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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兽世的毛绒控沙雕(玄幻灵异)——倚篷窗

时间:2024-11-07 16:29:47  作者:倚篷窗
  金溟忍不住想要观察得更仔细些,贴着山壁滑近山坳。
  狮子已经把不再挣扎的岩羊按在爪下,却没有即刻享用,而是将岩羊就近拖进一处地面的石缝里。但那处地面有个坡度,狮子松开爪子岩羊便跟着滚了出来。
  金溟有些看不明白这是什么捕猎行为,忍不住好奇又靠近了些。
  就见岩羊再次被整个儿塞进去,狮子迅速扒过一块碎石卡住缝隙,岩羊终于被固定在石缝中,从金溟的角度只能看到半根破碎的羊角。
  像狮子老虎这样的大型猫科猛兽,虽说除了人类没有绝对的天敌,但它们爆发力强持久力弱,在野外的捕猎成功率并不高,三餐温饱情况远不如金雕这类的猛禽。
  未雨绸缪,把吃剩下的食物藏起来一部分倒不足为奇。
  但是——这只狮子似乎还没开始吃。
  狮子藏好岩羊,跑开两步,然后四肢蓄力贴在地面做半匍匐状。金溟边观察边评价,这是一个标准的捕猎动作。
  等会儿,捕猎……
  金溟猛然往后退了一步,但他刚才过于专注追逐观察捕猎的狮子,此刻的落脚地好死不死离地面很近,而且逼仄得很不适合迅速展开翅膀起飞。于是他只能硬挺着和随时会跃起扑杀的狮子对视。
  狮子的目光看上去不算太凶狠,仿佛在观察他。
  难道是想交个朋友?金溟默默咽了口唾沫,将对视的目光稍稍往下移,露出尖角的犬齿上一滴岩羊的鲜血“叮咚”滴进金溟的眼中。
  不凶狠?绝对是错觉。
  巨大的翅膀瞬间展开,直接拍碎了挡路的岩石。金溟以此生最快的速度无助力起飞,转眼飞进云层。
  狮群的领地区域范围从二十平方千米到两千平方千米不等。那只落单的狮子应该没能力占领太大的地盘,金溟约莫自己已经飞离了狮子领地才敢落地。
  估计狮子以为他是想截和岩羊。金溟摸了摸肚子,已经好几天没好好吃东西了,他倒是真想。
  金溟把晚饭的主意打在了一只经过的松鸦身上。但松鸦小巧灵敏,在小型鸟中属于智商不低的鸟类,一击不中,惊慌却不失措,立刻利用体型优势在灌木中钻了两圈跑掉了。
  折腾了一顿,天眼见黑下来,金溟叼着一根松鸦毛倚着一棵孤零零的老树叹气。
  做人没饭吃可以打工,只要不懒,再笨总能挣口饭吃。做了一只鸟,不会捕猎就只能面对优胜劣汰。
  金溟有些怀念分工协作的社会结构,毕竟不是每个鸟都擅长捕猎。而他现在又不能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没有借助陷阱的时间。
  胃好像已经饿死了,在愈发寂静的黄昏一声不吭。
  金溟爬起来沿着有草蔓的地方翻找,希望能刨出来点根茎植物填肚子,不然就只能饿着肚子做梦等天上掉馅饼了。
  一阵尖锐的“咕咕”声自远而近,像是被开水拔毛的活鸡。紧接着有什么从天而降的东西被老树的枝桠挡了一下,一团灰扑扑的影子扑棱着滚落下来。
  一只翅羽凌乱的花尾榛鸡狼狈地趴在地上,斑斓的尾巴挓开了花,惊恐的眼神里带着一丝茫然,像是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金雕吓懵了……
  但其实突然出现的好像是它自己……
  金溟仰头望了望黑漆漆的天,圆圆的月亮照着纹丝不动的云。
  天上没掉馅饼,掉了只花尾榛鸡……
 
 
第94章 警告
  花尾榛鸡, 松鸡科,高海拔山区里常见的禽类。
  别称“飞龙”,听上去很霸气, 其实是因为相对于飞行它更擅长行走, 又圆又短的花翅膀最多飞个两三米高便要落地。山区里随便一棵树也不止两三米, 所以这个别称的含义其实来源于满语“树上的鸡”,直译听上去有点蠢,便取了谐音“飞龙”。
  这就是说,有个显而易见非常不合理的问题——金溟再次抬头目测了一下花尾榛鸡摔下来时砸断的那截树杈, 至少有十米——这只花尾榛鸡是怎么飞上去的?
  而且现在明显不是花尾榛鸡的活动时间,这个时候它应该趴在草窝里睡觉, 而不是在这里创造花尾榛鸡界的吉尼斯新高度。
  花尾榛鸡一直惊恐而僵硬地盯视着金溟,很显然, 它无法回答金溟这个疑问。如果可以,它比金溟更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见这只金雕只是满脸疑惑地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似乎没有开饭的意思,花尾榛鸡终于大着胆子慢慢站起来。
  金溟默默看着企图在金雕眼皮子底下逃走的花尾榛鸡,想起他对这种鸡的知识储备其实来源于历史书。
  花尾榛鸡肉质肥美鲜嫩,在有皇帝的年代曾被当作岁贡,是人类和猛禽所钟爱的美食的交叉部分。
  不过他刚挖到几块类似芋头的根茎植物,今天填饱肚子应该不成问题了。
  但是刚刚上过天的花尾榛鸡似乎有点不太争气,趔趄了一下, 又扑通一声重重摔在地上。
  金溟这才注意到花尾榛鸡一只爪子不正常的翻折着, 土色的细爪子上沾着暗沉沉的血渍。
  月亮已经没有前几天那么圆,柔和的黄晕衬得北极星愈发明亮。爪子被磨圆的细树枝固定住的花尾榛鸡在金溟怀中逐渐安静下来, 却无法控制胸口打鼓似的的心跳。
  它和之前那只维达鸟一样,没有强悍的恢复能力, 也听不懂金溟说的话。
  金溟转了转仰得发酸的脖颈,倚着树阖眼养神。
  一路向北,眺望北极星的仰角越来越大。当他需要抬头九十度时,那就意味着他到了此行的终点——北极。
  北极,北方基地。
  在金溟记忆中的,人类最后的活动区域。
  所有的疑问都将在那里得到解答。
  阳光、空气、水,生命存活的三大要素。当这三种要素全部为人体排斥时,人类还有未来吗?
  在地球大环境不再适合人类生存之后,形成了以赤道丰富的生存资料为基础和以北极富饶的自然能源和天然防御为基础的两大人类基地。
  人类身体薄弱的抵抗力无法长久离开基地的保护,所有的资料采集和维护运作都要依靠消耗巨大的机器,不可再生的自然能源总有耗尽的一天。不管是赤道还是北极,都明白人类所面临的饮鸩止渴的局面——找到可以持续利用的新能源,抑或人类可以适应地球的变化安全走出基地,别无出路。
  在交换有无的基石上两大基地最初相处的还算融洽,这样的和谐一直维持到赤道即将找到“新”能源。
  在一类又一类的动物逐渐绝迹之后,地球的变化成了变异植物的温室。
  基因复刻的概念首先被发现于一株体型异常粗壮的桑科藤蔓植物。
  当穿着全套防护服的人类靠近时,通过无线通讯清晰投影在赤道基地指挥部大屏幕上的画面是肥厚的藤蔓叶片瞬间卷起呈现出茅膏菜科的特点,紧密排布的叶片细柄像一张血盆大口。
  通讯器别在防护服上,屏幕中只能看到那张犹如身临其境的血盆大口,卷曲、张开,卷曲、张开……
  直到信号中断。
  屏幕无声的闪烁着故障提示,那天的指挥部很安静,但在场的每一个人耳中却长久地回荡着凄惨的惨叫和骨骼断裂的声音,眼中是黑暗与光线交错中鲜血迸溅的画面。
  桑科不存在有攻击性、需要蛋白质代谢的植物,而茅膏菜科中最典型的植物捕蝇草曾经的食物只是蚊虫,这无法简单用转基因的理论来解释。
  不惜成本取回的样本经过反复研究,“基因复刻”似乎是植物能够适应地球变化的唯一解释。
  人类曾经征服地球的辉煌历史彻底被颠覆。
  很长一段时间,基地以外再也没有探测到任何动物的生存迹象——所有的动物和人类一样无法适应地球的变化——直到一架探测器在坠毁前传回一段的视频。
  植物世界一切都是缓慢而安静的,画框般凝滞的屏幕忽然暗了一瞬,当光线从遮挡物抬起的缝隙中照进来时,描摹出的轮廓是一只具有明显灵长类特点的前肢。
  是直接暴露在阳光和空气中的灵长类。
  赤道基地当局公开的视频里最后一个画面定格在柔软毛发和紧挨着的顺滑羽毛。
  在地球的某个地方,有灵长类和禽类适应了地球的变化,这无疑是最振奋人心的消息。
  不久后,穆兰被秘密邀请至赤道基地参与新物种研究。
  新物种的研究……
  **
  “又长高了,长得真快。”穆兰抬手摸了摸金溟的头顶。
  在赤道基地提供的优质生活条件下,即将步入青春期的男孩成长速度惊人。
  “当然,我很快就能长成强壮的男子汉,替爸爸保护妈妈。”金溟得意地弓了弓其实并没有什么肌肉的胳膊,青春期的营养是优先供给给骨骼的。
  “小不点,你先长过我再说吧。”穆兰用力拍了下金溟的胳膊,满脸瞧不上的揶揄。
  最近穆兰的工作似乎清闲了很多,只是更加愁眉不展,连玩笑话都有些力不从心的敷衍。
  “肯定很快就能超过妈妈。”金溟很肯定地反驳,还要给自己的话找到切实支持的论据,“男性本来就比女性强壮。”
  “自然界里动物同类异性中,雌性比雄性更为强壮的占比更高哦。”穆兰冲金溟眨了眨眼,用渊博的知识碾压他,“在昆虫中,几乎所有的雌性都要强于雄性。”
  金溟愣怔了一下,底气不足道:“可是人类里都是女人娇小男人强壮。”
  穆兰把手指扣在桌面上,轻轻敲着。她看着金溟,似乎不想破坏此刻难得轻松的氛围,“人类至今已有六百多万年的演化史,从母系社会到父系社会。在最初的时候男女体型差异并不大。”
  物种进化是为了适应生存,而女性逐渐娇弱似乎违反了进化的趋利避害特性。
  “以前我跟着老师做过一个畜养动物变迁的研究课题,用到商周古墓挖掘出的殉葬动物骸骨。在给骨头做碳14检测时顺道拿同时出土的人骨做了点比较,结果发现,那个时期的女性骨骼与男性具有明显差异。于是我又做了稳定同位素分析……”穆兰停顿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发现那一时期女性的饮食结构与同期殉葬的家犬相似。”
  金溟轻轻吸了口气,等穆兰接着说下去。
  “水稻和粟是人类饮食中最早的农作物,你知道是什么时间开始普遍种植的吗?”穆兰侧着头,嘴角轻轻勾起,似乎在嘲笑。
  “夏。”金溟想起穆兰刚才提到的那个时间单位,商周。
  “女孩子并不是都喜欢糖。”穆兰往后倚进办公椅里,翘起二郎腿,做了个极具男性化的姿势,“女性的经期、生产恢复期,相对于摄入糖分,优质蛋白更有助于恢复。但优质蛋白是比谷物难获得的物资。”
  穆兰把腿放下来,唤醒电脑屏幕准备继续工作,“而且随着社会发展,掌握话语权的男性也不再需要强壮的女性和他们争夺有限的生存资料。”
  女性体型逐渐娇小,不符合进化趋势,但符合以父权为核心的社会需要。
  金溟看着穆兰忙碌的背景,下意识抬起右腿叠在左腿上。紧接着他又茫然地低下头,是谁给他灌输了这样的思想?
  什么姿势是女性特征,什么姿势是男性特征。强壮是男孩子的荣誉,柔弱是女孩子的标准。
  在温饱问题重新成为人类生存的难题时,食物分配的标准依旧是按照人数和性别来划定,全社会依旧默认女性需要的食物可以比男性少。
  **
  山间隐约传来秃鹫的叫声,花尾榛鸡不安地轻轻咕唧了一声,之后便陷入了绝对的寂静。
  金溟眉头紧皱,似乎做了噩梦,呼吸不太安稳。他闭着眼轻轻箍紧怀中的花尾榛鸡,想要攫取一丝温暖,但越来越凉的触感让他的梦境愈发摇摇欲坠。
  **
  金溟再次抬起头,看到露出的屏幕一角上显示着“脑前额叶切除……”几个字。
  这是穆兰最近一直在关注的东西,同样的字反复出现在金溟的视线之中,他终于忍不住问:“是那个得过诺贝尔奖的手术?”
  诺贝尔奖,象征科研学者荣誉的奖项。但此刻金溟提起时,听不出任何平时对科学的崇拜和敬畏。
  “嗯,”穆兰的语气更是明显的讽刺和不屑,她特意强调,“那个臭名昭著的手术。”
  大脑前额叶有着广泛的神经联系和复杂的结构图式,与认知、情绪、疼痛和行为管理等相关。被切除前脑叶白质的躁狂症、精神病患者会变得异常温顺安静。
  1949年,葡萄牙医生安东尼奥·莫尼斯凭借前脑叶白质切除术获得了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
  这也成为了诺贝尔奖难以启齿的黑历史。
  金溟觉得有些恶心,他别过头,不再看屏幕上显示的那张冰锥穿过眼骨直插颅内的图片。他一直都想不明白,这样野蛮反人权的手术为什么曾经能在全世界流行起来,甚至得到嘉奖。
  也许只是因为,被实施手术的精神病患者在人类社会中并没有话语权,并且,妨碍了社会整体的公众利益。
  金溟忽然想到什么,颤声问:“这种手术不是已经被禁止了吗?”
  前额叶是大脑分化的成果,只存在于大脑发达的哺乳动物中,并且不同哺乳动物分化程度不同。这和穆兰的专业研究几乎毫不相关,她不是会花费大量时间在无用的轶事上。
  大脑发达的哺乳动物。
  血腥味在鼻腔中弥漫开来,怀里的凉意越来越重,金溟忽然发现自己的手脚都无法动弹,他想回头寻找穆兰,却发现自己连脖颈都无法再转动。
  一把寒气逼人的冰锥悬在他的眼间。
  比冰锥更冷的声音在耳边嘈杂着,“切掉前额叶,就学会温驯了。”
  **
  “不要。”
  金溟嘶吼着摔在地上,他发着抖蜷缩了好一会儿,才慢慢从梦魇中清醒过来。
  抬手擦了擦眼角,梦中的血腥味更加真实了。
  金溟缓缓睁开眼,就看见——一只血淋淋的兔子。
  一声鹰唳响彻云霄,拐了十八个颤音,硬生生嚎出了落水狗的气质。
  山中早起的鸟雀呼啦啦惊起一片,又迷茫地落地——不太确定这是什么天敌的声音,似乎也不太能确定这是不是天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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