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屹这次没戴眼镜,天生浅淡的发色和他漂亮的眼睛极为相配,穿着身得体的西装,浑身散发着一股子禁欲的味道。
泉冶抖了抖烟灰道:“你电话里说我弟要被人灌酒,我才来的,谁知道居然是这样。”
尤屹笑笑:“我以为你抓到重点了……”
泉冶抬眼问了句:“什么?”
尤屹摇摇头,没想再说下去,而是道:“为什么和你弟弟关系这么差,是你妈抢了他爸,还是他爸抢了你妈?”
泉冶露出一副‘你真敢想’的样子看着尤屹道:“我们两个是亲兄弟……”
“那你俩长得可真不像。”尤屹中肯的评价道:“你弟长得比你高,但你比他惹眼。”
泉冶打开水龙头冲散洗手池内的烟灰:“十二岁那年变态邻居灌我酒,差点被猥?-亵,安宜很不幸的看到了全程……”
尤屹怔住,他本以为这是什么陈年八卦,随口问问想着能调侃一番,不知所措的看着身边抽烟的人,尤屹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泉冶看着尤屹的表情觉得有些好笑:“干什么这么看着我,又没得逞,再者说都他妈快二十年前的事儿了,收起您那点同情心吧。”
尤屹皱眉道:“但你明明是受害者,为什么他……”
“哦,我天生就喜欢男人,那个年纪碰见这种事也根本不敢告诉父母,所以安宜以为我那时候是自愿的。”泉冶干笑两声拍了拍尤屹的肩膀:“这么多年我也懒得和他解释,随他去吧,况且……”
况且要是真解释了,无疑还要回忆一次那段经历,泉冶想,还不如一辈子闭口不谈,假装从未发生过。
后来,在一个小屁孩帮助下,那个恋童人渣身败名裂,在监狱里挨揍,日子过得不舒服,不过,细算算日子,那个人渣应该早就出狱了。
可惜那个小屁孩虽然聪明,记忆力却太差,这么多年,他也没想起来。
泉冶想,想不起来就算了,毕竟都是些小事,不用在意。
泉冶有些疲累的走到茶楼的大门口,他看向三层那间人头攒动的包厢里,低头拨通了庄杨的电话。
庄杨的聚会已经接近尾声,何序已经醉的不成样子,靠在周然怀里撒酒疯,付涵还算清醒的,摇摇晃晃的走去前台结账。
唯一清醒的庄杨走向饭馆门外接起了泉冶的电话。
“……庄杨”
“怎么?”
“哦,没事。”明知对方看不见,泉冶还是蹲在地上撑起一个笑脸道:“你现在有空吗,我刚刚碰见安宜了,他在和朋友聚会,喝多了,我这边有事抽不开身,你看看能不能帮忙接一下他,这么晚了,他跟朋友又玩疯了,我怕他回宿舍不安全。”
庄杨嗯了声道:“他人在哪儿,我也喝了点酒,不过可以叫个代驾过去。”
“开发区,高岸茶楼三层,具体地址我发给你。”泉冶琢磨一会,不放心的又嘱咐道:“庄杨你可别趁人之危啊。”
庄杨倒是没有像往常似得反驳,无奈的笑笑道:“那你呢。”
泉冶一愣:“什么?”
“我听你声音也不对,你喝了多少。”庄杨笑道:“你在哪儿?”
作者有话说:
感觉入v之后榜单并没有什么变化,【扶额苦笑,我果然是个菜b
第38章 (下)
喝酒?谁?我可没喝酒。
泉冶没有回答庄杨的话,而是挂掉了电话,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只是感觉好像一旦回应了庄杨的话,就会发生什么似得。
有些懊恼的搓着头,泉冶一边反思自己是不是太惯着安宜了,这孩子怎么总是蹬鼻子上脸,以后要是真工作独立了,这种脾气秉性会吃亏,后来转念想想,他好像只对自己这样,也谈不上吃亏,嫉恶如仇,也是个好家风。
泉冶本想起来去找个饭馆吃点东西,没成想蹲的太久,小腿发麻,一屁|股坐在地上,骂了句脏话,手腕撑地站起身,一回头发现方诚刚好从高岸茶楼里走出来。
他右手那个精美的礼品盒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黑色的三十二寸行李箱。
泉冶回车里想跟上他,眼睛冷不丁的被前面驶来车的远光灯晃了眼睛,这车的主人十分没有公德心,在非机动车道上开车不说,还开远光灯。
泉冶骂骂咧咧的起身,正想行使正义,低头看着对面副驾驶位上的人有点眼熟。
他没想到庄杨来的这么快,泉冶下意识的看了眼手机,才过了不到十五分钟。
庄杨的让代驾停好车,自己从车上下来,很自然的拉开泉冶的车坐上去。
泉冶努努嘴,指着那个正准备下车的代价小哥点评道:“……庄杨,你该不会找了个赛车手当代驾吧?”
“……”庄杨无语道:“我就在不远的地方聚餐,挺近的。”
泉冶哦了声,眼看代驾小哥离开自己的视线,他突然反应过来道:“你怎么让代驾走了,他走了谁送我弟啊?”
庄杨没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转头看向车外不远处的方诚道:“这就是你说的‘有事抽不开身’?”
泉冶眨巴眨巴眼睛:“你知道他?”
庄杨点点头:“环岛有名的律师,也是宋明两次大案的辩护律师,所以你是怀疑这个大状是十八公给宋明找来的?”
泉冶有些尴尬的抓抓脸,庄杨脑子聪明,每次都能将自己的心里活动一眼看穿。
方诚那边正吃力的将笨重的行李箱塞进后备箱,玛莎拉蒂的后备箱宽敞到能装得下两辆轮椅,可泉冶看得出来,方诚塞的并不轻松,换言之,他的车里还有别的大件物品。
“庄杨,你说要是他这个行李箱都塞满现金,能装多少?”泉冶皱眉道:“一百万,五百万,还是一千万?”
泉冶算得上是家财万贯,花钱大手大脚,对自己从不吝啬,喜欢享乐,能买的起六位数的床垫,绝不睡五位数的,可是他对钱的数量却没什么概念。
庄杨明白,泉冶其实根本就不在意钱。
“一张崭新的百元人民币的重量是1.15克,一百万大概有11.5公斤,也就是23斤。”庄杨道:“一个普通二十八寸的行李箱的承重大概是50公斤,方诚的这个,少说也要三十几寸,你觉得能装多少现金?”
泉冶缓缓道:“至少五百万……”
庄杨看向泉冶道:“五百万大概有70公斤,咱们暂且不提行李箱的承重问题,就他那个身板,也根本提不动,所以你觉得这箱子里面是现金?”
泉冶犹豫道:“你觉得不是?兴许没装满?”
庄杨笑笑:“你知道市面上最大的箱子能装多少现金吗?”
泉冶愣了愣,在这方面他的确没有庄杨经验足。
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原则,庄杨低头打了个电话给这边派出所辖区的同事,原本他还想着一旦方诚这期间要驾车离开,自己还需要通知一下交通队的朋友,好在方诚的车一直停留在原地没有离开。
辖区派出所就在两公里之外,五分钟之后两名眼熟的片警出现在庄杨的视线中,他们先是在周围随机抽选几个路人查验身份证做伪装,而后才靠近方诚的车。
又过了几分钟,庄杨看着两名片警离开,而后自己的手机响起来。
庄杨道:“行李箱里是什么?”
“……都是些运动器材。”片警道:“挺重的。”
“只是这些?”
“对。”片警肯定道:“他车里没有什么可疑物品。”
庄杨挂了电话无奈的看向泉冶道:“看来我们两个都猜错了。”
泉冶轻笑道:“大晚上弄一行李箱运动器材,难道方大状还开了个健身房?这怎么想都不太对劲,但是我还真想不通到底哪儿奇怪,庄杨,你说……”
泉冶正要开口再提个假想出来,身边的人突然扣住驾驶位的调节按钮,将他的位子调低,泉冶还没反应过来,身体猛然向后倒去,庄杨则一只手扣紧他的腕部至头顶,另一只手挑起下巴丝毫没犹豫的吻上泉冶的唇。
一切发展的太快,泉冶脑子瞬间宕机,扭动身体下意识的想要挣扎,可手腕被庄杨死死的扣住,脚踝也被对方的大腿压牢。
“庄杨你|他|妈的……”
泉冶这会意识到自己和庄杨的力量是有很大差距的,虽然平日里对方在床上算不上温柔,也容忍自己这个线人不听差遣偶尔胡闹,但就今儿这压制架势而言,庄杨面对自己的时候,的确是在收敛。
“庄杨,我这会可没兴趣和你在车里做。”泉冶叫骂道:“你放开……你|他|妈放……”
庄杨贴近泉冶的耳边,轻轻说了声:“别出声。”
泉冶愣了愣,余光看到有个人影在自己的车窗旁停留,他不知道方诚是什么时候走过来的,对方似乎对这辆车内的情况很感兴趣,泉冶安静下来,任由庄杨轻吻自己的后颈。
像是在确认这辆车里的确是在进行着带颜色的活动后,方诚才离开。
庄杨有些歉意的放开泉冶的手腕,自己扣的太紧,苍白的指痕留在了对方的皮肤上。
“……对不起。”庄杨难得道歉道:“刚刚……没办法。”
“又不是第一次,还用得着跟我道歉?”
泉冶笑笑,毫无疑问,他贪恋庄杨的吻。
轻轻提住庄杨的衣领将对方重新拉回到自己身上,泉冶歪着头轻吻庄杨的下巴,顺势揽住他的肩膀。
“庄警官,您可都硌到我了,不继续吗?”
车内无光一片昏暗,温热的空气和暧昧的气氛说不动心那是自欺欺人,庄杨的掌心轻轻的盖住泉冶那双明亮的眼睛,调高驾驶位的座椅。
泉冶被迫坐直,不明所以的拿开庄杨的手掌确认道:“真不继续了?”
庄杨摆摆手,打开了车窗透透气。
他不知道有没有人和泉冶说过,嘴巴可以撒谎,表情可以作假,可是大脑并不能直接感受到眼睛的存在,所以,眼睛是最不会撒谎的器官。
也是因为这样,庄杨刚刚在泉冶的眼里看到了爱。
一直被它的主人小心翼翼藏在心底,谨慎保护的奢侈品。
泉冶不满摸摸自己的唇角吐槽道:“……你还玩上禁欲了。”
他稀里糊涂的想,这一点儿不像庄杨的作风,是不是因为安宜就在这附近,有顾虑,所以才没了兴致。
处理完这边的事,庄杨就此离开,泉冶也并没有回那个住所,而是先回了趟家,安宜的那个地方没有自己换洗的衣服,还是要回家收拾收拾东西才行。
害怕有警察在自家门口盯梢,泉冶在路边等了一个钟头确认毫无异常之后才上了电梯。
下电梯的时候他收到了庄杨的消息。
【庄】:安宜已经自己学校了。
【清泉石上流】:哦,多谢。
回完消息泉冶还觉得意外,心说庄杨今儿真反常,居然没亲自送安宜回学校,后来想想八成是他因为喝酒了,没法开车。
开门的时候泉冶冷不丁的想起今天尤屹的话,他说,我还以为你抓住重点了。
重点,什么重点。
我和庄杨差点来个激|情的车内play算不算。
现在泉冶冷静下来想想真亏啊,怎么自己就放过这么好一个机会呢,光是脑补自己和庄杨的画面已经血脉喷张。
泉冶有些烦躁的打开衣柜开始收拾东西。需要带的东西并不多,一个行李箱足以,原本这些东西也可以不要,直接买新的,可那样需要去商场挑挑选选,周期长麻烦,一时半刻还真不好买到和自己心意的。
收拾好东西,泉冶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在床上眯了一会,没成想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下午。
冰箱里还剩下一枚鸡蛋,泉冶琢磨着给自己弄个鸡蛋面。
一包面完整的吞入腹中,泉冶吃饱喝足,准备就此离开,他琢磨着自己可能有一段时间不能回来住,颇有感慨的站在门口停留片刻。
他觉得过了这么多年自己还没有长进,还是需要躲躲藏藏,一门一人一镜,来来回回的重复,真没意思,所以,人生应当及时行乐,不必过分纠结。
打开后备箱,泉冶正打算将行李箱塞进去,耳边突然感觉到一阵剧痛,湿润的液体顺着自己的额角流入自己的耳廓,他意识到是有什么东西敲破了自己的头,还没来及反应,身后的人用毛巾死捂住他的嘴巴,动作麻利的用粗制的麻绳绑住手脚,将他扔进了开来的白色面包车里。
以前泉冶能打在公司是出了名的,虽然一打四有点费力,但总归不会让自己吃亏。
但这次倒是不想反抗,他有点好奇这些人到底有什么目的,以及会对自己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
芜湖,是谁揍了他捏。交待一些剧情。
问一下各位是喜欢看剧情流捏,还是喜欢看攻受互动呢?还是两者兼顾呢?
第39章
每个周三早上八点半照例是案情分析的组会,这是付涵归队之后的第一个组会,不到八点一刻,组员都按部就班的坐在会议室里。付涵挺满意的,笑眯眯的走进来,对大家的工作态度表示赞扬,他不知道,庄杨前一天晚上,给每个组员都发了提醒信息。
付涵习惯性的指了指庄杨的方向道:“小庄,先说说情况。”
庄杨起身将方诚的照片贴在白板上,拿出记号笔简略的在几张照片上画了画。
“方诚,环岛本地人,今年四十五岁,未婚,现居环岛市爱民小区,名下有两间律所,他在业内颇有些名气,打过不少有影响力的官司,也是宋明这次案子的辩护律师。”
何序拄着下巴无语道:“涉黑涉毒板上钉钉,请问宋明有什么值得辩护的?我不信这位大状能牛到让宋明无罪释放,真当我们这群人不存在?”
27/77 首页 上一页 25 26 27 28 29 3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