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北海有雪(近代现代)——时韫程

时间:2024-11-20 12:39:28  作者:时韫程
  陈熠池:“我是他……男朋友。”
  老婆婆脸上的和善一扫而光,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一面颤巍巍地掏出钥匙开门,一面振振有词道:“找的什么男朋友,三年了都不见来看一眼,人快没了又扮深情……”
  门无情地关上,同样掩盖了回荡在楼道里的声音。
  那老人说的对,他算什么男朋友,他跟江宜三年前已经分手了,他亲口提的。
  陈熠池抬头,看了眼402的房间,窗外是生锈的防盗网。防盗网和外面的窗台之间放置了一盆绿萝,长得很茂盛,尾巴拖到了三楼的窗户。将死气沉沉的整栋楼,装点得生动别致。
  陈熠池收回目光,眼前蓦的发晕,江宜下落不明,他不敢多做停留。
  行至转角,忽得冒出一道人影,幸亏两人反应快,才没撞到一起。
  陈熠池听见一声熟悉的声音响在耳边,像一根羽毛轻轻地挠他的心尖。
  “少爷?”
 
 
第50章 青涩、温柔而热烈
  江宜提着一方便袋的生活用品出现在他面前。
  不妨看得出,那袋子乱七八糟的东西很重,压得江宜直不起腰来。
  他实在是太虚弱了,比躺在床上给于的视觉冲击还要强烈。
  明明是修身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却显得很宽很肥,更像休闲的衣服。露出的一节胳膊上面全是针眼和骨穿留下的疤痕。
  江宜震惊地看着陈熠池,嘴唇动了动,还没问出话,忽然一只手扣住他的腰一使力,他手一松,往前踉跄了几步,嵌入了陈熠池的怀里,牢牢的,严丝合缝。
  陈熠池在发抖。
  江宜摸了摸陈熠池的后背:“对不起少爷,我错了。我不该用那种语气跟你说话的。”
  陈熠池深吸了口气:“把话咽回去。”
  江宜果真听话的咽了口唾沫。
  “在我面前,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骂我就骂,想让我做什么我就去做,只要你高兴。”
  “骂你我怎么会高兴?”江宜轻轻推了推陈熠池,从他怀里移开些距离,他低垂着眼睫道,“少爷,你快点回去吧,这里、这里没什么可看的。”
  陈熠池说:“怎么没有?”
  江宜愣了愣,环顾四周,眨了眨眼:“这里只有老房子,很旧,垃圾也不收拾,味道不好闻……”
  陈熠池低头轻嗅了一下江宜的颈间:“可是,这里是香的。”
  江宜瞪大眼睛,在陈熠池凑在他脖颈间的那几秒,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
  即使清楚的知道这样不对,即使无数次告诫自己陈熠池已经有男朋友了,但还是忍不住心悸。
  江宜后退几步语气慌乱:“少爷,你、你别这样。”
  陈熠池以为江宜是害羞了,上前拉住他的手腕:“咱们先回家。”
  陈熠池的手好暖好有力量,江宜像小时候一样,被他乖乖地牵着,什么都忘记了,只木楞地开了门,进了昏暗的楼道。
  楼道有一股发霉的味道,很冲,让人犯恶心。
  江宜紧张的瞥了陈熠池一眼。
  只见陈熠池在他脚下蹲下身体,把宽阔的后背留给他:“上来。”
  “啊?”江宜没反应过来。
  陈熠池道:“我背你。”
  江宜道:“不用的,我能爬得上去。”
  陈熠池蹲在原地不动,江宜没有办法,抿了抿唇,弯腰,环住陈熠池的脖颈,轻轻靠了上去。
  陈熠池一面拿着鼓鼓囊囊的袋子,一面稳稳地将他抱了起来。
  轻得像没有骨头似的,可偏偏骨头有硌得他疼,陈熠池不知该怎么描述现在的心情。
  陈熠池知道江宜僵着身子,便说:“爬实了,不然摔着你。”
  江宜闻言,立刻把下巴搁在了陈熠池的肩上,数着上的台阶。
  “怎么买这么高的楼?”
  “房源紧张,我来的时候,只有四楼和五楼了。”
  “宝贝真会挑房子。”
  江宜笑了笑。
  不知是不是江宜的错觉,陈熠池爬楼的速度怎么比他还要慢……他是因为骨骼疼,爬几级台阶就要喘口气。
  虽说陈熠池背着他还提了一个大袋子,也没见他累的走不动的样子呀。
  可是少爷从小就喜欢隐藏自己真实的反应,万一他真的累的喘不动气了,那可就不好了。
  “我、我还是下来自己走吧。”江宜偏过脸看陈熠池。
  陈熠池道:“别乱动,还有一层了,再坚持坚持。”
  到了四楼,陈熠池把江宜放下来,
  江宜掏出钥匙,门开了,发出令人发毛的吱嘎声。
  江宜声音闷闷地,犹豫地看了陈熠池一眼:“进来吧。”
  这是陈熠池第一次踏足江宜生活三年的地方,完完整整地只有江宜生活气息的地方。
  房间很小,只有四十几平,打眼一瞧,整洁温馨,硬装虽只粉刷了墙面,但花草点缀下却能感受到主人对这小屋布置的用心。
  空气中有久未居住的尘土的味道,还有淡淡的说不清楚的气味。
  陈熠池往里走了几步,绕过鞋柜,看向床边时,忽得僵住了。
  床旁边的地面,满是干涸的鲜血,触目惊心。
  如果不是陈熠池亲眼目睹过江宜吐血的场景,有了心里准备,此刻他不知会发生什么。
  江宜也愣住了,他紧张地拽着衣服下摆,观察着陈熠池的脸色,强装镇定道:“我去打扫一下。”
  “回来。”陈熠池拉住江宜手腕,将人一把抱了起来,走了几步放在床上,“上床休息。”
  江宜道:“很脏的,我先去拖一下吧。”
  陈熠池停止了动作,空气突然安静。
  江宜心领神会的闭上嘴。
  陈熠池伸手给他拉下拉链,脱下外套。江宜里面穿了白色的短袖,还不算暴露。
  眼见,那双骨节分明的手虚空划过他的腹部,往下,到了腰带的位置,江宜打了个冷战,眼疾手快得抓住陈熠池的手腕,道:“裤子我自己脱。”
  陈熠池这次没强迫他,收回了手。
  江宜裤子脱到一半的时候,陈熠池把被子掀了开来,后背一阵凉风挂过,江宜打了个哆嗦。
  他下意识的转身,看见了被子底下,被他揉皱了的校服外套。
  全身的鲜血往脑门上冲,在江宜伸手去抓的前一秒,那件校服在他眼前被拎走了。
  “这是我的校服,晚上凉,我盖着用……”没等陈熠池说什么,江宜一股脑的全透了出来。
  “你的?”陈熠池把校服展开,往江宜身上量了一量,“你穿190?”
  江宜愣住了,张嘴不知说什么。
  “难道是程炎的?”
  “不是!”
  “嗯。”陈熠池在江宜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问,“有换洗床套吗?”
  江宜僵直地指了指上面的柜子。
  陈熠池一抬手就够到了最顶层的柜门,扣住凹槽往旁边一推,里面是一套崭新的床上三件套。
  他取出来的时候,江宜还待在原地不动,似乎陷入了某种纠结的深思之中。
  他勾了勾嘴角,绕到床的另一边开始换。
  江宜不知道该怎么委婉的告诉他的少爷,他们这样做是不对的,这对夏医生不公平,可是他又很留恋这样的感觉,他感觉自己像一个小偷,偷着属于别人幸福。
  期间陈熠池将人从这头抱到那头了好几次,都没啥反应。
  江宜被塞进被窝里,看着陈熠池背影,决定有必要好好跟他聊一聊,刚鼓起勇气开口,陈熠池便转身问他:“家里有插排吗?”
  江宜咽下去口气,回道:“在下面的桌洞里”
  陈熠池打开抽屉,果然里面有一个白色的插排,他拿出来,插上热水壶,烧起了热水。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落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动听的乐声。
  房间昏暗阴沉,沸水的水蒸气不停地鼓着壶盖,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
  一切都很舒服,很温暖。
  江宜身体很快放松下来,不知怎么就睡着了。
  -
  不知过了多久,江宜醒来,房间里全暗了下来,只有一盏发着鹅黄色淡光的床头灯。
  身体的疲倦和疼痛缓解了不少,他撑起身子,想倒杯水喝。
  盛满水的被子跟床头灯一起在床边的椅子上,他不由的一愣。
  江宜在房间里扫视一圈,地面已经打扫干净,血迹没有一点残留,只是整个房间里都陈熠池的身影。
  江宜的心忽得凉了半截,他不甘心地开口喊了一声少爷,也无人回应。
  陈熠池已经离开了。
  巨大的失落感如潮水般席卷了江宜。
  外面的雨没有停歇的意思。
  江宜靠在床头,偏头看向黑沉潮湿的窗外,泛起泪花的眸子里散落着迷茫的目光。
  所有人都给予了他们力所能及的最大的善意,如此就很好。
  他不是任何人的必需品,甚至这具身体的主导权都不在自己的手里。
  所以,熬过去的一千个蚀骨的日夜,只是为求一个活着吗?
  江宜将脑袋埋进膝盖上,麦秆细的胳膊环住身体,细细的抽泣声融进雨声里,像迎来整个世界的共鸣。
  忽然,门外响起插钥匙的声音,锁响了两下,门开了。
  江宜抬起头,不可置信地将目光转过去。
  陈熠池收了伞,立在门边,他转过身的时候,后面的衣服湿偷了。
  似有察觉,他偏过头,看见江宜像只小猫一样,睡起懒觉,乖乖的坐在床上,陈熠池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朝他走过去。
  “什么时候醒的?”
  江宜沉默着,没有回答。
  陈熠池俯身凑过去,江宜刚哭过的眼睛还红肿着,尽管他低垂着眼睫,极力掩饰着。
  “怎么了?”陈熠池紧张起来,“哪里疼?”
  江宜挺起身,抻开手臂,搂住陈熠池的肩膀,脸埋进陈熠池胸前,眼泪止不住得流出来。
  “我身上凉,快去被子里暖着。”陈熠池单手抱江宜在怀里,像握着一只冻坏了的麻雀,心碎了一地。
  江宜摇头:“你去哪儿了?”
  陈熠池抬手提起打包袋,在江宜面前晃了晃:“买晚饭。”
  “我、我以为你走了。”
  陈熠池心疼的吸口气都像针扎一般,他还是笑着捏了捏江宜后颈:“小傻瓜。”
  江宜松开手,有些不自然的咳嗽了几下。
  陈熠池买的全是他爱吃的甜软的小点心,还有加了糖的玉米粥,江宜意外地胃口很好。
  “现在几点了呀?”江宜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加上天气的原因,他实在拿不准具体时间。
  陈熠池一面收拾好餐具,一面看了下表说:“九点二十八。”
  江宜愣了愣:“这么晚了……”
  “谁让小猪那么能睡?”陈熠池说。
  江宜试探着道:“下这么大的雨,又是晚上,开车很危险的。”
  陈熠池问:“你想去哪儿?”
  “我不出去,”江宜忍不住问:“少爷,你不回去吗?”
  陈熠池:“我刚出去一趟,某人哭得眼肿了,我回去,成了水龙头怎么办?”
  “……”江宜脸粉了起来,但还是手指抠着被子道,“少爷,你不能留下来。”
  “?”
  “你以后也要少来,可以跟青然姐他们一起。”
  “??”
  “夏、夏医生会多想的。”
  “???”
  陈熠池拉过椅子,跟江宜面对面坐下,他压着心里烦躁问:“江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江宜很少面对陈熠池这么严肃地时刻了,有些打怵,缩了缩脖子道:“你在国外,应该找……”
  “找什么?”陈熠池问。
  那三个字江宜说不出口,索性就闭上嘴,眼神躲闪起来。
  陈熠池见江宜的反应,便确认,当日走廊上扶着墙,连走路都很吃力的人是江宜。
  他想象不出江宜在外面看见他带着饭,走进一个男人的房间,是什么心情,当日江宜吐血,是不是受这件事的刺激。
  陈熠池眼眸通红,紧咬着牙。他压下心底骇浪,努力克制着情绪解释道:“夏清寻只是跟我一个学校,都不是一个系的,我跟他走得近,是因为……有别的目的。”
  江宜抬眼看向陈熠池:“所以你没有男朋友?”
  陈熠池盯着江宜:“有。”
  听见答案,江宜目光蓦的暗了下去:“哦。”
  陈熠池说:“但是,就是不知道,他还要不要我。”
  江宜蒙了,怔愣地看着陈熠池。
  陈熠池从椅子上挪开,单膝跪了下去,江宜还没来得及拦他,只听他开口道:“我不会说煽情的话,我只想告诉你,江宜,三年前的话我后悔了,如果你答应我,我会用新的身份去保护你,如果你不答应,我就用现在的身份护着你。”
  “你做什么少爷,快起来。”江宜抓着陈熠池的手臂,心乱如麻,“心上很凉,跪久了膝盖疼。”
  陈熠池笑了笑,伸手捏住江宜的指尖:“你要是不习惯了,咱们就先用目前这种方式相处 ,好不好?”
  江宜伸着舌尖舔了舔嘴角,火烧到了脖子上,怯生生地往前探了一下身,紧闭双眼,亲在陈熠池的唇上。
  跟三年前一样。
  青涩,温柔,而热烈。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