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也厌恶云鸿安,点点头和云见山等人一起去给云老贼送温暖。
见夫子支持,大家精神更加振奋,一个个的,恨不得连灌云老贼三大碗药膳。
到了见贤斋,纪夫子一马当先走在前面,云鸿安一见纪夫子眼皮一跳,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云允城走上前打着招呼:“夫子好。”
纪夫子白了他一眼,开口就发难:“你非书院人士,在书院干嘛?”
云允城没想到纪夫子是冲自己来的,顿时有些愣住,随即反应很快地说:“父亲和小弟都要入住书院,身为人子和兄长,允城自是要来亲自帮忙的。”
纪夫子冷哼一声:“荒唐,置书院学规于何处?”这是把今天这两父子的话又还回去了。
云允城自知理亏,只能暂时低头认错:“是允城不对,还望夫子海涵!”
“你别叫我夫子,我没你这样的学生!”
云允城被一顿怼,脸色都要维持不住了。
云见山悄悄戳戳纪夫子,示意他正事要紧,纪夫子会意,冷冷扫了一眼云允城说:“书院不可久留你,今天给老夫离开书院。”
“是。”云允城气得要死,还是得低头。
云鸿安算是怕了纪夫子了,任由云允城被一顿说都不开口,企图让儿子吸引全部火力,但他显然失算了。
教训完云允城,纪夫子看向站在一边的云鸿安,挤出一抹虚伪的笑,皮笑肉不笑地说:“今儿云监院眼神不好,才闹出这许多事端,书院可是清净之地,若是云监院一直眼神不好,也不是个事。”
云鸿安心里警铃大作,想到了之前甲班学子提到的药膳。
“老夫有位学生,医术甚佳,一手煮药膳的手艺出神入化,也算你有福,我这学生不辞辛劳为你煮了药膳,快喝吧,莫要辜负书院学子对你的苦心!”
段思华对陈忆安挤眉弄眼,难得啊,纪夫子第一次夸奖学生。
陈忆安反应很快,端着一大碗药膳走上前,一脸微笑:“云监院,这是学生为你做的药膳,可一定要全部吃完啊!”
云鸿安脸皮抽动,他就说啥玩意那么臭?
云鸿安一脸犹豫,虽然之前已经商量好要吃,好抓住这群小兔崽子的把柄,但这牺牲也太大了。
云见山和徐晨星可不会给云老贼反悔的机会,两人走上前,拉着云鸿安在院子里的石凳坐下。
陈忆安把药膳放在石桌上,把盖子打开,一股腥臭味扑鼻而来,云鸿安差点吐出来。
大家就当没看到云鸿安的表情,纷纷热情地劝他多吃点。
云鸿安向云允城投去求救的眼神,云允城微微点了点头,这么难闻,只要云鸿安吃了出一点问题,就能借此发难拿捏书院。
云鸿安想到云家的万贯家财,眼一闭,拿起勺子大口吃了起来。
云见山等人知道他们打的什么算盘,但陈忆安的药膳可是实打实有效果的,怕是他们的打算要落空了。
很快,一大碗药膳全被云鸿安吃了,这云老贼果然不可小觑,那么难吃的药膳都能面不改色吃下去,只能说是财帛动人心了。
等云鸿安吃完,云见山和纪夫子等人就拍拍屁股走了。
刚出院门,云见山猛地一拍脑袋,懊恼道:“哎呀,我这记性,忘记跟你们说云允文会进入甲班,跟你们一起念书。”
秋昭冷笑道:“正好没收拾够他,送上门来的正好。”
徐晨星提醒道:“别让人抓到把柄!”
段思华皱着眉头,十分不悦:“真是的,明知自己是一坨屎还恶心人!”爱屋及乌恨屋及乌,显然段思华认为云允文和云鸿安是一丘之貉了。
“想那么多干嘛,不搭理他就是,他要是不长眼招惹是非,再想办法收拾他。”洛之源倒是想得开。
宁文洲习惯性杠死对头:“你能有什么办法,还是操心操心自己会不会被新来的欺负吧!”
洛之源嘿嘿一笑:“找见山啊!”在他心里,遇事不决找见山,万般困难找见山,总之,有事无事,大事小事,都是云见山的事。
宁文洲看不惯他这德行,出口嘲讽道:“云见山是你爹还是你娘,要管你那么多事!你都多大了,还跟未断奶的孩童一般。”
洛之源对上宁文洲也是尖牙利嘴,毫不示弱反驳道:“我看未断奶的是你吧,整天把别人小时候哄孩子的话当真,一直纠缠我的好兄弟。”
洛之源这张嘴,真的是宁文洲哪里疼往哪里戳。
宁文洲还想开口和洛之源争辩,田修斐脸色不好,出言打断两人的争执:“好了,有完没完,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也拿出来说,正好让别人看笑话是吧!”
田修斐难得有语气重的时候,众人都愣住了。
徐晨星倒是知道田修斐是怎么回事,云鸿安等人的到来,威胁到了书院,宁文洲明明知道其中具体内情,却还是不成熟和洛之源起争执,重视书院的田修斐才没有按捺住脾气。
云见山也理解田修斐的心情,知他为书院担心,就劝道:“修斐,开心也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何不开心一点。文洲他们平日里读书刻苦,也就靠吵吵架增添乐趣了,难不成还怕他们打起来不成?”
田修斐捂脸,长叹一口气:“是我没控制自己的脾气,文洲、之源,抱歉了。”
“修斐兄,是我不懂事了,你教训得对。”
洛之源除了对宁文洲炸毛外,对其他人还是很温顺的,要不然大家也不能忍他这个娇气包和傻白甜多年。
宁文洲脑子终于转了,也开口致歉:“修斐兄,我以后肯定不和之源吵架了。”
云见山嘿嘿一笑,打着圆场:“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吵架了,不都是斗嘴嘛!”
此话一出,大家都笑了,宁文洲和洛之源都有些不好意思,但反驳的话却是说不出来。
两人扪心自问,自己偶尔、有时、确实有那么一点点幼稚了。
“好了,不和大家多说了,时候不早了,修斐、晨星,我们回去吧!”云见山看了看天色已晚,开口告辞众人。
明日要祭奠云父,田修斐和徐晨星自然不能缺席,故请了假。
云见山忙了一天累得不行,回到家洗了个热水澡,就准备睡了。
临睡前,云见山总觉得,今日好像忘了什么。
待云见山陷入熟睡后,他的脑海里只听见系统发出极低的声音。
“完成支线任务:举办膳堂节日庆典活动——清明佳节会,奖励:抽奖一次。”
“已抽奖。”
“已发布奖励。”
第40章 梦境
迷迷糊糊中,云见山仿佛置若云端,又仿佛深陷黑暗,浑身不受控制,他使劲挣扎,却徒劳无功。
云见山暗暗积蓄力量,终于,他驱除混沌,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在一个喧闹的街市上。
这里是哪?他不是在睡觉吗?狗系统又悄摸摸绑架他了?云见山不确定地想。
他呼唤系统,却没有应答,也感受不到系统的存在。
云见山看了一眼人来人往的街道,满目望去,尽是不熟悉的景色,就连过往行人的衣饰,都不是他熟悉的芸州人士的惯常穿戴。
云见山想寻个人问这是哪里,却发现迎面走来的一人就仿佛没看到自己一般走过来,穿了过去!
穿了过去?云见山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些透明,就像一个投影一般不太真实,这是做梦吗?
云见山看了看自己半透明的身体,又发现好几个人毫无障碍地穿过自己的身体,终于接受了自己是个投影的事实。
好久没做这样真实的梦了,希望醒来不要忘掉。
云见山曾经听说,科学研究表明,人一晚上要做三至五个梦,但若梦境结束后一段时间内没有醒来,就会彻底遗忘。
故云见山很少记得自己有做过梦,他的睡眠质量太好了,偶尔几次记得梦里虚幻的感觉,倒是让他心神向往。
闲着无事,云见山开始折腾了,准备四处闲逛,梦里逛一回街。还没付出行动,就见街头人头攒动。
云见山走上前,是一群身穿棕褐统一制式衣裳的差役在蛮横地强行开路,官差后面是高头大马拉着的华丽马车。
富丽堂皇的马车,如云的随侍粗使,威严的侍卫差役守,不用想,云见山就知道马车的主人定是权势滔天之人。
这条街本就人满为患,道路两旁尽是街边摆摊的小贩,路边时不时有车马轿子经过,更是显得街道拥挤,要开出一条路本就不容易,更何况是可供这车队通过的路。
不过蛮横的差役可不管这些,拿着棍子和鞭子,谁不让路就开打。
显然这些狗腿子仗的人势很大,躲避不及被抽打、打到、推搡到的人敢怒不敢言,只能默默忍着。
云见山见状,对马车内的那人十分不满,都是些普通百姓,就算要开路,让差役提前一点喊一声不行吗,他看这些行人和商贩也习以为常了,想必只要给点反应时间,位置就腾出来了。
有灵活的小贩已经开始动作麻利地收拾东西,云见山身旁的一个卖胭脂水粉的小摊主急急忙忙收拾东西,动作一块就出了意外,一盒口脂滚落在地,摊主看了一眼,心疼得不行,想捡起来,却见棕褐色身影已经逼近,迫不得已,只能放弃落在地上的口脂。
云见山下意识想帮摊主把口脂捡起来,等到半透明的手指怎么也拾不起口脂时,才意识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一股无力的感觉涌上心头。
云见山索性不白费力气,他站起身往华丽的马车座驾走去,他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如此嚣张跋扈,就算他是个透明人,不能做什么,也得在他身边画个圈圈诅咒他!
穿过重重人影,云见山来到马车前,却听到一阵戏谑的声音传来。
“大奸臣,你说今日又有多少人骂你,又有多少弹劾你的折子!”
云见山一个激灵,楞在原地,没听错的话,这是陈忆安的声音,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梦,咋还让陈忆安抱上大腿了?
还没等云见山仔细思考,马车驶过,他正好看见了马车里的人。
云见山愣住了,马车里面就两个人,一个是陈忆安,一个是徐晨星,很明显,在梦里,徐晨星是个大奸臣。
徐晨星默不作声,不理会陈忆安的打趣,只坐在一旁闭目养神,手里摩挲着一块羊脂玉的平安扣。
马车的速度很快,愣在原地的云见山很快被马车甩在身后。
云见山想再去看一眼,却发现自己怎么也追不上那辆马车,只能眼睁睁看着马车远走,消失在视线里,只留一街的满地狼藉。
待马车走后,街上的百姓才敢面露不满之色,有愤恨不平的,还对着马车的方向吐了几口唾沫。
有个年轻气盛的书生,低声骂道,却被旁边的人赶紧捂住嘴巴:“不要命了!”
捂嘴的人一脸焦急和恐惧,旁边的人也面露无奈和苦涩,纷纷劝道:“你还年轻,忍忍吧!”
“哼,等着看他的下场!”
“那菜市口就是他的归宿!”
说这话的人明显恨极了,语气恶狠狠的。菜市口,乃是闹市,是古时砍头的地方!
明明刚才还讨厌马车主人的嚣张行径,听见众人的话语,云见山却下意识想为徐晨星辩解。
话到嘴边,云见山脑子一片空白,不知该说些什么说那些蛮横的差役不是听徐晨星的吩咐说徐晨星不是马车的主人。
云见山苦笑一声,说不出话来。
街道逐渐恢复了秩序,街道上的人影在云见山眼中却越来越模糊,鼎沸的人声逐渐减弱。
“轰隆”
“轰隆轰隆”
“轰!”
阵阵雷声惊醒了云见山,只见他猛地一惊,瞬间从床上坐起来,额头出了冷汗,密密的汗珠汇在一起,滴落在枕间。
屋里电光闪过,带来瞬间的光亮,云见山听着窗外的雨声,方才明白过来是下雨了。
心有余悸的云见山走下床,给自己倒了杯冷茶,喝了整整一杯,人方才冷静下来。
他想到睡前念叨的忘记的事情是啥了——支线任务的奖励。
“系统,刚才的梦是怎么回事?”查看支线任务的奖励,已经没了,云见山冷冷问道。
系统打了个寒碜,缩着不存在的脖子说:“就是奖励啊!”
云见山冷哼一声:“这奖励给你你要不要?”
“要。”系统很没有智商和骨气地说。
“啪!”
云见山一拍桌子发火了:“我说东你答西,长本事了你!”
系统很委屈:“我没有啊,不是都回答你了吗?”
“那你告诉我,这个梦怎么回事?”
“奖励啊!”
“你家奖励这样啊?”
“啊!”
云见山扶额,他讨厌蠢货,特别是蠢系统。
最后,云见山咬牙切齿地问:“你老实告诉我,我梦里见到的那段景象究竟是梦、还是未来、还是某本书的剧情、还是平行时空的故事?”原谅云见山阅读小说的数量,他只能想到这么多了。
“亲,这个无法奉告哦,只能你自己探索呦!”系统强行卖萌,企图蒙混过关。
云见山可不吃它这一套,眼神冰冷,语气狠厉:“行,不告诉我是吧。”
狗系统,迟早拆了你!云见山心里琢磨着折磨系统的一百零八种套餐。
系统的第六感发挥作用,为了稳住云见山,系统开口说:“会有更多支线任务与奖励,敬请关注哦!”
“滚!”
系统麻溜地滚了,只留头疼非常的云见山,系统不告诉他梦的来历,他只能猜,但又不敢轻下定论。
不过,不管是什么,云见山不信一切都是注定的,人若是信了命中注定,还有什么活头?
首先,他不信徐晨星真的会成为一个奸臣,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了解徐晨星,他不会的。
其次,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徐晨星被逼着走到千夫所指、万人唾弃、一代奸臣、遗臭万年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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