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燚猋从来如此直观地从一个医生的话中感受到如沐春风的温暖,阮宜话音刚落,文燚猋心中安定不少,长出一口气:“我*,这也太吓人了,我这还没对象呢,会不会被老大废了命根子啊。”
“怎么会,许元帅不会......”阮宜话音未落,戛然而止。
在意识到通讯仪另一端和自己通话的是一位刚刚被向导信息素刺激得险些失去神志的哨兵之后,再听对方粗重的呼吸声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阮宜脸一秒涨红,说话顿时结巴起来:“上......上将,你......我......我还是等会再打电话过来吧,你先......调整一下?”
从小教养支撑着阮宜听到文燚猋应下后才挂断电话,然而脸红和心跳都没有因为通话的挂断而中止。阮宜满脑子都是文燚猋拉着自己逃命时有力的手,以及最后那声略带沙哑的“好”。
从文燚猋挂断电话到重新打进来着实有一段时间,但阮宜自己神思不属,总觉得还没过去多久,铃声吓了一跳,好不容易降下温度的脸“噌”一下烧起来,指尖还没碰到屏幕就被烫到似的缩了回来。直到电话即将自动挂断,他才深吸一口气,一脸壮烈地接通了电话。
“阮医生,是我。”
文燚猋的声音懒洋洋的,听得阮宜打好的腹稿一下全忘了个精光:“嗯……”
解决完燃眉之急,文燚猋显然理智了不少,也能够冷静地思考前面发生的事情。阮宜说不是他的问题,那么他能被夏铮的信息素吸引,只剩下了一个可能。
“阮医生,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不,应该说,这件事是不是和你有关?”
尽管文燚猋显然值得信任,但这是阮宜、沈披星和夏铮三个人之间的秘密。如果是真的阮宜自己的事还好说,但这是夏铮和沈披星的私事……阮宜正犹豫了着是承认还是撒谎,文燚猋又说道:“行了,我知道了。”
阮宜松了口气,略带歉意地说道:“抱歉,上将,我不能说。但如果你去元帅,他或许会愿意告诉你。”
“多大点事,你不用道歉,我也不去问了,”文燚猋大咧咧地安慰阮宜:“不知道挺好的,知道的越多要承担的也越多。”
“但你们也太厉害了吧,那可是白塔啊,怎么做到的……”尽管武装实力和军方没法比,但在哨向关系的行政管理和理论研究上,白塔毫无争议地处于绝对的领先地位。尽管文燚猋早就知道沈披星这些年为研究所挖了一批学者,投入了不少的精力和财力,但从戴月组建研究所到现在也就几年。能在白塔的眼皮子底下瞒天过海,文燚猋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电话那端又沉默了下来,文燚猋反应过来,连忙解释:“我不是问你的意思,只是在夸你厉害 。”
阮宜呆呆地“啊”了一声,过了两秒,又是一声恍然大悟的“哦”。文燚猋没忍住,轻笑了一声。阮宜听得有些害臊,讷讷地问他:“你笑什么呀?”
阮宜自己没感觉,文燚猋却觉得他语气莫名娇憨,仿佛在撒娇一般,连带着自己说话的语气都不自觉软下来:“只是觉得阮医生平时和聊专业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说到专业,文燚猋忽地想起另一件事:“对了,其实我还有件事想不明白。”
“我不知情也就算了,老大和夏铮两个当事人怎么也没准备?”文燚猋眉头紧皱:“夏铮我不清楚,但老大不可能忘记这么重要的事。除非……”
“时间不对。”阮宜接着文燚猋,说出了他没说出口的话。
哪怕文燚猋完全是门外汉,也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的道理。文燚猋心中一沉,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心理问道:“会不会是搞错了?”
“我也希望是我记错了,”阮宜叹了口气:“但很遗憾,这些日期我可能比铮铮本人记得还清楚。”
“我们还在向导院的时候,铮铮每次结合热打的抑制剂剂量就大得离谱,工作了以后更加。他结合热前反应比较大,今天这种情况是头一回,”不等文燚猋开口问,阮宜便抢先说道:“目前我也不能确定原因。”
或许是阻断结合的药剂影响了夏铮的生理周期,又或许是沈披星和夏铮的契合度过高,哪怕阻断了结合,也还是对他的身体造成了影响。
“不瞒你说,上将,你知道他和沈元帅的契合度有多恐怖吗?”阮宜叹了口气:“70以上的契合度就能让哨兵向导相互产生好感,80及以上的契合度能让一个哨兵在战场上当场倒戈,上任首席戴元帅和她的向导契合度在三十年内达到了新高,但也没有超过90。”
文燚猋倒吸一口凉气:“文医生,你给我透个底,现在这情况抑制剂还有用吗?我最好心理准备了,你直说,我扛得住。”
“有用。”
“行,我今天就算豁这条命也会把许存他们拦下来......”
“上将!”
“在,阮医生你还有什么事要交代吗?”
“冷静一些,上将,”阮宜的嗓门短暂地大了两秒又怂了下来,声音轻而软地重复:“我说的是,抑制剂不会失效的。”
仿佛是隔着通讯仪看到了文燚猋的犹豫,阮宜紧接着解释道:“他在用的抑制剂是我新换的,一支管够,而且以他的习惯,一次至少打满两支,这点你可以放心。”
“原来是这样,”文燚猋不明觉厉,只是凭直觉信任医生的话,当下长出一口气:“他为什么习惯一次要两支吗?这东西打多了对身体应该也没什么好处吧?”
“当然没好处,”阮宜想了想,尽可能用一些文燚猋听得懂的描述:“我记得你对中和剂的气味比较敏感对吧?差不多就是这种感受,只是打抑制剂的症状可能会更复杂一点。”
文燚猋想到了中和剂喷身上的那种恶心的感觉,张嘴无声地呕了一下,愈发不解:“那他图什么啊?”
“我想,应该是不喜欢结合热的那种感觉吧。”阮宜喃喃自语。
“什么感觉?”
“......总之不是很好,不好的东西还是不说了吧。”
结合热是什么感觉?这个问题问阮宜,其实他的第一反应并不是烂熟于心的理论知识,而是他的朋友,同为向导的夏铮说过的一段并不客观,甚至有些许偏激的形容。
被生理本能所支配,毫无尊严,不像个人,像摇尾乞怜的畜生。
临近山顶处有个深约十几米的山洞,是沈披星之前工作的时候发现的,沈披星脑内乱成一团,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带夏铮来这里。
胸前的衣服已经被夏铮解得七七八八了,夏铮体表的体温已经超过了沈披星,指尖划过他胸口时带起一阵酥麻,一双眼尾艳红的眼睛扫过沈披星,直接看得沈披星闭上了眼。
夏铮揽着沈披星的脖子,仿佛连片刻也等不了,迫不及待地吻了上去。
夏铮吻得不凶,但唇齿交缠间勾引之意昭然若揭。
哪怕是戴月出事那会沈披星都没有那么艰难过,但沈披星还是推开了夏铮。
如果夏铮此刻足够理智,就能留意到沈披星解扣子的手明显在颤抖。然而他眼前水光朦胧,意识也不清醒,只模模糊糊地看见沈披星脱掉了外套,又火急火燎地脱掉了衬衣,然后托起夏铮,将脱掉的衣服垫在了他的身下。
沈披星裸着的上半身肌肉匀称,蕴藏着令人心惊的爆发力。身上伤疤不少,每一道都充斥着难以言说的吸引力,诱惑着夏铮。
放在平时,之前被推开的那次就足以让夏铮缩回自己的壳子里,和沈披星再也不见了。然而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能够成真的假设。经历了哨兵信息素的抚慰和第二个哨兵的信息素的刺激,夏铮现在的症状甚至比他第一次结合热时还要严重。
他现在只是个被情欲所困,没有理智,没有尊严,只想张开双腿被沈披星操的,出于结合热中的向导。在情欲的冲击下,平时被夏铮压在心底最深处的念头纷纷浮现,因此哪怕夏铮才被明确地决绝,平时被夏铮刻意忽视的细节还是在夏铮脑内反复循环,驱使他抱住了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侥幸。
万一呢,万一沈披星其实是喜欢他的呢。
不,不用很喜欢的。哪怕沈披星对他只是有那么一丝的好感,一个哨兵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拒绝向导的求爱的,不是吗?
夏铮这么想着,抓着沈披星的手,伸出舌头,在他指尖讨好地,求欢似地一下一下舔着。见沈披星没有拒绝,他便大着胆子,舔舐他的胸口,接着一路往下。
在夏铮伸手去解他裤子的时候,半天没有反应的沈披星终于制止住了夏铮。
沈披星动作比夏铮要干脆不少,很快把夏铮裤子全褪到了脚踝,一只手搂着夏铮的腰向上托起,另一只手,那根被夏铮舔弄过的手指探向了他的后穴。
只是伸进去了小半段指节,沈披星的手指便被火热滚烫的穴肉便急不可耐地包裹住,细密而紧致的触感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如果放进去的不是手指而是其他什么该会爽成什么样。
沈披星硬得快要爆炸,占有侵略的本能和理智反复拉锯,夏铮偏偏还在拼命引诱他,修长紧实的腿缠住他的腰,口中泄出淫荡的呻吟。
沈披星脑袋青筋暴跳,只觉得自己要被夏铮逼疯。
“就这么骚吗,”沈披星实在没忍住,低声骂了声“操”。
“你......行不行啊......”夏铮粗喘着气,难耐地扭了一下腰。异物入侵的感觉并不舒服,但在信息素的催化下,夏铮一边难受,又忍不住渴求更多。手指完全不够,夏铮完全沦为了被欲望支配着的牲畜。
想被填满,被粗暴地对待,甚至......想被撕碎。
一滴汗珠沿着夏铮的下颌线落到他胸前,钻进了领口。
“沈披星,操我啊。”
回应夏铮的不是他想要的,而是第二根手指。
手指不耽误沈披星给夏铮带来快感,然而夏铮却丝毫没有被满足的感觉。直到夏铮被沈披星操射,沈披星用的也还是手。
恍恍惚惚间,夏铮又听到了熟悉无比的拆塑料包装的声音。
结合热不是一次用手完成的交媾就能解决的,夏铮知道这声音意味着什么。
最可怕的不是被拒绝,而是哪怕到这个时候,夏铮还在为了要不要再求沈披星一次犹豫,他竟然真的在考虑。
注射器推进了夏铮的胳膊中,沈披星替他作出了选择。
没什么奇怪的,不是吗?一直都是这样的。
有选择权的,从来就不是夏铮。而无论多心软,沈披星也从来没有因此而让步过。
整整两支的剂量,沈披星一滴都没少,全部打进了夏铮身体中。打针的地方很快就止住了血,沈披星扔掉棉棒,捧住夏铮的脸,嘴唇贴上了他的。
尽管沈披星依然硬着,但这却是一个无关情欲的吻。
“对不起,铮铮。”沈披星一边亲吻着他,一边胡乱地重复这一句道歉。夏铮没接受也没拒绝,过了几秒,沈披星感受到一阵温热的湿意,心脏几乎漏跳了半拍,松手的时候甚至有些抖。
夏铮双目紧闭,满脸是泪。
第40章
文燚猋做足了心理准备,他不擅长作假,何况许存还带着一个能够读心的向导。因此文燚猋压根就没想过撒谎,寻个由头直接和打一架就好。至于之后他会被弹劾或是处分,这都没什么关系。
当然,这个方案也不是完全省心。一大问题是许存讲礼数,脾气好,相比之下,夏铮反而更像是一个哨兵。哪怕文燚猋可以发疯,要和许存起冲突也得找个足够有说服力的由头才行。
“沈元帅和夏秘书......”
“他们有点事,”文燚猋盯着许存,眼神凶恶,语气狠厉,咬牙切齿地强调:“私事。”
但凡许存再多问一句,他就打算暴起和人打架了,谁能想到许存还真就沉得住气,惜字如金地说了个好。文燚猋不怎么精明的算盘落了个空,过了会,有些不甘地问道:“你就不问问是什么事吗?”
“还是不了,”许存微笑着摇头:“以沈元帅的性格,一定是对他们来说很重要的事才会在外务的时候离开。我们在这里等他就好。”
文燚猋还想说些什么 ,鼻子率先一动,许存和他不分先后地感知到了动静,展眉一笑:“这不就来了。
两分钟后,夏铮和沈披星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他们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并肩同行,沈披星在前,夏铮落后了大约半个身位。沈披星的外套脱了,搭在胳膊上,皱巴巴的不说,还沾上了不少泥。夏铮身上倒是干干净净的,但看上去失魂落魄的,在某种程度上甚至比沈披星更加狼狈。虽然是一个方向,他们却莫名走出了各走各的,互不相识的错觉。别说文燚猋,就两人这个气氛,换个傻子都能感受到不对劲。
文燚猋向沈披星投去一个试探的眼神,沈披星摇摇头,嘴唇微动,只用唇语交流。
“我把他惹生气了。”
以文燚猋的阅历和处事原则,他实在是不太能懂所谓的“惹生气”是什么意思,以及要怎么样解决,但鬼使神差的,文燚猋没有吭声——曾经救了他不止一次的直觉告诉他,现在不要最好掺和其中。
文燚猋都没有开口,关系没那么亲密的许存和顾致就更加不会说什么了。因此剩下的工作全程,整支队伍都保持着诡异的安静。除了必要的交流以外,几乎没人开口闲聊。不得不和沈披星交流的时候,夏铮就找文燚猋转述。而尽管沈披星不需要文燚猋复述也完全能听见夏铮说了什么,他还是默默顺着夏铮,回话也全部通过文燚猋传达。
文燚猋完全不理解,但他照做了。
夏铮半点表面功夫也不做,回到首都后连军方都没去,直接回了家。沈披星目送他乘的车消失在拐角,没有立即上楼,而是在楼下站了会。
文燚猋见沈披星拿出烟盒,惊得嘴巴都合不上了:“你可别和我说你会抽烟了。”
“我不抽。”
沈披星鲜有看上去如此手生的时候,他只是将烟叼在嘴里,但没有点火。
“那你......”文燚猋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这是就闻个烟草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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