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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请替嫁九千岁(穿越重生)——乌尔比诺

时间:2024-11-09 14:46:42  作者:乌尔比诺
  刘晔笑道:“从前都是督主替孤操持这些事,孤早就安心惯了,一时未及思虑那么多而已。”
  一句“惯了”,让二人神情皆淡。过往七年相互扶持的时光,走马灯似的从脑海闪过,陆依山低声道:“皇城风浪虽平,暗流依旧汹涌。臣此去,望殿下珍重自身,万事谨慎。”
  刘晔仰见晨星,像是极力掩饰自己的动容,未几道:“甘州去京千里,蛇蟊盘踞,督主此行亦当慎重。”
  陆依山突然正色:“殿下宽心,臣一定会为您揪出这条害国毒蛇。”
  时间溯回到三天前,刘晔派人取回厂公掌印那晚。谁也不知道,那个奉命传话的内监,正是乔装后的太子本人。
  “虺、蜧、蛟……你是说,那个边商猗顿兰并非极乐楼真正的主人,他在城南水狱豢养的虺兵,不过是组织里最低阶的一环?”刘晔凝声道。
  “小……”陆依山卡顿了下,“汉王妃交代,极乐楼等级森严,职责划分明晰。猗顿兰通过宰白鸭培植起来的死士,譬如修罗琴之流,代号为虺,仅负责执行一些简单的刺杀任务。极乐楼的主人还通过一些途径,收养了很多孤女,精心教养,将之作为笼络目标的……工具。先前意图陷害举子曾雉的花魁玉痕,也是其中之一。他们把这些女孩唤作蜧,又名玉京子。”
  刘晔陷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留意到陆依山话中的痛怜。
  他继而问道:“长蛇成虺,蚺化为蛟,那又是指什么?”
  陆依山呼吸陡沉,一字一板,像是齿龈都要咬出血来,“蛟者,组织文武两道的佼佼者,文臣里齐耕秋是;武道上,比八面魔技高一筹的四相亦然。而极乐楼中类似的高手,还有很多。”
  四相江湖地位之崇,刘晔纵在深宫亦有耳闻,一个极乐楼竟能容纳那么多顶尖高手,刘晔听罢,也不禁露出悚然之色。
  “如你所言,这个庞大的组织盘踞西北多年,不仅操纵了军粮生意,还曾借齐耕秋之手干预朝廷选士,眼下更牵扯到精铁走私之事……”刘晔神色越发地严峻,背衬着月光,他双眸清亮如洗,“孤有一个想法,不知督主愿不愿意配合……”
  长风吹动帘响,阳光照破雾霭。
  陆依山思绪回笼,道:“臣斗胆问殿下一句,当日您按下姜维的密报,又寻隙将臣软禁,是否已在为今日所言之事绸缪?”
  刘晔笑了笑,没有否认:“什么都瞒不过督主。”
  陆依山道:“可是臣有一事不解,殿下欲做出与臣决裂之势,为何连身边人也要隐瞒?”
  刘晔年轻的脸庞笼上一层阴翳,他没有直接回答,侧向亭外,微微扬声:“来人,把孤为督主准备的践行酒端上来。”
  伴着他话音落点,容清面若死灰抖似筛糠地端着酒盘,走了进来。
 
 
第73章 小惩
  “督、督主,请......”容清面白如纸,手颤到握不稳酒壶,酒水一度泼溅出来,失了分寸的样子和平常判若两人。
  陆依山心中已有猜想,再看太子刘晔,神色虽然如旧,眸中那股冷意却令人不敢逼视。
  “容清,从前你不是这样不稳重的性子,今儿这是怎么了?”刘晔温和地问道。
  容清嗫嚅着:“奴才,奴才......”他话未能说完,初秋的寒风里早已淌了满脸的汗。
  刘晔接过酒壶,替陆依山把杯倒满,不疾不徐地说:“孤已如你所愿发落了督主,容清啊,你对你背后的主子也算有个交代了,这么慌做什么?想当日你杀孙俨灭口,借小内监的嘴向孤密告三大殿走水的真相时,城府可不止这么点呵。”
  四野阒然间,风骤起,飞沙走石拍打得亭栏噼啪作响。容清惊掉了手里酒盘,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刘晔睥视着对方后脑勺,冷道:“你跟孤这么久,最该清楚孤的脾气,孤讨厌不识时务的人。所以容清,”他微微倾身,酒液在杯中摇晃,却始终不曾泼洒出半点,“你要不要现在就告诉孤,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容清埋着头,肩膀剧烈抖动,兀自泣不成声。
  刘晔耐心告罄,以眼神示意陆依山,后者箭步上前,别住容清的一条胳膊,将他那身内监补服自肩头猛地撕开,一枚不起眼的黑色蝮蛇印记,赫然曝露在天日之下。
  这下容清连辩解也不敢了,望着太子冰冷厌憎的眼神,又看了看一旁的陆依山,他终于明白,什么训斥,什么君臣离心,都不过是东宫与九千岁合谋演的一出戏罢了。
  这种被戏弄的感觉,令容清在绝望中反而被催逼出一股无以名状的愤怒。他跌跌撞撞起身,忘了自己还受制于人,一记并不高明的生扑,扯断了他被陆依山钳住的左臂,钻心的痛楚瞬间袭涌,他呼吸几快停滞,却还挣扎着向太子靠近。
  “放开他。”陆依山转眸,太子又重复了一遍命令,不带任何感情地,“放开他。”
  陆依山松开手,容清失去重心地摔了下去,再也站不起来。他用那条仅剩的好胳膊,一点一点挪蹭着,爬到太子身边,抬起满是脏泥的手,艰难触碰到太子的一片衣角。
  “殿下,你早知道了是不是?”
  刘晔不答。
  “殿下知道,您早就知道。”容清自嘲地笑起来,笑着笑着脸上却爬满了泪水,“奴才忘了,自个打小伺候的主子,心思原是最细腻的。”
  刘晔像是被这句话触动,眸光忽闪了下,随即又冷硬如铁。
  有顷,容清止住了哽咽,“殿下早知奴才的身份,为何还要留着我?”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东宫的逆鳞在哪,背叛是决计无法容忍的。
  闻言,刘晔神情倏冷。
  他一振袖,容清眼睁睁看着那片衣角从掌心滑走,就仿佛希望也随之逝去,眼底的火苗彻底熄灭。
  刘晔迟迟不出声,陆依山便代他答:“若非你这个太子心腹亲眼所见,旁人又怎会相信,我与东宫确已离心离德。也唯有让人相信,殿下因翻案一事恼极了我,之后假以流放之名派我去西北,方显得顺理成章。”
  容清越听越惨无人色,胃里犹如坠了一块沉甸甸的冰。他意识到,自己数月间与西北之地往来的信鸽,怕不也一直都在东厂的监视之下。
  凉意从胸膈脏腑蔓延到四肢,容清在这一瞬里甚至感受不到躯干的存在。
  他僵硬地转动头颅,面向刘晔麻木不仁道:“殿下,奴才自知已是百死难赎,但请殿下再信我一回,奴才真的是第一次……”
  刘晔悄然捏紧袖口:“容清,你六岁时便到孤身旁伺候,一直以来,孤都拿你当自己人待。壬寅年冬天,孤被发落永巷,满宫里只有你还肯继续跟着孤。水滴成冰的时候,孤染了风寒,是你用胸口替孤捂脚取暖。孤疑过世间所有人心,却独独,没有疑过你。”
  亭外秋风穿檐,太子的声调带上了一丝哽咽。
  翻手腥风,覆手血雨,铁腕权谋下总归还有一点柔软的真心。
  只可惜,现实却将它风干得只剩下一具丑陋残骸。
  容清伏地痛哭,十指深深嵌进泥土里,因为用力太猛而指甲尽断,血肉模糊。
  刘晔终是面露不忍,走近两步,掖在袖底的手缓抬了抬,似乎想去搀扶哭到断气的脚下人。
  可这个脚下人哭声戛然中止,忽地狼跃而起,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明晃晃的匕首,犹如喷吐的蛇信,直取太子刘晔的咽喉!
  陆依山眼底冷光一掠,出手快到令人难以置信。他两臂铁钳一般紧紧夹住容清持刀的手,前后一错,听得耳边传来骨头碎裂的脆响,跟着便响起容清肝胆俱裂的呼痛声。
  “刀俎之鱼,何敢犹斗,找死。”陆依山齿间冷冷迸着字眼,旋即侧首问,“殿下无事吧。”
  刘晔面色铁青,脸颊还浮着两团余惊未定的酡红,但很快就褪去。
  蓦地一只外表光净的小瓷瓶映入陆依山眼帘,这对于素来以下药见长的东厂而言,并不算陌生。
  “孤本想念在昔日的情分上,还你一具全尸,不曾想你竟是半点余地都不愿留。”刘晔声音里最后一丝怜悯也消失不见,他们的确在最艰难的时日里相互扶持着走过,但现在,他是扛鼎天下的君王,过分的仁慈是他需要从方氏血脉中剔除的东西。
  容清自知生路已绝,喉咙里如同被血沫塞满,含混不清地咕哝道:“我生是为了这一刻……殿下,别怪奴才对不住您,是天意,容不下奴才对您的这颗真心……”
  他话音逐渐低了下去,飒飒秋风卷地起,不知凉了谁人心。
  刘晔久久凝视着容清的尸首,俄顷撇开视线,再不眷顾一眼。
  “陆依山。”风吹开他的袍袖,猎猎之声鼓荡着耳膜,年轻的主君已然威势初显。
  “臣在。”
  “此去甘州,重雾幔障歧路彷徨,卿已卸去了官职,布衣犯险,险阻势必更加重重。你若有顾虑,此刻后悔还来得及。”
  陆依山稳声道:“臣沐殿下恩泽,始至今朝。今又蒙殿下殊宠,开赦了臣的妹妹小玉儿,臣衔草结环无以为报。今有巨虺害国,人尽当诛,臣纵不念私恩,亦当为公义往。臣唯有一事放心不下,斗胆请殿下成全。”
  刘晔道:“你是想说叶观澜?”
  陆依山掀袍下拜:“殿下明鉴,叶相纵与您有政见不合之处,然其一片赤诚之心天地可表,其子叶凭风更是大梁不可多得的股肱帅才。至于叶待诏。”
  顿了顿,话音染上了一丝缱绻,“臣不惮向殿下作此剖心之论,臣与叶待诏绝不像传闻中那般私相授受,臣襟怀坦荡,他亦俯仰无怍。但臣也须向殿下坦诚,无论置身何等境地,叶观澜都是臣在这世上最珍重之人。臣此去,怕是再无法常伴他身边护他安好,万望殿下替臣庇护叶家、庇护叶待诏,如此依山于镇都,便再无后顾之忧。”
  他把话说得含蓄,意思却十分明了:
  方皇后之死,始终是横在东宫和叶家之间的一根刺。陆依山担心自己不在,太子早晚有日会因为这根刺,迁怒叶家,尤其是叶观澜。
  刘晔听完他的请求,良久无话。
  当此时,天光透亮,晨阳柔柔地洒落亭檐,刘晔唇角牵出一抹寻味的笑。
  “倘或叶观澜还是官身,孤替陆卿稍加照拂也未尝不可。只可惜,他已不再是东宫待诏,孤便有心,也是无力。”
  陆依山听见这话,讶异地抬头。
  当那抹月白映入眼帘的刹那,陆依山头脑中空了一瞬。
  青天寥廓,行云卷舒,视野倏忽变得很旷远,目之所及,只剩下如白鸟般伫立在他面前的那个人。
  见他怔忡,刘晔笑道:“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叶观澜昨夜已辞去东宫待诏之职,还复自由身。他如今去哪,做什么,全凭一己心意,而非孤可以左右。卿家心中一千一万个放不下,依孤看托付给谁都不合适,还是自个看着最稳妥。”
  陆依山惊愕得无以复加,一时竟不知如何应答,叶观澜先他向东宫长揖一礼道。
  “学生如今虽为白衣,仍是我大梁子民,学生愿随督主同往,彻查极乐楼真相!”
  刘晔凝目于他:“甘州不是福禄地,你可想好?”
  叶观澜平静答:“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刘晔冷酷地道:“孤纵使放你出京,也不意味着宽纵叶家。你父兄今后但凡有半点不妥,孤还是会严惩不贷。”
  叶观澜依旧不卑不亢:“诚如殿下能否坐稳江山,从不取决叶家一姓之故。叶家在朝堂安身立命的根本,也不系于君恩二字上。”
  陆依山有些担心地望向刘晔,却见后者眉眼间的阴郁一扫而空,放声大笑:“好!你不愿做恃宠之臣,孤也不要做滥赏之君。赏当其功,罚当其罪,自当如是。”
  说罢又觑了眼陆依山,略显老成的神态因这一笑,无端添了些少年本该有的意气:“孤在吉止园这些年,每日每夜思虑的,从不只有母后的冤屈而已。”
  临别前,刘晔亲手交给陆依山一枚锦囊,吩咐他非至紧要关头不得打开,“孤便将西北一隅的安定,托付给督主了。”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庆阳城,奇高的舱型库房中,三重坚木紧闭,几成一座密不透风的孤岛。一恂恂儒雅的中年男子端坐其中,抬手把将将看完的纸条凑到烛火前烧了。
  青花折枝的八方烛台下,很快蓄起一小撮灰。那男子用手指捻了,轻轻一吹,袅袅白雾弥散开,浮出一双比女子还要多情的丹凤眼。
  只那双眼当下,却隐约涌动着稀薄怒气。陡地,他瞳仁一缩,被桌角啄食的信鸽攫住了视线。
  长途跋涉的鸟儿焦渴难耐,正尽情享受着主人准备的精贵鸟食,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发出的咕唧声响,已然惹恼了心绪不佳的主人。
  男子盯着他养了许多年的信鸽看了良久,指腹爱惜地梳过那身油光水滑的白羽,拨弄着一上一下有致起伏的鸽头。突地,他两指一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扭断了鸽颈。
  那小巧的鸽头从他指缝间垂耷下来时,喙中还衔着一粒稻谷,黑豆也似的眼睛里,写满了不可思议。
 
 
第74章 兰戾
  家老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噤若寒蝉。
  他太了解主人家的脾气,知道这位以“面和轻财”见长的猗顿家主,慷慨的皮囊下却藏着深深的暴戾与冷血无情。
  猗顿兰心情不好时,漫说一只鸽子,就是相伴十来年的枕边人,也能照杀不误。家老心指的,不是什么结发妻子,主君矜寡多年,身边从未有过女人,但甘州之地几乎人人心知肚明,猗顿兰究竟靠什么起的家。
  加嫘族最后一任族长,生性淫恣,素好男风。他帐中豢养了粉面郎君无数,猗顿兰曾是最得宠的一个。
  也是最有头脑的一个。
  猗顿兰不爱什么金银珠翠,却对权势有着近乎病态的执念。与其他娈童相比,他从不随意挥霍,更深谙集腋成裘的道理。他将加嫘族长日复一日赏赐给他的财宝,全部积攒起来,为自己做了第一件“锦衣”,那便是名为“猗顿商行”的绸缎庄。
  从此之后,猗顿商行如日中天,名头也越来越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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