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给你的?”维德哑着嗓子问,他紫色的眼眸死死盯着林斐手中的戒指。
林斐简直要被气笑了,他竖起眉毛走上前,没什么力气的一拳捶向维德的胸膛,锤完以后,他粗暴地把维德往梳妆台一推,伸出一只手抵住维德身旁的梳妆台边缘,抬着头用眼神凶了维德一眼后,他抓住维德的左手——他抓手的动作非常粗暴,然而下一秒,当他将手中的戒指,缓缓推进维德的中指时,林斐脸上那种被气恼的表情消失了,转而是一种,近乎虔诚圣洁的神态。
戒指推到终点,林斐静默了几秒,双腿软绵绵地站不住,他顺势贴在维德身上,就像一个严重的肌肤饥渴症患者一样,一刻都不愿意离开对方,身上的雌虫虫香愈发浓烈“还能给谁?”他轻缓缓地抬手抚了抚维德的脸,“谁透露给你这个消息的?本来……我是想再过几天求婚的。”眼神柔柔地落在戒托上折射着迷人光彩的紫色宝石上,“看到这块石头的第一眼,我就觉得很适合你,”他移动视线,望向维德紫色的眼眸:
“跟你在一起,我很快乐,很幸福,我第一次知道,世界上还有这样幸福快乐的事,维德,带我走,娶我好吗?”
蓄谋已久的求婚意外提前,林斐一颗心忐忑得七上八下。
他含情脉脉地看着维德,那双被誉为虫族世界皇冠上最耀眼的绿宝石的眼睛盈盈闪着点点光,那眼神就像一个溺水者看向岸上的行人,一个坠楼者看向地上的救生垫。
维德的耳边却响起家族长辈对他说的话:
“维德,脱离家族生活,确实让你养成了愚蠢软弱的性格。只是一些造作的花言巧语、矫揉的扮惨卖可怜,还有一副美艳的皮囊,就能把你迷得晕头转向?”
“到了这个地步,你还以为林斐·温莱是无辜的?看看他对你做了什么吧,维德,你拥有最强大的原初血统,也背负了虫母最深重的诅咒,你宁愿舍弃一切和林斐·温莱在一起,他却不愿意把劣等雄虫的身份告诉你,如果我们不告知你真相,你一定会被欲火烧死在林斐·温莱的床上,在极尽痛苦之时,也无法从伴侣身上获取一点雌虫信息激素。”
年幼时,维德梦见过祂。他把梦境说给家族内的长辈,所有人都无比兴奋地告诉维德·卡奥菲斯,他必将是虫母最虔诚的信徒,必将是这一代虫母最怜爱的王夫,维德·卡奥菲斯的原初血脉、他与虫母的某种不可言说的感应,让维德的生命与虫母绑定,家族驱使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为更好地侍奉那不知在何处的虫母。随着年纪增长,他愈来愈想脱离这一切,年少时关于祂的绮梦记忆渐渐褪色,来自基因的对祂的爱慕与想获得自由的灵魂割裂,那种被迫“爱上祂”的感觉让维德觉得恶心。
成功远离家族后,维德没有再想回去,可他没有想到,林斐·温莱的勒索却让他不得不再次与家族牵扯,他的命运在好不容易脱离别人设定好的轨道后,又重新踏入同一条河流。
房间内,迟迟没得到回应,林斐的心渐渐沉溺于无边海底,他不自然地眨了眨眼,手捏成拳,微抖地抵住嘴巴,咳嗽了一声,他嗓子发紧,“怎么了?觉得太着急了吗?其实,其实——”他想说,其实自己也没有很急,可话刚要脱口而出,又想起自己的计划,想起自己和维德缠绵时,维德说要娶他、说要买个带花园的大房子的诺言,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手指紧紧扣住维德的手掌,在心里不断给维德找理由,心想,维德是不是太惊喜了所以才不出声?是不是太年轻了还没做好结婚的准备?是不是事情太突然了?
“林斐·温莱,你知道我是谁对吗?”维德的声音打破了诡异的安静,他紫色的眸子染上了一层寒霜,不再和林斐·温莱虚与委蛇,他直言:
“你要我娶你,是为了获得卡奥菲斯家族的财产?”
林斐呆呆的看向他,嘴巴一张一合,却没说出什么话,像缺水的鱼。
“回答我。”维德表情没什么变化,身上的雄虫信息激素却变强了几分。
林斐吃了药以后异常敏感,烧得腿软头晕,之前因为维德不肯配合纾解,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欲,感受到这股味道后,更加受不了,几乎要像水一样瘫软到地上,脑子也晕乎乎得难受,心里只剩下“想被插入”的想法,听到维德的话,林斐几乎没法思考更多,张嘴,他喏喏地: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你一开始就知道,”是笃定的陈述句,维德的火气更盛,为什么,为什么到这个地步还要说谎,林斐·温莱,他就是一个一边求婚,一边永远停不下撒谎的骗子。
“你是……唐·维德,”小扇子一样的睫毛扑闪扑闪,林斐痴痴得笑了一声,晕乎乎也不忘催促“答应我吧,嫁给我吧,你说好要娶我的”指尖顺着维德鲜明的人鱼线滑至最底下,他说,“骗人是小狗。”
“你接近我,把性爱视频录制下来向卡奥菲斯索要嫖资,然后又向我求婚,你当我是傻子吗?”维德牙关紧绷,一只手揪住林斐胸前的蕾丝布料,强力的拉扯下,林斐的大半个胸部几乎都要露出来,粉红的乳头因为药品。充血一样又艳又红,“你不嫌丢脸吗?知不知道你赤身裸体的影像被多少人看过?还是说这就是劣等雄虫的天性?你这个满口谎言的骗子!”
林斐柔软的躯体一下子僵住了,他下意识地护住胸部,可怜地揪住一小片布料在胸口,抬头,他口吃了一样,我我我了半天,又一把松开放在胸前的手,下意识的,他像是苦情剧里那些总被冤枉的可怜小媳妇,又像是准备狡辩的小反派,抓住维德的手臂,脱口而出,“不是的,你听我解释。”
维德点点头,捏住林斐圆润的肩头,一字一句地说,“你不是雌虫。”
林斐一动不动,连肩头的痛都好像忘记了,一双漂亮的绿眼睛紧紧地盯着维德,眼睛上蒙了薄薄一层水光。
“回答我!”维德低吼了一声,手上用力,捏的林斐的肩膀都像是要碎了,“你靠服用药物伪装成雌虫,你本来只是一只劣等雄虫。”
林斐终于有动作了,他木然地点了一下头,红润的嘴唇张开,“对。”
“你一开始就知道我是维德·卡奥菲斯,而不是穷保安唐·维德。”
“对。”
“你向我求婚,是另有所图,而非出于爱情。”
“……不是的,你听我解释——”
“如果我不是维德·卡奥菲斯,你根本不会向我求婚。”维德的眼神如同一只狂躁的恶龙之眼,当这双眼睛冰冷、犀利、毫无感情且暴怒地看着林斐,林斐感受到一丝濒死的危险,如果他没有服用药物,仅仅作为一只劣等雄虫,他现在一定已经被高等雄虫的威压吓得昏死过去,
身体在这样的威压下,先灵魂一步做出反应,林斐全身发起抖,他想要说些什么来弥补,说一下自己的困境,说一下自己的不得已,说一下自己的爱意,然而,当他对上维德·卡奥菲斯的眼睛,他的声带好像一瞬间坏死了,
“对。”
“但……我是真心的,真心的爱着……”林斐的声音微微颤抖,却被维德的一声嗤笑打断,“林斐·温莱,你那一点点真心,值什么?”
“付给你的那一份嫖资,可以买到比你多千万倍的‘真心的爱’,”维德推开林斐·温莱,暴怒状态的高等雄虫极具攻击力,因此,仅仅是轻轻一推,林斐就重重地跌倒至地。
维德抬腿要走出这间充斥着化学虫香的房间,林斐伸出手拽住他的裤腿。
林斐抬起头,眼睛里的泪水欲落不落,“要分手吗?”
“至少帮我解决一下再走,”林斐吸了吸鼻子,他的鼻头红红的,整张脸不正常地泛起红晕。
他跌倒的地方铺了厚厚的地毯,林斐股间不住地流水,粘稠的腺液浸润了他身下的一小部分地方,不过几秒钟,那块地方的颜色就暗了一个度。
第10章
暗红的地毯上,躺着一具洁白无暇的胴体,他腰臀连接处惊心动人的曲线、肌体上的每一处转折、白腻润泽到让见者生出浓烈凌虐欲的肌肤,就如欲望一词的具象化。
他身上半遮半掩的蕾丝白裙像是新娘的婚纱,可他并非通往幸福未来的新娘,而更像是献给魔鬼的祭品新娘。
当他露出堪称凄美哀伤的神情,微微张嘴,蔷薇般柔软艳丽的嘴唇吐出“帮我解决一下”几个单词后,维德预感到自己即将失控的命运。
在虫族未开化的时代,面对善于伪装、狡诈却又弱小的敌人,缺少虫母安慰的强大雄虫会将他们作为发泄仇欲的器皿,这种发泄与一切柔软、温暖的词汇相反,是纯粹兽欲的、残酷的,它们在仇敌身上驰骋,用恐怖狰狞的性器降下处罚,直至敌人肠穿肚烂,变作一坨鲜血淋漓的烂肉。
现在,仇恨转化成欲火,虫族天性中的施暴欲挣脱文明的理性,短暂文明社会赋予维德的“绅士”外壳崩塌解离,报复玩弄自己的“敌人”的野蛮想法破土而出,一切的体面都在林斐的一声求爱中土崩瓦解。
瞳孔变形,口器于喉口处蠢蠢欲动,维德想,就这样吧,用最可笑的方法向这个劣等雄虫复仇吧,用最野蛮的方法报复这个轻而易举玩弄自己的雄虫,用虫母降下的诅咒——雄虫无休止的对肉欲的渴望杀死自己一厢情愿的爱情。
修长宽大的手触到林斐纤细的脖颈,一瞬间,明明深陷情欲、神志不清的林斐瑟缩了,他是嗅觉敏感的小动物,靠直觉躲过一次次危机,而这次,纵使躯体情动迷乱,他心中的声音依然震耳欲聋,清清楚楚地指示林斐:眼前的雄虫很危险。
仰起脖颈,如濒死天鹅,林斐生理性地流着泪,无声地喊了句,“不要……”不要伤害我,不要给予我痛苦,不要让我在经历千难万险后,发现唯一的一颗糖是致命毒物,离我而去也好,收回一切也好,请不要像其他人一样对待我。
维德的手流连经过林斐的胸膛、肚脐、小腹,最终滑入最隐秘的深处,随手一摸,手上湿哒哒的全是林斐身体里的东西。
前戏是属于爱侣间的小把戏,现在的维德只想以最暴虐的手段让林斐知道玩弄别人的代价。
他一把抓住林斐柔软细腻的大腿根部,雪白的肉好像要从指缝溢出,林斐身上哪里都薄薄瘦瘦的,却唯有几个隐秘的地方,丰盈圆满,过去的维德会爱不释手地舔舐林斐身上的每一处,就像一只发现鲜美肉块的大狗,现在的他却毫不迟疑地撑开林斐的大腿。将林斐修长匀称的腿掰成“M”字形,他的动作又凶又猛,林斐的脚踝几乎要高过头顶,如果林斐没有学过舞,没有柔韧异常的身体条件,这一个动作就能让人痛苦地撕裂。
维德随手撕裂了大片的累赘的裙摆,纱片飞舞,其中一片晃晃悠悠飘落,轻柔地覆盖林斐被泪打湿的脸颊。
下一刻,没有任何扩张,有林斐小臂粗的生殖器横冲直撞入温柔乡,硕大的龟头卡在穴口,将穴口撑得发白。
短暂的舒爽后是强烈的痛觉,林斐的眼睛圆睁,痛得呼吸一窒,胸腔抽了抽,口齿不清地呜咽“要坏了,流血了,”眼泪不断地从眼眶里出来,他双手无力地垂在地上,因为疼痛而身体发冷,身体被钉在地上,动弹不得,他下意识地委屈地撒娇,“要抱……好痛,抱抱我,抱抱我……”
维德冷漠地看着他,“没受伤,”视线下移,被撑到极致的穴口可怜地含着龟头,但并没有流血,“劣雄果然很耐操。”
林斐印象中的性爱,肮脏不堪,充斥着暴力与恐怖,这个印象直到他与维德恋爱后被打破,维德并不是十分温柔细致的选手,但每一次事前事后的拥抱、亲吻、爱抚都能让林斐幸福得落泪,维德做爱时总是关注林斐的反应,不断地给予回馈与输出,适时地变换力度,那种与人的亲密连接让林斐开始沉迷性爱,曾经。
然而,现在,林斐却在疼痛中突然明白了,他就像一只流浪狗,错误地被人捡走,被人用对待珍贵纯血种的方式娇养,偷窃了主人的爱与怀抱,但假的就是假的,当伪装被揭露,劣等的血脉被发现,一切温柔以待便会立刻被收回,本该如此不是吗?他还是那只躲在垃圾桶里避雨的流浪狗,仅仅几天的锦衣玉食,就能忘记自己生而低劣?随便受到点伤害,就矫情地幻想躲到主人的怀抱里?
林斐心中划过一个念头,维德现在说不定还会后悔,以前大费周章地在床上哄林斐,其实没什么必要,反正劣雄很耐操。
林斐脸蛋湿湿的,水光一片,但没流泪了,就像身体里有一个开关,意识到泪水不会为自己带来利益以后,那个开关就关闭了。
维德一下下用力冲撞,粗大的柱体缓慢地一寸寸钉进林斐的身体,林斐捂住自己的小腹,感受着身体里的野兽,突然,他变得苍白的嘴唇张开,
“他们也说过。”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从乱七八糟的紊乱意识中飘出来。
维德的精壮且块垒分明的小腹持续用力,与堪称残暴的动作相比,他的面容却还是那副冷冰冰且高傲的模样,闻言,他的动作一顿,用眼神示意林斐继续说。
林斐那双精灵般的绿眼睛此时瞳孔涣散,灰蒙蒙地与维德对视,过了一会,他说,“劣雄很耐操,他们也说过。”
耳边传来砰然巨响,林斐浑身猛然一抖,眼珠害怕地移动,瞟向身边被砸出一个大洞的地板,维德的拳头仍然垂在林斐的脑袋边,沾染了灰尘木屑。
这一刻,林斐才真正意识到,维德这个真正的高等雄虫具有什么样的力量,他上下牙齿发抖地打战,大气不敢出,“对、对不起,别杀我。”
一拳锤烂地板后,维德面容平静地问,“我们在一起的的这段时间,你出轨过吗”
下腹用力,柱体用力地嵌入温暖柔软的甬道,林斐痛得冷汗直流,他求饶道,“没有,”见维德面无表情,怕维德不信,他解释道,“他们知道你来以后,让我只陪你一个,所以,真的没有别人。”
维德喉咙里滚出一声冷笑,喉结上下耸动,“看来我是你们公司的尊贵嫖客啊,你会演戏,你父亲会演戏,你老板也怪会演戏,知道我是谁,还装模做样地陪我演穷小子追大明星的戏。”
林斐不作声了,睫毛低垂,嘴唇被自己咬的破碎,大腿内侧的肌肉不自然地痉挛,房间内愈发浓烈的芬芳却暗示了林斐的内心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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