地想要触摸萧楚的过去。
  他二人无言了须臾,裴钰低下头,重新挽起了萧楚的另一缕头发。
  “一根多少节?”
  “我今岁二十六,应当就是二十六节了。”
  裴钰的手穿过发丝,小心翼翼地把那一缕分了三股编缠到一起,他的动作很轻盈,甚至萧楚压根没意识到他在做什么,还以为仍是在替他梳头。
  萧楚叹了口气,遗憾道:“这辫子我自己也编过,可惜我真是搞不来,我三姐手很巧,她什么都会编,本来说着她要和我娘一块儿给我编的。”
  裴钰问道:“那后来怎么只有你娘给你编了一根?”
  “她死了。”
  萧楚声音沉了下去:“北狄的探子瞒过了雁军的鹰眼,我三姐被这群贼狗挟了。”
  他不再说下去了,话语中开始透出些不甘。
  三姐走的后几年,他娘也因丧子之痛,郁郁而终了,他远在京州,甚至没能见上最后一面。
  驻守北方的边关,雁州人的生活条件非常困苦,黄沙地开垦不出粮食,只有靠朝廷从别州调粮过来,国库愈穷,雁州人日子就愈不好过。
  但他们必须要死守住这道关隘,这是京师的外防线,阻断着北狄进犯的唯一道路。
  世代以来,雁州人都有着一股心气儿,他们肩担着保家卫国的使命,他们的心才是真正的铜墙铁壁,猜疑算计这一套在雁州是行不通的。
  所以,家人是他们最在乎的东西,天子正是利用了这一点,制衡着京州和雁北的关系。
  裴钰听得很认真,他很快就替萧楚编好了一根辫子,也是二十六节,只不过编在后头,挽起头发后就藏了进去,看不大清晰。
  他不是个擅长表达的人,只好悄悄在萧楚身上留下了一点自己的痕迹。
 
 
第25章 雅俗
  半个时辰很快就过去,隔壁的雅阁终于有了动静,萧楚拊耳而过去,隔着墙板依稀能听见他们的话语。
  府尹说:“让你们换成银票,带这么多箱银子干什么?”
  “大人,梅公子说的,京州入夏后多雨,银票容易受潮,要用银子。”
  “一个商人也敢跟我谈条件!”府尹好像狠拍了一下桌子,“梅渡川这个贱商,他以为自己是什么厉害货色?!”
  府尹越说越来气,又摔了什么东西下去,骂道:“赶紧的,这笔钱给梅渡川之后老子再也不干了!我他妈辞官!再在这京州混下去,老子祖宗十八代的福德都要被我一个人败光了!”
  萧楚在对面听得津津有味,偷笑了几声,看得裴钰也忍不住凑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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