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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骑士和契约书(玄幻灵异)——楚山晓

时间:2024-11-03 20:31:43  作者:楚山晓
  “你对生活是否失去了希望?”
  “没有……”
  “你为什么不参与决斗?”
  “不感兴趣。”
  “你在抗拒走上神西别安为你们铸造的荣耀之路吗?”
  这些问题无非是变着法的把我们困在这里,把我们变成真正的精神病。Nam跟我说她的骑士好像成了这些护工中的一员,像是个机器人每日重复着看守和派饭的任务。我的脑子昏昏沉沉,没办法想更多事了。也许是他们以为我昏过去了,我听到一个声音低沉的男人在诊疗室的门外和Placidia谈话。
  “还要等多久?”这是Placidia,“你见到M了吗?他怎么说。”
  “上面的事情用不到你我操心。M还没醒,保持现状。”
  “那个刀锋组织和我们有关联吗?”
  “M并不认为这是威胁。准备好容器,让他听话。”
  我不知道M是谁,或者容器是什么东西,其实这段话在我清醒之后只记得几个关键词了。有时候我甚至数不清日子了,每天都有人死在决斗场或者诊疗室,我庆幸我还活着,我也庆幸没有被教堂接走——这意味着Theophilus也活着。
  我终于获得允许,在没有决斗时自由活动,一楼的大厅便是放风的地方。人类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占据着布满铁锈的桌子或者躺倒的长椅,推车的橡胶轮子在破碎甚至发霉的地板上划过,几个戴着头盔的骑士为我们发放午餐。那个说周围有鬼的家伙终于疯了,把花生米撒得到处都是,大喊着上帝和天使的名字,要求神明把他带走。“女人的哭声!孩子的哭声!你们听不见吗!”
  也有人保持着理智,大声叫喊自己没有病,要求去教堂,回到人类世界。
  但怎么可能。
  剩下孤言寡语的,譬如我和Nam,大都猜出来了,我们是实验品。我们要讨好那些医生,做一个完美的实验对象,配合着卖力演出,以换得一丝生机。“你看到那个风沙骑士了吗?”Nam用巧克力棒指了指远处的人,“他好像不同了,一直在给人讲笑话。”
  “又疯了一个。”我撕开巧克力的包装纸,却被分发午餐的骑士撞了肩膀,一周才有一次的甜点掉在了地上。而他只是转身朝下一个人走去,冷血无情,甚至不如教堂的使徒……至少他们还会稍稍停顿一下。
  Nam耸耸肩膀:“没什么损失,有芒果酱的你也吃不了。”
  “我可以吃巧克力的部分。”
  直到某天,我找不到Nam了。隔壁的牢房换了一个新的人类,满嘴脏话还时不时抽搐。过了好几天我才知道他真的有神经系统的遗传病,但是疗养院不允许他回到人类世界,声称能够让他痊愈。我问过Placidia,她说Nam不是她的病人,因此不知道下落。
  更糟糕的是,不知道是谁放出的消息,一下午时间,所有人都知道了我是阿罗的子爵。
  “嘿,听说你挺能打的,”有人说,“我要跟你决斗。” 愤世嫉俗的同样不少:“瞧瞧,这就是贵族的男宠,高高在上真叫人恶心……” 当然,也有人更直白:“不少人盯上你了,给我一千银币当保护费,或者,我们决斗。”
  是的,疗养院默许了这些决斗,教堂的规定仿佛是一张废纸。
  他们在仇恨贵族这种事情上难得同仇敌忾,大部分人是因为斯科塔姆的城主作恶多端,却只能欺负我这个毫不相干的人。这里没有配备治愈骑士,而他们的决斗请求从不间断,也不允许我拒绝。我不在乎,哪怕最疲惫时我都不会吃亏多少,但我担心Theophilus……在骑士那边,他们应该也知道了他是继承人。
  没人在乎我们也曾被斯科塔姆的官僚主义折磨得焦头烂额,他们只知道我们有着所谓的贵族头衔。同时,他们可以体会到碾压上位者的无尽快感,还不用付出代价。
  纵容催生的罪恶,看起来小到可笑的报复心——但是加入的人越来越多,就越像蚀骨的毒虫。这其中有些人也许不恨我,甚至不怎么想反对城主,只是发现欺辱我并不会受到惩罚之后,都跃跃欲试。他们想释放被关押的无奈和无聊,随即针对不仅仅是决斗场上了,我的食物经常被打翻,或者被塞入泥土和脏水。洗澡的时候,会有一群人冲过来装作滑倒,实则对我拳打脚踢,然后偷走我的衣服。那些所谓的监管者只是默默看着,记录着,仿佛这是一场人性的测验罢了。
  我甚至怀疑,他们想看看,如果没有监管和惩罚,这些人多久会把我搞死。
  又或者,我会忍耐多久,然后勒死他们中的谁。
  我真的几乎崩溃了,当我发现有人偷来一根针管,抽了一管空气。我不能确定他是否要针对我,但我知道,如果他冲过来,周围会有无数人按住我的胳膊和腿。他慢慢靠近,我只能后退着,不动声色寻找逃跑的路径,但门口有两个骑士护工在把守。
  “站住!”我退到距离门只有几米远的地方,而那个人还在步步紧逼,所以我下意识抽出了看守骑士身上的铁棍。那人转身走了,但被我抢了东西的骑士却抓住我的手。我有一丝熟悉的感觉,脱口而出:“Nam?”
  她没有回答我。戴着头盔,我看不清她的脸,但我记得Nam之前在决斗时被割破了右手,留下一个狭长的伤疤。她也有那道疤,而且还泛着红色——骑士并不会留疤的,可她,可她又的的确确是个骑士。
  因为她用了技能夺回铁棍,并把我送到了诊疗室。
  “Nam!你怎么了!”我不会打不过一个小姑娘的,但的确是费了十足的力气才弄掉那个头盔,露出来的面容分明就是Nam。但她的脸颊上,多了一道橙黄色的五芒星纹身,是金骑士。
  Placidia给我开了镇定剂,我挣扎着却无法摆脱贴在我手背上的滞留针:“你们在做实验,把人类变成骑士吗?”这太不可思议了,但我知道,这群疯子会这么做。“你在用我们做实验,把骑士和人类都变成工具……”
  “你的妄想症又严重了,看来我们得通知Dr. Turner,”她转身朝正在配置药水的护工吩咐,“治疗结束后,把他带到特殊关照病房。”
  特殊关照病房,不如说是牢房。四面都是光洁的白色墙壁,大概是棉花做的,防止我们撞墙。每个人有单独的牢房,头顶和脚底是光洁的镜子,仿若无限延伸的深渊,我同时被空荡和狭窄逼仄威胁着。但,终于,我见到了Theophilus。
  他并非是这里的病人,而是守在门口的护工。“Theophilus……”
  “抱歉,我的名字是637号。”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么毕恭毕敬的Theophilus,他的声音柔和得像是棉花糖,眉眼间都是温润,像是科幻小说里写的家庭护理机器人。“每天十点和十七点会提供两顿食物,你可以自愿参加决斗,以及必须参加每日的诊疗。除此之外,不允许外出。有问题可以敲击墙壁,我会提供帮助。”
  “你他妈的到底怎么了!”我拽住他的胳膊,却被他轻而易举推开了,也是因为镇定剂的原因,他把我推到房间里,毫无表情关上了门——是的,他一直在假笑,笑得让我犯恶心。
  我曾经被天马行空的Theophilus折腾得两天没睡,然后向上帝许愿,让我的骑士乖巧可爱一点。但真的有一个听话文雅的Theophilus出现,我却求上帝让我收回愿望。他被洗脑了,他被这群人洗脑,成为了忠实的看门狗……
  而他们不再隐瞒,意味着,我出不去了。
 
 
第42章 42
  《契约书·远征篇》1:19
  天空中出现乌云与冰雪,寒冷让河流结冰、树木挂霜。骑士们向神请求温暖,神说:“我应许你们的地方并非在此,只有在应许之地,你们才会获得永远的幸福和快乐。”
  我混混僵僵度过了几天,孤独是最危险的敌人。Theophilus——或者说护工637号,是我唯一能够见到的人。我无数次抓住Theophilus试图证明他就是我的骑士,可每次他都是礼貌地用蛮力将我扯开,拒绝回答任何问题,随后笑着关上病房的门。
  我没有病,但我快有了。
  我开始数不清日期和时间,灯光永远是正好的黄昏时的亮度,足够让我睡着,却无法感知睡了多久。食物每次都是不同的,但味道千篇一律难吃。这里没有声音,只有我自己的心跳声。我甚至出现了幻听,仿佛听到了婴儿啼哭,还有大人的嚎叫,大多是女人,就像是希区柯克的恐怖电影里那般,挥之不去。
  我开始审视自己,过去犯下的罪孽,现在存在的意义,以及我是否要追求未来。
  让我来到这个世界的——神,西别安,掌控者——他为何要给我发出邀请。
  申请参与决斗被驳回,没有任何理由。终于,我可以去诊疗室,见到了Placidia。
  “你们对我的骑士做了什么!”
  “看来你的病情加重了。”
  “他是Theophilus,你控制了他,就像是你们洗脑了Nam和她的骑士……”
  “被害妄想症。普通的药物不起作用了,准备手术吧。”
  “什么?”
  “你们人类发明的,脑前额叶切除术。放心,不会痛的。”
  “不!混蛋!你们没权利这么做!”
  “你本来也不打算继续活下去。”
  这几个字像是从冰冷枪口射出的子弹,正中我的胸膛,随后我沉入更加刺骨的海水中。半秒之后,我开始奋力挣扎,却被束缚在身上的皮革牢牢困在椅子上。平日里的食物最多能维持新陈代谢,我的肌肉掉得很快,现在更是丝毫都无法反抗,哪怕细窄的皮革都不如我在坎大哈见过的鞋带坚韧。
  Placidia在她的本子上写写画画,旁边的护工耳语一句,她点点头:“是的,谢谢你提醒。你是人类,而且不属于斯科塔姆,所以你可以向教堂申请解除契约,随后回到人类世界,在你们那里接受治疗。”
  “你要我抛弃我的骑士?”
  “我可以给你三个小时选择。你说的Theophilus……你真的有这么在乎他?还是,他值得你如此牺牲?”
  她命令人解开那些磨到我皮肤泛红的皮带,将我带回自己的病房,同时给了我一个倒计时的时钟。表针滴滴答答转得人心烦,我意识到自己真的在思考抉择时,给了自己一巴掌。我怎么可能抛弃Theophilus,哪怕他成了行尸走肉,我都要把他带回阿罗,把他治好。
  我们认识有多久,按照绝对时间来算,可能刚刚一年。
  但却有五个世纪那么长。若不是他,我可能已经死在了伦敦的海边,是我自己的选择。也许跟别人签契约我依然可以留在这里,但是Theophilus太特殊了,他桀骜不驯,贪玩多动,但他……我笑着捂住了自己的眼睛,Theophilus哪有什么优点啊,他就是一个骄傲自大的小屁孩。他有哥哥,有Ian,有整个阿罗的红袍骑士团为他拼命……但凡我离开了,消息一定能送到阿罗。
  护工637号给我送来了食物,这次比以往更加丰富,包括牛排、意面、炸鱼、沙拉、草莓蛋糕还有水果罐头。我看向这个长得像Theophilus的骑士,我想知道他到底还值不值得我留下,他还需不需要我留下。于是我轻声说:“如果你是照顾我的,那就留下来陪我吃饭吧。”
  “好的,莎士比亚先生。”
  他们竟然还在用那个可笑的化名。
  “你认为我是什么样的人?”我吃下一块牛排,他没有回答,只是笑着看我。确实有些发毛,而我看到了餐盘里的水果——如果他内心里还有一丝属于Theophilus的理智,他都会阻止我吃下那块芒果。所以我强装镇定,用木头叉子将那块罐头芒果叉起,送到嘴边,然而他一动不动。
  淡漠,冷静,谦卑。
  这些绝对不是Theophilus的品质。
  我吃了进去,咀嚼,他依然没有动作——而幸好,那是一块黄桃。可他们不必知道那是黄桃,于是我屏住呼吸让自己脸上泛起红晕,接着掐住脖子翻倒在地,开始挣扎。我的演技曾经骗过了Bertram,也足够骗过他。“先生,你还好吗?”他开始紧张了,慌乱转身说要去找治疗骑士接着推开房门,随即被我砸中了后颈,瘫软摔在地上。
  “抱歉,抱歉……”我没办法现在带他出去,但我不想被人割掉半块脑子,“等我回来。”
  我偷了他身上的警棍砸开玻璃做的房门,冲到了外面。我听到后面的哨声,来抓我的骑士至少有十多人。我无头苍蝇一般乱跑,不慎一脚踩空摔入疗养院的地下室,上面的脚步声还在靠近,我只能忍着痛翻身起来,又瞬间滑到——我推开了那块铁皮,下面藏着的,赫然是个发动机。
  是人类世界的发动机,九十年代的款式,有着电子显示屏和胶皮包裹的电线。
  这,不,不对,这个世界没有电!
  可我该如何解释那闪光的电子屏,以及微弱的电流声。
  没时间了,我不够聪明,这个世界太多太多解释不通的东西,本就无需我来操心。
  我看到了金属开关,一个小巧的银色的圆杆。这是一个电磁吸力装置,我不知道它原本被设计来做什么,但是在坎大哈的时候,我见过类似的东西。于是我将这个机器翻出来,确定功率不会引爆斯科塔姆,然后按下了开关。
  一阵巨大的撞击声,我知道,那是身穿铁甲的骑士被吸到一起的声音,又或者他们撞向了墙壁。痛苦愤怒的嚎叫和金属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我跑到楼上,果然看到了扭作一团的骑士们。“抱歉,逼不得已,还有我得借一下这个,”我从其中一人身上拿下了一把匕首,比警棍好用得多,但在回身的时候尖叫出声,“上帝啊!”
  “他不在,”Theophilus眼中又恢复了往日的精明,仿佛闪着暖黄色的光,“没时间解释了,跟我来。”我不敢动,他低声骂了一句,说道:“四十二!宇宙的最终答案,四十二。”
  “你——你没有被洗脑吗?”
  “很复杂,之后再说,”他的确成熟了,又或是情况太紧急,“天啊,人类,你不会不信我了吧?”这叫我怎么信啊,他可是关了我好几天——或者十好几天,好几十天——刚才还漠视我吃掉可能是芒果的黄桃!现在他又跑出来说自己痊愈了,还能带我逃出去?我不是傻子!“哦,人类……你别真的脑子出问题了,你看看现在还有别的选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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