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你别说。在这里生存,知道得越少越幸运。瞧,大米与小米这对兄弟俩,什么都不知道,无知且快乐,多好。」修补师挥挥手,打消探听的念头,随后指向立在一旁的大米小米,对他们调笑。
程长宴不由得认同她,知道得越多越痛苦。
「在这里,人可以活三次,生为人、死为鬼、意念消殆成纸皮,纸皮又能再制成纸人,再次复生,失去前生的记忆,过全新的生活。当纸人被彻底破坏,就剩下纸屑。纸屑会被用来修复纸人。」程长宴低声呢喃:「一个人可以活三次死三次,太残忍了。」
他终于明白袁文洲的意思。
「来之前,我犹豫要不要复生他们。若是我执意复生他们,不过是自我满足而已。我现在想通了,抱歉打扰了。」程长宴起身,向修补师致意,准备离开。
他带着三张纸皮而来,带着三张纸皮离开。
「镇长一家是大好人,他们值得一场体面的丧礼。」修补师重新摊开扇面,搧着风,悠悠说道。
程长宴明白她的意思,点头承诺:「我会操办。」
修补师郁郁寡欢,让大米小米送客。
程长宴与他们道别,约定好下次再来拜访兄弟俩,想多聊几句他们的近况,却被人急促地打断。
新司机紧张地站在车边,老盯着平房门口的位置,等了很久,万般焦虑。一见程长宴出来,立刻上前迎接,无意间说着催促的话:「程先生您总算出来了。」
「怎么了?」程长宴不恼,实在是司机的模样太过紧张,让人在意他的遭遇。
新司机咽下口水,语速很快:「袁先生来接您了,人正在车里待着。」
他额际冒着冷汗,擦了又擦,一身整齐衣物被汗浸湿,袁文洲给人的压力可见一斑,吓得他连车里都不敢待着,站在外头痴痴望着门口,祈祷程长宴赶紧出来。
「他来得正好,我有很多疑问需要他的解答。」程长宴轻拍他的肩膀,让他放宽心,不慌不忙,往车辆的方向走去。
袁文洲就在后座,手里捧着一本书,意兴阑珊地阅读。
门开启时,他阖上书,与弯下腰的程长宴对上视线,顺势打量,与他招呼:「事情办好了?」
「嗯。」程长宴简单回应,坐入车后座,将三件纸皮安好搁置在膝盖上,说着自己的打算:「我准备为镇长一家办场丧礼,事情可能有点难办,得跟你借点人手。」
「可以,让管家安排。」袁文洲答应得爽快,没问他为何不复生陈家人,他也不在意这些。
程长宴的视线停在袁文洲脸上打量,他眉眼间似乎多了一丝邪性,说不出的诡异。
「修补师不是安分的性格,真担心你被占便宜。」袁文洲说着关心的话,却没什么表情,不像是真的担心。
「谁有本事占我便宜。」程长宴反驳他的话。
「这倒是。」袁文洲愉快轻笑,笑意不达眼睛,依旧冷淡。
说话期间,程长宴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袁文洲的脸,那股诡异的邪性总觉得在哪见过,让他非常在意。他在脑海里不断浏览自己见过的人,想要对上号。
「怎么一直盯着我?」袁文洲欣然接受他的目光,被伴侣专注地打量,让他心情坏不起来。
程长宴蓦然想起一个人,与此时的袁文洲隐约重叠,并且脱口而出:「贺铭祥?」
第38章 消化不良
「贺铭祥?」袁文洲重复这三个字,神情阴郁,倾身逼近程长宴,将人围堵在他的范围之内,在他耳边低语:「为什么提起他?」
程长宴被迫压低身体,显得窘迫,却又不想表现得太过害怕,迎着袁文洲带着侵略性的目光,咬牙忍着恐惧。
车内的温度骤降,明明是封闭空间,却让人感到阴凉。
喀地一声,司机不合时宜地开启车门,准备上车。
袁文洲冷眼扫去,命令:「滚。」
司机刚成为袁家雇佣,尚未见过袁家主人,初见便被他摄人的气势吓坏,如履薄冰。他犹如蚍蜉,万般惊惧,不敢违背主人的意思,连忙关上车门,大步倒退好几步,惊魂未定。
「你吓到他,也吓到我了。」程长宴伸手抵着袁文洲的肩膀,微微施力,试图将人推出距离,无奈对方动也不动。
彼此之间的力量差距过大,他对袁文洲无可奈何。
「我吓到你了?」袁文洲不停地逼近他,贴着他的脸颊说话,状似苦恼的语气说道:「这可该怎么办才好。」
程长宴作为伴侣,感应不到对方的苦恼情绪,可见对方言不由衷。
他觉得很古怪,平时的袁文洲虽强势却秉持着绅士风度,懂得披着羊皮伪装温和的表象,此时的他像是螁去那层伪装,阴鸷暴戾,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你是我的伴侣,我不是很喜欢从你口中听见其他人的名字。」袁文洲垂眼盯着程长宴的唇,却没有着急亲吻他,而是伸手梳着他的头发,以指腹抚摸他的嘴唇,似乎情意绵绵,又像是狩猎者的打量。
这样,又像是原本的袁文洲了。
程长宴回视着表现诡异的袁文洲,下意识地询问:「你这是怎么了?」
「我可能有点消化不良。」袁文洲回答得漫不经心,勾着嘴角,浅淡的微笑,他绅士询问:「我可以亲吻你吗?」
程长宴迟疑半秒,点头同意:「可以。」
如果亲吻可以让袁文洲心情好点,他会同意。
然而,他很快后悔了,他不应该答应。
袁文洲如狼似虎,扑上就亲,毫无接吻技巧可言,啃咬着他的嘴唇,弄得太狠,甚至渗出血液。
程长宴差点以为他要吃掉自己的唇瓣,想躲开他作怪的牙齿,却被抓住后脑勺,不让他逃走。
「袁文洲!」程长宴大喊一声。
竟是成功制止袁文洲鲁莽的举动,他突兀地停了下来,压抑喘息着,像是费了多大的力气。
「抱歉,我控制不住自己。」袁文洲向他道歉,后悔弄伤伴侣,轻柔舔吻他渗出血的嘴唇。他像是有双重人格般,时而凶恶,时而温情。
亲吻从暴虐开始,由温柔结束。
「你到底怎么了?你很奇怪。」程长宴心中的疑惑越加深重。
他捧着袁文洲的脸,仔细观察他的模样,让他察觉到异样。动情中的袁文洲脸上的血管丝不再是苍白透紫的血色,而是可怕恐怖的深深黑色,像是恶魔般的黑暗。
这副模样他在贺铭祥身上见过,有着相类似的情况。
「我做了我该做的事。」袁文洲答非所问。
程长宴感受到伴侣抑郁的情绪,令他同样感到难受不适。尽管自己刚被伤害过,却主动靠近袁文洲,亲吻他的脸颊,试着安抚他。
袁文洲闭上眼,享受伴侣落下的亲吻,突兀地宣告:「你是我的伴侣。」
他像是在撒娇。
「我是你的伴侣。」程长宴低声附和,清楚袁文洲会因为他的配合而感到高兴。
连他自己都意识不到自己正在纵容袁文洲。
听闻,袁文洲放松力气,将脸埋在他的颈肩,发出愉快的轻松笑声。
程长宴不明所以,但这样的姿势,似乎很适合拥抱,他停顿几秒钟,才将双手环抱住袁文洲的后背。
「你真好。」袁文洲赞叹,闭上眼,感受伴侣的温度:「好温暖。」
程长宴低头,视线只到袁文洲的颈部,血管中的黑正在逐渐退去,像是亢奋偏激的情绪,获得了安抚,正逐渐恢复平静。
他暗自松了口气,以为自己成功抚顺对方此时特别糟糕的脾气。
难得的温情时刻。
遗憾的是,程长宴自以为的温情时刻没能持续太久,万万没想到袁文洲情绪稳定后,起了别样心思。他在空气中闻到一丝海腥气味,心脏骤然乱了节奏,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他慌乱求饶:「等等……这是车里!」
「嗯,我知道,空间有点小,但是不碍事。」袁文洲无所谓,仍维持被人环抱的姿势,但下半身已经是其他的型态,按耐不住地骚动,黏腻的触手缠上程长宴的脚,探入他的衣物,贴紧他的皮肤。
「袁文洲!」程长宴松开手,想要推开对方。
袁文洲没给他机会,紧紧缠着,让他动弹不得。他劝着程长宴:「别乱动,好好感受我。」
下身触手各有意识,流出黏滑的体液,浸湿的衣物布料贴紧皮肤,增加活动的困难,目标明确地往程长宴的隐蔽处钻去。一部分的它们比以往更加急躁,没有给窄紧的穴口做足扩张,就要直捣进去。
「呜!」程长宴吓得抓紧袁文洲,哀求着:「袁文洲不要这样!」
袁文洲身体僵硬片刻,连同触手粗暴侵犯的行动都强制停止。
他大口喘息,隐忍着涌上的怒意,压低声音,警告程长宴:「不准拒绝我。」
第39章 .1车震
袁文洲压抑怒火的声音,让程长宴听得心惊,不敢再惹毛袁文洲。
他缓和语气,向对方商量:「我不是拒绝……我是、我怕痛。那里太紧了,我会受伤。像之前那样……你先帮我扩张,好吗?」
程长宴主动亲吻盛怒中的袁文洲,毫不掩饰自己正在求饶讨好。
袁文洲接受他的说法与献吻,舔吻着他的上腭,延长的舌深入喉咙。程长宴逼迫自己放松,全然接受,不算舒服的亲吻。
他的服从哄顺袁文洲的脾气,动作不再急躁粗暴。
依他所愿,下身的触手中规中矩地为他进行扩张,细小的部分钻进窄紧的穴口,像是人类的舌头舔弄着内壁,缓慢地往深处推进。
「呜嗯……嗯……」程长宴闷闷呻吟着,触手自身带着体液润滑,温和地侵犯,让他没有半点不适。他的身体已经熟悉袁文洲的方式,所以这样小心地扩张,反而是舒服的。
他不排斥与袁文洲的性爱,身体逐渐向他敞开,不仅下身接受触手的钻入,嘴巴也承受袁文洲不腻烦的深入亲吻。
他连呻吟声都发不出,只能承受闯入体内的长舌与触手,被迫咽下大量的唾液、灌注大量的精液。
黑色血管又开始在袁文洲的身上蔓延,看得怵目惊心,而抽插的动作逐渐狂躁,像是温润绅士的额度被耗尽,不再对他手下留情。
这次他连求饶讨好的机会都没有,上下两个口被粗暴侵犯。他的身体被大大的打开,后穴原本含着一根触手,此时另一根触手急躁地挤进窄紧的穴中。
与之前双触手入侵的感受截然不同,它们仿佛正在互相竞争,争夺疼爱伴侣的机会。
程长宴皱紧眉头,辛苦承受两个不同性格的触手侵犯,抽插节奏、侵入方式全都不合拍,他像是在跟两个人做爱。
「该死!」袁文洲抽回自己的舌头,无端咒骂一句。他气愤得咬牙切齿,克制着脾气,怒吼:「滚开。」
程长宴不解地望着他,奇怪他在跟谁说话,只见袁文洲脸上的黑血管扩散又退去,如此反复。他大胆推测袁文洲在控制体内不安分的因子,性格中狂躁的那个部分。
结合袁文洲之前答非所问的话,消化不良,他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或是吃了过量的食物才会导致消化不良,以及眉眼中类似贺铭祥的模样。
袁文洲恐怕是吞噬了贺铭祥。
同类相残……或者是互相融合。
程长宴被自己的猜想吓坏,喘着大气,很想躲开此时的性爱,全身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
「别怕。」袁文洲注意到他的紧张,神情柔和,俯身亲吻他的脸颊,非常轻柔,但下一刻,他又掐着程长宴的脸颊,咬出血印:「怕什么!」
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格。
程长宴惊乍,喘着大气,强迫自己回应他,否则会没完没了,不会有好果子吃,他连忙想出借口:「我……我怕痛,你好凶。」
袁文洲一愣,尤其是凶恶的部分,似乎意识到自己狂躁的侵犯,确实会吓到人,连那根作怪粗鲁的触手都黯然地悄悄放缓动作。
「你太凶了。」程长宴感受着差异,再次强调。随后他不管袁文洲如何反应,转侧身,将脸埋进袁文洲撑在自己身旁座椅的手,一方面能遮住表情,一方面是不想去看袁文洲脸部可怕的黑血管。
「不凶你。」袁文洲俯身亲吻他的肩膀,好好反省自己,收敛行为。就连暴躁的那部分都显得温顺许多,两根触手像是达到合作共识,彼此配合地侵犯着程长宴。
「啊……啊啊……」程长宴发出轻轻呻吟,随着触手一进一出的侵犯,体内被撑开。他单手摸向自己的腹部,那里被顶出触手的形状。
其中一根触手率先到达顶点,在他体内深处射出大量精液,将里面灌满,射精后立即退出,抽出时发出淫靡的水声,连带精液流出体外。很快,另一根触手又钻进里头。
触手轮番侵犯着程长宴,在他体内频频射精,里头被精液灌饱,甚至溢出许多。
程长宴被折磨到失去神智,快感长时间持续,高潮频繁发生,口中不断发出毫无意义的甜腻呻吟声。他甚至没意识到自己主动缠着袁文洲,配合触手的抽插,扭臀摆腰,刻意蹭到自己最舒爽的一处。
他沉迷情欲之中,不管如何放浪淫荡。
「太多了……都流出来了……」程长宴摸向自己后穴,那处黏腻湿滑,触手的体液与精液掺杂,皮制的车座全是液体。一根触手蹭到他手掌心,他反射动作似地握住,触手立刻得寸进尺,将手当作性器猛烈抽插起来。
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配合触手,时握时松,手中的分支很快在他手中交代,又是一滩糊涂。
袁文洲压抑不稳定的脾气,忍得辛苦,汗水如雨,落在程长宴的身上,浸湿彼此的衣物。不过他的性欲得到满足,大发慈悲,恢复人形,最后以完整人类的型态侵犯他。人类的肉刃继续在他体内抽插,他们在狭窄的后座空间,换了个姿势,由程长宴平躺双腿加紧袁文洲的后腰,而袁文洲趴躺着且双手环抱住他,只摆动下身,做着向前突刺的运动。
人形的方式对程长宴的身体负担最轻松,但他习惯异类的做爱形式,若是仅靠人形已经无法满足,但他体内被触手灌得饱饱的,不那么渴求刺激了,算是享受事后余韵。
袁文洲动得不快,悠悠哉哉地顶撞着,知道他的敏感点,刻意磨蹭那处。
「不行,射不出来了。」程长宴被蹭着敏感处,激得他全身颤抖,但是身体相当疲劳,后穴发麻,阴茎也硬不起来了。
袁文洲情意绵绵,缠着程长宴许久,黑血管与凶狠残暴的部分消失,餍足的怪物不再暴怒,舍不得轻易结束,反复亲吻伴侣,直到程长宴反抗咬痛他的嘴唇,才随意抽插几十下,终于偃旗息鼓,结束这场突然的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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