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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请替嫁九千岁(穿越重生)——乌尔比诺

时间:2024-11-09 14:46:42  作者:乌尔比诺
  叶观澜话锋一转,“但七年前皇子之死,方皇后被陷蒙冤,是王爷因势利导,替孙贵妃掩盖了杀人罪行,同时也阻止方老将军继续追查军粮之事。便是从那时起,王爷自认和外戚之间达成了某种默契。您想当然地以为,寿宁侯会在对峙时站在您这一边。可事实证明,他没有。”
  指甲深深嵌进肉里,刘狰却感受不到疼痛。他酒气全消,向旁挪了一小步。
  “王爷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叶观澜逼视着他,“寿宁侯与聂岸,各自因为不同的原因成为了您的‘盟友’,却又都在紧要关头落井下石。王爷如今身负弄权自专、威逼忠良等诸多嫌疑,他们却不约而同地隐身幕后,您难道仍觉得这只是一个巧合?”
  刘狰脑门渗出细汗。
  陡然之间,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挑起地上长剑,剑锋直指叶观澜眉心,“什么军粮,什么构陷,全是一派胡言!信不信本王现在就斩了你。”
  叶观澜迎着剑芒,拈起盘中的酱牛肉,凑到鼻端闻了闻,被那腥膻气熏得微微皱眉,但还是放在嘴里慢慢嚼了。
  “王爷不要误会,观澜此来,是想告诉您一个真相。王爷兴许早就知道,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肉香伴着淡淡的血腥气在口中化开,叶观澜敛眸细品,一边说,“整件事背后,一直有双看不见的手在操控着。您、寿宁侯、锦衣卫,都是棚头傀儡。”
  “而现在,”叶观澜抬起眸,眼底蔓着同肉片上一模一样的细密血丝,他冷酷地说,“有人要剪断您背上的这根线了。”
  
 
 
 
第51章 图穷
  天已经黑透,头顶乌云沉沉,遮挡得一丝星月不见。空气中的潮气越发浓郁,这是又一场暴雨将至的讯号。
  黑色旗甲的兵团整肃排列在纛旗下严阵以待,除了偶尔传来一两声咳嗽,偌大练兵场落针可闻。
  旗面上的“汉”字金漆剥落,显露出颓相,然而士兵们通身所着,却是材质上乘的明光甲,火光下十分耀眼。
  为首的参将腰挎龙泉剑,头顶凤翅鍪,光是一身行头,就足够彰显其不俗的身份。
  他横扫一圈场下乌压压的人头,下颌微抬,看向旗台方向,沉声问:“你所言当真?”
  纛旗正下方,多了一方琴案。绿服少年盘膝而坐,悠扬曼妙的琴音从指尖缓缓泄出,与眼前肃杀的气氛显得格格不入。
  “神机三营已然渗进城中,京营不日也将赶回驰援。此二者可都是拱卫京师的精英力量,吴将军以为,凭你们这群人能抵抗到何时?”
  话说得直白,姓吴的参将脸色却也只微变了一变,并没有反驳,随即又听那少年道。
  “话说回来,此事原就是汉王冒失种下的恶果。若非他师心自用,冲撞丞相、逼走了郡主,事情怎么会发展到今日这步田地?不妨同将军交个底,眼下镇都内外乃至西北十二都司群情激愤,纷纷指摘汉王趁陛下昏迷肆意妄为,弄权的罪名是跑不掉了。您知道的,咱们陛下平生最痛恨这点。”
  闻言,吴参将握紧了剑柄,眸光倏尔一冷。
  绿服少年轻拢慢捻,话音如珠玉落盘:“汉王鲁莽,难改屠夫习气,他死不足惜。将军虽是王爷手底下的人,这些年跟着他,却也没少吃苦。你们随他就藩,在白草黄沙之地挖野菜、啃树皮,甚至还干过卖儿鬻女的勾当,情谊早就到头了。如今难道还要为这屠夫之子的过错,白白将性命葬送于此吗?”
  吴参将脸上流露出迟疑。
  汉王并非良主,他们这群手下人很早就心知肚明。当初之所以千里迢迢追随刘狰去了甘陕,无非因为没有更好选择。
  他们都是军户出身,祖上好歹有些功荫,往后却逐渐没落。高门阀阅瞧不上他们,唯有跟着刘狰这个同样不受宠的藩王,兴许还能搏得一线出头的机会。
  可事实却让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倍感失望。
  包括吴将在内的汉地藩兵,对刘狰鲜有所谓的忠诚。当年,汉王典剑一事在甘陕流传的很广,连他们这些手下人都觉脸上无光。可吴参将又不能不承认,刘狰是为了解决他们这群藩兵的口粮,才甘愿折堕皇子尊严。
  世间事往往如此,不纯粹的憎恶,就和不纯粹的感激一样,让人浑身如爬虱,格外的不是滋味。
  绿服少年似看穿吴参将的犹豫,将指一拢,琴弦陡地发出铮鸣,他曼声道:“重情义是好事,然也得看这情义是否所托非人。将军大概还不知道,汉王刚出武英殿,便叫人捎口信给王妃,叮嘱她收拾好家当,北上避难。”
  吴参将是刘狰身边最亲近之人,却对口信一事毫不知情,闻言神色遽改。
  夜雨新落,风声转急。
  修罗琴收了琴,慢悠悠起身,望着被雨丝模糊了面容的一排排兵士,如同手艺人在欣赏自己最得意的皮影。
  他忽而咯咯一笑,下一秒语气又透出十成十的惋惜:“汉王隐瞒口信一事,摆明是在给自己留后路。他顾念妻儿,几曾想过,你们也是有家有室的人。将军啊,忠心错付,便等同于以身饲虎,为着这样一个无才无德的小人,值得吗?”
  雨珠敲打檐角,铁马撞响。
  重重帘帷拂过刘狰刀削般的轮廓,他踽行在漫长的游廊,光影交错间犹如雨夜凶神。
  “王爷于那幕后之人,只是一枚随时可弃的棋子。他们利用你威逼安陶与朝廷决裂,再把迫害忠良的骂名栽到你头上。现在他们所有的阻碍都没有了,假如,我是说假如,陛下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任何差池,王爷以为,这弑君谋逆的罪名该由谁来承担?”
  叶观澜说话时眸底冷峭。
  “我猜,他们或许同王爷说的是,只要这一次能够踩死安陶,你们合谋盗卖军粮的事,便再无人追究。而经此一乱,陛下因受惊过度引发旧疾,用不了多久就会‘龙驭宾天’。王爷护驾有功,又是陛下亲许的心腹之人,再得朝中势力的支持,一朝登基也未尝没有可能。
  “可是王爷,你想过没有,那幕后之人野心勃勃,又怎会真心实意奉您为主。说直白些,他们当你是马前卒、替罪羊,等你身败名裂地死去,他们就能没有任何阻碍地拥立真正属意之人。”
  真正属意之人。
  刘狰话中带上了自己都没意识到的颤抖:“......是谁?”
  疾雨迎面扑打来,他站定在游廊尽头,砭骨的凉意让他不自觉打起了寒噤。
  寝殿今夜意外地无人把守,当值太医也不见了踪影。殿门虚掩着,刘狰瞧见缝隙里漏出来的一束微光时,心头霎时咯噔一下。
  “王爷以为,七年前的壬寅宫案,只是你碰巧替孙家解了围吗?甘陕去京千里之遥,王爷于镇都不过外乡异客,孙嫔杀害皇子的消息怎就那么巧传到你的耳中。幕后之人与其说帮你,不如说是为了孙家。王爷可知为什么?”
  一道闪电划过,公子俏立如画,额心朱砂映入眼中,却仿佛叫人窥见红莲业火一般惊骇。
  刘狰脑海中反复回荡着他冰冷的语气:“因为孙嫔或早或晚,只在早晚,定能怀上陛下的龙嗣。襁褓稚子与手握兵权的藩王,王爷以为,谁更适合做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主角?”
  一声裂雷震地,皇城风雨大作。
  刘狰霍然推开殿门时,掌灯之人惊至手抖,宣纸糊的“气死灯”径直掉在地上,扑簌火光映亮了刘狰眼底的阴霾。
  “是你。”
  芸斛手悬空,整个人似受到了不小惊吓,半刻没见回声。
  和“气死灯”一同摔跌在地的,还有半颗拇指大小的深红色药丸。
  刘狰三五步欺上前,芸斛同时反应过来,俯身去抢,哪里抢得过!刘狰将那药丸夹于指间,放到鼻下浅浅一闻,即刻分辨出正是杀人不见血的烈性毒,落手乌。
  他悚然失色,倒是芸斛,很快便恢复了镇静,袖手问:“王爷才在前朝耍尽了威风,这便将手伸到后宫来了。你身为外臣,夜半擅闯宫禁,究竟想干什么?弑君吗!”
  话到后来陡然提高了音量,刘狰仿佛被深深击中,神情一瞬间越发颓唐,嘴唇都没了颜色,激烈翻涌的心绪反自安定下来。
  “你也是他们的人?”
  芸斛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睨着眼冲他冷笑。刘狰一双豹眼逐渐窄薄,其间冷冷的光打量着面前这个其貌不扬的老婢,忽然想起了什么。
  那年皇子诞生,八方来贺。他亦随朝觐的队伍来到镇都。
  由于心中藏鬼,在京中的时日,刘狰总是想尽办法往宫中打探消息。他每日徘徊于宫墙之下,一次偶然机会,撞见了从昭阳殿出来,神情凄惶的宫人。
  她说她叫芸斛,是孙嫔娘娘的乳母。
  刘狰像是自嘲地笑了一声,伸手扶正腰间佩剑:“原来,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了。”
  话音落点,剑光唰然展开,化作一条锱铢必较的毒蛇,只取芸斛咽喉而去!
  马匹冒雨疾奔,踏破御街大大小小水坑,直冲向早已下钥的城门。
  骑手一声吁喝,马尾甩出的泥点溅到城门禁军脸颊,惹得后者十分不快。
  “皇城已经驰禁,何人胆敢在御街放肆!还不速速下马——”
  骑手将臂一扬,高举令牌道:“汉王钧令在此,有绥云军余孽潜入皇城伺机作乱,特命我等前来护驾!”
  禁军纳闷:“我们怎么没有......”穿云箭凌空飞至,打断了他的话音。
  禁军倒下时仍旧一脸不可思议,骑手扯掉斗笠,发狠掷到地上,马蹄重重踩过。
  “我等奉命缉凶,若有违抗者,视同乱党,格杀勿论!”
  长电急下,天地间一片雪亮。城楼上禁军惊恐地发现,原本空荡荡的御街突然浮现数道黑影,犹如被雷声唤醒的鬼魅,逐渐露出其狰狞的面目。
  “陆依山一遭罢免,宫城值守便只剩禁军跟锦衣卫。卑职已先将锦衣卫撤掉大半,禁军独力难支,刘狰的五千人马想要突破前门防线,并非难事。”
  长街尽头,拐角处。
  聂岸把视线从不远处的厮杀收回来,伞檐极力偏向寿宁侯那头,任由雨水淌过面颊,语气中带着讨好:“侯爷放心,汉王作乱已成事实。只消芸斛一得手,咱们即可以救驾为名,将刘狰连同他的五千藩兵就地剿杀。”
  掺和进军粮盗卖的案子,原是聂岸财迷心窍,背着寿宁侯与汉王暗中苟且。
  他本就心虚,眼看刘狰被当成替死鬼推进了火坑,聂岸唯恐自己沦为那条受殃及的池鱼,极尽逢迎之能事,只求旧主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全自己一条性命。
  寿宁侯何尝不清楚他的心思,闻言微哂,头也不回问:“神机营的兵马可到了?”
  聂岸忙道:“三大营已在西华门外集结完毕,只待城中讯号,即刻便能冲进来与咱们汇合。”
  寿宁侯沉吟须臾,“人都还稳妥?”
  “侯爷放心,神机三营的兵符还在卑职手中,他们习惯了听命行事,绝无差池。”
  寿宁侯这才稍稍安下心,一双竖瞳远眺着不远处流血漂橹的城楼,怡然叮嘱:“尽可能速战速决,不要惊动宫闱。贵妃娘娘胆小,别教这些事扰了她安胎。”
  由于聂岸事先早有安排,前门防线在五千装备精良的铁骑面前,很快溃不成军。
  最后一名守城禁军胸口中箭,拼着仅剩的力气,拉响了警哨鸣镝。
  赤色焰雾升空而起,蓬然炸开,密密地泼洒在电闪雷鸣的间隙,给这个风雨夜涂抹上血腥的底色。
  刘狰猝然转脸,眸底给映得猩红一片。趁他走神的当儿,芸斛当胸一踢,身手之矫捷,与她矮短精瘦的外表判若两人。
  刘狰被踹飞出去,摔跌在冰冷坚硬的青石砖地上,呕出一口鲜血。
  
 
 
 
第52章 匕现
  “你、你们这些,乱臣贼子......”刘狰强撑起身体,口中咒骂不休。
  芸斛乜了他一眼,要笑不笑地道:“王爷何妨走出门去瞧瞧,外头喊杀震天的,究竟是谁家兵马?乱臣贼子四个字经你口出说来,岂非笑话!”
  这老妇说话的腔调与修罗琴如出一辙,尖锐得仿佛指甲盖划拉过耳膜,刘狰耳中血涌声愈发激烈。
  “是你,一直都是你们。”他剑尖拄地,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指使女官诬陷皇后,替孙宝珠顶罪,扳倒加嫘族,霸占其船队和走运私粮的生意,桩桩件件,都是你们在背后操纵。之后谣传也好,行刺也罢,你们为治死安陶不择手段。眼下风向变了,就想推我出去送死吗?”
  偌大寝殿除了他二人,只有一个仍旧昏睡不醒的昭淳帝,这番剖白听来是那么虚软且无用。
  然而他们都不曾留意到,刘狰的自诉声穿过一忽儿起落的帘帷,床榻上昭淳帝似有所感,极轻极浅地动了动眼睫。
  芸斛转身向龙榻走去,一声凄厉的女子尖呼拖住了她的步伐:“奶娘——”
  芸斛错愕扭头,看见孙贵妃披发赤足地站在殿门外,身上寝衣被雨水淋湿。
  她喊完,手扶着门框,仿佛痛极地弯下了腰,娥眉紧紧打起结:“奶娘,你在做什么?”
  子夜过半,禁军已经失守前门,逐殿向后退去。
  吴参将带兵一路杀至秉天门下,距离天子燕居的武英殿仅几步之遥。
  他提缰勒马,仰看着象征皇家威严的朱门雀替,沸腾一整夜的亢奋终于烧空了血液。
  此刻他除了蔓延全身的酸痛与倦怠,还有种如置梦境的不真实感。
  他们这群被说是靠祖荫庇佑,只配在西北不毛之地吃沙子的卑贱贴户,居然也有机会踏足九重天阙。那一眼望不到似的长阶,就像是为他们铺好的通往万世荣华的通衢。
  吴参将想到这里,把疲惫感重重揭过,擎起滴血的宝剑,振臂高声:“天不亡我等蝼蚁,此战一胜,各封王侯!兄弟们,随我杀!”
  风中倏地雨珠破裂,一支长箭眨眼间到了吴将面前。他仓促地抬剑来挡,箭头撞在金属面上发出巨响,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又是一箭挟风而至,破穿了身下坐骑的胸口,吴参将被用力甩飞出去。
  陆依山的眼睛盯着那个满地打滚的狼狈身影,双臂保持拉弓的姿势。
  紧跟着,下一支箭紧贴吴将的面颊钉在地上,预伏已久的弓箭手闻令般架起长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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