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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编号005(玄幻灵异)——Llosa

时间:2024-11-13 07:16:52  作者:Llosa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钟长诀朝他望来,他又迅速避开了。
  钟长诀皱起眉。又来了,想看又不敢看,矛盾地让人心烦。
  他站起身,没说一句话,走向了升降梯的方向。中期选举刚刚开始,但结局看起来已经尘埃落定了,那之后,联邦的社会将发生剧变。而这变化将如何影响自己,还不得而知。
  在梯门合上之前,他忽然听到——感觉到——客厅里的人说了一句话:“晚安,将军。希望未来一切顺利。”
  他感到头脑嗡了一声,手指停在按键上,久久无法动弹。
  他突然明白了,那眼神的情绪是什么。这答案让他猛然一震。
  是怜悯。
 
 
第17章 祷告
  也许是因为和钟长诀的短暂对话,当晚,祁染又梦到了初见的午后。
  阳光照在托养所的院子里,问题答完了,礼物送完了,长久的寂静之后,年长的军官提议,要不玩玩“打仗游戏”吧。
  他们搬出桌椅板凳,堆起纸箱,利用院子里的树木,设置了一个小型战场。孩子们被分成两组,一个拿红旗,一个拿蓝旗,夺到对方的旗帜就算赢。大一点的孩子点兵点将,俨然指挥千军万马的领袖。
  祁染没被选中,只能站在角落里,看其他孩子兴奋地在“战场”上奔跑。
  红队又一次跳进蓝队战壕,企图夺取旗帜的时候,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那个教他打架的士兵站在他旁边,注意到了他的动作,便问:“你觉得他们做的不对?”
  过了很久,他才听到小孩声如蚊讷的回答:“他们总是直接冲过去,他们人少,个头也小,面对面没有胜算的。”
  他低下头,看到小孩指着树荫下的红方。
  “如果你是红队的队长呢?”他问。
  小孩想了想,说:“我会让几个队员假装从这边攻击,这个地方堆了很多箱子,可以挡住人影,蓝队就看不清我们有多少人了,”他的手指指向院子一侧被忽视的树丛,“然后让其他人从这里绕到后面去,蓝队把旗子放在最后面,以为这样保险,其实反而容易被偷袭。”
  士兵看着他,问:“你知道卡宁战役吗?”
  孩子的眼睛里一片茫然。
  “卡宁战役是战争史上的经典案例,克莱恩成功歼灭了两倍数量的克尼亚军队,他采用的策略,就是你刚才提出来的变体,”士兵说,“我们叫它围点打援战术。”
  小孩的眼睛一直垂着,但他知道小孩在听。
  他拿来一张纸,在上面写下一行号码。“你很聪明,”他说,“好好读书,如果经济上有什么困难,就来找我。”
  接过纸条的一瞬,祁染睁开了眼睛。
  每次都是这时醒来,当然了,因为之后,那位年轻的士兵就转身离开了。
  他不想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虽然每次总是这样。
  在那人刚死去时,祁染很怕做梦,怕梦到他,也怕梦醒。两年过去,心不那么痛了,但醒来后,无限的缅怀和怅惘还是久久萦绕,驱散不去。
  祁染叹了口气,决定做些事,把自己从情绪中拔出来,于是下楼走进厨房。等机器泡完咖啡,吐出面包煎蛋,外面才响起脚步声。
  他把咖啡递过去,钟长诀接了过来,似乎默认这是新的日常。
  这代表他们的关系有松动迹象,祁染趁便问:“您下午有半天空余,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他知道,钟长诀可以把所有事做到最好。他的槌球是专业水准,还跟国家冠军打过比赛,下棋、弹琴、游泳都很在行,但在做这些事的时候,脸上一丝喜悦和放松也没有。他像行军打仗一样玩乐,因此从没有真正玩过任何东西。
  那位冠军在跟他比完后,对媒体说:“跟将军打球,就好像在钢水里洗澡。”这句话流传甚广。
  祁染希望他不要跟自己打球。
  钟长诀说:“去基地礼堂参加祷告。”
  祁染讶异地抬起头,冷不丁和他的目光对撞了一下:“我不知道您信教。”
  “我不信,但我手下的士兵有一半是教徒,”钟长诀说,“这次专门请了主教过来,我参与一下,表示尊敬。”
  基地过着近乎全封闭的生活,士兵们忙于训练,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参加祷告。为此,钟长诀特意邀请附近教区的教长每周来一次,将礼堂作为临时的教堂,满足教徒们的虔诚之心。这次是里兰政府牵线,邀请主教造访,广播福禄,士兵们已经祈盼很久了。
  祁染点了点头。看样子,钟将军把自己的下午安排妥当了。
  然后钟长诀问:“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自从祁染就任这个有名无实的秘书以来,这还是上司第一次让他参与个人生活。他怔了怔,下意识地点点头。
  直到他坐在钟长诀的专车里,驶向基地的时候,才想起一件尴尬事。
  “那里可能有人认识我。”他说。
  “怎么了?”
  “我过去……”祁染留了个空白。
  虽然钟长诀不信他伪造的身份,别人可不这么想。他之前就碰到过一个军官,谁知会不会碰到第二个。
  “我知道你的职业,”钟长诀说,“我问的是怎么了?”
  “我和您一起进去,可能会引起误会。”
  “法律规定不能雇佣曾经的风俗从业者吗?”
  “没有。”
  “圣典规定不能和曾经的风俗从业者一起做祷告吗?”
  “没有。”
  “神都不说话,他们有什么意见?”
  主教的车队缓缓驶入基地,钟长诀迎上去,双方依据教礼,用手在胸前画了双环纹路。
  在门口,钟长诀将终端关闭,和其他人一样,放在门口的长桌上,祁染也照做了。这是聆听祷告的惯例。
  在放下的一刻,祁染忽然明白他为什么要邀请自己了。
  礼堂里座无虚席。士兵们身着整洁的制服,面孔上写满了虔诚和敬畏。
  祭坛上刻着方舟图案,放着圣典,后面是火刑架的雕塑——神子受死的地方。
  钟长诀将前排让给信教的下属,携着祁染穿过人群,往最后两排走去。他们穿过蓝色军服的海洋,祁染感受到无数来自暗中的目光刺探。
  好在祷告仪式很快就开始了。士兵们闭上眼睛,沉浸在主教的诵经声中,寻求心灵的慰藉。
  在最后排,主教的声音显得渺远空灵。
  “现在我正式成为你的私人秘书了。”祁染轻轻地说。
  “所以?”
  “万一有人认识我,您的清誉不就毁了吗?”
  “你很在意我的清誉?”
  祁染抿了抿嘴,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对话中落败。“关键是,”他说,“我们什么都没发生啊。”
  “所以联首让你来,到底是想干什么?”
  主教的宣讲正好进行到中段,礼堂里出现了片刻的真空。这落针可闻的一瞬,祁染无缘由地屏住了呼吸。
  然后,主教救赎人心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们是幸存者的子孙……”
  这片刻停顿给了祁染思考时间,他静静地舒了一口气,说:“什么打算都没有。”
  在钟长诀开口前,他紧接着说:“你想得太复杂了,联首只是觉得你对我感兴趣,把我送过来,方便你睡而已。”
  “这跟你说自己是军妓的可信度一样高。”
  “真是冤枉,”祁染摊开手,“我说的都是实话,你非得逼人造假。就算你把联首拉来跟我对质,我也说不出新答案来。”
  钟长诀的目光仍是怀疑。
  祁染丢了一句:“你爱信不信。”
  上万人的大礼堂,总不能当场大刑伺候吧。
  钟长诀望了他一眼,这眼神像宾馆那一晚一样冷漠,好像真后悔现在不能严刑逼供似的。
  过了半晌,他换了问题:“你胸前戴的项链是什么?”
  祁染下意识地抬起手,悬在半空一会儿,又放下了。贴着皮肤的金属片好像忽然多了棱角,格外扎人。
  “每次见你都戴着,还以为是哪个新教的信物。”
  “是弟弟小时候磨了送给我的,”祁染用了和幕僚长那时一样的说辞,喉咙却比那时干涩很多,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我不信教。”
  主教的祷告结束,随行的乐手拉起琴弦,唱诗班唱起教歌。
  “为什么不信教?”
  “需要理由吗?”
  清亮的歌声如同空谷清泉,与钟长诀的低音泾渭分明。“它哪里没打动你?”
  “以科学为生的人,很难相信那些违反科学规律的东西吧,”祁染说,“而且,圣典还阻碍了科学教育,很多信徒都以为灭世洪水真的发生过,还把它和古世纪的大灭绝混在一起。每次和他们交谈,都让人感觉很沮丧。”
  “有些科学家,晚年也信教的。”
  祁染想了想,又说:“还有,神对人的要求太高,就说福音篇吧,神子被人背叛了,还要代人受过,被钉在火刑架上,活活烧死。要有这样伟大的奉献精神,才能获得神的认可,捡回一条命复活,太可怕了。”
  在清歌的回旋里,祁染的目光下意识飞到他脸上,这次停住了。
  钟长诀在笑。
  嘴角上扬,带起括号形状的笑晕,眼睛里闪着流动的光。
  祁染心里一震,几乎舍不得收回目光。原来他会笑吗?
  半晌,祁染才强迫自己望向别处,这样望着他实在太危险:“那将军为什么不信教?”
  钟长诀答得倒是很干脆:“有时候,信不信教,无关信仰,只看是否符合自己的利益。”
  “所以?”
  “我为什么要信?我肯定是要下地狱的。”
  祁染心里一惊。他没想到他是这样想的。自悔、自罪,这样的情绪不该在国家英雄身上出现。
  可细想,这又是如此理所当然。他脸上永远是空虚,那种只要退后一步,就会坠入深渊的空虚。但真到那一刻,他也不会惊惶,反而会一脸释然。
  “你不信教,仅仅是因为神不合心意吗?”钟长诀反问,“如果有符合你期望的神,你愿意去追随,去信仰吗?”
  祁染摇了摇头。钟长诀以为他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可过了一会儿,他听到他低低说了句:
  “我的神已经死了。”
  唱诗班的歌声迎向高峰。方舟穿越风浪,航向光明,人类踏出昨日灰烬,迎向重生。
  “丧失神是件可怕的事,”钟长诀又问,“既然你是会信神的,不能去寻找新的信仰吗?”
  这一次,祁染没有再回答。
  祷告结束,主教走向士兵们,逐一握手,传递他的祝福。空气中弥漫着温馨的气氛,士兵们脸上露出久违的幸福微笑。
  钟长诀和祁染走到门口,拿回终端。钟长诀送了主教一段路,折回来时,发现祁染自己走回去了。
  他回到家中,客厅一片昏暗。就时间而言,回房休息似乎太早了些。
  今晚又回房看新闻了?难道是不想跟自己对话?祷告的那一场对谈消减了兴致?
  沙发上仍然瘫着一本书,钟长诀把书拾起来,上面仍然有浅浅的铅笔印。
  神死去时,通常都死得很艰难。
  既不是消失无踪,也不是寿终正寝。
  他们是在烈火和痛苦中死去的。
  当他们从你心中离去时,会在你的胸腔里燃一把火。
  这比你能够说出的任何事情都要痛苦。
  而更痛苦的可能是,你不知道以后你的心里还能不能再住进另一位神。
  或者你是否想再要位神。
  你当然不希望被燃烧两次。
  作者有话说:
  最后一段出自加里·施密特《星期三的战争》
 
 
第18章 演练
  中期选举于今日尘埃落定,议院目前的席位分布为:未民党108席,众合党64席,工进党22席,社明党6席。
  联首的个人影响在此次选举中尤为关键。民调显示,在选举前夕,联首的支持率飙升至82%,达到就任以来的最高点。
  部分未民党议员仅仅与联首合影,或共同出席一个地方活动,就提升了选区支持率,可见联首的个人魅力和政治影响力已成为未民党竞选策略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选民们对联首的高度信任和支持,转化为对其党派同僚的广泛支持。
  未民党拥有议会多数席位,对政策走向也将产生不可估量的影响。选举落幕后,联首发表讲话,对公众的信任和支持表示感谢,并承诺将继续致力于联邦的长期繁荣与发展。
  ——SUN记者江印白报道。
  基地的跑道上,战机发出低沉的轰鸣声。
  指挥官难得来到演练现场,周围的军官们望着战机,紧张中带着一丝期冀。
  信号弹的烟雾升起,演练正式开始。战机腾空而起,在空中划出精准的线条。
  塔内的指挥室里,屏幕上代表战机的红点飞速闪烁,记录下飞行数据和战术动作。随着飞行员的每一次急速爬升、俯冲、轰炸模拟和紧急回避,数字迅速跳动。
  随着日渐升高的太阳,演练接近尾声。指挥官下达收队的命令,所有飞机陆续返回基地。钟长诀站在观察平台上,直到最后一架战机安全着陆,才转身走进指挥室。
  传令官把报告递给他,他飞速浏览着,各分队的成绩大都在预期内,只有一点不对劲——
  霍尔中尉的数据仍在105师第四中队下面。
  “把霍尔中尉的分队长给我叫来。”钟长诀说。
  一位军官踏步走进指挥室,并腿敬礼。
  钟长诀看着他:“霍尔中尉没有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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