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是算了...”
阿凤想到那群黑衣服,不禁感慨,“我怕我还没走到门口,就被那群不近人情的女人架出来,多丢人啊……”
“你可以去金银口啊,那里来来去去的都是大老板,满月姐也在里面,说不准能遇上……”
宋玉珂正说着,就看到楼道口的小溪气势冲冲地领了几个人走过来,宋玉珂眼皮一跳,扭头拉着阿凤往外面跑。
嘴里还嘟嘟囔囔地抱怨,“这个贱人怎么这么小气,揍了我,我还不能说她两句了。”
“你刚刚这么嚣张,没有一点后路吗?难不成只是犯贱?”
宋玉珂反驳:“我没有犯贱啊,是报复。”
“那算什么报复啊,真是丢死人了,我还和你一样这么嚣张...你快松开我...大难临头各自飞啊.....”
阿凤说是这么说,一转出门就拉着宋玉珂往马路方向跑,“完了完了,十五姐不在,山姐也走了,谁罩你啊...”
宋玉珂三两步就追上了阿凤,回头看了眼,小溪还真追出门来了,“谁罩都不好使啊,还是靠自己靠谱......”
嘭——
“谁啊....”
两个人齐齐撞到了什么,宋玉珂一抬头,“乔老板?”
“走这么急,有仇家追啊?”
路口灯光沉沉,不面对面都看不清是人是鬼,乔千屿也不管谁是谁,一边搂着宋玉珂,一边搂着阿凤,“有我在,别怕,陪我去玩。”
“定我们的场子吗?”阿凤问道。
乔千屿“咦”了一声,“行啊。”
“乔老板,今天来怎么不说一声啊?”
小溪老远就看到宋玉珂拉着阿凤往乔千屿怀里撞了,追出来一半,只能悻悻作罢,让旁边的人都散开,假装出来捻草抽烟,时不时竖着耳朵听八卦。
“没打算订dely的场子。”
乔千屿毫不客气地越过小溪,往白猫馆里走去。
小溪不死心,跟上去,“乔老板,dely这几天好伤心的,一直在等您过来的。”
“大家好聚好散嘛。”
乔千屿拍拍宋玉珂的肩膀,示意她去前台开场子。
“乔老板,给dely一个机会吧,让她再见见你,她跟了您这么久,有感情的嘛,你没有一点不舍得的嘛?”
“不舍得?我要是人人都不舍得,她们都可以从我乔千屿这里分走一点心头肉……”乔千屿满不在乎地笑了笑,语气温温柔柔,“那我会死的,dely跟我这么久,最听话了,见好就收啊,做人不可以太贪心的。”
“乔老板,订好了。”
白猫馆里灯光明亮,宋玉珂迎面走过来,乔千屿这才看到她脸上的淤青,以及那双很有特色的眼睛和绷带手,她几乎一瞬间就想起了她是谁。
“你这脸怎么回事?”
“打架了。”
宋玉珂这会儿倒是大大方方了,没暗示是小溪揍得了,小溪松了口气,但依旧警惕着盯着宋玉珂,生怕她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好好一张脸...”
乔千屿看看宋玉珂的绷带手,又看看她的脸,啧啧两声,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来,“剩下的拿去看病,别留下什么伤了。”
“谢谢乔老板。”
宋玉珂乐不可支地收了起来,估摸着算了算,结完账后,大概还能留大半。
这顿打,值了。
乔千屿有自己独有的包房,是顶楼的666,宋玉珂在前面领着路,阿凤不停地搭着话,什么都能聊,说早饭午饭晚饭,说怎么仰慕乔千屿。
乔千屿看着像是乐在其中,时不时应两声,一点不觉得阿凤说的是废话,直到进了包厢,催着阿凤上台,宋玉珂才在她的脸上看到了一瞬间的如释重负。
乔千屿润了润有些干燥的唇,“你坐我旁边来。”
收钱办事,宋玉珂端着果盘坐到了乔千屿身边。
“等会儿用不着你跑着伺候,不要说话,乖乖坐着,我请来的客人脾气有点差,要是惹了人不高兴,我可救不了你。”
还有这种好事。
宋玉珂正觉得今天坐着就能轻轻松松把钱赚的时候,身后的大门就被人一脚踹开了,她冷不丁被吓得一抖。
“乔老板,你是不知道,十姑最讨厌白猫馆了吗?”
第28章 你想吃我的货?
十姑的光临让宋玉珂如坐针毡,她只恨自己脖子不够长,不能完全把头埋进胸口里。
对面的沙发上满满坐了一排的人,十姑在最中间,右边是阿丧,左边是甜may,其余的位置塞满了带着帽子的女人。
八角帽一带,压着眉眼都是如出一辙的凶狠。
宋玉珂在一群人涌进来的时候就已经解开了头发,低头遮挡大半张脸,打算安安静静做个果盘小妹。
“听说柳山青在金家吃了个大亏,我原本想找个场子庆祝庆祝的,没想到乔老板的邀请函先送过来了。”
杜时栩还是那一口娇软又嚣张的口音,只不过今天语气听着是真实的愉悦,大概是真想庆祝庆祝。
乔千屿笑笑,应和:“十姑和山姐都是一家人,这么多年了,还是势如水火,叫蓉姨怎么放心啊?”
“你倒是和你妈一点都不一样。”杜时栩掏出后腰的手枪随便往旁边一扔,才说:“你比她更会做一个商人。”
“还是十姑和我心意相通。”乔千屿摇摇酒杯,“今天来的是新人,合你的心意吗?”
杜时栩没接乔千屿的话,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环顾一圈,语气轻蔑:“白猫馆早不如以前了,当初也不知道是脑子抽了还是怎么的,非要和柳山青抢这么一个破馆子,现在看来,那时候还是太年轻。”
“世道变了嘛。”乔千屿停顿了一下,看杜时栩不接话,于是才开口:“不知道十姑最近有没有听到一些风声,关于联防队的。”
“乔老板,我们都是多年的合作伙伴了,有事说事,别拐弯抹角的。”
杜时栩不耐地摆摆手:“联防队的事我是一点都不知道,搞什么新世界,元老堂那群老家伙也跟着玩过家家,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就这个破地方,还妄想搞新世界,笑死……”
“联防队的那群人不也是靠着打打杀杀出来的吗?摇身一变,成正义使者了,反倒是我们被喊土匪,凭什么啊?”
六一道的悍匪显然很不喜欢被这么称呼,一时间都跟着开始骂联防,骂新世界,骂元老堂。
乔千屿什么话也没接,只让珠儿拿了一份文件,放去了杜时栩的面前。
“既然十姑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直说了,新世界在海滨定了站点,巡查的人多了一倍,你们的货要换一条路走。”
乔千屿扬了扬下巴,示意杜时栩看文件,“这里面是联防队的巡查点和间隔时间,你们回去可以好好研究一下,避免以后和联防队搞出不必要的麻烦来。”
“阿丧,收着。”
杜时栩一眼没看,冷哼一声,“联防队的手越伸越长,什么都要管...不过没想到乔老板也这么谨慎,我还以为海滨一带,是你乔家一家独大,怎么,担心联防队端了你家的老底啊?”
“我家没什么好怕的,做的不都是正经生意吗?”乔千屿笑笑,“毕竟是上面来的人,没办法的……”
杜时栩看她,嘴角笑意渐渐收起。
乔千屿微微一顿,话音一转,“不过,我是生意人,世道怎么变,我都要赚钱的嘛,地头蛇我做不了,我只想安安稳稳的发大财。”
“乔老板是明白人。”杜时栩哼了一声。
“碰头交接的事让小白龙和甜may去商量吧。”乔千屿的手挽进宋玉珂的胳膊里,正事说完就转开了话题:“你们要不要找猫儿?算我账上。”
“乔老板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有人高声应和,两个人的谈话一眨眼就变成了庆祝派对,喝了两杯酒后,就开始不分你是老大还是我是老大了,杜时栩招呼一群人围着桌子玩十点半,宋玉珂旁边挤着人,挨着乔千屿,顺便帮她拿着牌。
房间里光影摇曳,灯光昏暗,暂时没有人认出她来。
“要不要牌了?”发牌的八角帽一手举出牌,附身往几个人眼皮子底下转了一圈,“我给一点小提示,牌不大,不过两点,要牌的,喝酒。”
手里是红桃五,方块二,梅花三,加起来已经十点了,不拿牌是最保险的玩法,作为一个商人,乔千屿的运气应该不会差。显祝赋
“我要。”
乔千屿拿下一杯酒。
“我也要。”对面的杜时栩直接拿下两杯酒,挑衅道:“乔老板,这牌我赌它最大是个a,你要了也没用。”
杜时栩在试探,宋玉珂看向乔千屿的时候,她已经往自己前面拨回了五杯酒了。
“a就够了。”
“乔老板,喝不下就难看了。”发牌人说完,又开始怂恿起自家老大来,“十姑,我们拿十杯,直接拿下这张牌,爆不爆牌都不能让乔老板耍了这个威风。”
杜时栩操起一边的瓜果壳子扔过去,笑骂,“滚你的。”
乔千屿歪过来看牌,低声问道:“你觉得要不要?”
一群人都在怂恿加酒拿牌,杜时栩八成会往上叫酒。
宋玉珂摇摇头,“保守起见,不要。”
“我不喜欢保守。”
宋玉珂:……
问屁。
乔千屿转头就朝着杜时栩笑笑,“十姑要不要了?不要我就拿牌了。”
“十杯。”
杜时栩动动手指,指派小妹过来拿酒,没多犹豫就压下了桌子上所有的酒,“这牌我要定了。”
旁边观战的人歪着身子过来看牌,乔千屿一手盖住牌,顺势握住宋玉珂的手,“好啊,这牌是你的了。”
杜时栩招招手,乔千屿拦下,“先喝酒,再拿牌。”
十杯酒不少,一口气喝完还真够呛,就算不醉也够撑肚子的了,还剩下三杯的时候,杜时栩的表情已经有些不对了,她歇了一会儿,阿丧想帮她喝,被她一手挡住了。
“拿牌。”
杜时栩喝完,牌一送到她手上,就被她反手打了出来,“十点半了,乔老板,该你喝了。”
旁边两个陪玩的小妹打出牌的是十点,三家十点,全是输家,输家需要喝底酒八杯。
为了拿一张a,纯喝十杯酒,实在不是明智之举,但杜时栩却不以为意,一副赢家的姿态,扬着下巴笑。
乔千屿什么也没说,往宋玉珂前面摆四杯酒,给自己也留了四杯酒。
“十姑喝的时候都没有让人帮忙喝,乔老板,你不实在。”左侧输家不满意了。
“我牌技比不过十姑,运气也比不过,酒量更不用说了。”
乔老板举一杯酒去碰杜时栩的酒杯,“我找人代喝,十姑不会介意吧?”
这示弱的话在杜时栩耳朵里都是动听的话,她扬了扬下巴,允许了代喝。
“你说什么?!”
包厢角落里甜may拍桌子的声音突然炸响,一群正玩高兴了的人都齐齐扭头看了过去。
“怎么了?”
杜时栩喝酒的兴致被打扰了,显然很不高兴。
甜may快步走过来,“十姑,运费翻倍就算了,她们还要我们把货放到渔区,让渔民送到港口,这里面经手的人这么多,多了少了都搞不清楚。”
杜时栩看向乔千屿,“乔老板,这货要是缺斤少两了,算谁的?”
“渔区都是我乔家人,缺不了。”
乔千屿的酒还没喝完,六一道的一众人已经围成一圈聚拢过来了,宋玉珂捧着酒快速喝完了整四杯。
“你说缺不了就缺不了?我问你,缺了算谁的?”
乔千屿还在喝酒,杜时栩一脚揣在酒桌上,桌上的酒杯呼啦啦倒在了桌上、地上,宋玉珂眼疾手快撤开腿,还是被酒沾湿鞋子。
“十姑,我是商人,不是慈善家,你的货我拿到多少就送多少,我已经很好心了,现在新世界查的这么严,谁敢送你的货啊?”
乔千屿放下酒杯,耐心解释:“你的人进海滨一步,联防队就会多派出一队人巡逻,只有渔区那些人敢接你们的活,我是想吃大餐,不是想吃牢饭啊。”
“娘的,你找死啊。”
杜时栩一言不合就拔枪,“新世界关我屁事,以前你们家送过去就缺斤少两,现在还要经这么多的手,你准备发袋子过去啊?乔千屿,你想吃我的货?”
“十姑,你要是只发袋子,我就不用这么麻烦帮你想办法了。”
乔千屿把烟盒扔在宋玉珂怀里,再一次被枪指着,宋玉珂还是不怎么习惯,手心冒冷汗,低着头点烟,然后递给乔千屿。
杜时栩被她这幅轻慢态度刺激到了,一句话不说,直接一枪打出去。
子弹擦着宋玉珂的脸打在后面的沙发上,她后知后觉感觉耳朵火辣辣的疼,一摸一手血。
狗养的东西,又是她倒霉。
宋玉珂舔舔唇,胃里涌起酸意,之前喝的酒一股脑都涌到了嗓子眼,滑着跪到地上去拖着垃圾桶,头埋进去,就开始吐了起来。
“你把我的人吓吐了。”
乔千屿的手轻轻拍打着宋玉珂的背,语气无奈,“十姑,离港没有人会接你的生意了,你不和我做,只能自己去开船了。”
乔千屿背后有乔家,杜时栩再浑也不能真把她怎么样。
“会开船的这么多,你还真觉得我只能和你做生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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