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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他貌美如花(古代架空)——易四三

时间:2024-10-29 08:13:22  作者:易四三
  虽然那天最后两人不欢而散,但事实是,只要贺景泠不承认,李长泽的怀疑就只能是怀疑,这并不影响他们的利益关系。
  卢飞点头应是,何升这时也进来了,看见卢飞左右张望,不由笑道:“卢侍卫来了,刚刚厨房做的冰饮,喝一碗解解渴吧。”
  李长泽要带的话带到了,卢飞一本正经谢过,眼睛却在这屋里四处瞟,没见着人,随口问道:“怎么没看见祝安啊,那小孩去哪儿了?”
  何升:“明日要接老夫人来府上,他去帮忙收拾了。”
  卢飞“哦”了一声,逗留片刻后就离开了。
  何升端了碗甜汤给贺景泠:“卢飞说什么了景弟这副神色?”
  贺景泠:“陛下召我进宫,说是珍妃娘娘想见我。”
  贺瑶华对贺景泠心中有怨,怎么可能会想见他,何升皱眉:“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不放心是对的,”贺景泠无所谓地笑了笑,没再继续说下去,转而道,“何大哥,祖母明日就来了,她虽然性子软但其实是个极其要强的人,不然也不会在后来不顾贺家人被天下人白眼搬出贺府,这些年柳大婶一直替我照看她,外面的一些传闻她都不知道,”
  何升明白他的意思:“我知道,传闻都是传给外人听的,府上我已经严令他们在老夫人面前提起此事,景弟放心。”
  ……
  清凉宫中,云坤走后任元生脸上谄媚的笑慢慢消失,小太监端着膳食进来,看见他正在烧什么纸条状东西,问:“任公公,您烧的是什么?”
  小太监是自己人,任元生也没瞒着:“王爷的意思,要给那位贺公子一点惊喜。”
  “惊喜?”小太监自然知道其中不简单,迟疑地问:“这事要不要告诉贺大人?”
  任元生不屑冷哼:“王爷安的什么心让师父去做这种事,是想陷师父于不仁不义,左右不得不干,何必烦劳师父,我替他办了就是。”
  小太监颇有眼色:“公公说的是,咱们是办事儿的人,怎么能事事都让大人烦心。”
  任元生冲他招手:“你过来。”
  小太监立刻附耳,表情从一开始的跃跃欲试到后来的欲言又止:“公公,这件事大人要是知道会不会……”
  任元生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上头吩咐了,我们这些人还要去跟他讲理不成?这件事没成之前师父知道了对他没有好处,还不如我们下面干脆瞒着。”
  想到隐瞒贺元晟的下场,小太监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但还是什么都没再说。
  任元生说:“走吧,刚好今天师父让我出宫一趟。”
  *
  最近高慎一案中光是禁军中就牵扯出不少和高家关系匪浅的官员,蔡申等相继被罢职,从高家查抄的金银更是举朝震惊。
  御书房中,李牧咳嗽的声音频频传出,李长泽把此次高家一案处理的详情写了个奏折交给李牧,事情回禀完毕,正要告退,李牧突然叫住了他。
  “太子。”
  “父皇。”李长泽恭敬问,“父皇还有什么事情吩咐?”
  李牧看着站在前面的人,沉沉舒了口气,终于除去了高家,他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如今军权都牢牢握在自己手中,人都更有精气神了,以前被搁置了的一些事也要提上日程了。
  大齐未来的储君可以不是很出彩,但绝对不可以是他厌恶至极的人所生的孩子,李长泽资质平庸,他若是怜妃所出,或许自己觉得他也能做个守成之主,可他偏偏是皇后所出。比起晋王,差太远了,何况李垣今年也三岁了。
  李牧若有所思道:“”太子最近要忙春闱之事,还有处理高家一案,可还忙的过来?”
  李长泽:“儿臣不过替父皇办了一两件事,比起父皇日理万机,儿臣这点又算得了什么。”
  李牧道:“禁军如今群龙无首,太子觉得谁能担此大任?”
  李长泽张口就要说不知道,李牧就道:“朕问你你就说。”
  十万禁军,当年贺从连被处决后高慎跟在雷信身边立了不少战功,又有背后的高家,才坐到如今的位置,现在一下子还真找不出来一个可以接替他位置的人。
  李长泽道:“祈京城外本就有玄铁营驻扎,禁军队伍过大才导致蛀虫滋生,每年军费开支巨大,父皇何不借此机会大幅度裁军,有玄铁营在祈京的安危也出不了事。”
  李牧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不错太子竟然能想到这里,禁军队伍太过庞大光是军费支出就不简单,这些年高慎也没少从军费上动手脚,禁军的风气是该好好整顿一下了。”
  他等着李长泽的下文,见李长泽没再继续,问:“太子可有对策?”
  李长泽一副没想到李牧还要接着问的表情,尴尬地擦了擦汗:“儿臣觉得,觉得禁军被高慎握在手中多年,风气不正,不如趁着此次机会大力革新,将大权收到父皇自己手中。”
  他战战兢兢说完,觑了眼皇帝的脸色,见李牧没说什么,知道自己说到点子上了,心下稍安。
  禁军改制,李牧确实有这个打算,玄铁营在他手中,羽林卫只听他差遣,如今禁军好不容易收了回来,自然不愿意放手。他不由多看了两眼李长泽,眼神微暗:”太子今天说的话颇有道理,最近长进不小。”
  李长泽被皇帝一夸,立刻扬起笑来:“多谢父皇夸奖,这也不全是儿臣的功劳,明皇叔前几日和儿臣闲聊提起此事,这个主意是他出的。”
  “难怪,原来是他。”李牧道。
 
 
第51章 暴雨
  沈木溪将针包卷好收回随身挎着的布包中:“不遵医嘱, 让你每次睡觉前把贴了药的绷带缠在关节处你怎么做的,答应的好好的照着做了几次?”她一脸不爽,“有种疼别来找我啊。”
  贺景泠嘴唇有些发白,脸上神色还算轻松:“天儿太热, 缠着睡不着。”
  “嫌热?”沈木溪道, “现在嫌热, 行啊,不缠就是,等天儿一冷疼死你算了。”
  贺景泠说:“我疼死了你沈大神医的招牌不就砸了,冷姨可不会答应。”
  沈木溪哼了一声懒得再说话,扔下瓶药说:“这东西别多吃,疼的受不了就叫我。”
  贺景泠拿过瓶子笑道:“谢了。”
  沈木溪说:“你真没必要自己去接老夫人,狄青和祝安他们去还不够吗?你干嘛折腾。”
  贺景泠正要说话何升突然行色匆匆进来道:“景弟,府上来人了。”
  贺景泠在祝安的搀扶下站起来:“是宫里人?”
  何升点了点头, 贺景泠早有心里准备:“来人是谁何大哥可知道?”
  何升:“年纪很轻, 但随身几个太监对他很是恭敬, 姓任, 我能想到的只有一个, 任元生。”
  还真是他。
  贺景泠淡淡颔首:“走吧, 去看看。”
  厅堂之上任元生坐姿板正,身着蓝色瑞兽服,身材瘦弱, 举止中透露着故作老道的斯文。
  是个比祝安大不了多少的孩子。
  就是他, 如今跟在大哥身边。贺景泠在打量着任元生的同时任元生也打量着他,心中不屑, 一个男人长成这副样子,难怪外面流言蜚语不断, 他怎么就是师父的亲弟弟。
  何升谦逊地拱手:“不知几位公公光临寒舍有何要事,还请明示。”
  任元生放下手中的茶盏,拿手帕擦了擦嘴,慢悠悠掀开眼皮看着他们二人,问:“那个是贺景泠?”
  他当然一眼就看出来了谁是贺景泠,不过还是要专门问一问。
  贺景泠恰到好处地装出一副疑惑的表情,道:“草民正是。”
  任元生姿态高高在上,带着施恩的语气说:“珍妃娘娘在宫中思念家人,陛下体桖娘娘,于明日召贺景泠在相聚片刻,以解娘娘思亲之情。你好好准备准备吧,明天这个时候宫里会派人来接你的。”
  何升:“劳烦公公特意跑一趟。”他走到任元生面前,从怀里摸出一袋金子塞给他,“小小心意,请几位公公喝茶。”
  任元生接过钱袋掂了惦,似笑非笑道:“何府果然财大气粗,只是咱家领的是皇命,办的是娘娘的差事,东西可不敢要。”他说完直接把钱袋丢回何升手中。笑意冷下来,“贺公子可要好好准备,我们走。”
  不收财物,那就是不愿意行方便了。几人趾高气昂地离开何府,何升送走了人,回来看见贺景泠还站在厅中,他走到贺景泠身边,欲言又止道:“任元生年纪虽轻,但在宫里地位不低,为人拜高踩低无恶不作,他虽然没有直言,但想必是贺大人让他来的。”
  “何大哥,你不用说了,”贺景泠平静道,“他在燕阳两个多月,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皇上把晋王派过去,如今又提前叫他回京,这是想把赈灾的功劳都算在晋江头上,齐王倒台,皇帝这是在给晋王铺路。”
  贺元晟如今行事作风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样子,当年贺景泠和李珩衍有言在先,李珩衍答应过会暗中帮他照顾宫里的兄姐,可他还是太天真了,李珩衍怎么可能放过贺元晟这么好一颗棋子。
  李珩衍利用他们,又离间他们,把他们当傻子一样耍的团团转。贺景泠看着门口的方向有些出神:“上位者随随便便一个决定是下面的人的生死,我们这些人在他们眼里不过都是蝼蚁,我是,我兄长也是,何大哥,如果我都不站在大哥那边,那他们这些年的苦,就白吃了。”
  何升担忧地看向他:“明王和太子他们没有一个不是心狠手辣之人,你身在其中如果一着不慎便是两方得罪,他日如何全身而退。”
  贺景泠:“何大哥目光长远,可现在我想不了那么多,左右他们现在还有一个共同的对手,晋王面软心狠,没有齐王那么好对付,何况还有齐帝对他寄予厚望,他们暂时还没有到针锋相对的那一步。”
  “你这是与虎谋皮,纸是包不住火的,你以身涉险,一朝事发那两个人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尤其是太子,他……他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哪怕是至亲兄弟他下手也是毫不犹豫,何况……”
  “何况我和他自始自终不过是相互利用,”贺景泠的表情平静从容,李长泽和大哥,他的选择从来都会坚定的,他和贺元晟是亲兄弟,任由外人再怎么挑拨,只要自己见到他,他相信,所有的误会都能接触。
  谁让他们才是血脉相连的至亲。
  阿呆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出来,从高处跳到桌子上,碰到了方才任元生没有喝完的茶盏,上好的茶盏被挤到地上,”啪”的一声茶盏碎了一地。
  狄青立刻出现在门口,紧紧盯着屋内。
  “没事。”贺景泠对他道,他走过去想把猫抱开叫人来收拾。最近阿呆被沈木溪喂成了一个胖球,贺景泠抱它时双手总使不上力,几次差点脱手,他借着宽大的袖子挡住了何升的视线,抱起来的猫放在手肘上。
  “以后还真不能让沈木溪在这么喂下去了,再喂就抱不动了。”他笑了下,眼皮不受控制地一跳,他皱了皱眉心中没由来变得沉闷,仿佛被什么压着透不过气来。
  何升见他表情不对有些紧张:“怎么了?”
  贺景泠缓了片刻,摇摇头道:“没事,这猫太重了,抱不动。”
  何升接过他手中的猫,玩笑说:“那就饿它几顿就能抱了。”
  贺景泠看了他一眼,抬手摸了摸猫:“何大哥什么时候也会开这种玩笑了。”
  夏日变天总是那么突然,明明上午还烈日当空,下午混合着泥腥味的大风就在祈京城中肆虐开来,不过半个时辰,豆大的雨珠开始噼里啪啦砸在地面,接着便一发不可收拾。
  大雨从下午下到了半晚,贺景泠一个人待在房中心中有些闷得透不过气来,他打开窗户,看着狂躁的雨迅速顺着狂风飞进屋来,轻而易举打湿了窗前的大片地方。
  他看得出神,心中的不安在疾风骤雨中越发放大,连自己的手和大半截衣袖也在片刻间湿的彻底都没在意。
  暴雨之中祝安骑着马跌跌撞撞从街角跑出来,来到熟悉的大门前从马背上下来,跑到门口费力拍打着何府的大门。
  奈何雨势太大敲门的声音微乎其微根本没人听见,他抹了把脸上混着眼泪的雨水,咬咬牙翻过高墙,朝着贺景泠的院子飞奔而去。
  什么声音夹杂在雨声中渐渐清晰,贺景泠渐渐思绪回笼下意识朝着门口看过去,祝安已经破门而入:
  “公子,”祝安浑身湿透,整个人都在打着冷颤,进了太久的雨他的手脚早就没了知觉,他哽咽着,满脸泪痕,“老夫人死了!”
 
 
第52章 进宫
  远方的天际吐露出一丝鱼肚白, 屋檐下嘀嗒嘀嗒的雨声在逐渐升起的晨光中渐渐停歇。贺景泠坐在窗前看了一夜的雨,湿了的袖子早就干透,皱巴巴地贴着冰凉的皮肤,自从昨天祝安回来把李氏去世的消息告诉他后他他便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 一夜未眠, 一言不发。
  何升进来看见他还是这副模样, 担忧地说:“景弟,你一夜没合眼了,老夫人的遗体祝安和沈姑娘他们会平安运回来的,你要节哀顺变。”
  贺景泠听见他的声音缓慢地抬头看了他一眼,迟钝地点了点头,一夜没睡的脸色煞白如纸,他声音沙哑道:“何大哥,我没事, ”
  贺景泠动了下僵硬的身体, 此刻外面已是天光大亮, 有些刺眼。他撑着桌沿踉跄起身, 推开何升伸过来搀扶的手, 想了一夜也没想通究竟是怎么回事:“自缢身亡, 怎么可能。”
  何升跟在他身后:“冷大夫亲口说了,已经检查过老夫人身上没有任何伤口,而且芳华寺少有人至, 寺中那几个和尚我们都是知根知底的。”
  贺景泠走到门口, 外面灼灼烈日高悬,昨夜的暴雨完全没了踪迹, 带着土腥的热风扑面而来,贺景泠只觉得眼眶都在发着烫, 干涩的唇角有些裂开,他抬手挡在刺眼的光: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那边的事我们的人都很少插手,她答应了要跟我回来,怎么可能突然自缢,何大哥这些天所有如果芳华寺的人都要查,寺中的人也不能漏下,一个也不能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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