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谪仙他又被算计了(玄幻灵异)——一砚万灵

时间:2024-11-03 20:38:44  作者:一砚万灵
 
 
第125章 黄粱仙·六十三
  明怀镜睁开眼睛,从金明殿冰凉的地上坐起身来,支着脑袋,他睡得并不安稳,神智昏昏沉沉,似乎做了一场十分漫长的梦。
  梦中什么人都有,还有仇恩,他看见仇恩重振礼祭,而后又被一脚踹下高高在上的神位,看见飞升道上他与江风的对峙而立,父皇的嘱托,母后的担忧......但明怀镜想起来,那些都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
  记得最清楚的,还是他前几日终于同父皇母后大发了一通脾气,而后将谢安笔狠摔在地,谢安笔滚落在地的骨碌碌的声响,现在都还印刻在他的耳边。
  明怀镜从怀中拿出谢安笔,喃喃道:“我做不到啊。”
  他道:“儿臣做不到啊,儿臣试了无数次,还是融不了谢安笔。”
  当然没有人回答他,金明殿上下静悄悄,只有明怀镜的声音回荡。
  等到殿中的声音彻底消解,明怀镜又道:“是不是搞错了。”
  依然无人回答,只有谢安笔散着些微灵气,笼罩着淡色的光。
  谢安笔光洁如初,即便是以那般力道摔在地,也丝毫不受任何影响,明怀镜盯着笔看了一会,轻抚道:“对不起。”
  谢安笔的灵光扩散了些,似乎是在回答他。
  殿外传来神侍夜巡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自从江风彻底自成一派后,天界众神官之间的矛盾便越来越大,这处神殿毁了、那边神侍伤了已是常态,现在看来,竟只有关着明怀镜的这处地方是最安全的。
  明怀镜侧耳听了一会,夜巡的神侍走远了,他站起身来,朝藏书阁走去。
  藏书阁中的卷轴他几近读完,连禁书室的书也大都略看一二,但自从三年前被禁足后,明怀镜便很久没来过这里了。
  明怀镜与谢安笔日日夜夜相对三年,他本就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性格,因此愈发烦躁,也愈发不愿修炼,可那日谢安笔叮叮当当被他一摔,却把明怀镜震清醒了。
  明怀镜手上拿着的这本,名为《谢安通鉴》,其上基本记载了谢安笔现世以来的各类法术,明怀镜曾经看过,但这本书不知为何,并不受人保护,明怀镜第一次找到它时,它正孤零零皱巴巴地缩在角落里无人问津,拿到手时已经残破不堪。
  明怀镜小心翼翼捏着书脊,翻到其中一页。
  “静安,穿心,无生......除了第一个,都是杀意极重的招式,但其他法器也可以做到,这些都不是。”
  按照他曾经所读书目来看,神器之所以被称作神器,其与法器最大的不同,便是天生带有独门招式,每一把神器的每一式都是天地间绝无仅有,明怀镜要找的,就是谢安笔的独门招式。
  在三年间,明怀镜对于父皇母后软禁自己的态度,生气之余,更多的是不解,若是为身份,那为何不禁雷定渊?若是为修为,他虽说在小辈中拔尖,却也不到要被刻意针对的地步。
  于是除开重重可能后,明怀镜确认了一件事,这些事情,都与谢安笔有关,而谢安笔身上,一定有一个他还没有发现的东西,今后一定会成为江风的目标。
  明怀镜手上翻动倏然停滞,退回到快到书尾页的地方。
  这一页的字迹模糊,损毁非常严重,但吸引明怀镜的并不完全是上面的字,而是附在简洁的文字下的图画。
  但说是图画,也有些勉强,更多的像是行云流水的字迹构成,但因为其走向太过奇诡,显得它像一幅潦草的画,明怀镜眯着眼睛辨认了许久,也只在其中认出了“九天三界”四个字。
  既然有九天三界,那便说明用过这一招的前任主人大概也是神仙,并且还是正神,明怀镜伸出手指沿着符令的走势虚虚勾勒了一下,又转而去看它上面的文字。
  “‘通界’,是以谢安笔......上天入地之大能,世间仅有,再不得寻,辅以如下通界之言,可......言听计从,或万人俯首,或起死回生,令主人百愿皆所得,然则......不可依赖......”
  到此为止,后面的字就糊作一团,明怀镜再往后看,却发现记录到此为止,后面一页不见了。
  这时,明怀镜注意到前一页的右下角,写着一行小字:“谢安出世,吾后悔莫及,今自戕谢罪,以警醒日后谢安之主,不可再用通界。”
  明怀镜合上书,心说:难怪父皇一定要我融笔,若书中所言属实,那江风日后必定会想办法夺取谢安。正想着,怀中的谢安笔微微震颤,自己飞了起来,朝着藏书阁外的方向,不动了。
  明怀镜道:“外面有东西?”
  谢安笔闻言,便迅速冲着藏书阁殿外飞去,明怀镜不解却依旧跟上,刚踏出藏书阁外不过二十来步,明怀镜看清了谢安笔将要攻击的方向,斥道:“谢安,回来!”
  眼前倒在地上的人,竟是池砚良!
  池砚良满身是血,不省人事,明怀镜赶忙上前,谢安笔却依旧不依不饶飞来,横贯在二人面前,下一刻,池砚良身体猛然抽搐,突然发难,也不顾自己一身伤口,朝着明怀镜扑来——
  明怀镜将身侧开,灵巧躲过池砚良砍来的剑,与此同时他立刻便见池砚良灵田内竟有冲天的怨气,眉心一跳,不由心下大骇,知道谢安笔方才是将池砚良认作了鬼祟,他手掌一翻,扭头便道:“谢安!”
  谢安笔这次终于乖乖停在明怀镜身前,笔尖对着池砚良灵田,明怀镜两指一并,将附着在池砚良灵田中的怨气尽数引入谢安笔,片刻之后,池砚良浑身一软,终于悠悠转醒。
  还未等明怀镜开口问询,池砚良眼睛便瞪大了,也不顾自己呛了一地黑血,惊恐道:“小殿下!我找了你好久!”
  明怀镜按着他的手以示安抚,道:“怎么了?灵田竟被鬼祟怨气侵入,你怎么会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池砚良猛摇头,咬牙把血沫咽了下去:“小殿下,人间大难!现在分明是枯水季节,下界却突发滔天洪水,很多百姓一点准备都没有,死了好多人啊......往常降雨都会告知驻守人间的土地,这次我们却一无所知,手忙脚乱出来控制情况的时候,死于洪水的冤魂都出来作乱了,我从来没见过那种景象,好多人都在喊救命,鬼祟出来的速度比死人的速度还快......”
  明怀镜的心越听越沉,暗叫当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道:“你的伤也是在凡间被鬼祟侵袭的?人间现在有多少正神驻守?”
  池砚良点点头,靠着墙就连拉带拽着明怀镜往降神台走:“天帝天后已经下凡去查看情况了,空明泽和渡霞山正在连手控水,我回天界的时候,看见雷少主正带着八千明极下凡除祟,但是......但是人手不够,太多了,现在根本没有哪个神官愿意出来帮忙,我只能来找你......”
  渡霞山银索真君主风雨雷电,连颜寻空都难以控制的大洪水,明怀镜不敢细想,也心知如今神仙界有多么混乱不堪。两人索性御剑腾空,快要飞至降神台时,明怀镜咬牙闭眼狠撞,却被禁制狠狠弹飞数丈远!
  池砚良轻松越过禁制,站在降神台的另一边,道:“小殿下!你怎么了?”
  禁制威力巨大,明怀镜爬起来,擦去嘴角的血,抬手笑道:“无事,你躲远点,我一会儿就好。”
  说罢,明怀镜提手运气,浮在半空中的谢安笔开始猛烈震颤,灵力层层高涨,源源不断地朝周围扩散开来,正在这时,从不远处传来一声:“在那里!”
  明怀镜看也不消看,就知道定是那群巡逻的神侍,过去三年间,只要他一靠近禁制,那群神侍就必定会闻声赶来,但现在,明怀镜再顾不得这么多了,神侍的脚步越近,他的灵力送得就越快,笑道:“真是......阴魂不散。”
  话音刚落,谢安笔身爆发出一阵炫目的惊人白光,禁制出现裂痕,下一刻“哗啦啦”应声破碎,仿若化身万千萤火,将所有景象都笼罩其中。
  池砚良已经看呆了,喃喃道:“小殿下,你怎么......”
  明怀镜无所谓地摆摆手,猛地呛出一口血来,他回头朝那群神侍粲然一笑,尔后上前抓住池砚良的手腕,立刻就要往下跳——
  就在这时!
  铛、铛、铛——
  三声浑厚悠远的钟声,似福音又似丧钟,打断了所有动作。
  明怀镜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朝着钟声的方向望去,呆立在原地。
  神仙界的帝钟敲响了,那是天界原天帝退位,将要传位于他神的标志。
 
 
第126章 黄粱仙·六十四
  明怀镜恍恍然立在原地,而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站着,坐着,亦或是瘫倒在地,那些都不重要了,四周声音要涌入他耳朵,却被一层障壁阻拦在外,池砚良似乎在朝他奔来,但那些也都无所谓了。
  模糊间,他看到,钟声之下,那群神侍恭敬万分地朝他行了跪拜大礼。
  之后发生的一切,即便是在很多年后,明怀镜也很难描述得清晰可观。不知怎的就路过了金明殿,不知怎的就去到了紫金大殿,殿外人影来往,明怀镜抬眼匆匆扫过,却看见殿外门后,藏着一个身着华衣,肤白圆润的小孩,正怯生生地盯着他看。
  明怀镜眨眨眼,问道:“你是谁家的小孩呀?怎么到这里来了?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小孩依旧有些怕,但还是努力挺直腰杆,答道:“我若是不能来,还有谁能来?你又姓甚名谁?怎敢擅闯我父皇母后的紫金大殿!”
  明怀镜心平气和道:“我是这里的小殿下。”
  小孩瞪大了眼睛:“胡说!我才是小殿下!”
  明怀镜笑道:“是吗?你是小殿下,那我是谁呀?”
  “......”
  谁知,那小孩听了这话,却似乎茫然了一瞬,使劲瞅着明怀镜的脸,像是要将他的魂魄都看透,半响,才慢慢答道:“你——你是紫金大帝啊。”
  话音刚落,明怀镜心中似有一沧桑斑驳的古钟“铛铛”巨响,逼得他不得不回神,再定睛一看,小孩的身影早就化作飞烟泡影,殿外空无一人。
  明怀镜低头,才发现方才在降神台破禁制染血的白衣被换了下来,变作紫金大帝的继任礼服,宽袍大袖,佩带缓飘,威严至极,那是明还真当初继任时穿过的礼服。
  神侍道:“天帝陛下,按照旧则,新帝继任,需去紫金殿受万神来朝,受其认可,方可成帝。”
  于是明怀镜又跟着神侍来到外殿,坐在帝座上,往下一看,殿内也依旧空无一人。
  明怀镜低声喃喃,叫人分不清他是否在自言自语:“父皇母后呢?”
  神侍道:“先帝先后已退位,如今您即是新帝。”
  听见“退位”这两字,明怀镜心中骤然炸出滔天巨浪,转而死死攥着神侍的衣领不放,怒斥道:“谁问你这个了?我问你我的父皇母后还活着没有?!”
  那神侍却居然淡定得很,明怀镜余光看见他身上有渡霞山的绣花,心知这群人嘴严如铁,于是立刻站起身来往外跑,却脚下一软,顺着上百阶玉梯磕磕绊绊滚了下去,摔了个四仰八叉,满脸血花,最后躺在地上,死人一样不动了。
  但这样不行。于是明怀镜又哆嗦着爬起来,往外面走。
  神侍也不追,在他身后道:“天帝陛下,新帝还需让魂灯殿重新认主。”
  明怀镜大吼道:“滚!!”
  禁制已破,新帝已立,没有谁能再禁他的足,他要去降神台,他要去凡间,他要亲眼所见!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人影闪现。
  “你要让谁滚?”
  来人却是颜寻空,他负手而立,面色若霜,似有隐怒而不发,明怀镜恍若未闻,越过他往前走去。
  颜寻空见他不答,噼啪甩出一道雷电长鞭,落点正巧在明怀镜身前,将那处石道轰得支离破碎,喝道:“回来!”
  明怀镜侧脸被飞溅的碎石擦过,他抬手抹去血珠,道:“我要去找人。”
  颜寻空还想再打,眼前却被强光一晃,竟是明怀镜祭出谢安与之斗法,两相碰撞,灵气骇人,明怀镜道:“谢安帮我!”拔腿便跑,颜寻空一看就急,想要越过谢安拦人,但谢安一支笔来回游动格挡,愣是让颜寻空不得前进一步!
  万般无奈之下,一向说话温声细语的颜寻空,终于大喊出声:“小殿下!”
  明怀镜头也不回。
  他又道:“小殿下!去看看你父皇母后的魂灯!”
  明怀镜身形凝滞,慢慢侧过头来,肩膀似乎在轻轻颤动。
  颜寻空见他终于肯听人说话了,缓了一口气,道:“凡间的水难,八千明极他们都去帮忙了,你听我的话,先跟我走。”
  明怀镜在原地站了一会,突然明白了这话是什么意思,或者说,他其实从帝钟敲响的那一刻就已经了然了。于是回到颜寻空身边,两人去了魂灯殿,明怀镜立于森森殿前,却无论如何也再踏不出一步。
  颜寻空道:“进去吧。”
  他深吸一口气,正要撩起衣裙下摆,白承之却在不远处叫住了他:“小殿......天帝陛下!”
  明怀镜回头看他,白承之匆忙作了一揖,道:“天帝陛下,这场洪水非常蹊跷,鬼祟根本除不尽,甚至有越来越多之势,您最好尽快亲自下凡查看。”
  这称呼改得如此之快,明怀镜心中竟觉得有些好笑,自己竟成了最适应不了的人,但颜寻空却先帮他答话了:“渡霞山和你的空明泽已经压住不少了,先让小殿下把流程走完。”
  但白承之听了,却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神色古怪地一变,往魂灯殿内送了一眼。
  这一下,速度极快,但明怀镜迅速捕捉到了,再也不犹豫,便往魂灯殿内走去。
  白承之“诶”了一声,还想再拦,却被颜寻空挡住了手,道:“让他进去看看。”
  “......”
  “亲眼看看更好,而且,除非身死魂消,否则他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可以停下来的机会了。”
  明怀镜来到殿内。
  不知是不是新天帝继任人手交替的原因,殿内此时空无一人,恍若暗夜,只有点点火光,顺着殿顶上下浮沉,恍若繁星,高不见顶,便是载着整个神仙界神官的盏盏魂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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