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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第一刺客诈死之后(古代架空)——天东有若木

时间:2024-11-15 15:59:26  作者:天东有若木
  温然急忙阻止道:“等等!!我知道他们在哪!!!”
  陆绯衣的动作终于顿住:“……说。”
 
 
第117章 如此流年不利
  一大清早,便见喧嚣。
  秋月白出门散步,恰巧看见几个人在说话。
  他在时玄兰那见过这几个人,那些侍女一见他来便不说了,秋月白也没有去问发生了什么,只是打算去时玄兰那看看。
  未到门口,就见几个男人抬着一卷草席走了过来,草席中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
  ——死人了。
  秋月白皱眉,拦下那些人,询问情况。
  几人把草席放在地上,答:“昨夜进了贼人,妄图刺杀楼主,已被楼主解决。”
  风掀起草席一个角,露出了一把熟悉的刀。
  秋月白前天才见过的一把刀。
  ——乌雁雪。
  死的人居然是储亦尘。
  其中一个男人见草席里的人露出来了,立马用脚尖将席子重新踢着盖了回去,又问秋月白可还有事。
  秋月白只装作不认识草席里的人:“楼主情况如何?”
  那人答:“倒是没什么,这么个小贼,哪有能力能伤到楼主?”
  秋月白沉默,摆摆手让他们离开。
  昔年乌雁雪储亦尘,年少成名,到死,称为一小贼。
  可真是令人叹息。
  那几人抬着草席离开了。
  秋月白迈着步子走进屋,刚好看见时玄兰在擦刀,一遍又一遍。
  饮黄泉泛着冷芒,饮血过后杀气四溢,但拿着它的人却很平静,手只是微微一抬就压住了杀气。
  “你看到了?”时玄兰未曾抬头。
  秋月白:“嗯。”
  时玄兰:“饮黄泉许久未曾见血,我试了,还是那般锋利。”
  秋月白:“比二十四桥如何?”
  时玄兰:“比二十四桥……”
  他笑了一声:“都是好刀,不好比。”
  秋月白在四周走了一圈,见一处窗户是刚补好的,地上的痕迹已经被擦干净,但是还能看见地板上新磕出来的痕迹。
  时玄兰道:“当时他从窗户进来,风大啊,一下子就把我吵醒了。”
  秋月白站在窗户前面,若有所思。
  时玄兰走到他身边按住他的肩,脚尖漫不经心点了点地板上的一处刀痕:“……就是这里,我在这杀了他,可笑,三流的刀法也敢杀我?”
  几乎是在挑衅。
  秋月白道:“如此看来,他是伤不到你的。”
  “当然。”时玄兰道:“毫发未损。”
  秋月白回头看他,二人隔着面具对视,空气忽然静止了似的,过了好一会儿秋月白才慢慢摆脱他的手,往另外一边走去。
  那是一面屏风,距离窗户有一段距离,并且中间还隔了一张桌子。
  屏风的左上处似乎有细小的划痕,细小到几乎要看不见。
  秋月白并没有做声,只是道:“这扇屏风……还挺好看的。”
  时玄兰站在远处抄手问他:“是吗?”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草味,宁静,安和,轻易就能勾起人内心中的疲倦,尘埃在半空中浮动,一如芸芸众生浮沉于世间,半点身世不能自主,挣扎归来仍然做无用功。
  可毕竟此间总有痴儿女,明知其不可而为之。
  “当然。”
  他敷衍地说了一句,尘埃从秋月白的身侧擦过,他及腰的长发轻轻晃动,看上去乌黑顺垂如名贵绸缎,和他这一个人一样漂亮。
  那一张苍白的脸让人不由得想到美丽的琉璃与天边绚烂的云霞。
  ——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秋月白很想再四处找找线索,但时玄兰一直盯着他,活动不畅快,而且在这里与其起冲突并不是什么好事……
  他道:“既然无事,那我先走了,义父。”
  时玄兰颔首,盯着他的脸似笑非笑:“今夜有大雪,不要乱跑了。”
  秋月白皱着眉点头。
  衣袂摆动,回去的路上,秋月白一直在想这件事。
  当日储亦尘说要为自己创造条件,这才过了一天,他便被时玄兰杀了。
  ——难道他所说的“条件”就是先行去刺杀时玄兰?
  可看上去时玄兰确实毫发未损。
  但是想着想着他又觉得不对。
  窗户被破开不假,地上有刀痕也不假,储亦尘被杀更不假……然而……
  面色是可以被面具遮住的,血腥味也可以通过熏香掩盖,而且那屏风上的痕迹,按照时玄兰的性格,如果是之前就有的那么这个屏风早就应该被换走了,他不会容忍任何一个有瑕疵的东西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又想起之前去时见到那些人将尸体抬出来,乌雁雪还在储亦尘腰间。
  回去的路走到一半,他脚步停住,开始往另外一个方向走。
  ——秋月白要再去看一下乌雁雪。
  风从领口钻入衣裳,带着寒意,再华贵的衣裳也不如一场烈火更让人暖和,于是宽大的衣摆愈是容易兜风。
  那几人将草席丢在乱葬岗后就回去了,因此要找到储亦尘的尸体并不困难。
  秋月白爬上山坡,瞧见众多白骨与被雪冻住的腐尸,那草席太明显,一下子就被他看见了。
  他跳下山坡,打开卷着的草席,就见储亦尘的尸体僵硬地躺在里面,裸露出来的皮肤泛着青紫色,脖颈与胸口皆有着非常残酷的刀痕。
  秋月白很少在杀人之后还像这样仔细的观看死人的遗体,他拔出乌雁雪,见刀锋泛白,白中泛红——是沾了血的样子。
  然而以储亦尘的内力,要伤到时玄兰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如果乌雁雪沾的是他的血,那储亦尘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只是单纯的以命相搏么??
  秋月白又在回想了,回想早上见到时玄兰的场景。
  ——他在擦刀,然后看见自己走到窗户边就过来了,脚步声很轻,看似是在与秋月白接触,但细想时觉得他似乎是有意在隐藏什么。
  不只是受伤这件事,要知道有一种人是受伤了也不能轻视的对手。
  ……那到底是因为什么??
  风雪逼人,雪花被秋月白纤长浓密的睫毛挡住,忽然,他看见储亦尘的手指甲里似乎有白白的一条线。
  他将尸体的手拉起,微微挪动身体挡住过来的风雪,背后被吹得冰凉。
  ——果然。
  尸体指甲缝里白色的东西是一种粉末,极细,而且味道很熟悉。
  秋月白一下子就想起来了。
  当初在清风城,他受过储亦尘的一次暗算,其中有一味毒药就是这个。
  可以令人内力暂时阻塞。
  这才是时玄兰真正想隐瞒的东西。
  他平时走路都如秋月白一样,是没有脚步声的,但今天早上秋月白却意外的听见了——即使很轻很轻。
  ……这才是储亦尘真正给他创造的机会。
  储亦尘如何潜入屋子,如何下药,其过程都随着这个人的死亡而变得不得而知了,但可以确定的是时玄兰并不是在窗户边杀的他,二人最少搏斗到了那扇屏风的位置,然而药效发作之后他虽然伤到了时玄兰,但伤势必定不能算是严重,也正是如此,所以丝毫不影响他解决储亦尘。
  秋月白沉默着将草席盖了回去,恍惚间,储亦尘的死相出现在了眼前,脖子上那卷曲的皮肉与几乎要完全断掉的骨头,残忍的诉说着死亡。
  他站起身,回头望去,乱葬岗的尸骨几乎都要被大雪盖住——好干净的第一个世界。
  秋月白眯着眼拢着衣襟,目光扫过四周,忽而定住。
  ……远处的一颗枯树下,似乎站着一个人。
  一个白衣人。
  白雪几乎将天地融为一个颜色,白衣人的身形并不明显,但秋月白还是看清了他——那人看向他这边,似乎在笑。
  秋月白的呼吸有一瞬间的颤抖,随即立马追了过去。
  他追,那白衣人就跑,四周寂寥无比,唯余二人,也不知道追了多久,似乎已经地老天荒了他才几乎饶恕似了的停在路边,静静地看着追过来的人。
  秋月白的呼吸都放轻了,他轻轻唤:“温若……”
  白衣人不语。
  秋月白又靠近了些,就在这时,白衣人忽然抬手,对着他甩出几个暗器——
  秋月白急忙躲开,一个旋身顺带着就踩着雪向白衣人飞了过去,与此同时,二十四桥瞬间拔出,刀尖朝着那白衣人刺去!!
  这一刀已经刺穿,但并无半点鲜血溅出,白衣人真当如鬼魅一般,只是静默的看着刺穿他身体的那张脸,熟悉的面孔上表情平静得几乎称得上可怕。
  秋月白如鸦羽一般的眼睫毛颤动了几下,将刀拔出,随后皱着眉头猛然发力,将白衣人拦腰斩断!
  那两节身子掉在雪地之中,发出沉闷的声响,从横截面上来看分明是木头做的人!
  ——秋月白又被骗了。
  此时他为了追这个木偶人已经跑出去了许久,时玄兰想必已经知道自己什么都知道了,他为了把秋月白引出去故意将计就计,从自己去看时玄兰时就已经落下了圈套——刚刚好被风吹得露出来的乌雁雪,屋子里的破绽、时玄兰的纵容,以及那闻着令人疲惫的熏香——果然啊,谎言总是半真半假才令人分外容易相信。
  冷风将混沌吹走,秋月白提着刀冷笑。
  在这样一个荒郊野外,已经没有人可以控制自己了,他忽而想到那一晚储亦尘说的其他几句话——
  时玄兰是故意留下来将自己困在此处的,原因大概是因为他与自己的赌注、以及不想让自己干扰他的计划。
  那么现在,自己已经可以全然抛弃这一切去找陆绯衣了。
  只是,现在却又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一个除掉时玄兰的好机会。
  耳边仿佛又出现了时玄兰低低的、温和的声音,他对自己说:“阿月,你那么聪明,想来知道活人和死人该怎么去选。”
  ——人死了已经无可挽回,活人还在,他不知陆绯衣情况如何,不过总归也可以猜测到并不能算好。
  秋月白闭目,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往回走去,华服摆动,更显得人单薄而孤独。
  冬天会下雪,春天会开花,人这一生中总有一些事是必须要去做的,当下,所有人的希望都压在他一人的身上,无论是死的还是活的。即使再害怕、再想回避,这件事也非做不可,否则就对不起每一个因为他死去的人……包括他自己。
  他不知陆绯衣已经要来了,只是想着,若是非要做出牺牲,那个人最好也还是自己,不应该再拖别人下水了。
  其余人皆是他与时玄兰抗衡时拉进来的牺牲品,即使陆绯衣愿意,他也不能允许这人再如前人重蹈覆辙……他还那么年轻,正是最好的时候,身后又有那么多人与他同在,以后的道路还很远。
  而自己,说不好听点早就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没有固定的住处也没有非得纠缠不清的牵挂……
  想到这时,秋月白的睫毛颤了颤,也觉得不可置信。
  ……他似乎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雪花落在指间,融化成冰冷的水珠。人这一生或如南徙之鸟,大部分都是与同类同行的,只有那么少部分形单影只,独自前往自己的目标地。
  秋月白就是那样孤独的鸟,陆绯衣是中途靠近他的伙伴,二者目标不一样,最终还是要分道扬镳。
  他迎着朔风在雪地上踩出深深浅浅的脚印,手指在衣袖中抚摸着腕上的红线,心中思绪繁乱,如藤蔓死死缠住脖颈,几乎要将人逼得喘不过气来。秋月白想起自己与陆绯衣的约定——今天会是这个没边际的冬天中雪最大的一天么?他不知道,但觉得自己大概要爽约了,他讨厌失信的人,可他自己偏偏就是。
  讨厌自己,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那个人或许已经料到自己会回去,又或者没有,但这件事在秋月白这里已经是定数了——他一定会回去的。
  他要回去,这可能是他这辈子最后一个要杀的人,也是他面对的最想杀的一个人。这件事或许会成功,或许会失败,可再也没有如今天这样的好机会了,秋月白绝不会就此错过。
  这样一遍一遍的想着,思绪也如雪花纷飞,他脑海中出现了那一天与陆绯衣最后一次见面的场景,秋月白感觉自己已经忆不起准备离开时那刹那时候的感情,好像也如雪一般……都融化了。
  ——如此流年不利。
  他在心里默默说,如果还有机会。
  ……如果还有机会,他会努力守约的。
 
 
第118章 结局
  风雪中,一个瘦削的青年悄无声息的潜入庭院。
  有了建筑的遮挡后风好歹是没有那么猖狂了,但寒冷还是驱不散的。此时已经是下午,按理来说时玄兰应当在看书或者处理事项,但秋月白并没有在他该在的地方找到这个人的踪迹,并且到处找也没找到,这也就是说——他不见了。
  刀刃映着他的容貌,如幻境中开放的玉兰花,破碎而不真实。
  然而眼前的一切又何尝不是。
  美人执刀。明明从小就在练习“稳”这一个字,甚至为此吃了不少寻常人根本想象不到的苦,可现在拿着刀的那只手却还是在轻微的颤抖,如同漂浮在半空中的蜜蜂蜂翼一般,轻轻一压就会垮下。
  手背因为用力而青筋浮现,说不紧张的都是假的——即使在秋月白最难熬的时候都没有想过现在他要去做的这件事,以前是想不到,后来是不敢,再到最后几乎已经要忘记还有这个可能了。
  而今天,他却出于种种理由将这一件事重新拾起来,像光脚踩在河滩上寻找着当年扎伤自己的一颗钉子……已经不知道还有没有找到的可能,却还是要努力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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