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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座恋爱脑(GL百合)——凤崎舞

时间:2024-10-26 08:10:13  作者:凤崎舞
  李秦一巴掌扇过去,那双眼如鹰盯着猎物一样狠戾,抽出他手中的婚书,扫了一眼,轻道:“我家主上幼年丧母,前些年父亲也入了土,亲娘舅尚在世,哪里轮得到这断了亲的堂伯父?”
  说完又是一脚踹过去。
  婚姻大事,一向须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繁州、锦城之地有些不同,因常年战乱,民风彪悍,当年壮年的男丁死得七七八八,面对悍匪兵痞,女人也要顶上。
  本朝开国皇帝嫡出的幺女,也就是如今的大长公主,年轻时领兵杀敌、所向披靡,是皇室如今活着的唯一宗师级高手。北方女子贵族尚武就不用说了。南方的个别地方,如锦城、南疆的南隐山一带,女子性格也十分泼辣。
  锦城的许多女子都会几手功夫,习武之人,性格坚韧,哪怕打不过也不会忍气吞声。城中百姓家,两口子常有在家打架打得鼻青脸肿,甚至打到骨折,众人都习以为常。
  除了尚武这一点,锦城还有一个当今共同的习俗,就是正妻的地位很高。只是许多地方因为女子柔弱,未能按照律法实施,锦城却维护得很好。锦城的已婚女子去世,嫁妆直接交到儿女手中,即使未成年,也有乳母代管,父亲无权干涉,包括儿女的婚事常常也要舅舅点头才可。继母就完全说不上话了。
  林婵父母双亡,亲娘舅尚在,自有舅舅做主,堂伯父算个什么东西,也敢置缘林婵的婚事?这不是恶心人吗?
  迎接众人的大掌柜唐粥带着先一步到此的伙计们帮忙搬东西,此刻也跟着李秦一起出来了,李秦把他叫过来,道:“我记得你擅长写颂词,还做过几年讼师?带人把这几个东西送去县衙门口,敲鸣冤鼓,把金家、林家都告了。”
  唐粥是一个长得白白嫩嫩、高个子微胖的中年人,两撇八字须,小眼睛眯成一条缝儿,看起来像个和善的商人。听见李秦的吩咐,他小眼睛迸出精光,笑眯眯地答道:“好嘞大总管,您瞧着,属下保管办妥当。”
  正要把人拖走,却听有女子的声音喊:“慢着!”
  却是林宅之中走出一红衣美貌女子,之前戴的面纱已经不见了。但见她手持一根打扫卫生的鸡毛掸,一边怒气冲冲地走出来,一边挽着袖子,喝道:“先让姑奶奶打断他的腿!”
  她生的妖艳动人,哪怕是挽着袖子生气,也别有风情,像一朵在高枝上绽放的花朵,明艳动人,朝气蓬勃。
  在场众人,包括晏寒飞、李秦、唐粥,还有林昭节,都看呆了。
  看见江秋洵的动作,林沫拿着方才急急忙忙出来忘了没来得及放下的清点货物的单据,左看右看,见晏寒飞手里那把扫帚很是顺手,把单据往怀里一塞,挽起袖子走过来,也要抢了那扫帚去揍人出出气。
  还好林婵这时候到了。
  “阿洵。”
  江秋洵正要一棍子下去,听见林婵的声音立刻住手,回头见林婵扶着门框站在门边,此刻正是初夏黄昏,东风吹起她白裙的衣角,看似一朵雪色的梨花,素雅含香,风姿绰约。
  江秋洵连忙丢了鸡毛掸子回去林婵身边,牵住她的手:“阿婵,我……”
  林婵另一只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好似传达给了她温柔又坚定的力量,她忽然就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了。
  “没事的。”
  围观者中,哪怕稍有眼力的人也明白金仙茅的这张婚书来路不正,多半没有效力。但大多百姓都是人云亦云,免不了对这位姓林的姑娘议论纷纷。
  人性的恶劣,让某些人心底窃喜着:看,女人,哪怕美若天仙,家财万贯,也被族人嫁给这样一个混账东西。
  但大多数人都是同情弱者的,在心底为这刚搬来的美貌姑娘鸣不平。
  “诸位街坊邻居,我是林婵,也是正泰商号的主人。”
  正泰商号,便是买下半条梨花街的人。在场不少人就是这里的租户,对于这些租户而言,林婵就是他们的房东、债主。
  再加上她站在台阶之上,虽然眼睛蒙着白绸、似有眼疾,但气度斐然,众人情不自禁停止了交谈,安安静静等着她说话。
  一时间鸦雀无声。
  只听林婵又道:“我本是锦城县龙门乡林氏女,母亲早亡,因族中亲长谋夺我母亲的嫁妆,我便跟随舅父北上,我父去世后我更与林家断绝了关系,再无往来。林家无权为我订婚。再则,我早已有了婚约,不久后舅父便会来锦城下聘,定下婚事。”
  江秋洵在旁边认认真真听着,怎么看都觉得林婵站在人群前风轻云淡的模样。可听到最后忽然懵了——
  什么婚事?
  定的谁的婚事?
  林婵吗?
  之前听金仙茅高喊有婚书的时候,她愤怒却不紧张,因为她知道那张婚书不可能是真的,要么是金仙茅造谣要么是旁人伪造,所以只是愤怒他辱了林婵声名,一心只想着收拾这贼子为林婵出气,也为林婵正名。
  但当林婵亲自说出“婚约”二字时,轻快的语气落在江秋洵耳中,像是给了她当头一棒,懵住了。
  她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胸口已闷痛难忍。
  然而还没等她焦躁忧虑,没等她心中生出难过,就见林婵朝她伸出一只手,微笑道:“这便是我舅父为我定下的未婚妻,江秋洵。”
  江秋洵乍悲乍喜,脑子一团浆糊,一时间听不懂林婵说的是什么,可好像又听懂了。
  看着林婵朝她伸出手时,条件反射的把自己的手放进对方的掌心,被对方握紧,然后被对方牵着向前迈了一步,与她并肩而立,面朝众人。
  “待婚期商定,还请诸位街坊来喝杯喜酒。”
  说完也不等在场之人有什么反应,又牵着江秋洵转身回了宅子。
  别说附近看热闹的百姓,就是李秦、林昭节、晏寒飞和一等护卫都震惊了。
  不过林婵原本就是巾帼不让须眉之辈,纵横商海十几年,看起来纤弱温婉,却亲自带着商队走过漠北和北海,在商号中威严极重。正泰商号旗下护卫,向来对她敬重有加,听她口出惊世之语,虽然惊讶,却无一人质疑。
  江秋洵浑浑噩噩地被林婵牵着进了门,绕过影壁,总算是清醒了。她反手扣住林婵,紧紧盯住她的表情,道:“你刚说和我议亲。”
  林婵“嗯”了一声。
  江秋洵看她表情没有丝毫玩笑之色,方才没来得及生出的无尽欢喜,此时如泉水般冒了出来。
  她说:“你当着那么多人说的,不能反悔。”
  林婵微微笑道:“不反悔。”
  江秋洵高兴坏了,舔舔唇,语无伦次道:“你已轻薄于我,我便是你的人了,只能与我成亲。你,你便是想反悔也不成了。”
  林婵握紧她的手,郑重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江秋洵仍觉难以置信,忐忑道:“我不辞而别这么多年,我只盼你不生我的气便是万幸,从不敢想你会愿意与我成亲。”
  林婵轻轻摸着她的鬓发,道:“方才门外的事,事出突然,未先问过你的心意,便擅自说了要与你议亲……”
  江秋洵眼角隐有泪光,道:“我心意阿婵难道不知?”
  又道:“你这个人,说话怎么这么委婉?我知道你是看我心气不顺,被那贼子恶心得不行,想要说出来让我高兴,干嘛这么拐弯抹角?阿婵,我都是你未婚妻了,你不准对我如此见外。”
  林婵笑了。
  是啊,未婚妻。有了名分,便再也走不了了。
  她平日神情疏淡,鲜有笑时。这般展颜而笑,实属难得,即便她笑容带着几分矜持和内敛,江秋洵也能真切地感到她心底的愉悦。
  江秋洵想了一会儿,有些扭捏地说道:“你一会儿可以写婚书给我吗?”
  林家恶心人弄出来婚书不作数,但江秋洵承认听到“婚书”二字的时候羡慕嫉妒恨了。
  林婵却道:“不会。”
  江秋洵愣了一下。
  林婵抽出被她扣住的右手,伸出一指点了点她的眉心,嗔道:“婚书怎能我写?我已去信请了舅舅,等过一阵子舅舅来了,选良辰吉日下聘礼。定聘之时,由舅舅执笔婚书。”
  江秋洵又震惊了,道:“啊?你已经写信让舅舅过来……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她还以为林婵是为了破除谣言,一时兴起骗骗街坊邻居,才说了要和自己议亲的话,可没想到林婵是真的在准备议亲的事,而且已在筹谋,还告诉了最重要的亲人。
  江秋洵结结巴巴道:“那、那你舅舅,会同意我们的婚事吗?”
 
 
第34章 
  林婵道:“怎会不同意?”
  “你我都是女子, 从古至今未有女子成亲之事……”
  林婵道:“有的。不说前朝,本朝便有姑代兄娶妻、女子拜堂之旧事。锦城本地也有女子结契的旧俗。当今大长公主的镇国公主府后院,亦娶了一位夫人。”
  林婵说的都是本朝非常有名的奇闻逸事, 江秋洵恰好都知道。
  其一发生在武将世家。
  前朝末年,硝烟四起,契丹肆虐、匈奴进犯,中原十室九空。有一武将战死,世子出征, 婚期已经到了, 却也和父亲一样战死沙场没能回来。他的未婚妻与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用情至深,不愿解除婚约, 世子的妹妹便代兄拜堂, 把嫂嫂娶回来。
  这是本朝广为流传的痴情男女的故事。故事的后续鲜有人知, 江秋洵也曾听闻过。妹妹成婚后,过继了一个儿子给长嫂。
  这个孩子姓卫,此时已受封正三品的昭勇将军,镇守北方的山胜关。
  其二是锦城“结契”之事。
  锦城受战乱荼毒,曾有几次被异族围城,城中军民宁死不降, 靠着全城百姓的支持, 竟多次打退敌军。太祖闻其忠勇, 为其嘉奖, 亲笔书写功德碑, 并记录了守城牺牲的将士的名字。
  因锦城尚武, 不论男女都上城墙,待战乱停止、新朝建立之时, 房室破败、田地荒芜,许多百姓家中都没有了壮年的男子,也没了成年的女郎,只剩下老弱。于是锦城以及周边区域便逐渐兴起女子“结契”之风——刚成年的小姑娘们为了生存,歃血为盟,结为异性姐妹,类似于结拜,共同抚养老弱。随着时间的推移,许多契姐妹之间情意深重,出入成双,犹如一对有情的妻妻。
  锦城重建之后,一些儒生为此颇有微词,指责其败坏民风,颠倒阴阳,有辱斯文,有人还告到了县令处乃至繁城知府处。
  然而那些结契女子之中,有些其中一方生于武将之家,父母兄姐都是抵御异族而死的功臣,有些双方都是忠良之后、碑上有名。她们家里的祠堂还供奉着太祖圣旨,哪个想要前途的官员会来管这闲事?
  最后,惹事的酸儒被学政以“有违太祖遗训”、“构陷忠良之后”的罪名夺了功名,算是结束了这一场闹剧。
  其三是轰动全国的公主“娶妻”之事。
  大长公主乃太祖嫡出幼女,亦是当今皇帝的姑姑。她三岁习武,乃长白山凌霄道长的唯一亲传。后来还成了宗师。
  战乱起时,她仅十岁,跟在大兄身边去了边境,十四岁时本朝立国,她继续领兵随兄长姐姐们作战,一生战功赫赫。
  新朝建立后那些年,烽烟四起,军阀林立,为了平定乱世,朝廷两线作战,所有成年的皇子皇女都领兵征战沙场,她这个最小的女儿武艺不凡,也早早地独领一军上战场。
  有一次,公主回京,发现驸马偷偷将一江南歌姬藏于外室。
  这位彪悍的公主殿下带着浑身杀气的亲卫闯入外宅,把正在练琴的歌姬吓得花容失色。公主冷笑道:“果然是国色天香,难怪驸马胆大包天。”
  当夜打断了驸马的腿,休了驸马,女儿也改了国姓朱氏。
  这还不算完。驸马若是寻常出身的男子,早就被她一刀宰了。但驸马的亲族也是立国的功臣,大小算个世家嫡系子弟,天下未安定,她怎能肆意妄为,杀了负心男?
  可她作为当今天下最受宠、最有权势的公主,又如何忍得下这一口窝囊气?
  有臣属禀报,说驸马对这位歌姬“爱之甚深”。想来也是,若不是爱得死去活,哪敢冒险把人接到别院藏匿?
  可她偏不让他如愿。
  长公主转身就把人抢进了公主府,让她给自己“日夜奏琴以为乐”,以妻礼娶之,还让皇帝老子下旨,封为七品的安人,让她居住驸马原本的院子。据说之后还被当今圣上、也就是大长公主的侄子封为公主妃,上了皇家玉牒。但此事没登上邸报,不知真假。
  然公主娶妻之事大张旗鼓、毫不遮掩,很快就天下皆知。
  驸马一度被气得吐血。
  不仅仅是所爱被抢,最重要的是天下人都知道他堂堂怀国公的嫡幼子,竟被一个歌姬顶替了驸马之位,简直是奇耻大辱!
  于是有了本朝明目张胆正式娶妻的第一个女人,干出这事儿的还是当今天下最尊贵的女子。
  林婵以这三件事为例,有理有据。
  江秋洵其实不在乎有没有先例,她这个邪派妖女连世人的眼光都不在乎。哪怕全天下人都反对又怎么样?她江秋洵纵横江湖这么多年是吓大的吗?
  她是在剑皇楼的生死之战中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真刀真枪尚且不惧,又何惧流言蜚语?
  但江秋洵自己不怕是她自己的事,并不耽误她喜欢被林婵护着。
  她明白,林婵说这些旧事,是为了让她不为这桩违背常理的亲事担心。
  江秋洵满腔爱意的一颗心,被对方妥帖安放,小心呵护,让她的心就像浸泡在温泉中,每一寸都是温暖的。
  林婵待她是这样的周全。
  她对林婵也生怕有一点不细致。
  江秋洵其实并不在乎林婵的舅舅是否同意,只是不想林婵有一丁点的委屈,怕她被看重的亲人责难。
  可林婵语气淡定,仿佛天塌下来都能解决。那她还有什么可担忧的呢?
  嗯,若林婵的舅舅不同意,她就把他绑……嘶,从前弄剑皇楼太顺手了,这样不好,如今要以德服人。到时候舅舅若真不答应,还是威逼利诱吧……正好晏寒飞能派上用场,别浪费了。
  江秋洵按捺住欢喜,望着眼前人,叹道:“阿婵,你怎么这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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