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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编号005(玄幻灵异)——Llosa

时间:2024-11-13 07:16:52  作者:Llosa
  “我的养父喜欢戈齐,家里放了很多戈齐的诗集,”祁染说,“我天天听他念叨,会背了而已。”
  钟长诀无法驳倒这个解释,但他不能摒弃自己的直觉。听到最后一句话的一刻,既视感如潮水般翻涌而出。面前人念诗的语气和梦里那么相像,哪怕声音不同、面容不清,他也知道是同一个人。没有任何理由,就因为他本能地相信。
  钟长诀慢慢前倾:“我总觉得你很眼熟。我们之前见过吗?”
  祁染僵住了。对方想起什么了吗?他抬起头,进屋以来,他第一次直视黑洞一样的眼瞳。
  不,不会的,如果指令失效了,对方记得一切,就用不着这么迂回、这么大费周章地审问自己了。
  “没有吧,”祁染轻轻地说,“您这么印象深刻的人,如果我睡过,肯定会记得的。”
  钟长诀眼瞳里闪过一丝寒意,又往后靠回去:“你还真是喜欢扮演假身份。”
  祁染叹了口气:“将军,我真不是……”
  钟长诀打断了他:“你知道军情处是怎么审问嫌疑人的吗?”
  祁染噤声。这是什么意思?他真要给他上刑?
  钟长诀看着他:“他们会把你放在密不透风的小隔间里,让上千瓦的灯泡照着你的眼睛,让你整夜整夜没法睡觉,让房间热得像火炉,榨干你身体里的每一滴水。或者,他们会把水灌进你的肚子,直到胀得像气球一样,然后用木板压住你,让你呕出来,接着再灌水……三四次之后,你的鼻子、眼睛、耳朵会不停流水,带血丝的水。”
  祁染不禁感到毛骨悚然,不为别的,只为对方毫无波澜的语调,好像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还有最简单的……”钟长诀从军装口袋里拿出一个存储盘大小的方块:“电刑。”
  祁染的瞳孔骤然紧缩。他对C93型镣铐了如指掌,知道那东西是手铐的遥控器,只要轻轻一按,冰凉的金属就会放出电流。只这么想着,肌肉已经紧绷起来。
  “刚开始,只是轻微的刺痛,”钟长诀说,“好像一排细针慢慢扎进肉里,然后,皮肤会像着火一样灼烧起来,深处的肌肉和血管会迅速坏死,你会不受控制地抽搐,每一根肌肉都痉挛、扭曲。不过放心,审讯结束,你身上不会有任何明显的伤口。”
  祁染咬着口腔内壁,紧盯着视野里的军靴。内心深处,他不相信对方会真的按下按钮。就算这是005的新人格,他们相处了这么多年,难道本能里、潜意识里,没有一点怜悯吗?
  他还是在诈他。
  这念头刚冒出来,手腕突然传来一阵刺痛,祁染悚然一惊,小小地叫了一声。
  钟长诀举起手里的遥控,上面的显示屏在黑暗中莹莹闪着光:“刚才的电压只有十伏。”
  祁染睁大了眼睛。现在额间坠下的是汗水了。
  钟长诀按着屏幕,显示的电压开始上升。“你的身份、你的过去、你跟我的关系,”他说,“你最好仔细想一想。”
  祁染吞咽了一下。他可以结束这一切,他可以将真相和盘托出,只要他报出那串数字,一切就结束了,但是……
  对方已经不是他个人的造物,而是联邦的将领、战区的指挥官。想起一切之后,会发生什么变故,谁也说不准。蝴蝶煽动翅膀,都会引发飓风,更何况是军队的中心人物?
  他不能冒这个险。
  数字爬升到了50。
  他深吸一口气,咬着牙开口:“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钟长诀审视着他,摇了摇头:“但愿你不是把希望寄托在我的慈悲上。”
  100。
  祁染握紧了扶手。
  150。
  房间仍是一片寂静。
  200。
  钟长诀忽然停住了手。数字定格下来。祁染刚要舒一口气,对方的手指移到了启动的按键上。
  “我的耐心耗尽了,”他说,“我倒数三个数,如果你不想第二天被宾馆的管理员发现触电死在浴缸里的话,最好张嘴。”
  祁染一瞬间屏住了呼吸。不不不,他还做不到对剧痛无动于衷……
  三。
  他得做点什么。
  二。
  对方没有想起来,只要这样……
  一。
  手指慢慢按下去。
  触及屏幕前的一瞬,房间忽然响起了冷静的声音:“等一下。”
  钟长诀的神色缓和下来,似乎祁染决定开口,也让他松了口气。他把手从屏幕上移开:“这么快就放弃了?我还以为你会负隅顽抗一会儿。”
  “我没有放弃,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祁染说,“你能放下成见,好好听我说话吗?我不喜欢有罪推定。”
  钟长诀望向对面,刚才对方眼中的慌乱已经不见了,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从凌河到托养所,面前人一直礼貌,温吞,毫无攻击性,现在却突然变得咄咄逼人。钟长诀倒觉得有点意思:“你知道你说话越来越不像男妓了吗?”
  “你知道你说话越来越职业歧视了吗?”
  “我现在按下按钮也不晚。”
  祁染微不可见地把手往浴衣里缩了缩,目光却没有退避。窗外传来几声微弱的车笛,远处教堂的钟声荡荡悠悠。已经十点了。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们见过?”他直视着钟长诀。
  “什么?”
  “你说我们见过,在哪里?什么时候?我们做了什么?”祁染动了动手腕,那里因为血流不畅,已经开始僵硬了,“给我一点线索,说不定我就想起来了。”
  “罗拉米亚,”钟长诀说,“我们在山顶见过。”
  “我没去过这个地方,”祁染说,“你可以查我的购票记录,客机、轻轨、自动车。你不是早就拿到我的档案了吗?”
  钟长诀的目光沉了下来。
  “我们没见过,还有,我就是祁染,”他说,“我的长相,我的指纹都证明我是,说我伪造身份的只有你。将军,你不觉得你认错人的可能性更高吗?还是说,你能拿出什么证据?”
  钟长诀没有回答。他的凭据就是一个梦,说出来未免可笑。
  “将军,”祁染盯着他,“你就凭着臆想,来反驳档案处铁板钉钉的记录,我们可是生活在法治社会。”
  “记录是可以造假的。科技越发达,利用科技的手段也越多。开战以来,身份窃取的行业可是越来越景气了。”
  “身份窃取是重罪,刑期十五年往上,”祁染说,“我没钱,也没资源去冒名顶替。”
  “谁知道你之前有没有资源?”钟长诀说,“就算有,能让你冒着风险更换身份,东躲西藏,肯定是不小的麻烦。如果你有顾虑,告诉我,我能帮你解决这些麻烦,我能保护你。”
  听到这个词,祁染扯了扯嘴角。
  “不可能的事,”他说,“不要说出来骗我。”
  钟长诀因为这指控皱了皱眉:“小心说话。”
  祁染抿紧嘴,直视着他:“你为什么毁掉自己的终端?”
  钟长诀静默了一瞬。
  “毁掉我的终端,让我泡在水里,我还能理解——因为你想审问我,怕我身上藏了设备,”祁染看着他,“可你为什么连自己的终端也要毁掉?”
  他戳中了核心,钟长诀想着,心里一动。这人跟自己想的一样不简单,可他到底是谁?
  大脑翻搅着,在混沌中胡乱摸索,这种知道答案存在、却无迹可寻的绝望,让人发狂。
  “有人在窃听你吗?”祁染继续追问,“有能力窃听军队指挥官的,整个联邦只有一个人。你毁掉终端,就是要避开他,和我交谈。既然你都拿他没办法,又怎么保护我?”
  钟长诀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足以掰断椽木的力道沿着骨缝传进来。“所以你承认了?承认自己有需要保护的秘密?”
  “我只是想提醒你,我有基本的推理能力,”祁染试图抽出手,当然是徒劳无功,“别再用些立不住的借口来诈我。你认定我不是祁染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钟长诀双手按在扶手上,冷冷地俯视着他,两人的脸相隔不过几厘米。隔着薄薄的夜幕,祁染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这时,敲门声猛地响起。
  作者有话说:
  祁染:作为本文唯一一个知道事件全貌的角色,我怎么这么惨?
 
 
第10章 偶遇
  祁染的目光钉在门上,钟长诀的手倏地抽离了。
  整洁的敲门声又响了两下,传来一句:“将军。”
  是熟悉的声音。钟长诀犹豫了一瞬,站起身往门边走,边走边解开军装的扣子。到刚才为止,他的空军制服还严丝合缝地扣到脖颈,往门边走了几步,就大敞开来,露出雕刻般的肌肉线条。
  他打开门,传令官紧张地朝他敬了个礼,瞥见他精壮的麦色胸膛,神色矫枉过正地严肃起来。
  “抱歉打扰了,”他说,“我联系不上您,只好查了专车的定位,又联系了宾馆调监控。”
  钟长诀看了一眼传令官手上的终端,距离他进入宾馆,仅仅隔了不到两个小时。加上驱车到来的时间,传令官肯定是在他失联没多久就赶来了。“什么事?”
  “空降师有一批喷气式背包出了问题,作战计划可能要调整,”传令官边说边悄悄地望了眼房间内部,但门正对的是浴室,挡住了里面的视野,“情况紧急……”
  “明白了,我马上过去。”钟长诀说着退回房内,开始关门。
  “您的终端怎么了?”传令官问。
  钟长诀毫无滞涩地关上门,留了一句:“淋浴毁掉了,先回基地,之后再说。”
  他抛下传令官精彩纷呈的脸色,走到床边,忽然怔住了。
  窗户大开,窗帘挥动着,拂过空无一人的木椅。手铐仍然留在扶手上,银色金属反射着街灯的微光,闪烁着,仿佛在嘲笑他的失误。
  他走近椅子,拾起手铐,两个圆环已经松开了,像是出了短路之类的故障。
  他返身进入浴室,捞起沉在水底的两个终端,拿起门口的包。出门前,他最后回头望了眼窗外。
  大楼背面的阴影里,祁染正颤抖着裹紧身上的浴衣。他运气好,房间正对着消防梯,很轻松就沿着墙壁爬了下来。
  问题是之后。
  他丢了行李,身无分文,甚至没有鞋子,全部家当就是身上这件浴袍。他望了望楼上的灯光,咬牙往小巷深处跑去。
  他从一条小巷钻到另一条小巷,跑到肺部不堪重负,腿脚像坠了铅一样抬不起来,才停下。他屏息细听,后面似乎没有追兵,也许是钟长诀有急事先走了?
  就算真是这样,他也不敢回去,万一有人在那里等着呢?
  他用手捂住胸口,坐在地上,仰头靠着砖墙。这时脚底的疼痛才丝丝缕缕传上来。他没有穿鞋跑了这么久,中途还绊倒了一次,脚上肯定划破了。小巷灯光很暗,他看不清伤口,只摸到湿漉漉一片,也不知道是血还是脏水。
  绊倒他的是一处正在施工的下水道,从地面掘了半米深的土坑,一直挖到露出老旧的铸铁管道。没放标识,他一下就跌了进去。管道似乎是裂了缝还没修好,土坑里积着水,半边浴袍全湿了,更难忍受的是还散发着腐烂的气味。
  祁染闭上眼睛,经过前半夜的冲击,他已经精疲力竭,但他不能一直坐在这里。伤口需要处理,还有衣服……
  可他身无分文,加上这幅尊容,恐怕也很难说服谁借给他一些钱急用。
  夜色沉沉,忽然,巷子里响起了脚步声。
  祁染猛地直起身。他听着回响的声音,判断对方和自己的距离,同时扫视巷子,搜寻可以利用的武器。
  来人逼近了,即使比例失真,也能从黑影中看出,这人身形健壮。祁染慢慢把手伸向旁边的一个酒瓶……
  “你饿吗?”
  祁染停住了动作。
  来人似乎是在耐心等待他的回答,见他还是低垂着头,仿佛不愿别人看见自己的真容,有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拉长了社交距离。
  “我家就在附近,”来人继续说,声音年轻又热情,让人很容易卸下防备,“如果你对牛奶和小麦不过敏,我有面包和干酪,你要吗?”
  祁染确实饿了。他走得匆忙,林弋阳留他晚饭,他也没吃,只带了个罐头,如今自然是随包一起遗落了。
  来人听起来不像追兵。现下这种情形,衣食住行哪怕解决一个也好。
  “嗯,谢谢。”他说。
  对那人来说,填饱别人的肚子好像是天大的喜事,撂下一句“马上回来”,就匆匆跑开了。祁染听着脚步飘远又飘进,然后,一双手将袋子送到自己跟前。
  他接了过来,里面是普通的白面包,方块干酪。他用面包卷起干酪,匆匆咬了两口,没加热的干酪很硬,但他久未进食的胃感到慰藉。
  看他吃得狼吞虎咽,来人仿佛过意不去:“不好意思,我刚回家,没来得及买什么,只有军队这些口粮。”
  干硬的面包卡在了喉咙口。这是空军基地的人!怪不得这么晚还在外面,大概是这两天休假,刚刚赶回家。
  祁染吞咽了一下。他刚刚脱离空军的最高指挥官,这简直是自投罗网!
  他低着头站起来,再次道谢,打算在对方看清自己的样子之前离开。
  他还没迈出一步,来人突然发话了:“等等。”
  祁染攥紧了手里的袋子。
  “我刚刚看到你没有鞋,”来人抛过来一样东西,“我不知道尺码,所以拿了双凉拖,你先穿上。”
  来人准头很好,祁染刚好能接住。他纳闷地看着手里的塑胶拖鞋:“你都不知道我是谁,就送东西?”
  “不是马上到复活节了吗?”来人的声音很轻快,“圣典里说,要广结善缘,才能获得救赎。每年这个时候,我母亲都把不用的东西分给流浪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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