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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请替嫁九千岁(穿越重生)——乌尔比诺

时间:2024-11-09 14:46:42  作者:乌尔比诺
  “公子欲勤勉是好事,左不过来日方长,今后在这东宫,得咱家指点的时候还多着。”陆依山咬着他,扶在后腰的手使了点巧劲。
  叶观澜腿有些发软,眼尾红得仿似刚哭过一样。他搭在陆依山背部的手指蓦然收紧,才没让喉间那一声低吟泄出来。
  “督主大人——”
  陆依山偏低头,等着听公子后话。
  叶观澜却在此时噤声,仰面看他,红着眼睛做出口型:你—这—个—混—蛋。
  陆依山欣然笑纳。
  宫墙角红杏蔓生,一只雀扑棱着翅点落上头,而后从露蕊烟丛间窥伺了另一重春色,登如受了惊似的仓皇飞走。
  春愈深。
  “公子挑这个节骨眼入东宫,怕是不止为了接近储君那么简单吧?”陆依山抬指揩去了叶观澜鬓角的汗珠,贴着耳问。
  叶观澜默不作声地用舌尖抵了抵嘴角,算是承认了。
  “为了郡主的亲事?”
  叶观澜并不喜欢这种被人看穿一切的感觉,比起将脆弱暴露人前的惶遽,尤其让他不安的,是陆依山总能轻而易举攻破自己的防线。甚至不必用强,就让他在不知不觉中交付了信任和依赖。
  这可真是太令人不爽了。
  “郡主才貌殊绝,天下君子好逑之,观澜何故不能觍颜一试?”
  陆依山略笑笑,似是不以为意:“你?”
  叶观澜不快道:“督主是觉得在下不配?”
  陆依山按着他的腰身,猝然发力带向自己。两人鼻息相闻,叶观澜嗅到了九千岁话中的狠绝:“你若敢尝试,咱家便带人连夜围了郡主府。”
  “督主要做什么?”
  陆依山手掌下滑,在即将触到臀部的刹那停住,用气声道:“抢亲呐!”
  叶观澜泄劲地软下了脊背,论耍无赖,十个公子也不是一个陆依山的对手。他从前襟内拿出一页纸,没好气地摁在陆依山胸膛。
  “这是什么?”
  “老阁主交与我的名册拓本,上面记载了通过行贿取得功名的举子去向。我查证过,这些乡试题名的考生里,能中进士者不过十之有一,余下的大多安排到了州县府衙充任文吏。”
  叶观澜的手指贴在胸口,说话时会屈起。这让陆依山想起那天在浑仪阁,公子的手指也是这样蜷曲地攀着自己,带着轻微的颤抖和难耐的热汗。
  “清水衙门难养鱼,能入得官场这道门,想必先前多少花费,都能成百上千地捞回来。”
  “不错,”叶观澜接口道,“落第举子但凡入仕,去的大都是江浙湖广等富庶之乡。登第求财无可厚非,只是督主就不觉得,齐耕秋这么做未免太过招摇了吗?”
  陆依山凝眉问:“公子的意思?”
  “齐耕秋用十年时间搅浑了江南科场,所图只是钱财么?他想做的是凿空皇权根基,为先主晋王出口怨气。既然这样,他就应该收敛矛头,户枢不蠹方是长久之道。把庸才一股脑塞进那些点眼的位置,生怕别人察觉不了其中猫腻吗?”
  陆依山沉默了,但他反应很快,说:“这本名册有假。”
  “未必有假,”叶观澜笃定地说,“幕后之人想让舞弊案断在齐家这里,就须得舍出点真东西,否则督主怎可能轻易放过。不过名册不完全却是真的,所以。”
  公子拉长了声音,摁在胸前的手指划了个弧,抵住了陆依山心口:“名册暴露出的东西不重要,藏起来的才是真的。”
  “露出的东西不重要,藏起来的才是真的。”陆依山学着他的话,眼神顺着颈部的弧线滑进衣领,若有所思:“是么?”
  叶观澜一不留神,把督主的袍服揪出了褶皱。
  “督主大人?”他们跻身的墙角临近螽斯门,拐过去就是一览无遗的御街,附近孤零零地镇着一座观景假山,陆依山在番役的询问声里扯了把氅衣,将公子纳在其中。
  “什么事?”
  “城门令刚向禁中递牌子,说城外出了人命官司,情况有些棘手,他不敢擅专,请东厂派人过去一探究竟。”
  陆依山气不顺,便道:“镇都治安一向由兵马司主理,出了事找京营去,找我做什么。”
  传话的番役不敢逾矩,越发赔着小心道:“事涉朝廷官员的家事,因公因私,都要从咱们东厂过一遭的......”
  氅衣里憋闷,叶观澜与陆依山半身相贴,下巴只能枕靠在对方颈窝,一声大气不敢出。
  公子打小修的君子之道,只跟着大哥叶凭风看过几本闲书,眼下这样,他险以为自己是那画本里的狐狸,趁夜与人偷欢,天亮来不及遁走,只好偎人傍肩地小意乞怜。
  叶观澜极力地仰高颈,陆依山不知他要做什么,下意识箍紧了手臂。公子在氅衣下,拿鼻尖抵着督主大人的颈窝,轻浅而热的呼吸喷洒在上头,陆依山很快被痒得笑出了声。
  “别闹。”
  “督主说什么?”番役疑惑道。
  陆依山露在外头的半边身子不敢乱动,生怕叫人看出了破绽。他停顿半刻,沉下声道:“没什么,你方才说、嘶——”
  九千岁身材高大,叶观澜要踮着脚才能够到他耳尖。这样近的距离方便了公子下口,叶观澜好容易够到了,笨口拙舌地学着样,先是描摹出耳尖的轮廓,然后报复似的咬下去。
  “督主?”
  雨珠滑淌,沿着翘檐,滴答在陆依山的鼻梁。
  “知道了。你吩咐孔小乙,让他在悬磬门外等我。”
  听着番役的脚步声走远,陆依山“唰”地揭开了氅衣,侧身让出了叶观澜。被牙齿咬过的地方还残留着麻痒的痛感,他没有抬手触摸,似是想把那感觉留得再久些。
  “今日来,原是有一事要告与督主。”督主尚在回味间,耳边已经响起了公子的声音。
  陆依山难免失落:“什么?”
  叶观澜匀着呼吸,因为闷得太久,语气还有些不连贯:“悉闻郡主议亲的消息,不少显贵人家的子弟都动了心思,有的半月前就已赶赴镇都。我近来听到一些风声,说是这些人里有的才入镇都,便无缘无故地下落不明。”
  “人没了,何故不曾报案?”
  叶观澜道:“一来死不见尸,以他们的身份,闹大了实属不必。二来到底是纨绔心性,入了皇城锦绣丛,耽于谁家花柳也未可尽知。”
  陆依山听出他话里有话,说:“公子也是纨绔心性,不知什么样的娇花能入你眼?”
  这回叶观澜没有退,微笑着答:“我不精通风月道,于莳花弄草上亦是平平。真要说能入眼,至少不可口衔锯齿、动辄伤人吧。”
  陆依山哈哈大笑,走近了两步,冷不防一下迫近。督主不吃暗亏,方才氅衣下的种种,自然是要连本带利讨还的。
  ……
  及至悬磬门,陆向深手中一包蜜饯见底,早已等得没了耐性。他见陆、叶二人同行,似是见怪不怪,倒是走近了看清了陆依山耳后的牙印,不禁大惊失色。
  “这是怎么了?”
  陆依山面无表情地拢起衣领:“猫挠的。”
  陆向深将信将疑地转向叶观澜,指着他唇角伤口:“这也是猫干的?”
  陆依山眼神阴郁地扫过去,陆向深牙齿打架,“咔嚓”一声将杏仁核咬碎在嘴里。
  “……花刺的。”
  陆向深想笑又不敢,含着一嘴碎杏核,含含糊糊地说:“我我我去套车……”
  北镇抚司。
  寿宁侯孙俨将密信递向烛台,火舌舔住即着,纸笺很快烧了个干净。寿宁侯拿手拢了把残灰,捻在指腹一吹而散。
  “名册交出去,老叶循果然信了。晁文镜虽然不中用,临死总算办了件像样的差事。”
  锦衣卫使聂岸在旁趋奉道:“也是侯爷当机立断,赶在齐家父子开口前将人灭了口。想他陆依山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从死人嘴里撬出点什么。”
  寿宁侯睨向他,问:“派去的锦衣卫都料理干净了吗?”
  聂岸忙道:“侯爷放心,这次用的是极乐楼的人。依照楼里规矩,一旦发现无法脱身,杀手会立即服毒自尽,陆依山留不下活口。内廷记档中并无此人相关的蛛丝马迹,他也算不得我锦衣卫的人,卑职顶多落个监管不力的罪名。”
  寿宁侯满意地“嗯”了声,聂岸觑着他脸色,又道:“可惜了这次,非但没能把叶家拖下水,连科举这条路也堵死了。本想在朝中壮大侯爷声势,岂料连江浙湖广的人脉都折进去了,实在是——”
  他没等说完,就被寿宁侯刀子似的目光截断了话头。
  “你懂什么。那人在信里说的没错,比起真正的大买卖,卖官鬻爵这点不过蝇头小利。名册上那些人......折了便就折了吧,他们同齐家父子一样,替死鬼而已,有什么值得可惜的。”
  聂岸不敢言语。
  “倒是叶家二公子,”寿宁侯细想顷刻,忽地笑了笑,蛇瞳里绽出一丝恶毒的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从前是我小瞧了。”
  说话时,一锦衣卫跑进屋,步点急促:“大人,大人,不好了——”
  聂岸叱道:“慌什么,没见侯爷在此吗?”
  锦衣卫敛了声气,在聂岸耳边低语了几句,聂岸顿时蹙额:“你说死的那人是谁?”
  锦衣卫望了眼寿宁侯,犹豫地道:“河南道总兵之子,也是为求娶郡主而来。”
  河南道总兵曾为寿宁侯门生,得他提携,从商丘县令一路爬到今日之高位,家中独一爱子,此番也是接到孙俨的口信,才不远万里地来到镇都,谁知道前脚刚入京,这便丢了性命。
  寿宁侯面沉如水,寒声问:“慢慢说,好端端的人,怎么就没了?死因查明了没有?”
  锦衣卫谨慎地伏下身,答:“听随行的家人说,该子入京以后,便外出去狎妓,多日不见人影,他们也不敢很劝。谁知今日一早,守军就在城外发现了他的尸身,据说、据说......”
  “说什么!”
  “据说发现时,尸体被蚕丝包裹着,剖开一看,血肉尽枯,已然是具干尸了。”
  竹帘无风自飘,凉意顿时像蛇一样爬过脚面。
  寿宁侯额心浮显淡淡的“川”字,他问:“尸身在哪发现的?”
  “……城外,嫘祖庙。”
  
 
 
 
第31章 乱声
  嫘祖庙为皇后带领命妇祭祀先蚕之地,虽处僻静,却是地位煊赫,杂夫无令不得阑入。然此时马车距离林间尚远,遥遥地便闻得一阵聒噪。
  陆依山打起帘问:“是何人在外喧嚣?”
  车轮“吱呀”停下了转动,在地上留下浅浅辙痕,陆向深将绳在手腕间缠过几遭,嗤道。
  “还不是古文派那群老酸儒,自打齐耕秋落狱,竟日嚷嚷着强权欺士,非要讨还个公道。姓齐的死因难堪,万事不点破便是在给他们留颜面,偏这帮酸儒纠缠不放,趁着血冤灌渠的余波犹在,接连几日煽动学众起事,听说嫘祖庙出了这档子事,竟又追着闹过来,真真是文人习气,愚顽之极!”
  陆向深说者无意,一通埋怨捎带着把二公子也骂了进去,陆依山清了清嗓,岔开话题:“这喊的又是什么?”
  陆向深留神听了会儿。
  “好像是、昊天不平,我王不宁。不惩其心,覆怨其正.......听着像谶言,不伦不类的,未知是怎么个意思。”
  叶观澜来时路上的所虑所恶,此刻被这两句号呼点化得明明白白,一时间连两太阳穴都在隐约跳突。
  “此乃诗经小雅的语句,意在鞭挞幽王权臣师尹秉政不平、私心灭公,以招致天谴。”
  他说着话,无意识地将手掌按在身旁软垫上。回南天的湿气好似无孔不入,平滑的绸缎捏一把,就能挤压出满掌的水渍来。
  这些天,叶观澜对古文派在镇都闹出的阵仗也有所耳闻。
  堂堂一品翰林院大学士狱中被杀,凶手却未明身份,这本身就是一件值得寻味的事。如果古文派仅仅将此归咎于诏狱的玩忽职守,他们的愤怒便如歧路亡羊,无甚可惧。
  但很显然,从古文派援引先周檄文的怨声来看,齐耕秋的死俨然被有心人渲染成了一场政治迫害,准确地说,是一场由学术歧见引发的政治迫害。他们以师尹作比,暗示今朝亦有权臣失政,将一个无辜受累的古文老儒残害至死,而这分明是要用刀匕来毁灭经学。
  于是乎,变了味的流言怂恿着这群人的怒火势成燎原。叶观澜听得清清楚楚,他们口中的“强权”无关诏狱,也无关东厂,今下纷扰乱象的背后有一支利矢,正对准了新文派魁首,在舞弊案后重回钧衡之位的丞相叶循。
  陆依山见幢幢皂影闪过灌丛,凝眸看了片刻,认出为首之人,便问:“那是菅子旭?这事哪轮到都察院掺和进来?”
  陆向深一勒缰绳,试图挽正不安分的马头,说:“古文派眼下瞧着是落寞了,这么些年在镇都根底还是有的,真闹起来一般人可招架不住。探听镇都舆情,监察百官动向,原就是都察院的份内职责。何况菅子旭是谁的人,他替谁来趟这摊浑水,还不是独眼龙观灯——一目了然的事。”
  陆依山会意地颔首,转而却又道:“不过既然闹出了人命官司,又事涉朝廷官员,锦衣卫不闻不问,到了御前怕是说不过去。”
  他的末一句像是在提点,叶观澜如有所感地望向窗外,半刻只听陆向深没心没肺地仍在和马较劲,未见一声回应。
  陆依山也不多言,抬着车帘对叶观澜说:“看来今日这庙门是难进了,只好委屈公子与咱家走一回旁门左道了。”
  得到叶观澜的默许,马车重新碾动起来,抄小道往嫘祖庙的背面行去。
  车身与道旁的荆条树枝相互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这声音甚至盖过了鸣镝腾空的“噗呲”声,随着白烟消散得无影无踪,陆向深嗅着指尖火药味,悄悄在马尾上揩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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