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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踏上了新的征程，却误入了充满迷雾的森林，这里有一群善良但是调皮的原住民。他们让十对契约搭档进入小木屋，完全打乱配对再站到你们面前。你能否找到属于这个山林骑士的人类呢？”
第73章 73
《契约书·契约本篇》19:11
罗德里克穿过光之门回到自己的世界，神的使徒将罐中的十一枚银币放入他的口袋，与他同行。但神西别安再放入一枚银币。罗德里克的记忆不再有维多利亚，但神叫他的心里有。
这个问题有点意思了，我们可以向人类提问他自己的骑士的元素，却不能问骑士他的人类是谁。而且，只有五次问问题的机会。
“山林骑士身边的人类，他的骑士是什么元素？”Theophilus问。
“火骑士。”裁判认认真真回答。
“问火骑士身边的人，他的骑士是什么元素。”
“云雾骑士。”
“云雾骑士身边的。”
“飞鸟骑士。”
“他身边的。”
“山林骑士。”
“找到了。”
我愣了一下，哦，这回我想明白了！因为要形成闭环，所以很大的几率，五次就可以找到闭环中的所有人。我拍了拍Theophilus的肩膀，算是夸赞，但他显然觉得这么简单的问题不需要动脑子，也就不值得夸赞。
我们来到了最后一关，是恶灵山谷的岩浆瀑布——剧情里的岩浆瀑布，其实就是条小溪。裁判说道：“在你们面前有着三位因神而降临的使徒，其中一人说真话，另一人说假话，还有一人随自己的心情随便说。”
“怪不得教堂不景气……”
“嘿，Theo。”
“你继续。”
裁判也没说什么，只是更加抑扬顿挫读者羊皮纸上的内容：“但是他们只会用给予宝石的方法来回答你们的问题，或是红宝石，或是蓝宝石，但你们不知道哪块宝石代表真话，哪块是假话。你们的目的，便是正确分辨出他们三人。”
“我们可以留着宝石吗？”
“嗯？”裁判也没想到Theophilus会问这一句，愣了一下，“额，这只是石头道具……”
好吧，赚钱果然不能歪门邪道。这个问题我是想不出来答案的，之前看到过的杂志上，通常是一个大发善心想要赦免囚犯的国王，但他会说英语，yes和no能分清，只需要判断真假。
“也许，”我说，“首先可以重复问一个问题，如果哪个的答案和之前不一样，那他就是随心所欲的使徒。”
“可以玩点有意思的吗？” Theophilus忽然开口，“你先许给我二十个徽章，我问一个问题扣两个，得到正确答案时，剩下的徽章全都给我。如果问超过十个，我倒贴给你。”
裁判思索了一下，又看了看羊皮卷上的信息，掐着手指头算了算：“好像也不亏。”
“那么我问中间这位使徒，‘如果我问你右边是随心所欲的使徒，你会给我蓝宝石。对于这个情景假设，你认为对吗？’”
我没听懂，裁判也没怎么听懂，鼻子都快埋到羊皮卷里了：“等我算一下……”
“很简单，如果假设是真的，蓝宝石表示正确，那么说真话的使徒就会给我蓝宝石，这个逻辑没错吧？”Theophilus语速飞快，要他有苏格兰口音我估计都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如果蓝宝石表示错误，那么整个情景就是错误的，所以他依然会给我蓝宝石。”
“所以……对真话使徒而言，”我挠了挠头，“这个句子应该是‘如果右边是随心所欲的使徒，你会给我红宝石’。啊，我明白了。”
Theophilus继续道：“说假话的使徒同样会给我蓝宝石。因为如果右边是随心所欲，蓝宝石代表正确，按道理说他该给我红宝石来欺骗我。但是拿给我红宝石这个行为，对他而言就变成了正确的事情，所以他需要给我蓝宝石来迷惑我。如果红宝石表示正确，那么他本来就要拿蓝宝石骗我。这个情景又变成发生的事实了，所以他要拿蓝宝石来表示情景错误。”
好的，我的大脑死机了：“啊？”
“如果右边不是随心所欲的使徒，那么他们两个会给我红色宝石。总之就是正正得正，负负也得正，四种假设都可以指向同一结果。可以给我宝石了吗？”
裁判反复算了半天，最终给了我们一颗蓝色的宝石。Theophilus将它放在手心里把玩，说道：“中间那个如果是真话或者假话使徒，就证明我们之前的假设是正确的，右边是随心所欲。如果他本身就是随身所欲，胡乱答题，那么，至少左边不是随心所欲。”
“那左边会是什么？”
“我问左边的使徒，”Theophilus抬起头，“如果我问你，你是假话使徒吗，你会给我蓝宝石，对吗？提醒你一下，我假设正确的话，真假使徒都要给我蓝宝石。”
裁判望向天空思索片刻，拿出了一颗红宝石。我试图倒推理清思绪——红宝石，说明假设错误了，那么他说真话。假设蓝宝石是正确，那么真话使徒不承认自己是假话使徒，故而给红色；如果红色代表正确，那么真话使徒确实要给蓝宝石，所以这个情景是正确的，给红宝石。
“我明白了，”虽然搞不清背后弯弯绕绕的原理，但是举一反三我还是学得会的，“假设正确就会给蓝宝石的话，我来问最后一个问题。”Theophilus耸耸肩表示他不介意，甚至还有些欣慰——什么，欣慰？不管他了，我继续说：“如果我问你右边的那位是假话使徒吗，你会给我蓝宝石，是这样吗？”
真话使徒只说真话。
“你获得了一颗蓝宝石，恭喜你，通过了考验。”
Theophilus伸出手，那位裁判不情不愿从口袋里摸出来七枚徽章，一个一个数清楚了塞到他手里：“你要知道，我们收上来的过路费都可以换钱的……说真的，你要是以后进入议会又退休了的话，不妨加入补选委员会。”
“从人类世界的逻辑比赛抄题，有点无聊，算了吧。”
所有仍然存活的契约搭档都回到了营地，在最终的结算前，仍有几个不死心的想要跟自己的队员讨要一些徽章，但我们都不知道最终的结果，交易很难达成。令我意外的是，Jim的脸色很难看——下午，他带着几乎剩下所有的队员去了双树森林，这么多人结盟，不至于输了比赛。
双树森林其实就是两个帐篷。假设有十四人参加，那么一个里面有八个银币，另一个里面有四个金币，金币价格是银币的两倍。十四个人需要分配自己去到哪个帐篷里，如果人数多过钱币的数量，那么所有人得不到财富，如果少于，则可以平分。当然，多了的话，也可以选择多人决斗来让一个人滚蛋——这就要考验联盟的分量了。
Theophilus跟Kent说，只要人数足够多，那么团结起来一半去一个帐篷，另一半去另一个，肯定能够获得第一。只不过，谁要成为这个第一，以及，他会不会按照约定分配徽章。
同样从森林回来的Jenna悄悄跟我说，Kent在最后一轮没听清Jim的指挥，去了错误的帐篷，导致Jim和他的骑士成了少数派，被Jenna带人一顿捶打。“他的骑士有至少六个技能也不够，人太多了，”Jenna有些兴奋，但相比于已经踩着椅子喝酒的Beatrix来说还算谦虚的，“我们的队长太厉害了，一个火球直接将他们轰出了帐篷！”
“他不是烟花骑士吗？”
“烟花不也是火？”来自阿罗的Xalvador搭茬，“几十年前，议会还提议把烟花放在火元素的大类下面，只不过没有通过，所以现在还是金元素类别的。也说得过去。”
Jenna说着：“总之，结果就是我们赢了。嘿，你们在积分榜上也很靠前，应该没问题吧？”Theophilus掂了下徽章袋子，我们刚刚提出了卡牌获得的死期，意料之外竟然有不少，进入下一轮不成问题。
果然，Zopyros全队晋级，他们在欢呼雀跃，我甚至怀疑Beatrix是不是真的打算去当议员——她有这个本事，只不过Tobias要伤心了。
剩余的名单公布，前两名分别是另外两个队的队长，集齐了全队的剩余徽章成功晋级——这其实是议会希望看到的吧，有领导力和号召力的领袖，出了什么事情可以带着所有人一起跑。我们排在第三，意料之中的成绩。也多亏了Theophilus在三个使徒那个问题上获得的十四枚徽章，因为接下来几名的比分都咬得很紧。
在意料之外，Kent竟然排在第十。“好运气，我的卡牌都派上了用场，”他摸着胸口，仿佛劫后余生，“还好最后一轮我有‘免税’来免交过路费……谢天谢地。”
被淘汰的第十一名，便是Jim Dietrich。他咬着牙看向榜单，转头寻找撒气的对象，而他看到了Kent：“你！你故意在最后一轮让我落单！否则我获得奖励，你就被淘汰了！”
“我根本不知道你有多少徽章，”Kent无辜的声音甚至带了几分颤抖，“上帝啊，你都答应分我徽章了，我干嘛不帮你？”
Jim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咬牙切齿：“你知道我的家族有多大的权势吗？就算你成了议员，也惹不起我们！”
眼看着要变成闹剧，Theophilus拽着我的袖子，示意我们先走：“丢人现眼的旧贵族，怎么还没灭绝……”
“你可以把这当做毕生的梦想去奋斗，比如真的加入议会，”我笑着，步伐也变得轻快，“但你知道流言蜚语也不会压垮他的，他有钱，永远会卷土重来，而你们骑士最善于遗忘。”
“也许我真的会那么做，革除旧贵族，均贫富。”
Beatrix和Jenna都带着她们的搭档跟了过来，团队战结束，我们其实并不是独行侠——人们需要选择自己的朋友，而不是被安排后尝试接受和改变。“大后天出发去荒漠城，先去买点装备吧，”Beatrix说，“我让Clearance订了餐厅和蛋糕，庆祝阿罗的继承人顺利晋级。”
“如果我没有晋级呢？”
“那就把蛋糕上的名字改成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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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74
《契约书·斯科塔姆书》1:5
于是他们定下了归程，将要在海之鸟回到树冠之前启程，走与远征相反的路，前往赐予他们生命的纳特威山脚下。神送给他们祝福，并将树叶化为食物，叫他们行走时传播神的话语。
Mariana送来了几乎所有关于死神再临的情报，但也只有薄薄一本。她坚信这是一个噱头，毕竟计算上天灾人祸的意外风险，阿兹瑞尔不可能活到现在。至于暗之门是否会在高塔的契约教堂开启，同样是众说纷纭，而且大部分人的态度是毫不关心。
砖头不砸到自己脑袋上，就不会觉得疼。
“还有件事，”Mariana离开之前，特地半开着门回头，“上议院有些不安分的声音，人类公爵Miles的亲信正在搜集某些消息，似乎是想要将谁拉下马的罪证。放心，应该跟你的哥哥无关，毕竟她在往外面世界伸手……”
“追查人类？”
“骑士。但应该是在逃的骑士，精神类的，所以能存活那么久。哦对了，暗之门开启前后，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速会发生波动，最好不要出去，以免回来的时候被摔痛了。”
她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以及价格不菲的账单。我挥挥手让服务生来拿银币，顺便多给了两枚，打包一份意面回去吃。Theophilus看着那些只言片语，似乎是在心疼自己的钱包。
我购买了所有荒野求生必须的装备，然后送到补选委员会检查和报销，他们以各种理由不肯为我的背包或者登山杖买单，因为它们不是最便宜的那款——木棍最便宜了，而且不要钱。
四十个人的队伍从高塔启程，由马车前往荒漠城的山谷深处。我看着涓涓流水和茂密森林从身边掠过，逐渐河水流向他处，树木稀疏，最终进入黄沙漫天的旷野，远处只有红色岩石堆砌的山脉，一片荒芜。Theophilus抱着三种不同语言版本的《契约书》读了一路，下车才问了一句几点了。我刚抬手，听到旁边的Graham扶着树吐到快要晕过去。
“我们快要到荒漠城了，但是不进去，连夜赶路去银翼山谷。”
“银翼山谷？”
“你完全没看安全手册吗？算了，吃点东西……”
银翼山谷的入口是一条极窄的通道，两侧都是银色的山峰，闪烁的光点意味着它蕴藏着无数稀有矿石。只不过，含量仍旧不如拉博斯的山脉，所以这儿更像是旅游景点，没有被过度开发——但开发也太少了，裁判跟我们说，从这里进去就没有任何休息区甚至卫生间了，人类带好口粮，其余一切就地解决。
“现在开始挑选路线，同样，你们需要分组同行。”
分开行动，那Xalvador这个水骑士就十分稀有了，Beatrix和Rita瞬间冲过去一人架住他一根胳膊，他立刻局促到满脸通红，但又不敢挣扎。分组的规则也有点像是拍卖，一共四条路线，纸条上只有只言片语描述我们可能遇到的危险。每条路线的预期收益已经给出，我们需要同时写下自己的竞拍价格，最低的成为队长，可以挑选队员与自己分享最终收益，也就是他写下的那个数字。
收益代表着通往下一关的物资，写零自然能当队长，但也面临着人类脱水或者饿死的风险。最优解自然是我们联合起来写最高值，事后平分——可是能闯过第三关的都是人精，而且，他们已经有了自己牢不可破的联盟。
第一轮竞拍，三百银币的收益，Theophilus让Rita和Jenna写三百，我自己写两百。Kent凑过来暗搓搓表示想要加入这个队伍，Theophilus没出声，算是默许了，他也写下三百。最终，是写了一百五十的影骑士获得了胜利，而且这的确也是最适合他的路线。他们的小联盟很快成立并出发，来到第二轮竞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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