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饥不择食(近代现代)——H_mark

时间:2024-11-13 07:02:47  作者:H_mark
  “泉冶!”宋明那边叫嚣着打断泉冶道:“这个节骨眼上你和我说你打错了电话,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看来也没傻透么。
  泉冶怪笑两声:“让我猜猜你在做什么,宋哥是在离开环岛的路上吗?怎么样,路上还顺利么,这会应该不堵车吧,听人说,十八公要送你出城,是坐船走吗?”
  泉冶能感受到宋明呼吸的急促,刚刚遭受到途中的袭击枪击,对方摸不清他这会打电话的来意,却又不能轻易放过。从对方打回电话的那一刻开始,泉冶就知道,宋明在害怕。
  害怕会让一个人的肾上腺素飙升丧失理智,唯一的信念只有怎么才能活下去。
  “宋哥,你说十八公真的会放你走吗?”泉冶笑道:“我这么个小喽啰连你去哪个码头都知道,你猜,警察会不会也知道。你看,现在你面前只有两条路,一条就是去码头,正义使者们都在那里等你,另一条呢,我想你刚刚已经感受过了……”
  人一旦被逼入绝境就会变得冷静起来,人体中仅剩下的那点激素都会涌入大脑,为它的主人提供最后的能量。
  宋明深吸了口气,冷笑两声:“泉冶,你该不会打电话是来和我分析利弊的吧,我宋明即便是要死,也是站着死,绝不会受谁威胁,唯唯诺诺。”
  泉冶游刃有余的笑笑:“听起来上面那两条路你都不想选,那我说说我的建议?”
  宋明天真道:“你有办法送我出城?”
  “我没有。”泉冶低头点了支烟,残忍的提醒他道:“宋哥,其实你自己心知肚明,现在你已经是一条案板上的死鱼,无论你选择去哪儿,你都翻不了身的。”
  恶人应该有恶报,这个世界需要惩恶扬善,泉冶自知自己配不上那种美丽的天使,劝人迷途知返,那就姑且做一个地狱领路的恶魔。
  宋明意料之中的被泉冶的话激怒:“你|他|妈的是来看我笑话的,泉冶你不怕自己引火烧身吗?你真的干净到经得起查?我即便被警察抓了,在里面三言两语的带上你,你也别想过安生日子。”
  泉冶在电话里干笑两声,摸了摸自己颈后的烟疤,那里已经变得有些皱皱巴巴,形成了一块丑陋的瘢痕。
  “宋哥,您弄了我这一身疤我的确不爽,但我不想和一个将死之人计较。”泉冶抖了抖烟灰,懒散的靠在车窗上,道:“半个月前,我去了海城帮你安顿了老婆孩子,你来见我一面,我保证他们后半生的安全。”
  言外之意,你的老婆孩子在我手上。
  “……泉冶,你到底想干什么。”宋明的态度明显软下来:“你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
  “宋哥,你没得选,或者你可以不来见我,但你进去之后,你老婆孩子的安危可再也没人管了。泉冶深吸了口香烟,玩味道:“我一早就和你说过,我是一条疯狗,做事不看对错,只凭喜好,所以别用正常人的思维方式来想我。”
  泉冶看着手机上的倒计时,这通电话他会在两分钟之内挂断,人的理智在濒临死亡的时候,只够维持两分钟,话里话外,他将选择权交给了宋明,可泉冶自己心里明白,引线的一头一直在自己手里攥着,什么时候引燃,自己说了算。
  “我可以去见你。”宋明任命般长叹了口气:“但你一定要保证他们母女俩的安全。”
  泉冶笑笑:“你放心,疯狗是最讲信用的,十分钟后,在你下个路口转弯,我会在那接你。”
  用家人威胁一个人的这种做法向来为泉冶所不耻,他没有想到深受其害的自己,有一天也会变成这样的人,或许人长大的终点,就是变成你讨厌的模样。
  宋明提醒道:“我身后有警察一路跟着,想都甩开难度可不小。”
  “没关系。”泉冶将手里的香烟熄灭长出了口气,轻描淡写道:“我去撞开就行了。”
  泉冶将车调头的时候突然想起自己曾开玩笑和庄杨说,等到什么时候够判十年了,就甩手不干这行了,果然玩笑就只能当个玩笑听,十年?泉冶想,自己的运气可没有那么好。
  也许一会要撞的不是警察的车,而是自己通往死亡的坟墓。
  泉冶从车|库里开出辆摩托车。
  他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开过摩托车了。想混进安保公司不是个容易得事儿,那会市场部的上一任主管是个飞车党,最喜欢深夜在高速路上飙车,也有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
  泉冶技术好,年纪小,骑着摩托车拼起速度来命都不要似得,每次飙车总能拿到好彩头,一来二去的,有不少富二代指名道姓的出钱让他去争个名次给自己的爱车。
  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泉冶从来没有和人提过,即便最后上一任主管出了车祸,自己顶了他的位置,他也从不和人说起。只有他自己清楚,自己第一次飙车的时候,腿抖的有多么厉害。
  可是谁都能说怕,泉冶的身后只有自己,他不能说怕。
  ——————
  刘畅看着面前的监控录像,眼皮不由自主的闭上又睁开,他顶着两个黑眼圈,觉得自己已经好久没有连续睡过三个小时。
  刚来队里的时候刘畅还是属于清秀那一类的,没成想两个月下去,他连青色的胡茬都没时间刮,警队变成了自己的家,家反而成了宿舍。
  傅沙拿着咖啡进来的时候刘畅正在和自己的睡意做最后的斗争。
  看着趴在桌上那浑圆的脑瓜顶无奈的笑笑,温柔的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刘畅揉着眼睛看着进来的人,打了个哈欠:“还有一小时才换班呢,你来早了。”
  傅沙长得人高马大,站起来比刘畅高了半头,虽然也是连着熬了几个大夜,脸上却看不出一点疲惫的神色来,仍旧维持着自己最好的状态,像是不知道累。
  “你可以先眯一会。”傅沙温柔的找了件外套披在刘畅身上,道:“等会到时间我叫醒你,你再去休息室睡会。”
  傅沙异域风情的长相太过显眼,深邃的眼神略带温情的看着你,总会让人过分脑补。
  刘畅红着脸埋在傅沙的衣服里,不敢抬头看他。
  “……你,你熬了这么久怎么精神还这么好?”刘畅闷声道:“不困吗?”
  “习惯了。”傅沙眯起眼睛笑笑:“以前在金三角的时候,几乎没见过白天的太阳。”
  刘畅愣了愣,掀开衣服看着傅沙道:“你会累吗,在那边很辛苦吧。”
  傅沙似乎没想到刘畅会没头没尾的说出这几个字,他一时半刻不知道该回什么,很久没有听到有人真诚又愚蠢的问出这样的问题。
  “……还好。”傅沙有些不自然摇摇头重复道:“还好。”
  刘畅点点头,将头埋在衣服里,不再说话。
  傅沙看着那人暴露在外红着的脖颈,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心狂跳了几下,却又迅速的恢复平静。
  刘畅正要睡沉的时候走廊里响起吵闹的声音,他揉着眼睛坐起来看了看一边空着的位置,傅沙有些无奈的走进来,拍拍刘畅的肩膀。
  “庄哥回来了。”
  刘畅愣了愣:“他不是还在住院么?”
  庄杨穿了身蓝白相间的病号服,外面是件深浅色相间的外套,他的手背上海扎着留置针,脸上没什么血色,一看就是从医院逃出来的。
  “……不是吧庄哥。”何序诧异道:“您不要命了?从医院跑出来的?”
  “我没事。”庄杨冷冷道:“先说主要的,是谁撞了我们的车?”
  庄杨一边说着一边脱下内里的病号服,从柜子里拿了件干净的衣服换上,众人这才发现庄杨的外套不是深浅相间,而是他的血染红了原本浅色的外套。
  “庄哥,您要不还是回医院吧。”何序皱眉道:“您这样身体吃不消的。”
  庄杨有些烦了,淡淡的看了眼啰嗦的何序:“我话没说明白?”
  何序立刻闭了嘴。
  傅沙走过来道:“我们的两辆车一直跟着宋明从旧货市场出发,在行驶到靠近码头的高速路段,宋明的车突然变道,我们正要跟上,从前面逆行开过来一辆黑色摩托车,我们的驾驶员被迫转弯急停,撞在一边的高速护栏上。”
  庄杨皱眉道:“人怎么样?”
  傅沙叹了口气:“我们的人都没事,只是碎了挡风玻璃,但是宋明,连带着那个逆行的摩托车主……我们还在搜寻道路监控。”
  刘畅睡眼惺忪的将刚刚整理好的视频放在庄杨桌上。
  “庄哥,这是道路监控上仅拍到的一段正脸。”
  镜头中的人带着黑色的安全头盔,从他衣服被吹起的角度来看,他开的很快。摩托车的主人短暂的打开面镜看了看路况,又迅速的放下。
  视频只有三秒钟,庄杨简直要被气笑了,视频中的人脖子上有一条深色的疤,他无比的熟悉那个人疤痕的来源,就像他无比确认视频上的人是泉冶一样。
  庄杨现在十分后悔,刚刚就应该把泉冶绑在那件办公室里,或者干脆用铁链锁起来,让他再也不能离开自己半步。
  “就这一段?”庄杨看向刘畅确认道:“还有其他的吗?”
  “这段监控我们只拍到这断。”刘畅叹了口气:“我们还在排查下个路口的道路监控,看看有没有新的发现。”
  傅沙拿起那段视频放了慢速,而后又点了暂停。
  “我怎么觉得这人的眼睛有点眼熟……”
  庄杨警觉的挑眉道:“认识这个人?”
  “不是……”傅沙摇摇头无奈道:“只是想起来我一个同学。”
  何序突然来了八卦之心,跨步向前俯身道:“哪一位同学?我可是听说你们连毕业照都没有,这么多年,你能记得住?”
  “太久了,记不清了。”傅沙看着视频上的人道:“我们那一届有个读了不到一年就退学的学生,我们不是同专业,但是听说他成绩很好,上公共课的时候见过几面,我只是觉得,视频里的这个人和他的眼睛长得很像……”
  庄杨捏紧手里的记号笔,看向傅沙道:“你还记得他的长相吗?”
  傅沙有些歉意的摆摆手:“隔了太多年了,早就记不清了,只是看着这个视频,突然想起记忆里有过类似的一双眼睛而已,大家可别被我误导办案方向啊哈哈”
  办公室里的人继续着自己手里的工作,几个人拿着照片去找技侦尝试复原摩托车主人的全貌,留下几个人排查监控。
  傅沙正准备去给各个派出所发宋明的协查通报,庄杨在走廊里叫住了他。
  “你还记得你那个同学叫什么吗?”
  “庄哥怎么突然对这个人这么感兴趣。”傅沙有些犯难的抓了抓头发:“时间太久了,名字真的想不起来,而且他就念了不到一年,大概也就几个月的书,我想想,他的姓好像很少见,好像姓……谈。”
  庄杨愣了愣:“哪个谈?”
  “谈天说地的谈。
  作者有话说:
  喜欢的朋友可以多多留言!给俺一点更新的动力!
 
 
第29章 1009已修改建议重读
  泉冶将摩托车停好,一脚踩在前车轮上,歪着头摘下那顶黑色头盔。
  摩托车比轿车灵活,宋明的车晚几分钟才开进来。
  一路上泉冶没有刻意的规避道路监控,他琢磨着,警察找过来应该没有什么难度,只是时间问题。
  下车的时候泉冶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日出。橙色又金黄的太阳,一点一点的从对面的房顶上升起,它会慢慢的穿越地平线,周而复始的出现在天空的最中央。
  泉冶在家里排行老大,身后一个妹妹,一个弟弟。
  从很小开始,父母会在一家人难得相聚的日子里一遍遍的对泉冶重复一样的话。
  他们说,你是他们两个人的哥哥,要保护好弟弟妹妹,照顾好他们。
  泉冶小时候话很少,不喜欢和人打交道,总是形单影只的一个人,以至于到了毕业的时候,同学们还把他称之为学习好的怪人。这样一个不合群的人却每天沉默的等在弟弟妹妹放学的路上,一直到他们各自回了家,泉冶才会默默的离开。
  年少的时候能力有限,泉冶也只能固执又小心的用自己的方式遵从父母的嘱咐。
  可执行活人的口令很容易,履行死人的承诺很难。
  这个道理,泉冶在很多年之后才明白。
  拼了命的将弟弟妹妹护在自己身边,想尽办法让他们各自过上喜欢的生活,泉冶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条路要走多久,走多远,甚至有时候也想偷个懒,撒手不管,去过过自己的人生,可是很快泉冶意识到,他们三个人头上一直悬着一把刀,刀柄却在另一个人手上,想要过得舒服,就要有人去夺刀。
  而这个人,只能是泉冶自己。
  泉冶拉开自己衣服上的拉链,他的身上带着点寒意,走到宋明车旁不客气的敲了敲他的车窗。
  他冷漠道:“下车。”
  宋明车里一共有五个人,他本人落座后方,一左一右的保镖将他护在中间,两人的上衣紧绷,上面清晰的勾勒出腰间那支有棱有角的东西。
  “下车。”泉冶不耐烦的重复道:“怎么?你带了这么多人,还怕我这一个人?”
  宋明心里有顾虑,仍是没下车。
  将死之人最希望活下去。
  泉冶脱掉外套扔在地上,他内里穿了件白色T恤,锻炼较好的肌肉依稀可见,侧着头靠在墙壁上,低头点了支烟。
  “宋明,你怎么年纪越大胆子越小啊?”泉冶笑笑,深吸了口香烟提醒道:“你老婆孩子不要了?”
  大约是最后的一句话触动了宋明,那个一直一言不发的人,终于下了车。
  宋明穿了一件皱皱巴巴的衬衫,混着泥点的皮鞋维持着这个人仅有的体面。
  这会他没有了平时里的张扬跋扈,没了那些冷漠桀骜,一个终日靠着暴力肆意迫害他人的混混,最后变成一个任人摆布的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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