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已钉好棺盖的棺椁,主子走上前,幽幽道,“可惜奴才们干活太快了,倒是没让你见到最后一面。”
听到他的声音,美人擦了擦脸上的泪,他神情哀伤,但没有说话。
“不过,没见到也好……就你现在这副模样,就算故人见了,也认不出来了吧?“主子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纤瘦的身子,“老太太心里的你,还是八九年前的样子吧?骄傲,清狂,意气风发。觉得全天下就没有你守不住的城,也没有你干不成的事……”
听了这话,美人脸上终于有了点反应。他自嘲般轻叹了一口气,“当年……很幼稚……”
“哦?有多幼稚?是不是幼稚到以为解救了一个奴隶,就可以解救全天下的奴隶?幼稚到以为护住了眼前的人,就可以护住天下人?”
美人微微扯动了下嘴角,但没再说话,他眼神虚焦,仿佛透过那冰冷的棺盖,看到了年少时的岁月。
这时门外传来小太监的敲门声,“陛下,祭拜仪式要开始了,您要出去主持吗?”
主子不耐烦地吐了口气,“让皇子弄吧。”
“喳。”
灵堂外很快传来一阵脚步声,身穿孝服的王公大臣们在监礼官的指引下站定位置,他们人数虽多,但现场井然有序,很快,每个人都找到自己的位置。空旷的院子顿时站满了人。
象征仪式开始的锣刚敲了一声,他们的悲伤就像开闸一般,呜咽声响彻院子。而两旁的高僧正在诵经,那声音如泣如诉,像给哭声垫上一层配乐。
主子搂着男人的肩,和他站在灵堂门口,隔着幔帐看着院子里影影绰绰的白色人影,“这些人……你眼熟吗?虽都是你们齐家倒了后才爬上来的,但也都是你们醉生楼的常客吧?你看他们现在哭得比死了亲妈还难过,可转头出了门,还不知道去哪找乐子呢。”
男人没有说话,屋里浓重的熏香呛得他不时咳嗽。主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这京城里的人最虚伪。可他们的虚伪就像这屋里的熏香——不好闻,但好歹盖住了更难闻的……尸腐味……”
幔帐外的礼仪官开始诵读诔文。这文以天子口吻写就,回忆了母慈子孝的时光,赞颂了孝悌之道,字字啼血,情真意切。听着这篇礼部改了无数遍的悼词,主子幽幽道,“那在你心中,老太太……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回应他的只是几声轻咳。主子并不恼,他一边听着悼词里陌生的感人辞藻,一边说,“我猜……她应该是个……笑容特别慈爱的好姑姑吧?”
男人没有回话,但他脑海里又浮现出那张明媚又温柔的脸,他又想起了那个温暖的怀抱。小时候的他总想逃,直到后来才意识到,有些时刻,错过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主子的声音沉了下去,“可你知道……她为什么对你那么好吗?”
“因为她自己没有孩子,就格外羡慕别人家的小孩。当然,她疼你,是因为你也姓齐。但你知道她是怎么对待先帝的孩子吗?”
感受到搭在肩上的手开始微颤,男人没有说话,但他咳得更厉害了——悼词读完,外面的宫人开始焚烧祭品。浓重的烟雾顺着幔帐缝隙飘入灵堂里,连主子都忍不住清了下嗓子。
美人本就瘦,一咳嗽浑身的骨头都跟着颤抖,主子甚至感觉,再咳下去,他整个人都会散掉。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当年的他,粗糙的手上全是老茧,脸上满是风吹日晒的痕迹。京城再烈的马他也骑得了,再沉的弓他也拉得开。几十斤重的盔甲穿在身上依旧健步如飞,而且衬得他更加挺拔。
虽然只是十几岁的少年,但他举手投足间却已有统领千军万马的气魄。他汇报起边防事务时如数家珍,介绍起新研制的武器时侃侃而谈。
他记得他单手上马的英姿,也记得他策马引弓时的飒爽。
但与此同时,他也记得他强行离京回营时的执拗,不肯奉旨撤兵、誓要死战到底时的坚决。
骨头那么硬一个人,如今却虚弱得一点烟雾都闻不得。可这么虚弱的一个人,骨头却还是那么硬。
看他一副几乎要把肺咳出来的样子,主子无奈地吐了一口气,松开男人的肩,回身去替他倒了一杯水。
但男人却侧过头,避开了他递上去的水。主子有些不快,直接喝了一口水含到嘴里,然后一把掐起男人消瘦的脸颊,嘴对嘴送了进去。
“唔……”男人想躲,却被他牢牢按住。接着,渡水变成亲吻,舌头粗鲁地侵入,野蛮地搅动在一起,像要在口腔里掀起一场大战。
“你滚……”
男人后退半步,挣扎着推开了他。
他脸色难看得很,嘴唇却被亲红了,头发凌乱,领子也被扯开了一块。顺着嘴角流出的水打湿了他的上衣,透出胸前粉白的皮肤。
看着他这副狼狈又诱人的模样,主子故作回味地吧唧了下嘴, “听说齐大将军当年为了救火灾中昏迷的贱民,都肯嘴对嘴渡气。怎么现在干了这一行,反而贞烈起来了?”
像要逃离这个魔爪一般,男人冷着脸往旁边走了两步,但身后人立刻跟上,从后面再次抱住了他。
主子一脸暧昧地凑到他耳边,“不过……你嘴里……好甜啊……”
垂到地上的幔帐盖住了灵堂里搂得亲昵的两个人,一帘之隔的院子里,年仅十六岁的皇长子正在礼仪官的指导下,将三根拇指粗的香插进香炉里。他举止沉稳,表情严肃,脸上看不到一点属于这个年纪的朝气。
“朕记得,你父亲战死、你接他班时,也是这个年纪吧?那一年朕刚登基,想要你留下来辅佐,你执意不肯。可两年后,你不还是被朕接了回来……”
他话语平静,但手却不安分地在美人身上游走,“朕也是后来才发现,你伺候人的本事,倒比你行军打仗……更厉害些……”
啪的一下,他的手被按住了。美人的脸色很难看,“这里是灵堂……”
“是吗?”
主子毫不费力地挣开他的手,反将他双手压在胸前。他一手箍住美人的上身,而另一只手则直接探向美人的小腹……
“灵堂怎么了?若你姑姑在天有灵,应该已经知道了……那个被后宫所有女人嫉妒的狐狸精,就是她的宝贝大侄子……”
主子一边用微有硬度的阳具顶蹭美人丰满的屁股,一边隔着衣服去摸美人的下体,感受它在自己的刺激下,慢慢苏醒……
“你嫌这京城的人肮脏堕落,那你呢?不也是……一摸就硬了?”
男人被紧紧搂在怀里,不得挣脱,只能无力地忍受那只下流的手。他身子绷得很紧,但呼吸却不可抑制地粗重起来 ……
“朕知道你讨厌京城。但朕能活的地方,你为什么活不了?”
主子的语气逐渐激动,他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粗鲁,“朕不光活下来了,还躲过了那个女人的黑手,让她真以为自己选了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认贼作母的蠢货……”
美人身上逐渐燥热,他努力克制,但说出来的话却还是满含喘息,“你报复我们家……就是因为……她害死了你母亲和你弟弟吗?”
啪的一声,他的下巴被捏住了。主子强行转过他的脸,阴涔涔地看着他,“你觉得呢?”
美人的剑眉皱着,深邃的眼里满是戒备,薄唇紧抿,带着一种冰冷的美。但主子却想到了他们初见时——八岁时的他明明是会笑的……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吗?你是当朝大将军家的小公子,有随意出入后宫的权利,而我只是先帝最不受宠的皇子,连宫女都敢克扣我的冬衣。天寒地冻,你坐在暖房里,那个女人还用手绢替你擦脸,而我却只能躲在门外,冻得瑟瑟发抖……”
“但你知道你那段时间为什么总进宫吗?你以为你姑姑真有那么想你吗?” 主子那张威严的脸上满是杀气,像一头因饥饿而暴躁的猛兽,“那是因为你父亲是外男,他进不了后宫,他们要借你交换信息——讨论怎么除掉我母亲和她刚生下的儿子!“
像往事重现一般,他额上青筋暴起,声音颤抖, “最后他们决定……由你姑姑买通卜官,说我弟弟身带不祥,逼他们大冬天去宫外祈福!在那里,你父亲亲手杀了他们!”
“你以为那个毒妇为什么看见你那么高兴?你以为她真那么喜欢你吗?做梦吧!她那是高兴又除了一个威胁!”
愤怒交织着欲望直冲头顶,他知道此时并不合适,但一股强烈的冲动让他只想发泄……
“啊!”
男人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就被按倒在冰冷的地上,接着,他的衣服被扯开了。粗暴的插入痛得他大叫一声,但好在外面和尚的超度声很大,盖住了他痛苦的呻吟,也盖住了身后人疯狂的喘息。
“还有你!朕以为至少你不会背叛!至少你和他们不一样!可你为什么也要抗旨?!”主子一边愤怒地抽插,一边死死压着男人的背,“你知道朕为什么喜欢这样干你吗?因为你跪着的样子,让朕想到你非要回北境那天!你磕头的样子很恭敬,但你的话里全是反骨!朕从小活到大的地方,你凭什么忍不了?!”
灵堂外是肃穆的祭拜仪式,灵堂里是庄重的棺椁。而棺椁一旁的空地上,是正在疯狂媾和的两个人。
这屋里屋外,只用一道幔帐隔开。
男人没有回话,欲望在他体内蔓延,但膝盖和后庭的疼痛又把他拉回现实。他一只手紧紧捏着膝盖,另一只手则按住了垂到地上的幔帐边缘……
“看来是朕小看了你。废了你一条腿,居然还是拴不住你!没关系……反正我们还有大把的时间……无论朕在哪,你都要陪着!”
这边话音刚落,外面就传出太监拖着长音的喊声,“一叩首……”
男人知道,跪拜正式开始了。他忍痛回过头,喘息着说,“你……没机会了……”
他那张瘦削的脸上满是春色,连眼里都像汪了一潭水。粗麻孝服松垮地挂在身上,倒衬得他赤裸的肩背和大腿格外白皙粉嫩——看不出任何属于齐大将军的威严与霸气。
但看着他这副放荡撩人的样子,身后的人却突然觉得哪里有点不对——这个男人,他强占了八年,从最开始的抵死不从,到后来被磨平了性子,他太了解他在床上的一举一动了——此时的他,根本不会被勾起如此浓重的欲望。
——而他自己……欲望似乎也强得不受控制。
原本整洁的灵堂已是一片狼藉。簪环玉佩散了一地,两人都是衣冠不整,白色孝服半挂在身上,下身硬得发胀……外面的磕头声音很大,但主子却突然有点不安,他们是怎么进展到这一步的?
是……是刚才……他吻了这个男人,还发现……他嘴里有点甜。
甜?
他猛然出了一身冷汗,“你……你给朕下药了?”
这药的味道他知道,因为早在八年前,他就给他用过——
明明都睡过好几次了,可美人每次依旧像困兽般抵死反抗。所以那一天,他试了点不一样的……
他亲眼看着那个浑身伤疤的少年将军一点点被欲望吞噬。他看着他抓狂地扯动锁链,暴怒地以头抢地,崩溃地咒骂,绝望地哀嚎……
但最后,他还是不可避免地从人变回发情的兽……他记得他主动张开的双腿,主动撅起的屁股,和主动说的毫无廉耻的祈求的话。
以及,那媚药特有的淡甜味……
“你……你要干什么?!”
看着这位九五之尊的脸上难得流露出慌乱神情,快被欲望吞没的男人冷哼了一声——这个人曾用最下作的手段击碎了他所有的尊严。那今天,是他该尝恶果的时刻了……
就像当年一样,他口干舌燥,浑身火热,阳具硬得发胀,肌肤渴望被触摸,而后庭却疯狂地想要被填满……他的甬道贪婪地绞纳着那根粗壮的阳具,他一边呻吟,一边断断续续地说,“你……说得对……我就是个灾星……任何靠近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也包括你……”
他用尽全部力气和理智,在自己彻底沦为情欲的俘虏之前,握住压在手下的幔帐边缘,用力往下一扯。
呼啦一声,厚重的白色幔帐整个落下,灵堂门口大开,露出了屋外刚磕完头起身的王公大臣们……
第27章 47-48 最不痛苦的死法,你配合点,我们也好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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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最不痛苦的死法,你配合点,我们也好交差
太阳一落山,整座皇宫便陷入漆黑。巍峨的宫门像一个沉重的枷锁,死死把人压在里面。
此时,就连最贫苦的庄稼汉也都窝在茅草屋里取暖,而在正殿外的空地上,却站着一群人。统一的白色孝服盖住了他们官服的款式,但单看他们那一张张斯文的脸就可以猜到,他们都是文官。他们脸都被冻红了,所有人挤在一起但还是瑟瑟发抖。凛冽的穿堂风一刮,他们又都打了个激灵。
吱呀一声,紧闭的大门缓缓打开。听到响动,快被冻僵的官员们赶紧跺了跺脚,拖着快要失去知觉的身子凑上前去。
威严的朱门里,走出一个披着厚重裘袄的男人,他看起来有些年纪了,但下巴上没有一根胡须。在小太监的搀扶下,他快步迎上门外的众人,恭敬一作揖,“诸位大人,这夜深了,都先请回吧!诸位都是国之栋梁,这天寒地冻万一冻坏了身子,陛下该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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