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味的样子格外可爱,面色红润如初绽的粉花,娇羞非常。
付祂把人逼在榻角,狠狠欺负了一番之后,想把她抱到榻上为她褪鞋。
谁知刘煜的反抗出奇的大,她推拒着付祂,神色羞赦:“你,光天化日,不可宣淫。”
付祂有些纳闷,平日里调情刘煜是一等一的高,每次临上战场却又畏畏缩缩。
她刚想放开人,谁知刘煜反抗过于激烈,双脚一蹬,竟将鞋蹬飞了出去。
连带着还有两块类似于垫脚用的柔软棉絮。
刘煜:“......”
付祂:“......”
刘煜:“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付祂神色复杂的看着她,道:“我说为什么平日总觉着陛下身量比我高上一些,原来如此......”
刘煜:“......”
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之后任凭付祂怎么哄都哄不好,刘煜坐在榻边,神色阴郁,那双增高用的棉絮被付祂又重新放回了履屐,付祂本意是讨好,谁知刘煜看了,眼眶一红,更不理她了。
“有辱尊严!”
刘煜如是说。
不过后来付祂还是给人哄好了,就是付出的代价有些大,比如刘煜上一秒还一脸生无可恋情断愁肠,在付祂答应带她出宫之后,便欢欢喜喜地拖着履屐出去跟付霁耀武扬威。
不管付霁一言难尽的目光,她大摇大摆的将付霁手中的玩物抢来,惺惺作态道:“是谁呀,还要呆在宫里面玩这些孩童玩的东西。有人已经抱得美人归,情定终身,不日便要私奔天涯了。”
说着,她将手中的玩物一扔,俯下身来恶劣一笑:“是谁我不说。”
付霁忍无可忍,眼尖如她一眼看到刚从内殿出来的付祂,便扑了上去,假意挤了几滴泪,一抹泪道:“将军你看他!”
付祂慢慢地整着凌乱的衣物,一眼就看到了廊下回头笑的灿烂的刘煜。
刘煜唇角边还挂着那抹调笑:“你看将军帮我还是帮你!”
于是二人齐齐看向付祂。
付祂无奈,这两人之间的争斗每日都要上演那么一出,几乎成了未央宫的一处特色。每每一听到两人拌嘴,诸如陈参商之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准会凑过来看热闹,时不时还火上添油一番。
她目光有些宠溺,看向阶下眉眼如画的人。
有人进来通传,说是医官来了。
思绪回笼,付祂让人把医官请了进来。
她与刘煜一早便商定好,近日宫中一直有新帝病弱的流言,何不将计就计,索性装病一段时日,趁机溜出宫去。
只是需和医官打个照应。
陈参商于侧座坐下,看付祂扶起了想要行礼的医官。
这名医官是沂州陈氏的人,本只需打个照面的事,但付祂为人忠义,不喜亏欠人情,非要将人请进宫中致谢一番。
那名医官诚惶诚恐,战战兢兢的看着付祂手里的玉石,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陈参商见他犹豫不决,便好心提点道:“皇后娘娘好施恩惠,你便收下吧,来日记得这份恩情便是。”
医官这才放心将东西收下,长长一拜:“微臣当万死以赴娘娘所托。”
新帝病笃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洛阳。
天子得了疫病,缠绵病榻,卧床不起,连医官也束手无策,太后大怒,斥责医官务必医好新帝,以正国脉。
皇后娘娘屏退旁人,衣不解带,日夜照料。
一日,太后轿撵偶然经过未央宫,她由人搀扶着下了轿,正待去看时,却被付霁拦住了。
付霁捂着口鼻,道:“生人勿近!”
窦氏勃然大怒:“你可知哀家是谁?竟敢如此无礼!”
付霁不卑不亢,跪下道:“陛下染了疫病,方圆之内悉皆屏退,生怕将这怪病传了出去,太后娘娘凤体为上,还请见谅。”
窦氏神色这才好转了些,冷哼一声:“没用的东西,陛下久居深宫还染了疫病,都是你们这群人办事不力!”
付霁目送着太后轿撵远去,方才松了口气,院内陈参商的声音低低传来:“走了吗?”
付霁点了点头,道:“好说歹说给糊弄过去了。”
这日出宫的人中,那时常出入给陛下看病的医官身边罕见的带了两个小的。
守门的侍卫唯恐避之而不及,生怕染了疫病,看见他们,只问了一句:“怎么成了三个人?”
为首的医官赔着笑:“这两个进来的早些,替我给陛下拿脉,故而是三个人。”
守卫没做多想,嫌恶的看了他们一眼,挥了挥手就让他们出去了。
谢氏的车马就等在宫外,临别前,付祂带着刘煜再给医官深鞠一躬,以表谢意。
医官何时受过这种大礼,忙不迭摆手,嘴上念念有词“微臣何德何能”,作势便走了。
此行蜀州,取道未洲,终于沧州,付祂将刘煜的手紧了紧,她看着倚在一边的人,那人神色虽平静如水,眼角眉梢却藏着掩不住的欢喜。
像是幼时缠着爹娘远足的稚童。
她有些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头,谁知刘煜眯着眼,又轻轻在她手心里蹭了蹭。
边蹭还边道:“终于把付霁那个小屁孩甩了。”
付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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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刘煜牌·茶
第31章 荆沅
未洲某客栈里,刘煜正对镜贴着额黄。
付祂半躬身在她面前,替她细细的描着眉。
她眉心微蹙,似是总觉着不满意,便描了又擦,擦了又描,如此循环,刘煜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索性自己蘸了黛墨,对镜胡乱画了两道。
“扑哧—”付祂见状笑出声来,她蹙着的眉心微微松了些,用帕子轻柔的替她将那画的横七竖八的眉给擦了去,边擦边道:“陛下一看就不曾碰过妆奁。”
刘煜闷闷不乐道:“扮了这么多年男子,我连本身的模样都不甚知晓,更何况碰这些东西。”
付祂闻言,在她眉上描摹的手微顿,柔声道:“此番出行,陛下可从心所欲,不必再拘于男子身份。”
只是仍需要乔装打扮一番,免得让人给认出来。
只是刘煜的眉太细了,像两弯垂绦的柳叶,付祂画惯粗眉,倒不是很得心应手,总画不满意。
过细则淡,过粗则浓。
“那你还叫我陛下。”刘煜看着她专注的容颜,小声道。
付祂微微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她失笑道:“叫习惯了,该打。”
随即,她素指轻点口脂,指尖一抹艳色,便缓缓抹开在刘煜本无甚血色的唇上。
“那我该叫什么?”
刘煜认真想了想,道:“就叫我刘煜吧。”
付祂本以为她又会语出惊人,比如“相公”,“夫君”之类的,倒是没想到她会让她直呼名讳。
见付祂微愣,刘煜轻笑,唇色鲜艳欲滴如初绽的浆果,让人想要一尝芳泽。
鬼使神差的,付祂看着她,道:“你看着很好吃。”
刘煜意会,她微微扬起头,道:“尝尝就知道是不是真好吃了。”
说着,她闭上眼,轻轻在付祂唇上印上一吻,如蜻蜓点水般,稍纵即逝。
这是刘煜第一次主动吻她。
吻完,她又缩了回去,一双风情万种的眼狡黠地眨了眨,像是在引诱她,无辜又艳情。
难怪都说爱江山更爱美人,如此美色当前,饶是定力十足也难以自持。
这么想着,付祂又俯下身去,将刘煜拘于椅中,轻柔的吻辗转于她的唇齿之间。
刘煜被迫承受着她的气息,来自辽阔荒野的气息,不容抗拒的蛮横中却暗藏柔情,稍加一分,就足以把身处寒天的她融化。
刘煜常年阴凉的身子微微热了起来,和付祂身上的热度纠缠不休。
“唔......”刘煜嘤咛一声,付祂强横的攻势把她弄得晕头转向,不知天地为何物。
意乱情迷之际她睁眼,看见眼前人清澈的眸子,那里面蓄了一池春色,柔情万千。
下一秒却被付祂满是粗粝的手轻柔的抹上了眼,她声音微沉:“闭眼。”
于是更加猛烈的吻落了下来,把她吻得喘不过气,只能感受到那人像是要将她荡涤一空的唇舌。
许久之后,付祂才从椅中直起身,眼含笑意,看着怀中迷乱的人。
刘煜喘息着,痛骂道:“吾妻,你可......你可丝毫不怜香惜玉。”
跟头狼一样,要将她完全掠夺。
她唇角还漾着水渍,付祂复低头,轻轻吮吻。
“很甜。”唇齿交缠之间,她听到付祂带着笑意的声音。
刘煜认命地闭眼,得,口脂白抹了。
待二人收拾好了之后,付英和池海已经带着人在客栈外等了。
甫一见到付祂,付英眼前一亮,迎将上来,一向自持的她竟有些雀跃:“可算来了。”
付祂眼里含着笑,对她道:“久等了。”
池海闻言,对她翻了个白眼:“付将军还知道啊,不知道的以为您扔下我们独自逍遥去了。”
“怎么跟将军说话呢。”付英胳膊肘拐了拐他,复又对付祂道:“今日未洲水军操练,将军要一同去看看吗?”
付祂正要应声,却被身后的刘煜抓住了衣袖。
只见刘煜神色幽怨,活像被相公抛弃的怨妇:“那我呢?”
付英这才注意到付祂身后还有一人,她目光中带着点探究,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没见过。
“奴家可是付将军的夫人。”不待付英开口询问,刘煜便直截了当道。
付英微微有些错愕,连带着看向付祂的眼光都有些复杂,一旁的池海更是叹为观止,他瞠目结舌,磕磕巴巴道:“一......一夫一妻?”
付祂扶额,她有些无奈,刚要解释,却被刘煜抢了先。
“不行啊?那病皇帝我看命不久矣,到时候我就成正宫了。”
付祂也有些震惊,见过拐着弯骂别人的,拐着弯骂自己的还是头一次见。
她有些啼笑皆非,又想把刘煜那张颠倒是非黑白的嘴堵上。
池海一向不屑的态度都有所转变,取而代之的是夹杂着厌弃的眼神:“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的付将军。”
“......”
旋即,他转身对付英道:“你看我就不会这样,我一生只心悦于一人,什么狗屁的一夫一妻......”
付英摆了摆手,止住了池海的话头,她神色复杂,道:“敢问姑娘芳名?”
付祂有些害怕刘煜口无遮拦直接将自己的名号给报了出去,为免节外生枝,她不等刘煜开口,便匆匆答道:“荆沅。”
刘煜微愣,一向伶牙俐齿的她一时语塞,就这么默认了。
付祂这才回过神来,她觉着将人名字随便改了不太好,就贴近刘煜耳畔,歉声道:“情急之下,莫要见怪。”
刘煜却没开口,她垂着眸,像是一下子就偃旗息鼓了,再没了方才的雀跃。
付祂有些无措,她自然而然牵着刘煜的手,轻轻捏了捏,以示询问。
“我去看看水军操练。”她对付英道。
付英虽心有疑虑,却还是点了点头,唤人牵了马,匀了两匹上等马给她们。
付祂却摇了摇头,她紧了紧手,道:“她身子不好,驭不了马,我和她同乘一匹。”
池海的目光更加复杂了,他欲言又止的看向付祂,却见付英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必多言。
他只好又憋了回去。
付英和池海先行上马,疾驰而去,扬起一阵沙尘。
刘煜被带起的风沙迷了眼,便微微眯起眼缓着。
下一刻,她被人打横抱起,安安稳稳的扶上了马。
刘煜惊呼一声,那马儿也受了惊,在原地不安的踏步。
付祂单脚踩着马镫,轻轻拍了拍马鬃,待白马渐渐平静下来之后,才翻身上马。
她环抱着刘煜,一手抓住马鞍,一手马辔一扬,朗声道:“坐稳了!”
下一刻,手起鞭落,白马便如离弦之箭一般,一骑绝尘而去。
刘煜窝在付英怀里,耳边是呼啸而过的猎猎风声,狂风扑面,她有些睁不开眼。
“好玩吗?”付英伏在她耳边,低声说。
刘煜摇了摇头,她平生从未骑过马,一直养在朱门绣户,只读诗书不学骑射,仅有的一些功夫还是找的齐武偷学的。甫一骑马,将她三魂都吓跑了两魂。
付祂有些纳闷,她有些懊恼:“不应该,骑马应当是天下顶好玩的事。”
刘煜终于睁开了眼,眼前是不断后退的街道,如走马观花一般,看遍这街上繁华。
她向后靠进付祂怀里,小声道:“好玩。”
喧嚣风声入耳,付祂有些没听清,她俯下身,问:“什么?”
刘煜笑了笑,她大声道:“跟你一样好玩儿!”
说着说着,她又有些惆怅:“你喜欢刘煜还是荆沅。”
付祂还来不及脸红,就被她这一问给摄住了,偏巧刘煜还微微侧脸,余光中隐隐有些期盼之意。
“刘煜是刘煜,荆沅是荆沅,不可一概而论。”付祂有些艰涩的开口。
刘煜像是有些不满意她这个回答,半晌都没在开口。
就当付祂以为她不会开口的时候,却又听刘煜轻轻道:“你一定能找到那个叫荆沅的女子。”
付祂笑了笑,将脸埋进了她的脖颈,耳边是走街串巷的吆喝夹杂破空的风声,鼻端是浮沉的冷香。
她觉得她要溺醉在这人间仙境。
待两人抵达城郊江边时,水军已经如火如荼的操练起来了。
刘煜被快马甩的有些晕头转向,付祂一勒马她便虚脱的趴在马背上,说什么也不可肯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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