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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别跟钟医生回家(近代现代)——终晚夏

时间:2024-11-10 19:06:49  作者:终晚夏
  时按抢来了酒,半瓶下肚。
  彼此是光屁股长大的朋友,这样狼狈的时桉,王铎只见过两次。一次是今天,还有一次是他被骗的八年前。
  王铎也开了酒对吹。
  时桉夺走酒瓶,“瞎喝什么,不训练了?”
  王铎端来杯子,给两人满上,“没事,还半个月呢,我明天狂练,很快代谢出去。”
  “我兄弟不舒坦,不喝怎么算陪你。”王铎和他碰杯,“来吧,干!”
  *
  为帮父亲分担事业,钟严近期回家很晚,他却期待这种感觉。
  站在家门口,只要抬头,时桉的卧室总为他亮着盏灯,不论多晚。
  今晚灯是灭的,家里没有人。
  时桉很少出门,即便是放假,他不在客厅看书,就在卧室睡觉。
  钟严等到凌晨三点,电话打了无数遍,终于听到了动静。
  时桉撞开了门,躺在地毯上,抱着手机,烂醉如泥。
  “干什么去了?”钟严站在他脚边。
  时桉盯着手机,把他当空气。
  “去床上睡。”钟严抽走手机。
  “别特么动!”时桉拼命夺回,把手机拢进怀里,像在守护一件贵重物品。
  客厅没有灯,屏幕很亮,足以刺进钟严的眼。
  即便时间久远,也没有露脸,钟严仍一眼认出……
  是他的照片。
 
 
第32章 处方
  手机震在掌心, 来电显示是王铎,时桉侧着脑袋接电话。
  对面的声音有气无力,“时哥, 你到家了吗?”
  “到了。”时桉敲敲脑壳, “你到了没?”
  王铎犹犹豫豫,“可能暂时到不了了。”
  时桉把自己掐清醒点,“怎么了?”
  王铎简单描述了情况, “出了点小麻烦, 我在急诊科。”
  时桉立即窜起, “等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 时桉转头发现钟严就在旁边, 穿着西装,像刚回来的样子。
  “怎么了?”钟严问他。
  时桉拿上外套要出门,“王铎扭了脚, 在急诊。”
  毕竟是职业运动员,他的脚承载的不仅仅是行走工具。
  钟严:“我送你。”
  “不用,您也开不了车。”
  钟严:“我没喝酒。”
  “那也不用。”时桉急急忙忙穿鞋, “我坐地铁方便。”
  钟严:“现在是凌晨三点。”
  言外之意,地铁早停运了。
  “别墨迹了。”钟严先他一步出门,“车上等你。”
  插好安全带, 钟严递来水和药片, “先吃了。”
  是解酒药和钟严的水杯。
  时桉捏着空了一半多的药板,“您最近总吃这个?”
  “哪那么多废话,一粒。”
  时桉干咽了药片, 水杯原封不动还回去。
  路上,钟严简单询问了情况。
  两个人喝完酒分别, 夜黑路不平,王铎喝得有点晕,一脚没踩稳,扭伤程度未知。
  全运会选拔在即,王铎心里没底,才给时桉打了电话。
  凌晨的急诊科难得安静,王铎还没挂号,坐在走廊等时桉。
  这种扭伤,时桉也能看,交给钟严更放心。
  钟严简单扫了两眼,“拍片子。”
  夜间放射科有值班人员,不拥挤,片子出得也快,两人坐在门口等。
  王铎战战兢兢,“时哥,我脚没事吧?”
  他试着活动两圈,感觉问题不大,但医生上来就让他拍片,王铎有点顶不住。
  在王铎的概念里,拍片就是大事了。
  钟严的水平只用瞟一眼,但是时桉仔细看了,“拍片是保险起见,应该问题不大,放心。”
  只要骨头没伤,就没事。
  王铎松了口气,聊起闲天,胳膊肘顶顶他,“刚才给我看脚那个,就是吧?”
  穿西装打领带来的,石头雕刻似的脸,啥表情也没有。要不是时桉喊了声“钟老师”,王铎还以为哪来的大老板呢。
  时桉点头,心房剧烈收缩。
  “看着是挺酷的哈。”
  王铎概念里的厉害医生,应该是人到中年大腹便便,像钟严这样的,真稀罕。
  他给王铎看脚时已经换上了白大褂,看起来更酷了,胸有成竹,不像装逼。
  “等我一下,看看单子出来了没。”
  时桉到仪器前打单,白大褂是顺手穿上的,钟严让他培养的习惯。
  作为急诊医生,人在医院就是工作状态。白大褂是告知身份的最直观方式,能在一定程度争取急救时间。
  王铎不远不近地看他,感慨时间过得真快,一起玩泥巴的朋友,现在都当医生了。
  时桉给他看脚时有模有样,穿着白大褂,有热爱的事业,真特么帅。
  再反观自己,王铎抠紧脚趾。
  一事无成,狼狈不堪。
  时桉拿着单子返回,“放心吧,没问题,下去再让我老师看看。”
  时桉找来轮椅,把王铎推到楼下。恰逢急救车拉人,钟严已赶去接应。
  出于条件反射,只要是工作期间,时桉默认该在钟严身边。他握紧轮椅,看病人被推进抢救室,进退两难。
  患者面色苍白,呕吐、痉挛、全身抽搐。
  像是脑栓塞,或是癫痫、颅内感染,得进一步检查。心率、血压、体温和血氧饱度都得了解,照这个情况得插管了。
  王铎看出了时桉的心思,“你需不需要过去?”
  时桉的脚差点飞出去,“那你……”
  王铎推他一把,“你先去,我没事。”
  时桉看表,“很快。”
  抢救室内,患者已确诊为脑栓塞。
  钟严下意识喊时桉的名字,刚发声就想起现在非工作时间。
  他转头安排身边的人,熟悉的声音停在耳边,“钟老师,我在呢!”
  钟严极少有这种感觉,但这一刻,他安心且踏实,专注于其他数据,和时桉说:“注意血压波动。”
  “好的。”
  “氨力农七十毫克,静脉滴注。”
  “收到。”
  王铎被时桉推进里侧,刚好能看到抢救室。以前都在电视上看,没想到真实画面是这样的。
  情况紧急,钟严和时桉有条不紊,他们相互独立,却默契得宛如一人。
  时桉就像钟严的手,大脑给出反应,手会第一时间行动。钟严给个眼神,时桉就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王铎看愣了神,心里感慨,强强联合,真配呀,他俩。
  想着想着,又想起了他和时桉。俩人自打出生就是邻居、是最好的朋友。上同一所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几乎每天在一起。
  时桉从小成绩好,总考第一名,至于他,也不赖,十几年保持倒数也是实力。
  靠着时桉,王铎也占到了便宜。高三那年,补习老师换了一批又一批,也没时桉高考前仨月来得快,让他的数学从六分升到了三十六分,文化课擦边过线,顺利录取体院。
  转眼这么多年,时桉医生当得有模有样,在热爱的领域里闪闪发光,还遇见了他喜欢且优秀的人。
  回看自己,二十五岁了,碌碌无为,活得失败,争取个全运会资格都这么难。
  时桉走过来,拿着药盒在他面前晃,“想什么呢?”
  王铎恢复神智,“没想啥,你忙完啦?”
  “嗯,已脱离生命危险。”
  “嘿,时哥你刚才真帅,我都看傻了。”
  时桉不在乎帅,只关注人是否救回来。
  他随口应了声,拆开药膏,当场帮王铎抹,“踝关节扭伤,韧带中度撕裂,回去冰敷,按时涂药,需静养一段时间。”
  “养多久?我着急训练呢。”
  时桉的目光沉下来,“大铎,全运会每年都有,脚伤如果不养好了,可能会影响一辈子,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王铎:“我不明白。”
  “大铎,一个月就能好。”
  哥们变成这样,时桉最不好受,他扭伤脚自己也有责任。不为了陪他,王铎不会喝酒,更不会有后续的事。
  “一个月?”王铎差点从轮椅上跳起来,“我下下个礼拜就得集训!”
  选拔赛高手如云,要先经过考核,前六名才有机会进入集训名单。选拔公开招募,伤了就是伤了,等于自动放弃机会。
  自己不努力,千军万马超过你。
  时桉喉咙缠着捆橡皮筋,勒得呼吸困难,“你这么厉害,咱们明年再来一样。”
  “不一样,我也不厉害!”王铎红了眼圈,“时桉,我二十五了,不是十五,今年不参加,我可能再也没机会了。”
  对医学生,或者其他领域的人来说,二十五岁正当青壮年,有大好的未来能期待。但运动员不行,屈指可数的黄金期,二十岁以后就要走下坡路。
  世界上总是有大部分的普通,极少数的天才,还有一小撮比普通优秀,又拼不过天才的人。
  王铎自认为就是这样的人,有点小天赋,当上了运动员。但很可惜,他不是天才,拼尽全力也达不到顶尖。
  十年前,他的梦想是代表祖国参加奥运会,站在最高领奖台,摸着胸前的五星红旗,和观众齐唱义勇军进行曲。
  而现在,他的梦想是代表省里,拿到全运会的参赛资格,仅此而已。
  这是他状态最好的一年,他不确定明年是否有这样的成绩。
  他多想拼尽全力,生活却总给他插曲。
  时桉胸口有尖刺,像吞了一万根针,“大铎,对不起。”
  王铎知道,时桉在为昨晚的事自责。
  但跟时桉有什么关系,酒是他要喝的,脚也是自己扭的。时桉痛苦,他会更难受。
  “对不起啥,你至于吗?”王铎捅捅他,“没事昂,我听说有种叫什么西淋啥达酶的药,好像治扭脚特好使,一个礼拜就见效。”
  西淋达酶是一种快速强心药,常用于急诊抢救,治疗急性心力衰竭、心房颤动。效果极佳,但副作用较大,是临床上严格控制的处方药。
  时桉看到过相关的文献,经临床实验,西淋达酶对韧带撕裂、软组织挫伤也有强大的修复性,药理成分不含兴奋激素类,运动员可用。
  但上面也提到了,西淋达酶副作用大,未被许可治疗软组织损伤。
  时桉冷下脸,“你从哪听说的?”
  “队里有人用过,我看挺好使的。”王铎说:“他现在跟没事人似的,跑得疯快。”
  当初队友的脚伤比王铎严重,也就一周,恢复力惊人。
  “那类药副作用很强,年轻看不出来,老了会付出代价。”
  “没事,大不了我明年退役。”王铎信誓旦旦,“只要能参加全运会,我人生就没遗憾了。”
  时桉不可理喻,“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我觉得值。”
  “那是处方药,我拿不到。”
  “你是医生啊,怎么拿不到?”
  “我是规培医生,不是正式医生。”
  王铎不懂什么规培正式,他就想知道,“怎么才能拿到药?”
  “我拿处方药得经手带教老师。”时桉瞥了眼隔壁忙碌的人,“你觉得他会同意?”
  “嗯,我知道了。”王铎不想为难朋友,接过时桉借来的拐杖,“我先走了。”
  “我送你回去。”
  “不用,你不是早班。”
  现在快六点了。
  “来得及。”时桉扶上他,“走吧。”
  “不用。”王铎从时桉的手里抽出来,“你忙吧,我不打扰了。”
  “打扰”何其陌生,从有记忆开始,他们就没对彼此用过这两个字。
  二十多年的感情,时桉怎么会猜不到王铎的想法。有了麻烦,会第一时间想到他,如果他帮不了,王铎就另谋方法。
  比方说,找队友买西淋达酶。
  时桉不清楚他队友是怎么拿到的,但这种东西想难就难,想简单就简单,任何临床医生都可以开出来。
  药拿到手,怎么用又是一回事。这款药的说明根本没有软组织挫伤,他这个吃饭都要双倍的笨蛋,必定会按照治疗心衰的说明加大用量。
  用量越大,潜在伤害就越大,是不可逆的过程。与其让他偷偷拿药,再泛滥使用,倒不如……
  “大铎,等我一下。”
  时桉把人扶到床边,从抽屉里拿了本处方笺,嗖嗖写了几行。
  医生写的那玩意儿,跟群魔乱舞似的,王铎看不懂,但最后的签名看清了。
  是【钟严】。
  王铎虽不懂医生开处方的流程,但就他了解,仿造别人的签名,应该很踏马很严重啊!
  王铎拦住他,“时哥,你干嘛呢?”
  “给你拿药。”时桉捏紧处方 。
  王铎怎么想都不对,“会不会影响你?”
  时桉拍拍他的肩膀,“放心,我老师工作强度很大,每天经手的处方非常多,只要你不揭发,就不会有人知道。”
  王铎还拽着他的胳膊,“时哥,可我觉得这事……”
  “放心吧,我马上回来。”时桉看了眼隔壁,把他的手拽下,“我先去了,等我老师出来,就不好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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