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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请替嫁九千岁(穿越重生)——乌尔比诺

时间:2024-11-09 14:46:42  作者:乌尔比诺
  听着那些或真心或假意的劝慰,吕照梁越发地心乱如麻。他不愿相信那宛如弦月一般清冷的人儿,会是同窗口中“插标卖肉的婊子”,但现实又好像由不得他不信。
  愤懑加之通宵受寒,吕照梁回家后就病倒了。吕老太爷看孙儿烧得人事不知的模样,一时也不忍苛责,只命人重重拷问了少爷的书童,想知道他违背家训彻底不归的那个晚上,究竟见了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
  吕照梁一病就是大半月,那些天里,他做了很多很多光怪陆离的梦。
  在他的梦中,白蘋一会儿是澄明如水的月光,一会儿又是神情露骨的妓子。
  他清冷着,媚笑着,时而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时而又像条狗一样雌伏人身下,摇头摆尾地乞怜求欢。
  吕照梁被这些梦搅得心绪愈发难安,昏沉之际,他恍然又听见有人在唱那曲《鸳鸯锦》。
  他认为一定是自己病昏了头,可那脆若莺啼,又仿佛昆山玉碎的缠绵嗓音,除了白蘋还能有谁?
  吕照梁不记得那天院墙外的戏腔响了多久,期间高热短暂地退下去片刻,他也有能力下榻走动几步。可吕照梁始终没有走出房间,打开那扇院门。
  或许在他心里,仍旧为梳拢二字心怀芥蒂,又或许是他听见了家奴的小声嘟囔,“装什么装,要不是知道少爷姓吕,至于这么上赶着掐尖儿么。”
  吕照梁就这样隔着一堵高高的院墙,听那歌声从婉转直到嘶哑,声带像被锋利匕首割过一刀一刀,绝望得就快滴下血来。
  终于,戏腔停了下来。
  吕家老太爷从书童口中得知了事情全貌,当即率众家仆杀出门去。吕照梁慌了,他太清楚祖父的秉性,他不敢想象老大人一怒之下会对白蘋说出怎样伤人的话。
  吕照梁将那点子龃龉全都抛诸脑后,挣扎着起身想替白蘋解围。可他前脚刚踏出房门,后脚就被家仆堵了个严严实实。
  “老太爷说了,少爷交友不淑,坏了德性,而今还把狂蜂浪蝶勾到家里来,实在有辱斯文。今儿这顿家法,是为了教您长长记性。少爷,对不住了。”
  吕照梁从小到大没挨过那么重的刑罚,当二十几鞭毫不留情地落在他脊背上时,吕照梁明白祖父是动了真怒,越发担忧起了白蘋的处境。
  正当背上火烧火燎疼得没个开解时,另一边又传来了白蘋的歌声,犀利且尖锐,半点听不出昔年台柱子的好嗓音,刺得吕照梁心口一揪一揪地疼。
  透过那断断续续,面目全非的唱腔,吕照梁听出来有几句词错了,“回眸入抱何关情,悬悬早分离……”
  是啊,早知是今日这番结局,当初何必回眸,又何必用情。
  不如分离。
  吕照梁泪水糊了满脸,他跌下板凳,循着歌声,艰难地向门外爬去。他抬起手,指尖行将触到门板之时,歌声戛然而止。他的心跳仿佛跟着骤歇,眼前一黑,瞬间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吕照梁听说了这样一件事:
  前天夜里,一个坏了嗓子的伶人孤身爬上枯羯崖,在唱了半宿的鸳鸯锦后,毅然跳进初春暴涨的北勒河水中,死无全尸。
  有人说,他自尽是因为攀附豪门不成,被人玩弄一夜又始乱终弃,眼看生计无望,这才寻了短见。
  *
  温酒已凉,地上仍是一片狼藉。叶观澜将一桩陈年的旧事说完,胸口仿佛灌了铅般,无由觉得沉重。
  他忽然很想饮酒,尽管二公子从来不胜酒力,但这种时候,似乎只有酒能浇化胸中块垒,也只有酒,能敬一敬那个萍水相逢,到死都背负着污名的亡魂。
  吕照梁半边脸颊红印犹在,泣声一直未曾停止过。叶观澜淡漠地看了他一眼,轻轻摩挲着酒壶,道:“少东家可知,阿沅从来不是旁人口中贪慕荣华之人。”
  吕照梁蓦地抬起头,眼底闪烁着求证的光芒。
  叶观澜却别开了脸,声音如浮碎冰般,“恕在下冒昧,还请少东家见一个人。”
  话音落点,寂无人声的房间传来“咚”一声闷响,一个人影走了进来。
  能在保全森严的深宅大院进出自如,且瞒过一众家丁和督主的耳目,这份轻功除了三江鼠,世上恐难找到第二个人。
  陆依山见到杨开的一瞬里,突然明白了什么。他不由自主转看向叶观澜,只见后者捏紧竹扇,纤白手背迸发出的细细青筋,似乎暗示了公子看似运筹帷幄的外表下,潜涌着的暴烈情感。
  杨开不是独自前来,他身后还像拖着条癞皮狗一样拖行着一个人。当吕照梁看清那个人的脸时,几乎条件反射般咬住了后槽牙。
  “是你!”他的侧颊因愤怒而扭曲变形。吕照梁当然记得,当日在三分鼎,吆喝着给那外姓子捧臭脚,对白蘋极尽下流之言语的跟班,正是眼前这张可憎的面孔。
  白蘋死后,风传他“倒贴不成被始乱终弃”的元凶,也正是这个人。
  此刻,跟班被揍得鼻青脸肿,牙齿亦断了半颗,趴在地上抖得话也说不全。
  叶观澜对杨开罕见的暴戾视若无睹,用扇子抬起那人下巴,淡道:“把你先前同我说的话,再和少东家说一遍。”
  跟班缄默。
  叶观澜动作微顿,杨开上前给了那人一记窝心脚,直踹得后者惨叫流连。
  叶观澜收扇道:“你同你家主子做的那些亏心事,不会没有人知道。现在说,是给自己一个活命的机会。你要相信我,猗顿兰保不了你,高铭更不可能。你一言不发从这里活着走出去的机会,与当日强迫阿沅屈从一样,都小得微乎其微。”
  吕照梁瞳孔遽缩,呼吸顿时急促起来。
  那跟班齿间溢出呻吟,痛苦道:“我说,我说.......白蘋,啊不,阿沅执意要状告我家主子奸淫,怎么劝都不顶用。高老爷没辙了,只好想了个法子,把人骗到枯羯崖敲晕,扔、扔进了北勒河.......”
  吕照梁暴起,一把揪住跟班的衣领,“你说什么?什么奸淫?!”
  叶观澜饮了酒,觉得屋里热。他起身,解开襟前纽扣,眼梢眉角淡淡浮红,神情却在酒热熏蒸下显得异常疏离。
  “那晚阿沅去高家,是应邀给高铭做寿。辰时过半,原为堂会散场的时刻,他本打算早点离席,去赴少东家的约,几曾想只因喝了一杯寿星递过来的酒,便不省了人事。那晚根本不是什么梳拢,而是一群禽兽对他的轮番糟践。
  事后高铭为掩盖自己的兽行,故意放出风声,把罪过都推到外侄身上。阿沅苦苦哀求,其实只是想见你一面,他想告诉你,自己不是那些人嘴里待价而沽的婊子。可直到他把嗓子唱废,你都没有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阿沅等来的,是贵府老太爷近乎羞辱的谩骂,还有一场令其毁容的殴打。
  即便这样,阿沅也从未放弃为自己寻一个公道。但很可惜,他没能等来这一天。”
  听到后来,吕照梁哭得近乎失声,喉咙里发出类似兽啼的尖利悲鸣。
  叶观澜睃了他一眼,漠然的,却并未再乘胜追击。
  杨开忍不住开口:“心爱之人遭人如此欺辱,少东家只有痛哭而已吗?”
  吕照梁置若罔闻,但从稍稍停滞的肩头不难看出,他心中仍有迟疑。
  叶观澜像是早有预料。当此时,隔窗飘进一阵曲乐声,婀娜绕梁,唱的正是《鸳鸯锦》,虽不及白蘋歌喉曼妙之万一,但对于哭失了魂的吕照梁而言,足够以假乱真。
  吕照梁不管不顾地冲出去,泪眼朦胧间,恍惚又看到那袭水袖丹衣从门外一闪而过。
  这一次他再无犹豫,紧紧追随,不知跑过多少条熙攘街道,多少个喧嚣酒肆,最后在城郊东皇庙外的一处空场停了下来。
  这似乎是昔年过庙会的场地,法坛东边一排芦席搭成粥棚,炊烟带着火星哔剥声直冲而起。荒弃多时的东皇庙成了避难所,一个个蓬头跣足破衣烂衫的饥民,排着队敲着碗等待开棚舍粥。
  阿沅死后,吕照梁颓废了很久,似乎对外界诸事一概不知。骤见此情形,不免感到震惊。
  但更令他震惊的,是那座荒庙正中,居然供奉着一件戏服,静水幽兰的图样,他简直不要太熟悉。
  吕照梁刚试图靠近,附近饥民当即警惕地围上前,唯恐他亵渎。
  “此处粥棚乃阿沅一手营建,他走红以后,绝大部分赏钱都用来接济庆阳城的贫苦百姓。”吕照梁怔忡时,叶观澜已经跟了上来,“阿沅自知身份低贱,他不想再有孩子和自己一样,为了一口饱饭,就被爹娘随意典当。少东家可知,当日他为何要接高家寿宴的拜帖?区区百金,在你们眼里不值一提,却是这多少鹄面人的活命钱。”
  吕照梁呆住,心痛刹那间狠狠击中了他。他捂紧胸口,俨然无法呼吸了般,酸涩的眼眶再也淌不出一滴眼泪,唯有唇角缓缓渗出的鲜血,明示了他彻入骨髓的悲与恨。
  叶观澜随在身侧,表情一瞬里变得十分哀伤。
  他望着伤心泣血的吕照梁,思绪回到了上一世。
  也是在这间荒庙,少年给行军途中掉队受伤的叶观澜喂完粥,嘴里轻哼的曲子也接近尾声。
  他搁下碗,丑陋的面容闪过一丝羞赧,“我没念过书,只会唱几支小曲儿,怕你疼,唱给你解解闷,你别嫌弃。”
  少年起身,最后一次爱抚过挂在架上的戏服,转身对叶观澜道:“我要办点事,倘若能成,咱们就再也不用过这样的日子。要是……天不开眼,你顺着这条路往前,一定能走出去的。”
  叶观澜深吸一口气,俯下身,在吕照梁耳边道:“我知道,少东家不是没有起过复仇的心思。奈何高家背后是猗顿兰,所以你不敢。但眼下有一个机会,能让害死阿沅的凶手血债血偿,少东家愿是不愿?”
  吕照梁泪眼婆娑地扬起脸,与二公子冷酷的眼神正正好相对。
  没等他开口,叶观澜继而道:“如果我是少东家,就一定会答应。因为这是你我亏欠阿沅,该有的赎价。”
 
 
 
第80章 番外六:又名督主男人那点事被媳妇儿发现后
  二公子心绪不佳,这一点在饮过酒以后,展露得尤为明显。陆依山看出来了,但督主看破不说破。
  他默默跟在叶观澜身后,彼此拉开点距离,但只要公子表现出半点踉跄,督主一伸手就能将人扶个稳稳当当。
  傍晚时分风也轻柔,檐下灯无声款摆,二人的影子各自拉长,互相交叠,给人以相濡以沫的错觉。
  快到房门外——自打到了甘州,二公子就“自立门庭”,坚决不与陆依山同处起居。哪怕姜大人的私宅小得可怜,叶观澜也要把书房边上的厢房收拾出来,一个人住进去。
  此举不光为了避嫌,陆依山知道,这是二公子在用另一种方式,宣告自己的不满。
  至于那不满是什么,陆依山心知肚明。
  “我的房间到了,督主请回吧。”叶观澜站定,身子略微有些摇晃,但很快就稳住了。酒醉将他含着赌气意味的冷漠凸显到了十分,牵连着红晕的眼尾在暮色里,既冷硬,又多情。
  陆依山凝看他良久,忽地抬掌,霍然把门推开。叶观澜甚至来不及想发生了何事,只觉当胸袭风,脚下不受控制地趔趄几步,仰面跌进未点灯的黑黢黢的房间。
  他后背挨着某样边角分明,居中又镂空的硬物,像是书架。不小的冲击力使架子摇晃了几下,仿佛不堪重负的呻吟过后,叶观澜听见有物体掉落的声音。
  他本能欲出声,却见陆依山一瞬不瞬地反手一接,跟着叶观澜听到东西被放回原位的声音,松了口气,“你——”下一秒,一只微汗的结着薄茧的手掌捂住了他的嘴。
  “良夜苦短,公子莫负眼前人呐。”陆依山自然而然欺近身,口中衔含的热气扑面打来,搔得观澜眼睫不住轻颤。他不忘“贴心”地提醒,“轻些,姜大人可还在隔壁。”
  这混球。
  叶观澜心中暗骂,隔着黑暗,都能想象出他此刻嘴角的坏笑。偏偏姜宅破陋是人尽皆知的事,保不齐就有哪道砖缝泄露了此间动静。叶观澜不敢大意,胸中却愈发感到憋闷,这些天悄么声记下的一笔笔小账,总算到了不得不清算的时候。
  二公子这一脚踩得又准又狠,九千岁叱咤江湖朝堂许多年,何曾想过会在阴沟里翻船。
  伴随着脚背的剧痛,陆依山不由自主抬了手,叶观澜当下跟滑鱼似的伺机要逃,但紧跟着就被督主大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剪过双手,轻轻松松拿捏在了墙角。
  屋里黑,背对的姿势尤其加重了叶观澜的不安。陆依山用了点劲,他胸口紧紧贴在粗糙的土坯墙上,一丁点挣扎,鲜明的颗粒感就会透过衣料爬遍肌肤,激起意味不明的战栗。
  陆依山注意到了,一手擒着叶观澜双腕,另一只手绕至他身前,令其完完全全倚靠向自己,唇似吻非吻地流连在脖颈。
  “下药翻窗挖墙脚,公子懂得这些还不够,几时又学会偷袭人了?”
  叶观澜毫不示弱地回敬道:“督主勤勉,三十六计常学常新,矔奴岂敢怠,嘶——陆依山!你干什么!”
  两排犬牙也似的利齿,倏然咬住颈后那片润肉,截断了公子来势汹汹的声讨。叶观澜不住抽气,情急之下屈肘胡乱击打在陆依山的胸腹,后者反而咬得愈发紧。
  一番徒劳挣扎后,叶观澜泄气地偎靠在陆依山肩头。颈侧锐痛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同兼欲望跟爱意的舔舐。
  叶观澜额角很快覆了一层汗,理由是他发现,被陆依山这么一折腾,自己竟然硬了起来。
  督主当然硬得更快。
  但陆依山没有轻举妄动,他保持着埋首的姿势,松了口,呼吸间带着凌乱:“还在生气么?”
  生气,那是必然的。
  从听闻九千岁被贬出京的那一刻起,叶观澜几乎立时猜出了陆依山的盘算。
  公子了解督主,恰如陆依山对他的每一个眼神都了若指掌。
  甘州,许是最接近蝮蛇刺青真相的地方,但越是接近,就越意味着危险。陆依山不忍放公子涉险,遗憾他却忘了一点。
  同舟共济,从不只是“大婚当夜”的一句戏言而已。
  叶观澜轻抿唇,正当陆依山以为不会有回答时,却见他偏转脸,气声里含着狠绝,道:“陆依山,没有下次了。这条贼船上过,就没有半途而废的理。”
  船到中流,是倾是覆,他们总归要在一起的。
  陆依山环颈的手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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