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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师古代再就业计划(穿越重生)——荒境

时间:2024-11-18 16:16:16  作者:荒境
  “便是在海上寻着小岛,聊做补给,却也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左右官衙那头的税,我们赵家咬着牙,该顶的也就顶了,好歹他们投了我家做工……也算是赚回来些许银钱。”
  “照我外祖所说,赵家虽是豪富,却无甚底蕴,银钱这些东西,能赚也能花,可那些个乡里乡亲的,总不能教他们有家不能归,跟着在海上漂泊。”
  “时日久了,有那些孩童,口齿生疮,毛发枯黄……”
  “人心都是肉长的,我外祖这人,心善,性软,总得想着,瞧着,托着我爹看看能不能替这些个百姓们寻个活路。”
  吴崖谙叹了口气,抬眼看向司微:“有几批愿意走的,已经跟着我家商队,从南地去往逐洲,我父愿意接纳这些个父老乡亲,于州城周边治下的那些个村落落户……”
  “只一地百姓皆有定数,十里之中,多是些面熟之人,这些乡亲父老迁去涿州,生面孔一多,极容易引起当地治下百姓的惶恐与不安,若有有心人参我父一本,说这些都是我父私养的家丁……什么样的人家,动辄能在州府周边之地,连带老弱妇孺,养上近千之数?”
  司微动了动嘴唇,已然明了吴崖谙这一趟跟着南下的来意:
  安排这么一批老弱妇孺不算是什么难事,但落在有心人眼里,涿州知府手里突然涌现的这批人,定然和他有着斩不断的连系,再思及这些皆是老弱妇孺,而不见正值壮年的男丁,怕是要把这事往吴知府豢养私兵上靠拢。
  吴崖谙坠着脸颊两侧肥嘟嘟的肉,想挤出来个笑却没成功:“所以我听闻诚毅郡王突然去了鸠县,连这风声是真是假都没顾上,就往那鸠县跑……就想着,看能不能搭上郡王的路子。”
  “诚毅郡王虽是宗室,却是当今圣上嫡孙,领着差事,从不上朝,手里却还握着圣上钦赐的尚方天子剑,过手的那些个案子,无一不是大案、要案。”
  “是个眼底揉不进沙子的主儿。”
  “我就想着,能不能替我爹,多筹谋筹谋,搁郡王殿下这儿,先讨个免死金牌来……至于说替我爹瞧瞧能不能在朝里活动活动,不过是个托词,可这实话,哪儿能摆在明面儿上往外说呢?”
  说着,吴崖谙被一张胖脸挤的只剩下不大的眼睛里,竟是骨碌碌往外掉眼泪珠子,兴许是忍不住,又兴许是觉着丢人,他自自个儿怀里掏了个手绢出来带着几分狼狈的抹着:
  “我不行,我就是胆子小……这些事儿我压在心里头压了好几年……也没个地儿说去。”
  “我也知道我爹这事儿做着,是为着家乡的父老谋一条活路,可这世道,怎的连做个好事儿,都得偷偷摸摸,担惊受怕,生怕哪一天,突然就东窗事发,把这锅给扣死了呢?”
  吴崖谙很快把一张脸收拾干净,把那张擦过眼泪的帕子又给塞回了怀里,只一双眼还湿着,眼圈儿有些泛红,便再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得了司小公子这么个法子,暂且先教家里老爷子试着,把这珠子给养起来,待养成了,这市面儿上的珍珠价钱就是再贱,没的说卖不出去的……实在不行,胡商那头也是个法子。”
  “他们有了来钱的路子,能稳下心去养珠,不必非得扒着赵家这艘破船过活,他们松快,我们自家,自个儿心里也能跟着松快。”
  “这一条条的,都是人命啊。”
 
 
第75章 
  司微沉默了良久,低低一叹:
  在这个路遥车马慢的时代,没有快节奏的生活,没有高速发展的经济,更没有日新月异的科技迭代更新……的世界。
  比起他们,倒是显得他这个两世为人的人,要更为自私冷漠。
  他习惯了邻居对门应不识,人情往来不过虚点头的现代社会,习惯了读书时两耳不闻窗外事,习惯了工作时只规划于眼前发展,更习惯了闲暇时常回孤儿院看看,帮着带一带孩子,这就是他生活的全部。
  什么国家,什么政治,什么清朗,什么改革……离他太远太远,远到,除却高考时要考的时政之外,这些和他个人几乎没有任何关系。
  社畜为牛马,为钱所奔波。
  高强度的工作,快节奏的社会,再加上404的存在,谁又会把和自己没有关系的事,时常挂念在心底呢?
  就连某些时候突然冲上热搜的社会新闻,所愤发的怒火,都夹杂着无力和不平,于是掀起一阵阵波涛,而后又被无数吃人血馒头的血蛭蜂拥而上,将其变成一场属于流量的狂欢。
  时间长了,次数多了,便也跟着习以为常了。
  十数年寒窗苦读,挺脊梁、竖傲骨,三五年奔波劳碌,锻成灰,碎做土。
  这是现代社会教给司微这么一个普通人的现实。
  所以哪怕重获一世,司微也没有什么向上攀爬,建功立业的心思,他的心只有那么丁点儿大,只装得下自己和尤氏,以及那小小的一个家。
  但他从未想过,在古代,在这么一个措不及防的情况下,突然会被人贴脸给他上了这么一课。
  恍惚间,司微竟仿佛梦回民国,在那个风雨飘摇、民乱不安的时代里,看到了那些个为国呼吁,不断奔走,甚至不断支持建设,支持改革,支持民众自强,启迪民智,开创更好未来的,爱国商人的身影。
  他们能做什么呢?
  也不过是在大环境的压迫下,奋力发声,然后做些力所能及之事……一如如今,连发声都不敢,却还依旧支撑着一批百姓茍活着的赵家。
  那是尤未凉的热血,那是浓厚的人情味儿,更是一份颤颤巍巍的担当。
  司微张了张嘴,却到底什么都没说出来:他自诩为三观正常的普通人,可和这些人相比,竟显得那般自私冷血。
  他……习惯了,对那些个苦难视而不见。
  因为他也……习惯了,后天的,习得性的,那种无助。
  司微苦笑着撑着自己的额头,把自己支在桌子上,心底一时五味杂陈,翻涌的是些连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半晌,消化了些许情绪的司微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老太爷说得对,这些事既见了,便是做不到兼济天下,却也是做不到独善其身的……”
  司微抬眼,以一种前所未有的目光打量眼前的胖子,还是那般有些怂怂的模样,只是这人,和以前看上去却也好似并不一样了。
  司微道:“这事儿我若是不知,便也就罢了,既是知晓,不做些什么,心里总是也过不去……吴兄也知,我打算在南地开些铺子。”
  “原本将这事告与吴兄知晓,便是想借了吴兄的路子,采办些珍珠回来研磨成粉。若是不成,赵家既有采珠船,想来也能帮着小弟从海里捞些珊瑚和鲍鱼、牡蛎、生蚝之类的贝类上来。”
  “我不要贝肉,只需吴兄替我多多打捞些海贝海螺的空壳送来便是……还有那些个年纪小些的孩子,若是愿意做工的,也一道送过来,我教他们一门能立身的手艺。”
  司微抬眼,对上吴崖谙的那张胖脸:“要那些个手上有力气的,能静的下心,坐的住的孩子。”
  吴崖谙当即便应下来,有人愿意帮着他们分担些许,是好事,只一点儿,他瞧着司微的脸色:“女孩儿也要?”
  司微一顿,旋即便无所谓的点了头:“要,为什么不要?”
  说话间,原先被吴崖谙远远打发了去的官牙便朝着二人坐着的桌边过来了。
  一番见礼,这牙人却是姓徐,自称徐三。
  徐三上下打量了眼司微,而后便将目光落在了吴崖谙身上:“二位来此,是想租赁,还是想买卖?”
  吴崖谙一指司微:“问他。”
  十岁出头的司微被人小瞧却也不是头一回,对上徐三神色如常:“既要租赁,也要买卖。”
  “租赁,我想赁一处临街的宅院,要带铺子的那种。”
  徐三见谈话的是个小娃,多瞧了司微几眼,但面上却也不动声色,只顺着司微的话接着往下问:
  “要带铺面的,小公子是想些什么生意?”
  司微:“都是些胭脂水粉,各色黛笔之类的物什,空间得稍大些。”
  徐三沉吟半晌,唤来牙行里跑腿的:“去将西三街并着顺安街、弥陀巷子那头的钥匙取来,我带二位过去瞧瞧。”
  跑腿的应了一声,不多时,便递来了三串钥匙。
  徐三带着司微和吴崖谙往外走:“两位是北地来的客商?”
  吴崖谙含笑接口:“是,也不是,我乃是充州博宜人,此番陪着他们兄弟二人南下,也算是谈妥了一桩生意。”
  于是这话匣子也就跟着打开了。
  吴崖谙并不知晓诚毅郡王此次南下是为了查什么,却也知晓他绝不会轻易离京,更别说这般借了旁人的身份深居浅出,并不如何露面。
  既然如此,吴崖谙便也帮着描补一二,有意无意透了些许身份出去:譬如他二人,一个出身充州博宜赵家,一个出身嘉陵尤氏,此行也是为着做买卖而来。
  总之,是跟着那京城的人,是没有半点关系的。
  于是就这么真真假假的穿插着,又说了些许博宜的海货,韶关当年的战事,拉拉杂杂的跟着徐三在萦州城里转过了几条街道,上了一处正街。
  确实是临街的铺子,一层层排着的门板上落了一层灰,只在外头最靠边的门板上按了个锁鼻,挎了把铜锁。
  徐三从腰间摸了一长串的钥匙下来,捅进锁眼里用力转了转,方才把有些生锈了的锁给捅开,而后卸了门上的门板,带着几人进去看。
  这处铺子在萦州城里算不得是顶顶繁华的街道,却也绝算不上偏僻,卸了门口的门板,进了屋里,迎面扑来的便是一股子灰尘气息。
  司微掩着鼻子扇了扇,忍下咳嗽的冲动闷着嗓子吭了一声——在这地方咳起来,也不知到底是他呛进去的灰尘多,还是他从气管里咳出来的细菌多。
  司微偏脸在这处铺子里看过去,从货架和柜子的摆设上能看出这处原本应该是个卖布的。
  古代的布庄不仅用来卖布,甚至还接一些成衣的生意,和一些成衣铺、绣坊,都有着生意上的合作。
  所以这处铺子的大堂里不仅有盛放布匹的长条桌,两侧墙上还有些能挂衣裳的,类似于展台一般的墙柜,只这会儿,上头都铺了一层厚厚的灰。
  除却灰多了些之外,从房梁的高度,到屋里打光的明窗,再到后头打着帘子,通往后院的二道门,瞧着都还算是不错。
  至少从占地面积上来说,挺符合司微的期待。
  徐三把铺子里的窗户都支起来,带着司微和吴崖谙在这前头的铺子里转了一圈:
  “这铺子里用的,都是些老木,别看这会儿灰扑扑的模样,等擦洗出来,估计都不用再重新漆一遍就能用……当初,也都是新打出来没多久,就一直摆在这儿了。”
  徐三撩起二道门上,沾满了灰尘的帘子,一把将其扯了下来,丢在一旁的柜子上,一时腾起一阵烟雾。
  “往后是个小院儿,带库房,因着做的是布匹买卖,这原东家的库房也是正儿八经好生倒腾过的,既不能教生了虫,也不能教老鼠掏了洞,摆着的那些个生丝绸缎,又不能教见了风见了潮……”
  说着,徐三自长串的青铜匙串上又摸了把长钥匙出来,捅进了门锁里,嘎吱声中,打开了这一处库房。
  库房里除却灰尘气息,还隐隐透着几分花椒的香气。
  徐三瞅着这库房,半晌,也是一叹:“小公子且瞧瞧,当初沈家为了这储存布匹能防虫防潮,硬生生拿花椒堆出来了这处地方,和泥涂墙时用的是花椒子,这墙隙与底下铺着的木地板下头塞着的,都是干花椒壳。”
  连带着这处库房,也是极宽敞的。
  司微没有说话,从库房中出来,打量着后头的这处小院。
  院子里靠近灶房的地方打了口井,如今井轱辘上的麻绳早已腐烂,连带着不干不湿泡在井里打水的木桶也都跟着腐朽成了碎木渣滓,在井水面上漂浮着生了些绿。
  剩下的几间房子,打眼一瞧便知是用来住人的。
  开了门,扑簌簌的灰往下落,靠近东边儿的几间,能看出来摆设要好上许多,拾掇的也更细致,往西边去的那几间,屋里则是搭了大通铺,看上去像是给伙计住的地方。
  这处院落放在司微上辈子,就算是破落成这样的独家院想卖出去,凭借着这占地面积,在三四线的小县城里,顾及都得上个一两百、两三百万去,放在现在……倒也就不是说不值钱了。
  司微跟徐三问了价,徐三便支了手指头出来:“您要是打算赁这处地方,赁钱每个月是二十两银子,但您要是打算买……五百两银子,这处地方便归小公子了!”
  司微一顿,有些诧异回头:“一个月的赁钱,我倒还能理解,这处宅院旁的不说,就说前头那么大的铺子,再加上这几乎占了一半院子的库房……加起来,五百两?”
  也就是比两年的租金再多贴一个月的价钱,就能把这处院落给拿下。
  再则,也有说不通的地方——瞧着前头的大街,这地儿也不算是偏僻,再往前,能瞧着一家装潢得颇有排面的布庄就在那开着。
  二十两银子,能在府城这种地方,租一个铺子带一个住的院子,价钱也就差不多,算是平价,但若说五百两能买这么个院子……倒也不是不能买,可要是前头再加个门脸那般大的铺子,却是绝寻不来的。
  就这么个售价,再怎么,不至于教这铺子里的灰,落成如今这般。
  见着司微眼底的诧异,徐三沉默了一会儿,苦笑一声:“是,若是小公子打算安置下来,还要带个铺子,眼下这处地方能五百两买断,便是放眼整个萦州州城,却也绝寻不来第二处的了。”
  “自然,这里头,也有小人些许心思……”
 
 
第76章 
  太阳底下无新事,说来说去,也都是那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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