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下班别跟钟医生回家(近代现代)——终晚夏

时间:2024-11-10 19:06:49  作者:终晚夏
  钟严攥拳,“这俩混蛋!”
  为了个八百年的人情,
  有完没完了?
  命运总爱捉弄人,越怕就越来。
  梁颂晟和徐柏樟离开的第二天,他们所处地区再次发生雪崩,众人失去联系,暴雪下个没完,限制了救援的机会。
  时桉每天的任务还是看孩子,至于钟严,按部就班工作,丝毫未受影响,稳重得像化不开的冰山。
  午饭时间,医疗中心门口热热闹闹,挤上来不少人。
  钟严找了个志愿者:“那边干嘛呢,这么多人?”
  “省电视台来了批记者,这次十几个人呢,还带来了不少物资。”
  话听到钟严耳朵,只有心烦,“有完没完了,上次私自跑去采访的四个还没找到,又添什么乱。”
  “这次不一样,于清溏来了。”
  “真没想到他会来,电视台也太豁得出去了。”
  时桉插话,“是那个主持人吗?”
  “对呀,就是晚间新闻的主持人。真没想到他也能来,本人长得比电视上还帅。”志愿者很兴奋,“人特别温和,一点架子没有,求他合影也欣然接受。”
  “是嘛。”时桉拔腿就蹿,“我也瞅瞅去。”
  钟严拦下冲出去的时桉,“瞎凑什么热闹,追星啊。”
  “我不追,我替我姥姥追。”时桉说:“我姥姥是于清溏的粉丝,我去找他合个影、要个签名去。”
  “我让你去了吗?”钟严不放人,“你孩子看完了?”
  与此同时,另一名志愿者跑过来,“钟医生,我们接到通电话,有个自称梁医生家属的人要找他,现在怎么办?”
  此前,钟严放过话,不要跟任何人透露梁颂晟和徐柏樟的情况。
  钟严叫上时桉,“跟我去接电话。”
  时桉:“......”
  怎么不让我看孩子了。
  钟严握着听筒,那边传来孩子气的声音,“您好,我是梁颂晟医生的家属,请问他怎么样了?”
  钟严:“梁子辰?”
  “我不是他侄子,是别的家属。”
  “别的?”钟严顿两秒,“噢,怎么把你忘了。小未婚夫?”
  对方呼吸明显加快,生生涩涩地说:“嗯,是我。”
  钟严:“有事吗?”
  “梁先生他怎么样了?新闻上说的失联医生,不是他吧?”
  “不是,他没事,正忙着呢。”
  “您方便让他接个电话吗?”
  “他没在医疗中心,去下面村子了。”
  意料之外,这小孩不太好糊弄,即便钟严给出了很多理由,到最后,还是得到一句极不信任的回复。
  “可我觉得,您就是骗我了。”
  “我骗你干什么。”钟严说:“我跟他十几年的交情,他要是真出事,我还有心思陪你聊天?”
  对面仍不饶人,“那你发誓。”
  “我以我的人格,再抵上我的职业发誓,梁颂晟非常平安。”
  “您叫什么?”
  “省院急诊科,钟严。”
  “我记住了钟医生,如果您骗我,就、就麻烦您等着!”
  钟严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嘁了一声,“小屁孩,奶凶奶凶的,吓唬谁呢。”
  “为什么骗他?”时桉站在旁边,听完了全程,气哄哄的脸,“你就是骗他了!”
  “不然呢,告诉他实话?说梁颂晟已经失联两天,而事发地情况险急,我们连救人的资格都没有?”
  “身为医护工作者,及时向家属说明情况是基本职责。”时桉义正词严,“家属拥有知情同意权。”
  “医生是医生,朋友是朋友,梁颂晟不是我的患者,那小孩也不是我患者的家属。”钟严憋着火,“少给我偷换概念。”
  “那也不能骗人啊!您有没有考虑过,当事人如果知道您在骗他,会是什么感受?您想过他得知真相以后会有多难受吗?”时桉咬牙,脸紧得像被风吹干,“而且,您还发那种毒誓。”
  “你考虑过,他得知真相会怎么做吗?”钟严的话,像射出去的箭,“大哭大闹,痛不欲生,甚至冲动跑来这里,不顾任何人的反对去找他?也埋在雪里,白搭一条命就对了?”
  时桉心有不甘,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正因为我考虑过他的感受,才会骗他。”
  抵上职业和人格为代价,也要骗他。
  最重要的是,他会这么说,完全基于梁颂晟的意愿,他绝不希望那孩子为他担惊受怕。
  时桉讨厌他此刻的气定神闲,攥着拳,“您就不担心吗?万一梁主任他真的有什么不测。”
  “担心有用吗?”
  “作为临床医生,稳定的心态比扎实的技术更重要,越面临险情,就越要沉下心思顾全大局,这是对患者负责。”钟严点着他的胸口,“也是对你这身白大褂负责。”
  时桉低下头,憋回去的不服软成了纸。
  “除了顾全大局,更重要的是信任。就像在外科手术中,信任你的一助二助那样。”钟严的语气里,有令人向往的坚定和认真,“我相信我的一助二助,同样,也相信他们俩。”
  他们是有多年救援经验的医生,面临困难和险情,自救和生存能力远强过普通人。
  他们随身携带急救物资,只要不受大伤,抗一周问题不大。
  等冷静下来,时桉觉得不配,连他自己都没法对家人诚实,凭什么谴责钟严。
  但想来也可笑,瞒着妈妈和姥姥,来到这么危险的地方,竟然只是看小孩。
  时桉独自跑远,钟严点开屏幕,是徐柏樟和梁颂晟的定位和心率监控。
  两个人的身体机能正逐渐下降,但还在可维持的范围。钟严根据定位搜索,梁颂晟应该在山洞,徐柏樟那边属于盲区,可能麻烦点。
  要问担不担心,整个医疗中心,绝不会有人比他更担心。
  他们俩的失联,对实习生来说,是失去两位顶尖的老师;对院方来说,是失去两位优秀的工作者;可对他来说,失去的是相识十几年,共甘共苦的朋友、兄弟,甚至是家人。
  天气预报显示,过了今晚,暴雪就能停止,救援队可以进山搜寻了。
  现在的首要问题是,恶劣的环境,还有严重外伤。
  钟严咬牙,都给我挺住了。
  你们的命,是我用生命换来了,
  谁都不能死!
  *
  来救助中心四天,时桉就看了四天孩子,白天陪他们玩,晚上也陪他们睡。
  这间房暖气烧得最热,窗户专门封贴过,时桉却日日睡不好。
  从洗手间回来,透过窗外,台阶上坐着钟严,风雪吹偏了他的头发,像个孤独的守护者。
  他还说我,自己就不怕嘴歪眼斜吗?
  时桉抱着大衣,本想神不知鬼不觉,可衣领还没挂到肩膀,就先被抓住了手腕。
  钟严没回头,背对着他说:“怎么还不睡?”
  时桉原地转了转,被握的区域有滚烫的温度,像水在上面烧开,“你抓这么紧,我怎么睡。”
  松开的手腕被瞬间吹凉,像涂了医用酒精,又打了针利多卡因。
  时桉把手腕收进袖口,背到身后,“我去睡了,晚安。”
  “不陪我聊聊吗?”
  日喀则的深夜,冰冷刺骨的风,时桉想不到留下的理由,却坐到了钟严身边。
  请他留下的人并未开口,五分钟后,时桉找来了话题。
  “刚才你怎么知道是我?”
  “只有你敢半夜不睡觉,给我披衣服。”
  时桉:“活该,谁让你那么凶,人人都怕你。”
  钟严转头,眼睛像能吸走彼此间的空气,“你呢,怕我吗?”
  时桉回避目光,“怕死了。”
  “怕我还敢骂我活该?”
  “实事求是,不是骂你。”
  钟严笑得很轻,“你都什么时候怕我?”
  时桉欲言又止,五官堆叠又抚平,“你让我看孩子,我却不敢反驳的时候。”
  “你知道我是为了你好。”
  “我不需要。”
  “时桉,你怕死吗?”
  他早猜到了,钟严一定会转移话题。
  “无聊。”时桉说。
  “但我怕。”钟严说:”比任何人都怕。”
  时桉敷衍,“哦。”
  “你知道什么人才会怕死吗?”
  “像你这样的人。”
  钟严:“是真经历过死亡的人。”
  感觉到他不像开玩笑,时桉重新正视问题,“怎么经历的?”
  “大学的时候,去地震区救灾,发生了二次地震。我腰部受伤,被埋在废墟九十多个小时。没有食物、没有光源、没有水源,只有我自己。”
  那是钟严离死亡最近的一次,他感受到了疼痛、无助和恐惧。他没有一次那么怕死,又那么迫切地想活着。
  想看到光,想被人挖开废墟,想用尽全力活下去。
  钟严眺望雪山,说出的话在山间产生了回音,“我知道你在生气,但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我明白,但不认可。”
  钟严抬起胳膊,“小倔驴。”
  时桉拍开他想摸头发的手,“今天不开张,不给摸。”
  钟严攥住满手空气,“什么时候开张?”
  “看心情。”时桉起身,“我会向你证明,我没那么弱,也没那么容易死。”
  *
  暴雪连下三天,日喀则终于雪过天晴。
  由钟严带队,在救援团的指引下,开启了搜寻受灾者的工作。
  等钟严收拾好一切,时桉已经全副武装在门口等着了。
  但他并不在钟严拟定的救援名单里。
  时桉走上前,挡住他的路,“钟老师,不论您让不让我去,我都会去。”
  钟严没了脾气,还是败给了他。
  “上车。”
  克服重重困难,他们在二天下午找到了山洞中的梁颂晟。
  他体温过低,左臂受伤,各项体征已达临界,好在身体素质过硬,总算抗下来了。
  钟严给他扣好氧气罩,披上大衣。
  梁颂晟抓住他,气息奄奄,“柏樟呢,怎么样了?”
  “还在找。”钟严敲了敲心率检测仪,“放心,就在这附近。”
  梁颂晟闭上眼,松了口气。
  “哦对了。”钟严停下脚,“到了医疗中心,先给你的小未婚夫报个平安。”
  “再找不到你,他能把我生吞活剥。”
  钟严和梁颂晟交流时,时桉全程在身边。
  只有他知道,钟严撒谎了。
  早在四天前,徐柏樟的定位手表就和他本人脱离,情况未知、生死未卜。
  他们赶上另一批搜救队时,已经寻到了徐柏樟的定位表。并以此为中心,把周围挖个遍,却没能发现徐柏樟的踪迹。
  钟严握紧定位表,站在悬崖边,“下面也找过了?”
  救援队人员的嘴角硬得像石化,“钟医生,下面很陡。这个时间是雪崩的高发期,太危险了。”
  钟严压着的火苗当即炸了,“你们请医疗队下来支援的时候,怎么没提危险?”
  “那不一样。村子突发雪灾是意外中的意外,但这里是雪崩的高发地。”救援队人员看向山崖,“何况,以这里的地势和险峻程度,就算真有人跌下去了,很可能也已经……”
  “你什么意思?”钟严上来扯他衣领,“因为你觉得下去的人活不了,就不救了是吗?”
  “不是不救,是现在情况危急,等雪崩期过了再救。”
  话说得轻巧,但谁不知道,时间拖得越久,徐柏樟生还的几率就越低。
  钟严就是不信天不信地,更不信这个混蛋放的屁!
  “你们知道失踪的人是谁吗?”
  “他是省院的徐柏樟!”
  “你以为他就是个小有名气的中医?”
  “放屁!你们知道他那双手能救多少人的心……操!”钟严压了火,“我特么跟你们聊这个有蛋用!”
  作为医疗团的领队,钟严懂得什么叫顾全大局,但作为朋友,他没办法干等在这里。
  “时桉!”钟严喊。
  黄发青年钻出,“在!”
  钟严:“拿绳子过来。”
  别人担心危险,不肯去。
  没事,他不怕,他去。
  没两分钟,时桉腰上捆着绳子窜回来。
  钟严怀疑他在火上浇油,“你干嘛呢?拆了。”
  “钟老师,我去。”时桉腰板挺得直愣愣,跟上战场似的,“我玩过攀岩,这事我熟,肯定把徐主任找回来。”
  钟严拽着绳子往下扯,“有你什么事,哪凉快哪呆着去。”
  时桉捂紧绳子,拧得跟头驴似的,“钟老师,我不只会看孩子,我不怕死,我替您去!”
 
 
第18章 叛逆
  时桉捆绳的方式非常专业,本身力气也不小,混乱争执中,钟严很难徒手拆下。眼看着他像个傻子似的不管不顾,一股脑往下冲。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