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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请替嫁九千岁(穿越重生)——乌尔比诺

时间:2024-11-09 14:46:42  作者:乌尔比诺
  猗顿兰将他在床笫间取悦主君的乖顺,尽数转化为商场上长袖善舞的精明圆滑,很快便跻身河西七大商,与百年皇商加嫘族,相距仅一步之遥。
  再之后,壬寅宫案发,加嫘族一败涂地。好色风流的加嫘族长成了吴总兵的刀下鬼,累世积攒下的财富,为他多年宠爱的金丝雀,往金冠上镶嵌了最大最夺目的一颗夜明珠。
  猗顿家老到今天也没想明白,猗顿兰是从何时萌生了取而代之的心思。他在加嫘族面前,永远听话得像只鸟,即便华羽被人蹂躏摧残,也从不试图啄咬主人一下——
  而当猗顿兰成为主君后,后院同样养了很多很名贵的鸟雀,每一只都被惯得无法无天。家老每次喂食都要被啄好多下,伤口大到流血淌脓,猗顿兰却从不在意。
  杀了信鸽的猗顿兰,眉间依旧戾气不减,家老只能越发小心地伺候。
  “主君心里烦,老奴给您换一盏清心的凉茶来。”
  猗顿兰一个眼刀,止住了试图脚底抹油的家老。他轻搓着刚碾过灰的手指,阴声道:“容清在信里说,刘狰已经死了,自尽。那个屠户女倒有几分本事,怪道极乐楼愿花那么大价钱调教这些女子。”
  家老:“那岂非好事?军粮案自有汉王背锅,朝廷即便想往下深查,也是苦于无处着手。主君还着哪门子恼呢?”
  猗顿兰嗤道:“说的轻巧!汉王妃才到镇都,刘狰就撞墙死了,傻子都能猜出这其中有问题,偏朝廷还放了她全身而退,你就不疑这其中有猫腻?”
  家老结舌,猗顿兰冷冷睇他一眼,道:“容清信中还提及,东厂提督陆依山因私交朝臣见罪东宫,被发配甘州充军,想是不日就要启程。”
  家老跟在猗顿兰身边伺候多年,也是个七窍玲珑的主,他道:“主君是担心,陆依山此行另有目的?”
  猗顿兰哼了声,舒抻着久坐僵硬的臂膀,总觉得哪里不得劲,“管他来的是真龙还是鱼鳖,敢在甘州的地界上蹚浑水,我会教他知道什么叫强龙难压地头蛇!”
  家老偏转头想了想,迟疑地问:“主君要不要再去信给容清,问一问究竟?”
  “不好!”猗顿兰断然道,“容清是极乐楼安插最深的一批蛟,留待日后有大用处的。此番我与他联络,已是坏了楼里规矩,若被人知道,少不得又是一番兴师问罪。要是再惹出什么事端,你我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猗顿兰说着胸口那股无名火又涌上来,他屈指轻抚着唇心,目光不经意落在案头新制的马鞭上,心焰倏地一跃——
  那是一副命专人定做的散鞭,握柄以精铜包裹,上镂花纹,十分精细。鞭梢则是用数根汗血宝马的长鬃编织而成,边缘带刺,打在人身上不会造成致命伤害,但激起的痛痒滋味,却像游蛇一样,酥麻麻地直往心里爬。
  家老察言观色,瞬间明白了主君心意。他走过去,抄起散鞭,在角落的胖肚铜缸里浅蘸一遭。
  猗顿兰并未马上回应,忖了下,转而问:“云商坊这几日风声如何?”
  家老握着鞭说:“还是老样子。主君下令抬高粮价,沣城百姓立时哄闹起来。这两日,云商坊外围的人越来越多,姜维派去维持秩序的官兵差点遭不住,好在主君有先见之明,咱们的人一早做足了准备,断不会让那些刁民冲围进去。”
  猗顿兰闻声这才神色转霁,姣美的狐狸眼中一闪而过阴狠。
  “姜维新官上任,盯死了庆阳城的绸缎生意盘查,害我好几个月不敢走货,正经损失了不少银子。他这般跟我过不去,我也不是好相与的。眼看秋播在即,甘州又甫遭大旱,没有粮种,我看他怎么平息甘州几万官民的怨气!”
  言毕,他看家老仍攥着鞭子在案后出神,不满地咳了咳,难耐地扭动下腰肢:“杵在那作甚,还不过来。”
  鞭梢往下沥着水,滴落在地上,干涸后留下浅白色印记。那不是普通清水,而是兑了精盐的浓盐水,浸到伤口里,能将痛感放大数倍。
  见被催促,家老略显得迟疑,“主君,前两日才有过一回,今儿又......奴才是怕您这身子骨经受不住啊......”
  “少废话。”猗顿兰边说边起身,拇指搭上前襟纽扣。说话间,那件家常的潞绸短衫从身上滑落,里头竟是不着一物。灯火下,他异常瘦削的脊背伤痕鳞布,新旧深浅,不一而足。
  家老直勾盯着那满背蜈蚣也似的伤痕,仿佛不胜其寒地打了个冷颤,但紧跟着眼中又腾跃起亢奋的火焰,高高扬起散鞭——
  塞外入秋早,哨风也更见凛冽,霞破时分,窗外沙丘卷地而起,黄漫漫的雾瘴高接云天。
  万树婆娑声响里,鞭打声与激亢的呻吟交织在一起,透过舱房细小的木质罅隙隐隐泄露出来......
  *
  沣城之地,曾被天下誉为“塞上江南”,虽处蛮荒地界,但得益于北勒河穿城而过,久之便拥有了丰腴土地和可观的人口财货。
  庆阳位于沣城西北边缘,与漠北搭界,既往边市鼎盛时,也称得上闻名一方的商旅都会。
  咸德年间,鞑靼铁骑南下,先帝由是禁绝了边市交易,庆阳城“商旅天下”的地位日渐式微,但其昔年百业渊薮的盛景迄今仍可见一斑。
  叶观澜一行最先经过位于庆阳城外三里地的云商农市。奇怪的是,农市中虽板棚连绵、商货齐备,前来买货的客人却屈指可数。
  再过几月便是秋种时节,按说这会采购粮种的农人该摩肩接踵络绎不绝才是,没道理这般冷清。
  叶观澜正自暗忖,一旁的朱苡柔幽幽开口道。
  “甘州八地自今春菜花汛后,就再不见落一滴雨。沣城连旱数月,颗粒无收,农户为此深陷困窘,更遑论有余钱秋播的买粮种了。”
  她正经算是过过几年凿饮耕食的日子,对农情可谓了若指掌,叶观澜听罢却不尽信。
  “寻常地方上若遇旱情,朝廷一则减免当年赋税,二则就近开放常平仓或济农仓,除保证灾民当时当季的口粮外,至少还要匀出下一季的粮种,以防来年陷入青黄不接的困境。即便应昌军镇落定在即,粮食须得紧着军储仓调用,然姜维已上任三月有余,他不会看着百姓受灾却无所作为,只要当年赋税一免,即或百姓折损了一季春粮,平稳度过这个秋天总不成问题,又怎会出现王妃口中无钱买种之事?”
  他一路行来话很少,尤其是对督主。此言一出,朱苡柔看这位相府二公子的眼神不禁微变。
  在朱苡柔心目中,芝兰清贵,说到底仍只是朱门绣户里的娇花。离了门楣庇护,外间的风饕雪虐他根本无法承受。朱苡柔感激二公子对自己的劝诫,却也发自内心认为,芝兰与草芥,终究是两种迥乎霄壤的存在。
  她当然不知道,叶观澜从来不是美人靠上的金贵摆设,前世随军的三年光阴,在他的生命里留下了多么剜筋剔骨的一笔。
  马车急停,前方传来吵嚷声。陆依山刚要让陆向深去打探情况,叶观澜已扬声叫“欢喜”。陆依山看了他一眼,叶观澜随即转开了视线。
  欢喜动作麻利,噔噔噔跑远,半刻又噔噔跑回来,探进小半个脑袋,说:“公子,仿佛是几个兵丁抓住了偷粮食的贼,正在教训呢。”
  车帘被高高抬起,当此时,一声断喝清晰无比地飘进所有人耳中。
  “说建什么鸟军镇,原当上头能多分派些粮草下来,结果呢?粮食的影子没见着不说,姓姜的居然还想借军储仓的粮接济你们这些刁民。他要做济世活佛,没道理让俺们兄弟饿着肚子给朝廷卖命!”
  说话人操一口浓重的北地方言,猜是甘州本地守备军。听到他话里掺杂了“军镇”“姜维”等字眼,叶观澜本能警觉起来,再往下听,眉头不由得微微紧蹙。
  “停车。”叶观澜出言,欠身揭帘。
  陆依山不假思索就要伸手去扶,谁知二公子把身一仄,一言不发便躲开了,留陆依山保持着探臂的姿势,在那怔愣良久,最后苦笑着挑了挑眉峰。
 
 
第75章 挑衅
  被当场擒获的两个盗粮贼,其实是庆阳城的佃农,平常靠租种城中富户三五亩田地,丰年时日子也还算过得去。
  今夏大旱,甘州八府几乎一半以上地县,收成不足历年三分之一。尽管姜维已经不遗余力赈灾,可到底架不住积年硕鼠为害,碰上家里人丁稍多些的,除官府赈灾粮,少不得钻营旁的门道以维持生计。
  这不就有人将目光对准了庆阳城外的军储仓。
  盗粮的佃户黄皮寡瘦,满脸的饥相,越发衬得打人的军士身形彪悍,气焰不可一世。
  他嘴上辱骂不休,像提溜小鸡子一样,将佃户推来搡去,出手越发地狠辣不留情。
  两名佃户被踹翻在地,连求饶也不敢,怀里仍死死抠着几袋陈粮种,拳脚落在肉身上,就跟砸在麻袋上一样沉闷无息——
  他们不敢呼痛,指望这样能唤起施暴者一点微末的怜悯之心,好为自己嗷嗷待哺的孩子换回活命的口粮。
  陆向深最先按捺不住,当即跃身向前,三两格挡并一记擒拿,摔得几个军士横倒一片,满地找牙。
  他狠啐了口:“仗势欺人,什么东西!”骂完犹不解气,还想再揍,被叶观澜及时制止:“等一等。”
  他们一行甫到甘州,实在不是逞强拔尖的时候。何况佃农盗窃军粮的罪过原就不轻,认真追究起来,他们未必能占住一个“理”字。
  叶观澜拦下了义愤填膺的陆少阁主,快走几步,道:“即便这二人有失当之处,照规矩,也该交由府衙据实裁断,岂容尔等滥用私刑,置纲纪法度于不顾?”
  军士吐出一口带血的浓痰,见是个文弱公子,并不放在眼里:“哪里冒出来的穷酸书生,轮得到你在甘州地界上放酸屁!知道偷盗军粮是多大的罪过吗,老子今日就算打死这两个贱种,也无人敢说老子半个不字!”
  叶观澜寒声:“原来你也识律法!那你该记得,大梁律七十二条,闹市行凶,殴斗致死,处刖刑。第一十三条,公然诋毁朝廷命官,罪加一等,戍边极北,永世不许返回关中,违者立斩不赦——我说的可有半处错漏?”
  二公子对千余字的大梁律倒背如流,此刻引经据典信手拈来,那莽丘八又如何是他的对手。
  军曹语迟数秒,骤然暴起:“你们这些满口酸话的穷杀才,伪君子!捏着圣谕行自家的腌臜事,白赚了青天大老爷的好名声,却让俺们兄弟饿着肚子贴脸卖命!你们打的好算盘!既要绝甘州军的生路,俺们也不做立地等死的软柿子,大不了拼一场,明着杀暗着杀都由你们,谁告饶谁就是孙子!”
  他一拳砸来,叶观澜躲闪不及,拳风近鼻端咫尺之间,耳边却传来军曹杀猪一般的惨嚎声。
  晌午时分的晴日底下,陆依山面挂寒霜,那张英俊的脸庞无端使人萌生午夜见鬼的恐惧。
  军曹咽了口唾沫,忽觉喉咙里仿佛被什么堵住似的,迫得他连呼吸都困难。
  陆依山觑他,手指稍一用力,锥心彻骨的痛楚顿从拳尖传来。刚还不可一世的军曹软脚蟹般瘫滑下去,拳头却还留在陆依山掌中,半吊着将坠不坠的样子,给肃杀的气氛平添了几分滑稽。
  朱苡柔闻声欲探出头来查看,陆向深一个眼疾手快,用身体牢牢挡住了她视线:“乖,怀着孩子呢,不好见血。”
  惹着二公子,就是在戳九千岁的肺管子,这他妈不是共识么。陆向深冷酷地腹诽道。
  陆依山此番被“贬”来甘州,任的是督军守备太监一职,腰间故而悬有督军帐的三等令牌,军曹一见,遽然色变。
  昭淳初年,皇帝为防藩王势力坐大,曾四遣宦官在九边各防地设立督军帐。由于陆依山御下甚严,东厂番役坐镇军中纠治不法,正正经经查办过几桩贪墨大案,军中诸曹闻东厂如闻豺狼虎豹,心虚意怯那是常态。
  然随着东厂提督陆依山的骤然失势,风声传至九边,督军帐的地位大不如前。那军曹虽认出了腰牌,却对陆依山的身份一无所知,本能的惧怕过后,撑足了底气道:“督军帐的龟孙儿?还当自个是太岁老爷呢!你们的爷爷陆依山都被太子扒了官袍光腚撵出京了,你还跟这耀武扬威个鸟!漫说一个三等守备,今儿就是姓陆的混球亲自来了,俺们兄弟照样收拾——哎哎呦,你你你松手……”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里外三层围得云商坊水泄不通。陆依山头回被人这样挑衅,玩味地一挑眉,未等叶观澜出言阻止,手腕倏沉,强按着打人的军曹双膝屈弯,磕地的刹那膝骨传来了清晰可闻的碎裂声。
  其同伴见状,皆面露觳觫,股栗而退。须臾又不知想到了什么,脚下跟生钉似的定在那儿,颤抖着手去摸腰间佩刀。
  就当此时,人群外起了一阵骚乱,不知是谁喊:“都让让,参议政事大人到了!”
  围观的百姓自觉分出一条道,姜维带着两列差役一路小跑着赶来,见是陆依山,起初一怔,而后不假思索地就要行礼:“见过督——”
  陆依山不动声色地托住他肘侧,轻声提醒:“我如今是甘州督军帐的三等守备,怎担得起大人如此大礼?”
  姜维如梦醒转。他早已听闻陆依山受训被贬之事,却对“勾连朝臣”的罪名将信将疑。
  加之奏请朝廷彻查精铁走私案的密折前脚刚送抵镇都,陆依山后脚就被“贬”来了甘州,姜维隐约觉得此二者间必有关联。
  但陆依山不欲声张的意味明显,姜维听话听音,两手交掖,掩饰掉了那个行礼的动作,转身威严道:“窃盗军粮者,依律杖责二十,罚军役十五日以上。闹市寻衅,致人伤损,杖责三十,服苦役三月!来人,把人都给我带回去!”
  姜维处置完,回身看向陆依山,矜持而不失敬意地道:“守备大人,请吧。”
  经过那军曹身边时,后者瞪大了一双猩红鼠目,话中犹能听出一丝颤音:“你,你到底什么人,有本事留下名来,等老子出来……”
  姜维眉头一拧,没等发话,一直默不作声的叶观澜突然俯首,贴在那军曹耳边,用不大,但刚好能让附近几人听清楚的声音,微笑着道:“他啊就是那个被扒了官袍撵出镇都,天字第一号大混球,陆、依、山呐。”
  姜维呛出了声。
  军曹倒抽一口凉气,赤红暴脸刷一下褪去血色,惊得张大了嘴巴。姜维忙抢在他坏事前扯下汗巾堵住了他的嘴,心有余悸地瞟了眼叶观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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