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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他貌美如花(古代架空)——易四三

时间:2024-10-29 08:13:22  作者:易四三
  他说的极慢,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说完他捂着嘴不停地咳嗽起来,咳的眼睛都红了也止不住,他扶着柱子蹲下,握紧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泛起青筋。
  何升从屋子里翻出药瓶来倒出一粒给贺景泠:“先吃药……”
  “小公子,宫里来人了。”曹管家从远处赶过来,气喘吁吁道,“说是奉命接您入宫。”
  何升说:“他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可以进宫去,实在不行让人……”
  贺景泠紧紧抓住何升的手,费力咳嗽后的嗓子沙哑刺痛:“何大哥,不用了。”他抬头对满眼担忧地看着自己的曹管家,安抚地笑了笑,“我没事,我自己去,曹叔,你让他们稍候片刻,我换身衣服。”
  贺景泠闭上眼睛舒了口气,朝屋子里走了进去。
  这次来的依旧是任元生他们几个太监,皇城之中宫阙无数,飞檐翘角,端庄宏伟,每一座无不透露皇家威严与奢华,
  长长的宫道仿佛没有尽头,两侧皆是持枪肃穆而立的侍卫,远处车轴压过地面的轱辘声传来,小太监边跑边喊太后娘娘驾到,给贺景泠带路的几个小太监扯着他让到一旁,跪伏在地。
  贺景泠沉默地垂着眸,背上被炽阳烘烤着,汗珠从脸颊一侧滑落,滴在地上,眨不过眼间就消失不见。
  车轴碰撞的声音越来越近,一些身着宫装的太监宫女从他们面前走过,车轮缓缓前进,直至消失不见。
  任元生不耐烦地喂了几声,贺景泠才慢吞吞起身继续跟着他们走。前面的小太监看着远去的车架,嘻嘻笑道:“任公公,那萧家二小姐长得跟天仙似的,也到了适婚的年纪,最近又频频进宫,难不成太后娘娘要亲自给她指婚。”
  任元生斜睨了他一眼:“贵人们的事你也敢打听,小心你脖子上的脑袋。”
  小太监笑的奸猾:“公公就是奴才们的贵人,没有您平日里的提点,哪儿有小的们今天呢。”
  任元生哼了一声,一语道破:“又是想拿了消息去文德门那边跟人赌局了吧。”
  小太监嘿嘿道:“还是任公公体恤我们这些奴才们。”
  任元生有些得意,也懒得跟他们计较:“听宁寿宫那边的太监说太后有意把二小姐嫁给晋王,可那个二小姐不知怎的见太子好了一门儿心思要进东宫,这不,天天入宫来想求个太后懿旨。”
  小太监道:“萧家不是还有个大小姐吗?大小姐嫁给晋王,二小姐嫁给太子,两全其美嘛。”
  “你懂个屁,那大小姐是庶出,再说萧家女都嫁皇子,想干什么?”他说到这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剜了小太监一眼,一脚踹到他屁股上,“狗东西,连我的话也套。”
  小太监屁股被踹夸张地哎哟哎哟叫了两声,嘴里讨着饶,另外几个都闷头发笑,几乎都快要忘了还有贺景泠这么一个人。
  长乐宫近在眼前,几个太监也都规矩了些,快要到宫门口了,任元生清了清嗓子,掐着声音斜了眼贺景泠:“你也知道你现在是什么身份,里面的主儿可不是你什么姊妹兄弟,进去了恭恭敬敬行礼问安,也别摆你那什么清高的架子了。进了这皇宫,你的命都不是你自己的了,更别说其他的东西。”
  贺景泠低低咳嗽几声,低声道:“多谢公公提点。”
  任元生没说话,走到朱漆大门前对门口的太监低语几句,然后太监躬身朝里面的宫殿跑去,过了小半刻,一个蓝装宫人打扮的姑姑跟着小太监身后走了出来。
  “奴婢是长乐宫掌事姑姑苏云,贺公子随我进来吧。”
  贺景泠看了她一眼,相貌普通,说话干脆利落,是宫中女官一贯的行事作风。他跟在他们后面进了长乐宫。
  贺瑶华如今深受皇恩,偌大的长乐宫无一处不透露着奢华精致,来往宫人都是一副规矩小心地神色。
  在这极其安静地宫殿中,一个孩子的笑声很是突兀地从正殿中传出来,贺景泠神色一顿,抬眼往里面看了眼。
  前面带路的苏云道:“今日李才人带着九皇子来长乐宫给娘娘请安,这会儿还在里面。”
  这个掌事姑姑果然心思玲珑,贺景泠感激道:“原来如此。”
  九皇子李鸿今年三岁,是李牧四十大寿那年所得,据传他出生那天曾天降祥瑞,龙心大悦,大赦天下,赐九皇子名鸿,历来天下大赦按惯例也不过新皇登基,帝后大婚,选立太子此三样,足见李牧对九皇子的重视。李鸿生母李才人虽然只是一个普通宫女,但也凭借这个孩子在宫里站稳了脚跟。
  苏云在门口恭声道:“娘娘,贺公子已经带到。”
  殿中容貌清秀的李才人闻言起身对着珍妃俯了俯身:“嫔妾来到不是时候,就不打扰娘娘与家人团聚了。”
  贺瑶华捏了捏怀里小皇子的脸,笑着把他递给李才人:“那今日本宫就不多留了,妹妹慢走。”
  贺景泠在殿外静静等待着,从里面出来一个与他擦肩而过的女子正看着他,瞧见贺景泠望过来,李才人微笑着点了点头,以示礼节。
  贺景泠朝她微微俯身,跟在苏云身后进入殿中。贺瑶华还是一如既往明艳张扬的打扮,额间的花钿衬得她更是娇媚动人,她靠在贵妃榻上,斜眼懒懒看着来人。
  大殿之中寂然无声,贺景泠一身白色布衣文雅淡然,苍白的皮肤让他显得有些病态,这种病态自骨子里渗出来,他静静站在那儿,无端让人觉得陌生疏离。
  他自进来后就一直低垂着头,规矩而又恭敬,明明是极其相似的容貌,同处一室却相差千里。
  满屋子宫女太监目不斜视,贺景泠记着苏云的提醒,低头行礼问安:“草民贺煊,拜见珍妃娘娘。”
  贺瑶华一言不发打量着贺景泠,上次见面是在夜里,来去匆匆,贺景泠又易过容,如今才算是看清他的真面目。面前的贺煊和记忆里的那个人相差太大。贺瑶华有那么一瞬间的怔然。
  “起来吧。”她收回目光恢复了一贯的神情,不冷不热地开口,“陛下召你入宫,既然奉了圣命,就在长乐宫……”
  “娘娘,祖母离世了。”贺景泠猝不及防地开口。
  “你说什么?”贺瑶华微微皱眉,继而明白了贺景泠的意思,短短瞬间她脑海中闪过无数片段,记忆中那个女人总是在笑,连笑都是规矩的。
  她扯了扯嘴角:“她最疼的是你,一把年纪了生活都不能自理,死了对她来说也是解脱,你告诉我难道是还要本宫给她烧纸送行?”
  她甚至都没问李氏是为何而死,或者说她根本不感兴趣。
  贺景泠一夜没睡,天刚亮就被带进了宫,又走了足足一个多时辰才到达这里,此刻脸上几乎憔悴到没有一丝血色。
  他听了贺瑶华的话似乎没感到意外,只是沉浸一夜的疲惫感忽而袭来,喉咙发痒,他捂着嘴抑制不住地咳嗽起来,眼前阵阵发黑,脚下也如同踩在棉花上。
  他扶着木桌勉力支撑着身体,扯着沙哑的嗓子说:“娘娘多虑了,贺煊也只是想把这个消息告诉你,仅此而已。”
  旁边的小宫女为贺景泠倒了杯热茶,贺景泠手中握着那杯热茶低声道了句谢,撑着桌子慢慢坐下。
  贺瑶华起身朝他走来:“我有什么好多虑的,无关紧要的事……”
  外面隐隐约约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人推门而入,门口的苏云的声音传来:“贺大人。”
  殿中的两人不约而同朝门口看去。
  皇帝让他们一家团聚,自然是包括贺元晟,毕竟贺从连已死,他们三个当年也都是受了牵连,就算现在的贺承礼不认他们,没有京城贺家的头衔,他们三个也依旧是亲兄妹。
  贺景泠还记得贺元晟一身战袍手持长枪的模样,他骑着高大的战马随着父亲走在军队的前列,少年将军英姿飒爽,凯旋归来的时候引得无数行人驻足观望。
  年少时贺景泠无拘无束,在看似繁华的祈京城中活的风声水起,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向往随父兄去那边疆战场。
  可现在,边疆安定不再需要将军,从前一心报国的赤忱少年卸下战甲,成了红墙绿瓦中的幸臣。
  他眼睛有些酸涩,看着穿着赤红色麒麟服的人慢慢靠近,不由得站了起来,叫了一声:
  “大哥。”
 
 
第53章 相见
  浮云一别后, 流水十年间。
  没想到当年祈京城下匆匆送别,竟然已经过去了,如今再见,已经是物是人非。
  贺元晟面不改色径直越过贺景泠, 对着贺瑶华跪下, 缓声道:“奴才给娘娘请安。”
  贺瑶华见他来了, 点了点头,声音终于缓和了些:“起来吧。”
  贺元晟起身,他和贺景泠身量相差不大,头戴三山帽,身着麒麟服,俊美的五官上面无表情,冷戾阴骘,只叫人望而生畏。
  贺元晟目光终于移到贺景泠身上, 贺景泠浑身都在微不可见的发着抖, 当年送贺元晟和贺从连他们出征时, 他也才不到十五岁。
  那时的贺景泠性格桀骜顽劣, 心中所愿不在庙堂, 唯有父兄和战场是他的心之所向, 没有人知道当时他在牢狱之中听到朝廷对贺元晟的宣判时有多痛苦绝望。
  他的大哥本该是平凉战场上最骁勇的将军,却因为下位者算计,上位者猜忌, 让他成为了臭不可闻的阴谋诡计中的牺牲品。
  贺景泠说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有多复杂, 他知道眼前的贺元晟早就不是昔日里温良恭俭的兄长,深宫磋磨数年, 他是当朝皇帝身边最得宠的宦臣之一。
  他浑然不觉自己已经是双眼通红,此刻的他太子身边不再是运筹帷幄冷静从容的谋士, 也不在是明王背后拥有泼天财富的商贾,他只是一个与兄长久别重逢的普通人。
  贺景泠缓缓伸颤抖的手,想要触摸一下贺元晟的冠帽,当年那种令人窒息的痛苦绝望再次席卷而来,将他紧紧包裹,密不透风。
  “大哥,”他又唤了声,手停在半空中。贺元晟没有避开,只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久别重逢眼中没有半分动容。他冷眼扫过殿中众人,语气淡淡:“都下去。”
  宫人鱼贯而出,诺大的宫殿中瞬间就只剩下他们三人。
  待殿中只剩他们三人之后贺元晟笑了笑。嘴角微微上扬起一个弧度,他越过贺景泠走到桌边慢条斯理给自己倒了杯茶,贺景泠转过身来后他把杯子递给他。
  贺景泠有些怔然疑惑地接过。
  “不喝吗?”
  贺元晟问。
  贺景泠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下意识就抬手一饮而尽。
  贺元晟眼中的情绪平静却让人看不懂,他看着贺景泠,幽幽出声问:“你知道李氏是怎么死的吗?”
  此话一出贺景泠顿时整个人如坠冰窟,他几乎瞬间就明白了贺元晟话里的意思,不由自主收紧手中的杯子:“大哥,你什么意思?”
  贺元晟道:“你要接她去何府,贺承礼不愿意,找到了我让我阻止你,他说他劝他不听你,但我的话你会听。”他走到一边凳子坐下,抬眼看向贺景泠,“我觉得麻烦,让人直接去了芳华寺,把你的一些具体情况和她细说一番,没想到后来就传出了她自杀的消息。”
  “贺幸,”贺景泠才回神听懂他话里的意思般轻声问他,“你说的什么你可清楚。”
  贺元晟笑道:“怎么,你不相信什么?李氏那样的人,听了你的风流韵事受不了刺激想不开要自杀再正常不过,毕竟你是她唯一的指望不是。”
  贺景泠猛地走到他面前揪起他的衣领,拳头紧握,却迟迟没有落下。
  贺元晟不耐烦地推开他:“在宫中没有几人有胆子敢对我挥拳头,念在我们也曾是已一家人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陛下宠爱瑶华,恩准你进宫来,可我们没人欢迎你,你又摆出这副模样来恶心谁呢。当年你为了脱罪不惜诬陷母亲,后来又为了富贵委身商贾,贺景泠,贺煊,你才是贺家最有出息的人,怎么如今敢做不敢当了呢?”
  贺景泠一个踉跄撞到身后的桌子,五指不受控制地收紧,他这些年和李珩衍虚以委蛇,李珩衍也说过会帮他照顾宫中的贺元晟他们,可贺元晟并不知道贺景泠和何升真正的关系。
  他不由失笑,他原以为就算他们三人之间有些误会,可从前的情谊依旧不会变,毕竟他们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哪怕世人指点,满身污名,他们也会相信自己。
  可现在他一直不愿承认的事实就摆在他面前,他贺景泠至始至终就是一个跳梁小丑,多年经营变成了一场空谈,所谓的亲人恨他入骨,只有他还活在过去的情谊里,愚弄自己。
  “贺元晟,珍妃娘娘,你们口中的李氏曾熬夜点灯为你缝制过战甲,为你编过头发。”他捂嘴咳嗽了几声,自欺欺人的面纱被人彻底拿下来,心中怒气翻涌却无处可以发泄,此刻他反而冷静下来。
  贺元晟:“三郎,我们几个里面还是你最聪明,回来不到半年,董伯远死了,高慎死了,齐王彻底废了,你这么能干,怎么会想不到多派些人守着芳华寺,给了别人可趁之机呢。”
  殿中的香炉升起袅袅青烟,贺景泠胸闷气短,知道这些事的人只有他身边几个,贺元晟是怎么知道的?李珩衍只知道他不过是在背后推波助澜。
  是他告诉贺元晟的。
  贺景泠只觉得如鲠在喉,他忍不住低笑出声:“我相信你们,我以为你们也相信我,”李氏的死,贺元晟和贺瑶华的冷漠决绝,这些年的坚持成了他自我感动的笑话,贺景泠不知是该是笑自己自以为是还是笑自己愚不可及。
  贺瑶华抚了抚鬓边的釵环,自始自终优雅又平静,红唇轻启:“你要我们信你,可当年你为了自保做出来的事,这些年满天下关于你的风流传言,你作何解释?我们确实是变了,难道你就还是从前的那个你?”
  贺元晟:“贺景泠,你想要活命,我们也想要活命,你想要好好活着,我们也想,你自命清高,如今却成了自己最厌恶的那种人,我们不过去立场不同的同路人。”
  殿中气氛僵持,窗户外面的夏蝉不知疲倦地鸣叫声在寂静的空气中格外嘹亮,贺景泠只觉得身心俱疲:“你说得对……”
  贺景泠账了张嘴,终究还是什么都没再说,抬眼看着他们,那一瞬间嘴角勾起了一抹讽刺的笑,他站起身来,“你们说得很对,我没什么可辩驳的,可一码归一码,总有一日,我要你们亲自去祖母的坟前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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