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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香(GL百合)——一天八杯水

时间:2024-11-13 07:04:07  作者:一天八杯水
  奉云哀早有预料。
  虫蛇纷纷散开,一下子又不温驯乖巧了,失控地缠斗在一块,一些担惊受怕地钻到远处,瞬息就没了影。
  桑沉草将玉还回去,又说:“不过这地方倒是埋了不少瀚天盟的人,他们身上气味极其相近,应当都是跟过奉容的。”
  她扳起手指,不咸不淡开口:“得有个一十五。”
  奉云哀也有预料,那些人定会不遗余力地铲除奉容的亲信,即便奉容已亡,也要将她的刀刃全部磨平埋葬。
  “尸体重要得很,如果是无关紧要之人带走了奉容的尸体,周妫想必已是心急如焚。”桑沉草冷笑,“看来听雁峰和新盟会不闯也得闯了,我们去会会周妫。”
  奉云哀沉默不言地离开跌玉岗。
  夜深时分,曾经热闹非凡的云城陷入一片死寂,城中看不到一盏彩灯,四处昏暗一片,墨色中只有熄灭的灯笼摇曳不定。
  可即便如此寂寥,也仍有人四处巡查,那些队列好似无孔不入的蛀虫,要将云城蛀个千疮百孔。
  奉云哀匿在夜色中,朝着听雁峰的方向去,所幸她轻功了得,就算到处都是提灯巡查之人,她也能轻而易举地避过。
  一个身影无声无息跟在后边,同样游刃有余。
  听雁峰的山底下是昔时的瀚天盟,如今瀚天盟牌匾已被除下,就连守门人,也已不是昔日那批。
  奉云哀绕到另一侧,择了险路上山,不料半山腰竟有人当值,那人已是半梦半醒,寝在树上打呼。
  看对方熟睡,她本不欲动手,刚想掠过,一块石子从她耳边袭过,不轻不重地打在那人颈侧。
  奉云哀蓦地扭头,看向桑沉草。
  桑沉草但笑无言,一副任凭对方指摘的模样。
 
 
第43章 
  树上之人被点了穴, 睡得越发熟了,怕已是连风声都听不见。
  此时两人说话,也万不会将之惊醒。
  可奉云哀实在无言语对, 谁人点穴是用石子的,如若力道重了些,伤及对方性命可如何是好, 不过她终也只是睨了桑沉草一眼, 便越过此女赶往山巅。
  桑沉草噙笑跟在后,拂开方才捡石子时沾在手上的尘灰, 慢悠悠道:“又不是杀人放火,秀秀急什么,再说, 你们这听雁峰被外人劫掠,我就算杀他,你也应当高兴才是。”
  “杀”这一字,她说得何其轻松。
  奉云哀忍无可忍, 目光朝树上一飘, 压着声音道:“如何,还盼我感恩戴德?”
  “倒也不必, 显得你我生疏了。”桑沉草负手踏风,或许因易容后眼下两颗痣受到遮掩,竟多了几分此前没有的飘飘似仙, 她笑说:“只盼你莫再找着法子撇下我了。”
  此女压着声, 那略有略无的低瓮, 竟有点像发自胸腔心口的共鸣, 这刻的温柔与脉脉含情恍然是真的。
  好在奉云哀已不是第一次听到,轻易不会受此女蒙骗蛊惑, 冷冷道:“我撇与不撇,不由你干涉。”
  “不干涉,只是想说,此刻一道上山,我也算是与秀秀你出生入死了。”桑沉草哂道。
  又是些狗屁不通的歪理,奉云哀不再应话。
  虽知道上山的阵法早被撤除,如今走得畅通无阻,奉云哀还是不免难过。
  桑沉草也有些惊诧,她往身侧树皮上一抹,碰到些凹凸不平的符文雕刻,挑眉道:“奉容想将你完完全全藏起来,光容你住在山上还不成,保不齐没有别人上山,她是立了阵的吧。”
  奉云哀不曾闯过阵,不过阵的事,她自小就有听闻。
  那时奉容怕她童心使然,好奇下山,便道山中有阵,任何人误入都会碰到鬼打墙,最后必会因为找不到出路而饿死阵中。
  奉云哀自幼听话,对山下没那么向往,其实即便奉容不设阵,她也不会私自下山。
  是后来她才隐隐觉察,奉容设阵,不单是不想她下山,更是不想旁人擅闯,只因山中有旁人见不得的东西。
  是了,那方绘有机关秘术的丝绢,一定是周妫在听雁峰上翻找出来的。
  “可惜了,阵法遭到破坏,不然我也能见识见识此阵的威力。”桑沉草惋惜摇头。
  如今一些树已被砍去,磐石也被劈碎,封山阵彻底消弭。
  桑沉草踢开脚边的碎石,轻哧一声又说:“看来当时上山的周妫,是知道破解之法的。”
  奉云哀微怔,此前她只觉得,周妫与奉容关系甚密,又是瀚天盟长老之一,知道破阵之法也不出奇。
  但周妫忽然破阵,忽然上山……
  此事当真诡谲至极。
  “此前不破,偏偏那一日破,破阵之法是谁教给她的?”桑沉草转向别处,弯腰将碎石捡起摩挲。
  石上也有刻字,只是因为碎裂严重,已辨不清原来面貌。
  “知道是什么阵吗?”桑沉草问。
  奉云哀抿唇,她不曾听奉容说起,许多事只要奉容不率先开口,她便不会去问。
  不过奉容也算是将许多事都摆在她面前了,就摆在藏书阁中,只除了……
  只除了明月门。
  “当真不知道啊?”桑沉草嗤笑,索性将碎石拼凑起来,企图拼出个大概。
  奉云哀静站不动,在思绪中搜罗关于阵法的全部,她总觉得,对于此阵,奉容一定也早早就将谜底写给她,只是奉容从不明说。
  书阁里的书,她全部看下来十遍不止,若不练剑,她便在书阁中看书,那似乎是她为数不多的消遣。
  大罗无相阵,春风沐雨阵,迷心织影阵,十步穿魂阵……
  还有哪些?
  眼看着桑沉草已快要将碎石拼完整,只因为一些齑粉连掬都掬不起,衔接处免不了缺漏百出。
  奉云哀看清了碎石上的半角符文,当即,书上看到过的某一页忽地浮上思绪,心口蓦然一震。
  会引擅闯者频频遇到鬼打墙的阵数不胜数,但如此无懈可击,与山林相融毫无破绽,范围甚广,又不致命的大阵,似乎只有那一个。
  “明月春。”奉云哀唇齿一动。
  桑沉草起身笑了,冷不丁朝奉云哀面前凑:“奉容告诉你明月春,却不曾提起过明月门?”
  在知道明月门前,奉云哀至多觉得这阵法名字古怪,从未联想过其它。
  白衣人垂眸不语,月色下那眸光被白纱一遮,更加模糊不清。
  “这明月春可是明月门的独门绝技,明月门之所以能匿身武林,而从不暴露踪迹,便得益于此阵。”桑沉草幽幽道。
  奉云哀心乱如麻,久久才道:“我在听雁峰的书阁里看到的,师尊她……从未亲口提起。”
  “我都有些艳羡了,奉容如此善待你。”桑沉草揶揄,“看来我得收回此前说奉容养不好你的话了。”
  奉云哀敛目淡声:“可如此说来,知道破阵之法的,只有明月门的其余人。”
  “不错,秀秀聪明。”桑沉草那张易容的脸上,一双眼精亮鬼魅,“明月门消失多年,当时在黄沙崖下的名谱,秀秀也看到了,秀秀不妨猜猜,究竟是谁杀害了奉容。”
  说来说去,竟……
  又指向了问岚心。
  明月门的孙萋早已亡故,最后只有问岚心一个人嫌疑颇深。
  如果是之前,奉云哀大可以一口咬定问岚心早有杀心,但如今她迎着桑沉草的双目,眸光不免一颤。
  真的是问岚心吗?
  奉云哀沉默了良久,极慢又极冷地说:“有人想嫁祸给问岚心,将明月门全部铲除,是不是?”
  桑沉草笑得两眼弯弯,伸手摸起奉云哀的耳垂,夸道:“秀秀好聪明,无需我出声指点,竟就能窥到真相了。”
  “可还有谁,熟知明月门的阵法?”奉云哀对此一无所知。
  “问奉容。”桑沉草压着声,除了未吐信子外,当真像蛇在耳畔私语。
  奉云哀哑声:“如何问。”
  桑沉草便抬起下巴,头往山巅微微一努,笑道:“自然是上山问。”
  听雁峰上还藏了不少高手,多数已经睡下,有些个正在屋檐上喝酒说话,原本静凄凄的听雁峰,变得有些乌烟瘴气。
  奉云哀在山上多年,何曾见过这么多,又这么不讲规矩之人,她屏息抿唇,不悦之色跃于面上。
  桑沉草倒还是那悠闲自得的模样,她大抵有些好奇,四处张望一眼,只是因为到处有人,她看不尽兴,摇头道:“这都什么人,想来你和奉容在时,这地方应当连鸟雀都不多。”
  鸟雀有灵,两人在山上练剑时剑意凛冽,还能驱走不少虫兽。
  奉云哀没出声,环视一圈后,视线定在远处。
  山上屋舍简陋,也就两处屋宅,一处是平日休憩用,一处放了不少奉容搜罗而来的书籍宝典。
  不同于山下曾经的瀚天盟,此地久未修葺,书阁和寝楼俱是摇摇欲坠。
  偏那些坐在屋檐上的人不懂珍惜,说到兴头上时,猛一拍身下屋瓦,拍得嘎吱作响,黑瓦欲碎。
  那烦闷之感将奉云哀的胸腔填了个水泄不通,她近乎要将气息完全堵滞。
  “气了,要不要帮你出气?”桑沉草忽然问。
  奉云哀摇头,心知此女必会帮倒忙。
  她只是……
  她从未如此气过,她无措而气愤,却找不到一点点发泄口。
  她不知该如何是好,昔时她心中哪会有这么多起伏,她顶多会因为独自呆在山上而有些孤独。
  孤独么,练剑就好了,剑练累了,便看看书。
  “莫气。”桑沉草看出端倪,又摩挲起奉云哀的耳垂,好似对此兴致颇深,“这些人越是自在,越是毫无戒备,你我能挖到的谜底就越多,昔时奉容教你猜过灯谜么?”
  “不曾。”奉云哀避开此女胡乱造作的手,耳垂被揉捏得有些发烫。
  别说灯谜了,她下山前甚至不曾见过花灯,关于花灯的林林总总,她只在书上看过。
  是后来奉容没了气息,她抱剑离开听雁峰,在从云城出去的途中,看到过一瞬花灯妙影。
  光彩熠熠,当真喜人。
  “我教你猜。”桑沉草又是一哂。
  奉云哀并未放在心上,毕竟此女胡言乱语多了,半句不可轻信。
  远处屋檐上的人忽地一摔酒壶,也不怕将旁人惊醒,一抹嘴上酒渍便道:“没想到连封山阵都用的是明月门的,要不是周长老神通广大,说不定我们此时还被奉容蒙在鼓里。”
  “她当真无所畏惧,在瀚天盟用明月门的阵,也难怪这么多年,无人上得了这听雁峰。”另一人道。
  “你可有进过峰上的书阁,阁中竟藏了各宗门的武功秘籍,难怪她剑法能够大成,又如此无人能敌,原来是将各门武功都纳为己用了,真不愧是明月门的传人。”
  “杀她的人定就是问岚心,两人将中原武林玩弄于鼓掌,没想到最后窝里反了,真是天助中原啊!”
  “只是如今还找不到那问岚心的踪迹。”
  “周长老定能将她擒到。”
  “来,喝酒!”
  屋檐上的两人已是醉醺醺的,那摔了酒壶的人又新开了一盅,只是唇边还没挨着壶口,就被一块石子击中后脑勺。
  “你——”边上另一人惊慌扭头,没想到额头上挨了一记,也晕过去了。
  桑沉草掂着手里的石子,压着嗓道:“秀秀听清楚了么,猜谜不难,其实所有谜底,全都摆在你我面前了。”
  “如何呢。”奉云哀皱眉打量四处,生怕暗处有人。
  “周妫没这神通,她背后必还有旁人。”桑沉草虚眯着眼,“此人多半和明月门交恶。”
  奉云哀摇头:“和明月门交恶的人,应当不少。”
  “秀秀,这你就错了。”桑沉草嗤笑,“明月门哪比得上逐日教,旁人厌明月门,是因明月门根骨悟性无人能及,却又不自谦,行事太过猖狂,而并非因为她们无恶不作,杀人不眨眼。”
  奉云哀想,如若明月门还在,此女必也是其中一员。
 
 
第44章 
  房檐上那两人已被砸晕过去, 其余人还在无知无觉地呼呼大睡着。
  桑沉草慢吞吞地往衣襟里摸,忽地取出半截香,看似还是烧过的, 上边有焦黑的痕迹,应当使过好几回。
  奉云哀投去一眼,倏然按住此女的手, 冷声问:“你要作甚?”
  在她看来, 此女已是惯犯,虽不至于作恶多端, 行事却也常常暗藏杀机,这香指定不是什么好香。
  桑沉草嗤笑:“这整个山巅上,得有十数人, 只需一人装睡,你我必暴露无遗,秀秀当真不害怕?”
  奉云哀看向她手中,皱眉问:“这是什么?”
  “不过是迷香罢了, 死不了人。”桑沉草径自走向另一侧, 一个轻飘飘的腾身,便将挂在檐下的灯笼取了下来, 随之摘下灯罩,借之将香点燃。
  奉云哀当即屏息,唯恐自己也摄入迷香, 她捏起袖角, 虚虚掩在口鼻前, 很是谨慎。
  点完香, 桑沉草又往衣襟里摸,叫人以为一支不够, 她还要点上两支。
  哪知,那纤长的手摸索了一阵,再取出来时,手中竟然空无一物。
  奉云哀狐疑地瞄着桑沉草,刚想出声询问,她遮在口鼻前的手便被拉了下去。
  她如何还敢开口,只能将唇紧紧抿上,生怕再一睁眼,又是数日之后。
  这等事,此女可不是第一次做了。
  奉云哀仰面避开,脸上洒了月光,她本就无甚表情,如今更是冷清寡淡,犹像天仙。
  那如今正顶着易容的人哂了一声,展开掌心容奉云哀看。
  手上并非空无一物,其实躺着一枚丹药。
  丹药是朱红色的,看着有几分像大补丸,又亦或是别的强身健体的药丸,总之不像包含剧毒的。
  在奉云哀印象中,但凡是毒性十足的,在此女手中都与靛色相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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