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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生楼(古代架空)——青红丝面茶

时间:2024-11-14 19:44:40  作者:青红丝面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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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书房里,跪在地上的王丞相正在汇报皇陵的修建进展——主体都已建好,破损已修补完成,陪葬品也大都安置完毕,可以随时应对突发状况。
  他的语气格外谨慎,也格外谦卑。而跪在他身后的王小公子更是一动都不敢动——上次因为大夷马以次充好的事,他被削了所有职务,还连带王丞相一起被骂。他被禁足在家至今,此次才靠整修皇陵的事,又谋得一点差事,借机跟在父亲身后,希望能讨得陛下原谅。
  可他来了后才发现,陛下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帘子外是王丞相滔滔不绝的汇报,而帘内的人却什么都没听进去。他满脑子都是那张冷冰冰的脸。
  算起来那个奴隶也死了好多天了,可那个男人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多少太医都治不好,多少药喝下去都没用。而且无论对他说什么做什么,他都毫无反应。
  烦躁之余,主子也有点后悔,是不是不该把那奴隶弄死……想到这,他又赶紧摇了摇头——那逆贼明明是企图行刺,被就地正法,死有余辜罢了。
  正心烦意乱中,小安子走上前,小声禀报,“主子,东先生求见。”
  一时间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谁?”
  “是……东书先生……”
  “他来干什么?”
  “这……奴才也不知道……下人们不敢问,也不敢拦……”
  主子沉默片刻,“让他进来吧。”
  听到帘后的动静,王丞相止住汇报的话头,试探地问道,“陛下,那臣……先告退?”
  “你继续。”
  房门打开,男人走了进来。他还是一脸病容,脸色很差,但眼里总算有了点光亮,不像之前那般失神。他雪白的衣服上沾着饭渍——他已经很久不曾如此不修边幅了。
  但至少说明,他终于肯吃饭了。
  他的腿伤似乎养好了,走路不瘸了。主子不动声色地看着他,想看他葫芦里到底要卖什么药。谁知他却压根没往他这边看,刚一进御书房,就一个转身,掀开了垂在龙书案前的帘子。
  看到帘后突然出现的白衣男人,原本正在汇报的王丞相吓了一跳,他赶紧止住声音,低下了头——作为经常给陛下汇报的近臣,他当然知道这人是谁。虽不常见他正脸,却没少听他那门都关不住的叫床声。
  王丞相低着头不敢唐突,而相比之下,他身后的王小公子则愣在原地,眼神都直了……
  四目相对后,男人幽幽道,“王公子,好久不见啊。”
  这话简直如阎王点名索命一般可怕,王公子赶紧否认,“我……我不认识你……“
  看着他慌张结巴的样子,男人微微一笑,“怎么?我一穿上衣服,你就不认识了?”
  如果说第一句寒暄的杀伤力只有心虚的王小公子知道,那这句话便如平地一声惊雷,整个御书房的大地似乎都在震颤。王小公子脸上的血色一下子就没了。而房间里的另外两个人,神情也变了……
  男人并没有去关注其他人的反应,他微微向前俯身,盯着跪在地上惊慌失措的王公子,一脸平静地说,“那我帮你回忆下……”
  “一个多月前,在醉生楼的透明圆楼里,你逼我和一个奴隶……做那事。然后你在外面,围观了整场……”
  “你……你你胡说!”王公子尖叫着打断了他的话,“没没没没有的事!”
  “没有吗?”男人定定地打量着他,“那是谁派人把我绑走,说我‘谱摆得再大,也不过是个挨操的婊子’?又是谁盯着我下身,说我‘上个客人挺猛’?还是谁看我被射了一嘴后,说我‘扒光了也不过只有一个洞’?”
  面前的男人身形纤瘦,满脸都是掩不住的憔悴,但他的眼神却很锐利。那些毫无廉耻的下流话从他口中说出,都仿佛被缠了一层刀子。
  王小公子被扎得浑身是血,但还在极力否认“你你你在胡说什么!你血口喷人!我根本没去过那个圆楼,我也没找过什么奴隶,我更没逼你——”
  “住嘴!”
  严厉的声音打断了王小公子的语无伦次。王丞相面沉似水,压抑着紧张道,“陛下面前说这些,成何体统?!”
  房间瞬时陷入诡异的安静,但王小公子却感觉自己的每一根汗毛都竖起来了。他不敢抬头去看龙书案后的圣颜,但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结局——如果几匹马就能让他丢了所有官职,连带父亲一起被骂,那这件事一旦坐实……
  他心里第一万次后悔,当初为什么非要招惹这个人,为什么非要报复这个人。但他也第一万次想不通,这人到底是谁,明明看起来只是个卖得贵一点的妓,可他巴结上天子还不算,怎么还能进宫,还能随意进出御书房?而且……这事都过去那么久了,他又突然发什么疯,就算把他们王家都毁了,他自己又能有什么好下场?
  这种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事,他图什么?
  但父亲这一骂,倒让他迅速冷静下来。看着对面人鱼死网破的架势,求生本能倒让他前所未有的聪明起来。他大脑飞快复盘了整件事情,然后深吸一口气,反问道,“你……你空口无凭,有证据吗?”
  男人冷冷地看着他,“你这么理直气壮,是不是觉得,所有的知情人都被你灭了口,就死无对证了?”
  听了这话,王小公子倒慢慢稳下了心神——他到底是没有人证的。刀疤沈虽然做事废物,但杀起人来还是干净利落的。
  “我……我承认,在避暑山庄,你发现我私藏顶级大夷马后,我是动过灭你口的歪心思。当时我不知道你是谁,得罪了你。你如果觉得陛下的责罚太轻,那你说该怎么罚,我绝无怨言。但我们就事论事,你不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给我破脏水!一码归一码,我没做过的事就是没做过!”
  他神情虽然还有些慌张,但言语诚恳实在。王丞相那颗悬到喉咙的心似乎也落下一点——他当然知道自己这个不学无术的儿子能做出什么荒唐事,但这件事……他是一万个不愿意相信是真的。他斟酌着话语,小心地接过话头,“是老臣教子无方,冲撞了这位……贵人。一切责罚,老臣愿与犬子同领。我们父子死不足惜,但贵人名声要紧,万万不值得为此事赔上自己的清誉啊!”
  他话音刚落,龙书案后突然传来一声压抑着愤怒的低吼,“都退下!”
  一听这话,王丞相赶紧磕头,然后拉着王小公子就要走。但还没走两步,男人冰冷的声音就再次响起——“但还有一个人,你没杀掉。”
  男人走上前,挡住了王小公子的去路。虽然他满脸病容,看起来弱不惊风,但王小公子却再次紧张起来——他知道那人是谁……
  “你派出去的杀手是不是告诉你,那个奴隶修皇陵去了,活不久了。不需要你动手?”
  男人的声音极具压迫感,“但你有没有想过……他怎么会突然去修皇陵?”
  王公子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
  男人憔悴的脸上突然多出一个笑容,但那笑配上他冰冷的眼神,看起来很诡异。他微微点了点头,“早就防着你呢。”
  这人身上仿佛有种强大的气场,一下子就把王公子魇住了。他浑身冰冷,呼吸急促,连旁边父亲不停制止的眼神都没有看到。
  “你……你故意的!!”
  恐惧到极点的王公子突然爆发,指着男人大吼,“你……你和那贱奴本来就有一腿!早在避暑山庄你俩就勾搭上了!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本来就想和他睡!那天你叫得有多浪扭得有多骚你自己知道!你事后还想和他私奔!还逼我帮你们逃!你别装了,你压根不是被迫的!”王公子一副鱼死网破的架势,“但你以为你坑了我,你那个奸夫就能活?”
  啪的一个巴掌打断了王公子的口不择言,王丞相一副怒其不争的表情,恶狠狠地低吼道,“闭嘴!”
  被打蒙了的王公子还在急促喘息,没有发现房间里的氛围已经降至冰点,更没有感受到龙书案后的腾腾杀气。
  而那个一袭白衣的男倌人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他脸上的笑和眼里的光都消失了,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疲惫——仿佛终于完成了一项艰难的任务。
  再开口时,他连声音都满是沧桑,“你说得对,他已经死了。”
  ————
  门外是腿肚子软到走不动道的王家父子,而御书房内,男人了无生气地倚着墙,任由那个阴沉恐怖的人压着他,掐着他脖子。
  “我可和那奴隶干过……你不嫌别扭就行……”
  近在咫尺之人脸上的愤怒几乎压不住,“你究竟想干什么……”
  男人努力挤出一个微笑,“你不是好奇……我身边的下人怎么都换了,却查不出头绪吗?那你可以看看,一个丞相之子,能一手遮天到什么程度。”
  虽然努力压抑着情绪,但那人连声音都在颤抖,“你想挑拨离间?你以为你是谁?!”
  “我当然是……醉生楼的婊子了。客人出了钱,我就脱给他看……客人让我和谁干,我就和谁干……客人让怎么干,我们就怎么干……”
  “你闭嘴!”
  感受到骤然收紧的手,男人窒息地长大了嘴,但他还是艰难地说,“你若不想听……我们是怎么干的……那就先想想……该怎么处理这事吧……”
  来之前吃的止痛药逐渐失去效力,而且因为刚才走得太急太快,男人的腿更疼了。他痛苦地皱着眉,额头上都结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但他还在笑。
  “反正那个奴隶已经死了……你要还觉得不解气……大不了就把他从乱葬岗里挖出来,再鞭一顿尸……但王家那小子呢?”
  “灭口吧……王丞相就这一个宝贝儿子,肯定记恨你……可就算饶了他,王家就能睡踏实吗?王丞相帮你杀过那么多人……应该知道……你不是个容易忘事的人吧。”
  身下的人痛得发抖,却满脸癫狂。看着他这副共沉沦的架势,主子再次意识到他的可怕——他永远知道自己的软肋,永远知道该怎么报复。
  而这次,他竟然不惜自毁……
  “为什么?!”不解转化为怒吼,喷在男人耳畔,“就因为那个奴隶死了吗?!”
  看着面前人脸上暴起的青筋,感受到他掐在自己脖间颤抖的手,男人终于敛起了疯癫,“你不是一直问我,为什么非要救他吗?那我今天就实话告诉你,我救他,不是因为他是蒙县人,也不是因为可怜他是奴隶。”
  他勉强清了清嗓子 ,“我救他,是因为……我爱他。”
  他表情极认真,话说得极慢——仿佛生怕对方没听清似的。他口中喷出的呼吸温热,但对面那张脸却瞬间冻住。
  “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爱他。”
  男人表情平静,但对面人的脸色,却比得知他和那个奴隶睡过后还难看。
  “你放屁!你骗人!你居然敢拿一个贱奴恶心朕?!”
  听着那人的愤怒大吼,男人不为所动,“你知道我讨厌京城的奢靡堕落,所以你故意把我扔在最奢靡堕落的妓院。但我告诉你,我就是在那里认识的他,爱上的他。他见过我最不堪的样子,但是他爱我。”
  他被掐着脖子按在墙上,毫无还手之力,但他眼神虚焦地望着远方,思绪仿佛已经离开了这座牢笼——
  “半年前,你故意把平戎炮搬到妓院,想用它放烟花,借此羞辱我。当时我恨你,但现在我要感谢你。因为我们就是在那座炮下遇到的……王家那小子说得对,我是挺愿意和他睡的,那天我们干得也很爽……”
  “闭嘴!”
  感受到对方开始粗暴地扯他衣服,男人毫不挣扎,但语气里却满是轻蔑,“你除了这个还会什么?若放到八年前,你觉得你打得过我?”
  没有哪一刻,这个全天下最有权势的人觉得自己如此无力。他的万里江山,他的满朝文武,似乎都化作须有。山呼万岁声淹没在对面人满是鄙视的冷笑里,他仿佛又变回那个最不受待见的小皇子,只能扒在门口,满脸羡慕地看着宫殿里被搂在怀中的齐家小公子。
  他那时才发现,原来那个总是板着脸的齐妃娘娘是会笑的。她用手帕温柔地擦拭小男孩脸上的脏灰,无限宠溺地说,“你看看你,那么漂亮的小脸蛋,都快晒成黑煤球了。”
  小男孩大概是从小在蜜罐里长大的,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羡慕的,反而很不耐烦地推开妇人的手,“姑姑你别擦了!我以后是要跟我爹去打仗的!我爹说了,男子汉大丈夫,就该晒得黑一点,长得糙一点!太白净了,那和小姑娘有什么区别。”
  “你这小孩,在京城安安稳稳当个公子哥不好吗,这里也能骑马,这里也能角斗。非跟你爹似的,到处找罪受。”
  “我才不呢!京城的人只会勾心斗角,都是坏人!我要去关外!我爹给我起名叫平戎,是为了让我保家卫国的!”
  回想到他们初见的这一幕,他终于悲怆地意识到,他到底是驯不服这个男人的——
  毁了他的名声又如何?逼他换回那副漂亮的皮囊又如何?把他困在他最讨厌的京城又如何?夺掉他满怀壮志的本名,再故意给他起一个充满羞辱的花名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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