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对象变成哥哥这件事,逾白得缓缓……
“笑什么呢?”吴枝繁奇怪道。
“咳,没。”周承野说:“就是觉得“弟弟”挺可爱的。”他特意将“弟弟”这两个字咬的重了些。
“哼哼,小白你看,我就说这小子是颜控。”
逾白走后,回家路上吴枝繁仍高高兴兴的感叹有缘分、太好了诸如此类的话,而周承野则负责听。
一路上几乎没说话的周承野突然轻笑一声:“干妈……”
“什么?”吴枝繁没听清。
接着听见周承野喊她。
“妈。”
“恩?”
“你觉得,“干妈”这个称呼,去掉一个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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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讲了一下小白的家庭情况~
第27章 记录
半岛君望,周承野家老宅。
茶台主位坐着吴枝繁,周则钧,周承野则坐在两人对面。一旁的林峰正露着和善的微笑为三人倒茶。
“说说吧,刚才在车里那话什么意思?”吴枝繁腰板坐的挺直,神色严肃的问。
周则钧不明所以的看了眼母子俩,周承野从小就让人省心,还从没见过自家老婆用这样严肃的语气质问过儿子,不由得心里有些“咯噔”,张张口,始终没敢多问,只好在一旁观察形势。
“字面意思。”周承野说。
“干妈去掉一个字…”吴枝繁“哼”了一声:“见色起意啊臭小子,之前不是说有喜欢的人了?你这移情别恋速度有点快吧,我和你爸可没这么教过你!”
吴枝繁提高了音量,有些薄怒。
她不是不希望和逾白成为一家人,否则当初也不会想介绍他们认识,更不会认他做干儿子。
在她眼里,逾白就像…一盏琉璃,美丽、易碎,她不敢出半点差池,哪怕是自己的亲儿子她也不能冒险,所以才会对贸然提出这个要求的周承野感到生气。
可周承野却答非所问:“上次回来说,想介绍给我的那个人,是逾白?”
吴枝繁白了他一眼:“是又怎样,倒是你,今天喜欢这个明天喜欢那个的,是不是总跟贺家那小子玩,把你带坏了?”
“贺家那小子”叫贺临川,其父和周则钧的关系,雅致的说法是世交,说白了,俩人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
因此周承野与贺临川也就成了从小到大的好友。
见吴枝繁这样说好兄弟的儿子,周则钧没忍住,小心反驳了一句:“小贺那孩子挺好的,老婆,你……”
没等说完,便被吴枝繁的一记眼刀打蔫了,噤声后,向儿子投去一个同情的眼神,轻轻摇了摇头。
周承野非但没心虚,还轻笑一声:“不是见色起意。之前和您说的,正在追求的那个人,就是逾白。”
吴枝繁先是愣了一下,心里不免松了口气,接着又露出怀疑的表情:“真的?”
周承野无奈的解释:“真的。”而后使出母子俩最为擅长的伎俩,他帅气的眉头一拧,露出受伤的表情:“妈,在您眼里我就这么不靠谱?”
吴枝繁显然没逾白那样好骗,慢条斯理的抿了口茶,屋里很静,只剩下时针“滴答,滴答”的声音。
他知道自家儿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绝不会拿这种事欺骗她。
半晌,吴枝繁放下杯子,表情和语气终于恢复成以往的样子:“小野,喜欢小白,可以。我很愿意和小白成为一家人。但是你今天,得给我做个保证。”
“您说。”
吴枝繁清清嗓子,表情认真:“互敬互爱,互帮互助,以结婚为目的的交往。还有,不准劈腿!否则你的腿就不保了!”
周承野见老妈这样护短,忍住笑,整理好表情后重复:“互敬互爱,互帮互助,以结婚为目的的交往,不劈腿。”
“还有。”吴枝繁笑了一下:“只准成功,不许失败。”
周承野也笑了:“保证完成任务!”
一家人达成一致后,便各自回房睡了。
周则钧搂着老婆问:“老婆,刚才听你话里的意思,儿子追的这位准伴侣你认识?”
“岂止认识,刚认的干儿子,漂亮乖巧,可讨人喜欢了!”
说完,雀跃的用手机搜了下逾白以前的剧照递给他:“给你看看。”
“哟,模样真周正。”周则钧看着照片感叹道:“咱儿子眼光是不错!”
“是啊。”吴枝繁划着手机看了半天:“儿子眼光随我。”
周则钧捏了捏她的肩膀:“看你刚才那架势,我一句话都不敢多说……还以为咱儿子犯了什么大错呢。”
“其实我对咱儿子这方面还是放心的。”吴枝繁收起笑容:“就是小白这孩子,我…心疼他。如果真能和咱成为一家人,就太好了。”
翌日,周承野一大早就去公司了。
下午要陪逾白去陈朵那,只能挤出上午的时间把当天工作完成。
赵汎把房地产项目的文件给他发了过来,告诉他,没问题就可以开拍了。
代言人没有悬念的选择了唐思昭。
此项目一出,投标申请书纷涌而至,周承野筛选了一上午,最后踩着点接上逾白去了陈朵那。
陈朵在一座写字楼里开了一家工作室,地方不大,胜在安静。进门后,陈朵与逾白简单打过招呼后,经逾白介绍,同周承野简单“认识”了一下。
逾白走进咨询室,周承野则在工作室外间的休息处等他。
“逾总,最近的睡眠怎么样?”
“比之前好,吃药可以睡6小时,不吃药的话,要看情况。”
陈朵拿出本子记录完,看了眼之前的数据:“确实好多了,这是个好消息。睡眠对大脑和情绪的影响很重要。您的气色看起来不错。”
陈朵指引他到催眠椅问:“最近有让您印象深刻的梦吗?”
逾白沉思道:“只记得一些片段,画面很…零碎。”
“方便讲讲吗?”
“我记得…有一朵红色的玫瑰,在空中飘着,它好像在指引着我,我一直跟着它,来到一个…望不到尽头的、很高的楼前。这栋楼是灰色的,前面有一个楼梯,楼梯很长,很窄。我一步一步的走着,直到走到一个…红色的,长形门。太暗,太黑...只有这朵玫瑰和这道门,是有颜色的,所以我很想推开门。”
“那么门里是什么呢?”陈朵问。
“是两只鹿。”他缓慢的讲述:“一黑一白。白色的雌鹿受伤了,黑色的雄鹿在给它舔伤口。然后…然后我记不清了……”
“恩。”陈朵边拿着笔记录边问:“最近您身边是不是出现了…某个人?您感觉到了治愈,守护,被重视?”
逾白想了很久:“恩,是。”
“您的内心抗拒这种感觉吗?”
“不,不抗拒。”他这一次回答得很快。
陈朵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她将催眠床的角度调低了些:“尝试睡半小时,过程中我不会发出任何声音,如果没办法睡着,就什么都不要想,放空大脑,不要阻止您所见到的任何画面。半小时后我会叫您。”
在安静的指针“滴答”声,与房内舒缓的音乐声中,逾白是在大概十几分钟后睡着的。
陈朵叫醒他时,他感觉到眼睛是潮湿的,他不认为刚才短暂的梦里,出现了令他伤感的事物。
他不懂他的眼睛为何而潮湿。
陈朵递给他一张纸巾,然后递给他那个泛黄的本子,他熟练地拿起笔,将梦里的画面记下……
大概一个多小时,逾白出来了。
周承野看见他有些泛红的双眼,什么都没问,只是说:“学弟,我和陈医生确认一下,胡医生开的药和这边的药有没有药性冲突,给你买了牛奶在那边的桌上,我很快回来。”
逾白乖巧的冲他点了点头,周承野摸了下他的头,转身往咨询室去了。
“周先生。”陈朵像是料定他会过来找她,在桌上放了一杯咖啡等他。
陈朵没等他问便主动开口:“好消息,逾总的情绪和心态有明显的改善。坏消息,“Smiling depression”,我仔细阅读了几遍逾总之前的记录,根据推测,大概的确是这个。”
她看见周承野不算好看的表情说:“不用太担心,专业角度来说,抑郁症患者的情绪和心态是最重要的,加以引导完全是有可能痊愈的。比如今天,就迈出了一大步。”
“陈医生怎么判断出的?”
陈朵拿起那个本子说:“我读几段逾总之前写下的记录,再读一下今天的记录,周先生就明白了。”
“时间:2018年3月6日下午3:00 地点:咨询室
烈火…黑色的烈火;我被钉在十字架上,从未见过黑色的火焰,它来势汹汹,我无法逃脱。低头一看,一株长满荆棘的异形藤蔓缠住我的手臂、双腿。好像还刺进了骨头里,否则怎么会这样疼?我放弃了。”
“时间:2020年9月13日下午1:30 地点:咨询室
深蓝色的海洋;掉进了一颗海洋般的眼睛,不知道究竟是我自己不愿意逃,还是困于这张悲伤之网。那就被困住吧。挣扎太累了。”
“时间:2023年6月7日下午3:00 地点:咨询室
灰色的钟楼;我疯狂的敲这座沉重的钟,肉体死了,它不听我的使唤。我变成了卡西莫多,我同时拥有最丑陋的肉体和最美丽的心。我的心关闭了,这样它才将永远美丽。”
“接下来读的是逾总刚才的记录。”陈朵往后翻了翻。
“时间:2024年6月22日下午2:00 地点:咨询室
白的、红的、黄的……许多颜色的蝴蝶飞过,逃离;紫色的闪电,雷声;我只能选择搏斗,抗争。那群蝴蝶那样美……解放,我成为了蝴蝶的骑士。”
“啪”陈朵合上本子:“周先生能听出区别吗?”
周承野沉默着,抓着咖啡杯的那只手用力的使指尖泛起青色。
陈朵见状解释:“抑郁症病人是这样的,眼睛里或许能看到许多颜色,但心里的颜色很少。颜色可以反映出人的内心,每一次我都会要求逾总将梦里的画面记录下来。黑色,灰色,蓝色,棕色,这些颜色几乎占据了逾总的内心。今天逾总看到了其他颜色,彩色的蝴蝶,紫色的闪电。这说明逾总的内心正在发生改变。”
“恩。”
看周承野的表情,显然,他并不觉得今天的这份记录有多好。
“需要过程。有时就是这样毫无道理。痛苦是瞬间的,治愈却是长久的。我们只能选择接受。”陈朵扶了扶眼镜:“相信周先生不需要我多说也能明白。”
周承野整理好表情,微微点头:“谢谢你,陈医生。”
他拿出一张单子:“这是胡医生开的药,您看这些药和这边的治疗是不是冲突。”
谈话结束后,逾白正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听到动静,他转头看向周承野,对他笑了一下。
周承野走近看了眼空掉的牛奶杯,调笑道:“饿了?”
“恩…确实有点儿。”
“确认过了,药没问题。走,带你吃饭。”周承野将他拉起来。转头对陈朵说:“今天辛苦陈医生,下次见。”
陈朵点点头,若有所思的看着两人的背影。
总觉得…逾总对这个周先生似乎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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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鱼们的留言我都有在看,很高兴你们喜欢这个故事,我继续加油~
第28章 蛊惑
吃过饭,周承野将逾白送回家,花圃里的玫瑰快要长成了。娇艳欲滴的玫瑰,使周承野这样不爱花的人也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逾白发现他盯着那丛玫瑰,笑道:“学长这样喜欢,等它们长好送你些。可以养在花瓶里或者找一个花盆种起来,好好呵护,这样学长也能拥有自己的玫瑰了。”
“好啊。”周承野毫不客气的接受,他看着逾白的背影轻笑:“玫瑰…这不就有一支吗。”
逾白推开门转头问:“什么?”
“没什么。”周承野快走几步,轻车熟路的换好拖鞋,身体已经坐在沙发上才想起来说:“讨杯水喝,学弟。”
逾白嗤笑一声:“苏打水,苹果汁和茶,学长想喝什么?”
“茶。”周承野说。
逾白挑了一盒白毫银针,举着茶说:“去茶室?”
周承野点了下头,逾白便带他到了另一间屋子。房间里有一个十分显眼的大书架,墙上挂满了字画,中间是一个木质的榻榻米茶台。逾白屈膝坐在原色的蒲团坐垫上,在茶台熟练的温壶,烫杯,投茶,冲茶,出汤。
周承野也屈起长腿坐下撑起下巴欣赏他的动作。
“学弟很会泡茶。”
逾白边倒茶边说:“个人喜好。”
他注意到周承野的一双长腿曲盘起来,好像很不舒服,不由得笑了一声:“看来这茶台我得再改造一下,学长太高了。”
周承野并没与他客气:“好主意。”
他将茶递给周承野:“这是我最喜欢一款茶,学长尝尝?”
周承野接过茶,继而抿了一口,赞赏的看了一眼逾白:“不错。这款白茶应该有五年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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