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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请替嫁九千岁(穿越重生)——乌尔比诺

时间:2024-11-09 14:46:42  作者:乌尔比诺
  聂岸一个劲道不可能,又说羁审陆依山之事是锦衣卫会同都察院亲自去办的,寿宁侯却早已看出端倪。
  “别忘了还有个叶二公子呢。”孙俨说,“福王派叶观澜一同前去查院,你的人且顾着挑陆依山错处,没了菅子旭的都察院就是聋子的耳朵——成摆设罢了,叶家小子想在其中动些手脚,可再容易不过。”
  “叶观澜……不能吧侯爷,他们那日在校场可是针尖对麦芒,势同水火啊!”
  “势同水火?”孙俨冷笑一声,“你畅音阁听了这么多年的戏,就没听过一出暗度陈仓?”
  说话间,他听着耳边风声起,静默须臾,又是一阵急雨劈里啪啦打在屋檐,骤然想到什么:“神机三营,三营何在!宫里已经捅破了天,刘狰这个人屠子眼看是不中用了,断不能教他落入老叶循之手,否则你跟我一个都别想脱身。”
  那双狭窄的竖瞳阴狠地一闪:“左右是要一起送下黄泉的,也不嫌早上这一时半刻。聂岸。”
  “侯爷吩咐。”
  “提前发讯号,勒令三营即刻攻城,务必将乱臣贼子除剿杀殆尽,一个不留!”
  锦衣卫独有的黄褐色烟花腾空,炸开了一场瓢泼。
  神机营统领谢东阳远远望见,并未做出回应。他身后八千骑士倚马静伫,乌压压的威势,像是雨夜里匍匐的庞然巨兽,在等待着最后的号角。
  “我说老兄,你糊涂啊!”
  酒炉沸腾的咕嘟声应和着檐下雨声,意外添了几分闲适。
  谢东阳倚躺在天香楼的藤椅里,阖眸听着曲,温香软玉消磨了这位骁骑校尉的机敏,他抬手止了歌姬的乐声,像是没听清地问:“陆老弟,你说什么?”
  陆依山眼梢泛红,显是有些醉了。他不要女孩小倌们伺候,不知何时手上多了把竹扇,伴着丝竹乐声有一下没一下打着拍。
  “我说你糊涂!兵符是还攥在聂岸手里不假,可早晚要交给太子的。寿宁侯等人仗着圣体违和,故意迁延,这就犯了大忌了。谢兄你若也跟着不知变通,还像往常一样依令行事,岂非平白被他们拖下水?”
  谢东阳眸光微凝,屏退房中诸人,倾身道:“凭咱们之间的交情,我有话也不瞒你。锦衣卫那头放出风声,汉王这次带上京五千人马,密谋趁陛下病笃,想要兴兵谋反。这等勤王立功的好机会,我又怎能错过。”
  陆依山想了半刻,道:“勤王?奉的是谁的命?神机三营无诏不得擅离西山,这是先帝爷在时就立下的规矩。你说汉王要反,仅凭来路不明的几句讹传,倘或消息有误,你老兄就是杀头抄家的重罪。到时候,聂岸一推二六五地说兵符已交,把自己摘个干净,神机营几千人找谁哭冤去?”
  见谢东阳目露迟疑,陆依山扣了竹扇,说:“话说回来,即便汉王真有异心,你以为神机营平了乱就是立了功了?老兄未免想得太天真。”
  谢东阳忙问这是何故。
  卸了腰牌的陆依山坐姿散漫,一边灌着酒,一边说:“为人君者最忌惮什么?权柄旁落!陛下出事前,曾亲口将神机三营交给东宫掌管,如今就差一道流程。太子还没发话,三大营便一头撞到宫门前,这让他知道了怎么想?”
  稍顿,“老兄同我私下交好图的什么,陆某好歹有点自知之明。你无非是看在我救过太子性命,想借我拉近和未来新君的关系。可三大营听命聂岸多年,想要消除太子心中芥蒂绝非易事。陆某是怕你功劳没捞着,反教太子以为三大营抱残守缺,偏跟着外戚一条道走到黑——毕竟,圣驾能否康健还两说,今后坐在金銮殿上的,只能是太子一个人。”
  谢东阳像是被说动了,眼珠子在眶内直打转。
  然有顷,心中仍有顾虑,“老弟所言在理。只是这样一来,假使汉王真的心怀不轨,咱们岂非将天子置于危险之境。”
  陆依山起身走到点戏的牌档前,指尖在一溜水牌上逡巡来回,摘了其中一张,扔进镶银边的木盘里。
  “天字号上房贵客点戏,《釜底抽薪》——”
  陆依山转首,道:“老兄若信得过我,我倒有一法子,既能让你功劳尽揽,亦能免受东宫猜忌之嫌。”
  ......
  雨还在下,黄褐色烟迹顷刻无存,紧跟着一掬掣着闪,绛紫洇红的焰火在空中愈发醒目地散开。
  雷声一阵紧似一阵,震得整座皇城宫殿都为之惊颤。风雨飘摇之时,叶观澜看见了那山水相依的烟花图样,清寒疏淡的眼眉间忽攀上一抹浅浅的笑。
  谢东阳也看见了,顿时长舒一口气。
  有那不长眼的小兵凑上前,问:“大统领,督主借了咱们的人,放这蚯蚓钻地的讯号是什么意思啊?”
  谢东阳照他脑门上来了一下,“笨!什么蚯蚓钻地,这叫飞龙在天,督主好谋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看锦衣卫的出兵讯号如泥牛入海,寿宁侯渐渐不安起来。
  他推开遮挡在头顶的伞,猛地冲进雨中。
  雨水冲刷掉他眉宇之间的迟疑,孙俨狠掐下掌心,雨水顺着前倾微绷的脊柱渗透了阁臣补服。灯笼剧烈摇晃,光影交错间投在地上的影,恍然一条再也蛰伏不住的惊蛇。
  “聂岸——”寿宁侯语气中终于透露出急迫,“你拿着本侯令牌,去这个地方......”
  聂岸惊道:“侯爷,这可是咱们最后的筹码了,当真要如此吗?”
  寿宁侯脸上雨汗交织,“生死一线,此刻不破釜沉舟,更待何时!”
  镇都城南一隅,厚重的铁制闸门缓缓洞开,黑黢黢的门里一丝光亮不见,隐约传来几声低沉的嘶吼,犹如困兽的怒鸣。
  几条街巷开外,房顶上屈腿坐着一人,将此情形尽收眼底。
  他把最后几颗花生扔进嘴里,拍了拍掌心,一跃起身。
  “终于来了。”陆向深说完,便将一顶做工精巧的草帽倒扣在头顶。
 
 
第54章 匡危
  军械司,提督衙门,刑部大牢,黄籍库......镇都大大小小数十处要害之地相继惊现火光。
  风满楼,雨急下,倾斜如注的暴雨也浇不灭冲天而起的汹汹恶焰。偌大镇都,仿佛地心巨兽訇然张开它沉睡的眼,自下而上疯狂摇撼着这座百年皇城的根基。
  禁军减员惨重,京营被一道诏令拦在去都十里地外的首善外围,迄今仍在为不知何时会出现的“逆贼余孽”严阵以待。
  锦衣卫牢牢把控着沿途各驿站哨卡,不放风雨入,不放波澜出。皇城司余下守军,以及各路府衙官兵,全部动员起来也不足以应对来势凶猛的群攻。
  陆依山策马长驱在朱雀大街,背后的骁骑营犹如红蛇,在火光扑朔间冲杀进攒涌的人群,霎时掀起腥风血雨。
  “劈刀刘,阎魔女。”陆向深与他配合绝妙,从后托住被掌风震飞的贼小,随手扭断了那人脖颈,端详片刻说道,“都是在刑部悬红过万的江洋大盗,销声匿迹许多年了,朝廷下大气力缉拿都无所获,如今竟然齐聚镇都,真是奇哉怪哉。”
  事出反常必有妖,陆依山拼杀的间隙,看了一眼地上尸体,若有所思。
  城中混乱愈演愈烈,与此同时,禀天门方向再度传来频急的鼓点声。
  有人趁汉兵作乱之机,想来一招浑水摸鱼。禁军甫遭重创,很快溃败如流,乱军已杀至阶陛之下,而陆依山的人马连同候在外围的三大营,却为京中乱局死死困缚住手脚,分身乏术。
  情势危如累卵,陆依山并无预料之中的慌张。他蹲下身在每具尸体身上仔细搜查,果然无一例外都发现了蝮蛇刺青。他瞧着那些刺青的位置,脑海中零星的思路串点成线,逐渐变得清晰。
  “分兵三路,一路继续镇压城中火势,另一路与阁中密探汇合,回宫驰援,务必护陛下与太子,还有观澜安好。你带着余下人随我往刑部衙署拿人。”陆依山报出个名字,脸上表情却越发松弛,他说,“还有,知会一声那头,她的人马可以动了。”
  丑正时分,一道明闪撕开墨色郁结的云层,雨声轰然如出征前的擂鼓,绥云军旗慨迎罡风,在天地晦明间猎猎拂吹。
  风同样掠起了安陶的斗篷,她拨正巫山驹的马头,潜渊已经出鞘。锋芒闪过,背后笼罩在黑甲之下的铁骑齐声拔刀。
  “靖绥九边,扶社稷于既倒。如云卷舒,捐功名若尘嚣。”
  安陶声音缓沉,在雨中抬臂,刀锋直指向乌云倾轧的镇都。
  “无论世间还有无绥云名号,身为军中儿郎,自当护卫主君,为家国而战。皇城倾覆在即,诸君,可愿与我同往?”
  殿外喊杀声卷土重来,这一次持续的时间很短暂。
  密集的脚步声随即踏上丹墀,把寝宫围得水泄不通。
  寿宁侯孙俨缓步走进来,如履无人之地,神情除在看见贵妃的一瞬里泛起波澜,其余时刻只有漠然而已。
  他无视所有人,径自来到刘狰面前,食指稍抬:“汉王兴兵谋逆,罪行已定。来人,给本侯拿下。”
  锦衣卫蜂拥而上,番役当即拔刀阻拦。孙俨微侧首,更多锦衣卫涌了进来。绣春刀刃附着着血腥与泥水的恶息,无所顾忌地迫向御前。
  刘晔愠声:“寿宁侯,御前不可见刀兵,你这是要做什么?”
  四窗八闼紧闭,只有殿门通敞。视野内满是滔天大火的暗红色,风助火势,烟尘驳天,点点火星子于雨间腾空、飞旋、零落。
  寿宁侯笑了笑,反剪双手,云淡风轻,“祸起宫闱,臣是来平乱的。”
  一语毕,他再没有什么话要说,身后明晃晃的绣春刀刃,与之到了御前也不行礼的姿态,不臣之心早已如匣剑帷灯,赫然昭显。
  昭淳帝气得指尖都在发抖:“你、你果然,早有异心......”
  叶观澜语气还算冷静:“神机营大统领谢东阳为人熟滑,勤于钻营,但他不会替你做这些杀人放火的脏事,侯爷为了今夜,想是筹谋已久吧?”
  刘晔听出了叶观澜的弦外音,当即道:“你竟敢在天子脚下豢养私兵,孙俨,你好大的胆子!”
  这等大都耦国的悖乱举动,寿宁侯竟也不否认,又踱了两步,道:“神机营护驾不力,未能一举剿清汉藩乱党,本侯召集义兵,实属无奈之举。而今首恶就在眼前,太子却拦着不许缉拿,难道是想庇护逆贼吗*”
  刘晔气极反笑:“义兵?孤竟不知,天底下还有非帅王旗,反成一党的义兵。”
  寿宁侯一个眼色,聂岸率众将汉王团团围住。他亲手扶起瘫坐在地的贵妃,夹持着向病榻上的昭淳帝恭敬道。
  “陛下,汉贼窃国,方酿就今日之祸。太子虽为储君,惜无匡危济世之能,难堪扛鼎重任。为社稷宗庙计,臣请陛下拟旨,更易储贰之位,以保我大梁江山绵延百代。”
  冲风旋起,重重朱墙以外的火烬子仿佛吹打过殿中人的面颊,燎痛难耐。
  昭淳帝唇边肌肉剧烈抽动着,半晌却发不出一个音节。
  窗外风雨如磐,翻滚的黑云中电闪交错,恰合了此间一触即发的潜底暗流。
  在这令人窒息的犹如死一般的纫默中,叶观澜微然偏首,目之所及,檐下孤灯渺弱又执着地随风摇摆。
  那萤烛之光,燃亮在仿佛被墨色浸透的风雨夜,悬若游丝,又点点长明。
  安陶听到了杜鹃叫,于这风驰电掣的荒郊野地,格外显得不可思议。
  她有一瞬间的怔神,很快便拉回了驰思。
  “将军,今夜天地倒悬,金瓯将毁。绥云军五万人马,此去是要护我国祚的,将军也想阻拦不成?”
  被强行勒住冲势的巫山驹原地奋力甩首,不满地打着响鼻。安陶明明语气平静,却教京营统领面上一窒,随即露出苦笑神色。
  他说:“正因汉藩作乱,才有末将等奉命围截于此,谨防有漏网之鱼。京营职责所拘,不敢不尽心尽力。郡主若要强行冲关,就休怪末将翻脸不认人了。”
  安陶听罢,认真打量他有顷,突然道:“我认得你。你姓冼,在父亲麾下的前锋营做过参将。西南之功,乔伯所率百人队中就有你一个。”
  京营统领冷不丁被唤起了尘封许久的记忆,挽鞭的手缓缓垂落,虚搭在马鞍上。
  安陶继续说:“想当初,百人队冒死入敌营窃取布防图,生还者十中无一。你虽侥幸捡回条性命,却也因而伤了左手。父亲体恤你,还朝后即为你在京营谋了份体面差事,自此不必再受刀兵之苦。不曾想白云苍狗,一别七年,你已然身在统领之位。而我们再相见,却是这般情形。”
  冼将军在安陶的娓娓叙述里,不觉心头涌起愧疚。
  打从国公府坍台,他就做了识时务的猢狲。倚傍外戚的数年间,平戎万里的豪情,早被日复一日的奴颜婢膝倾轧得毫末不剩。
  他曾在大厦将倾时,无比渴望摆脱身上属于绥云军的烙印,直到听安陶字字清晰地回忆起他受伤的左臂,才意识到功名和怨憎皆可薄如纸、轻如烟,而有些东西一旦烙上,天崩地裂都不足以将其割舍。
  冼将军不敢再直视安陶郡主的眼睛,即便那眼神中并无任何责怪他的意思,平静得就如一潭清可见底的活泉水,虽则清,泉底却有焰团在炽烈跃动。
  安陶辞锋一转,倏忽厉声,“既是我绥云军出去的人,焉有不辨就里盲听盲从的道理。皇城之内火烟四起,沿途见了听了外逃的百姓哭诉,也该猜出城中情势绝非上头说的那般。尔等身负拱卫皇城之责,难道就这样心安理得地看着镇都百姓身陷水火吗!”
  冼将军越发无地自容。
  皇城大火烧红了半边天,荡涤浊秽的雾雨也漫开一片暗红,像是被鲜血浸染。极致的红与黑相衬,修罗地狱就在几里地外的眼前。
  他目光霍地急跳,紧紧牵住不安分的马头,仍是寸步不让,神情却一发不可收拾地颓败下去。
  “郡主,末将只是、依令行事......”冼将军嗫嚅着唇,“违抗军令,同样是死罪。”
  安陶一紧缰绳,巫山驹伴着嘶鸣声,展眼冲抵几步之外。
  京营将士本能拔刀,冼将军忙疾声喝止:“退下,都给我退下!”继而目露哀求,“郡主既已身负叛将之名,何苦还要来蹚这趟浑水。带着绥云军走远些罢,镇都这座樊笼,注定不该是您的身归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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