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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镇(玄幻灵异)——怪盜紅斗篷

时间:2024-11-21 15:35:13  作者:怪盜紅斗篷
 
 
第35章 万千烦恼睡一觉就好
  29万千烦恼睡一觉就好(关键在睡得着)
  「肉体只是躯壳,灵魂寄存于此,意念未死,便能永生。陈家人的意念已经不在,你带回来的三张纸皮仅剩躯壳。」袁文洲抚摸程长宴短刺的头发,能感知到他伤心的情绪。根据书籍记载,正常人面对此类情境,会选择说些安慰人心的话。
  他从海量的资讯中整理出几个符合情境的话,说道:「节哀顺变。」
  程长宴听不得这种话,半点安慰不了他。从他走出隧道,看着手里牵着的陈欣颖成为一张纸皮,再见镇长抱着女儿痛苦叫喊,逐渐变化成纸,最后是陈女士。
  唯一支撑他不崩溃的理由是袁文洲能有办法恢复他们,现在袁文洲表示爱莫能助、节哀顺变,他接受不了,彻底垮了。
  一路忍耐的悲痛爆发开来,眼前被泪水占据模糊一片,他张口无声呐喊着,痛苦得直不起身,让他弯着腰面对着床上的三张人形纸皮。
  眼泪掉在纸上,向四周晕开。
  纸皮没有脸、没有模样,只是一张肤色的纸。
  他甚至分不清哪一张是属于谁。
  「别哭。」袁文洲伸手盖住他的眼睛。伴侣难过伤心的情绪清晰地传达给他,尽管他无法共情,但不妨碍他不喜欢程长宴伤心。伤心对身体不好,他准备强制中止程长宴的难过。
  「睡吧。」他贴在程长宴的耳边低语,像是说句咒语。
  下一秒,程长宴失去意识,昏厥过去。
  袁文洲对三张人形纸皮不感兴趣,对陈家三人亦无感情,他搂着程长宴的腰,让昏迷的人靠着自己,另一手扫开床铺上碍事的纸皮,纸皮轻巧,无依无靠飘落床铺旁。
  他将程长宴安放在床上,跟着躺下,抽起棉被盖好两人,拥抱着伴侣,如同无事发生。
  程长宴再次陷入梦境,梦里有一张张他记不得的脸,对着他大声指控。
  「如果没有你,我不会这样!」
  「你还要害死多少人!」
  「都是你的错!」
  「你不应该招惹他……」
  活人有,亡魂有,纸人有,那些已经不存在的人还活在他的脑海里,对他发出愤恨的指责,怪罪他憎恨他,仿佛他犯下滔天大罪,要被众人指指点点。
  「我做了什么?」
  在梦中程长宴茫然反问,他压根不认识这些人,凭什么自己要被这些陌生人指责。
  「你害死了我。」
  「还有我。」
  「跟我。」
  有人开了头,便有人附和。
  倏地,他认出其中一张纸人的脸,那是程长明大婚之日,为婚礼撒花舖路的纸人花童,它因为太过接近自己而被袁文洲毁了。
  「哥哥,我只是觉得你很好闻……然后我就被你害死了。」
  花童模样的纸人哭诉,可怜兮兮,娇小无助。
  原来那些人,他都记得,藏在他脑海深处,潜意识里他为这些人感到亏欠。
  「对不起……对不起……」他对着众人反复致歉。
  他的身形越缩越小,而众人越放越大,责骂声成雷,在他耳边嗡嗡地震震响,震撼他的心脏。
  这天,他睡了很久,睡醒时已经日上三竿。
  他在梦中哭过一回,哭得全身虚脱无力,回到现实后仍无法从脱力的状态中恢复过来。梦里出现很多张脸,却没有陈家三人,明明也亏欠他们,却不见他们在梦境中责骂他。
  兴许是陈家三人从来没有怪罪过他,陈女士离开前仍希望他平安。
  他神情恍然,环顾卧室四周,在靠窗的方形茶几上瞧见折叠整齐的纸皮,一件叠着一件。
  这绝对不是袁文洲的手笔,应该是收拾房间的佣人顺道整理。
  他起身,走到茶几前,低头盯着纸皮,,不知该如何处置。
  按照袁文洲的说法,纸皮可以复生,做成新的纸人,但重生的纸人,不再是原本的陈家人。
  这样做有意义吗?
  他竟不知该如何是好,没有答案。
  暂且放下问题,一觉睡醒的他冷静许多,进浴室简单梳洗完毕,换穿准备好的衣物,手腕仍戴着陈女士赠与的黑檀木手珠。
  他捧着三张纸皮走出房间。
  「程先生,早安。」佣人在附近等候,立刻上前招呼。
  「早安。」
  「需要为您准备餐点吗?」
  「麻烦了,谢谢。」这段时间程长宴一直处于饥饿状态,他急切地需要补充食物,没有拒绝对方的提议,和他一同前往餐厅,等着用餐。他询问:「袁文洲呢?」
  「先生出门了,贺先生似乎和他一起离开。」
  「贺铭祥?」程长宴意外。他记得昨天出门前,贺铭祥被袁文洲揍得不成人形,没想到他们今天还一同出行。
  「是呀,不过奇怪,昨天晚上贺先生并没有在家里住着,但今天早上先生出门时,身边确实跟着贺先生。」佣人露出疑惑表情,不过他没在这点问题上纠结,露出愉快笑容,先行退下,准备餐点。
  程长宴将三件人形纸皮搁置在身旁的座位,肚子发出挨饿的巨响,饥饿让他难以思考其他。
 
 
第36章 新司机
  万幸,餐点很快上桌,温热不烫口的开胃清粥,以及几道滋养温补的药膳。
  女管家跟在最后,与他打声招呼:「程先生,早。先生临别前特地吩咐厨房做几道补身体的料理,不知道合不合胃口?」
  「谢谢。看起来很不错。」程长宴道谢,又有些不好意思。袁文洲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不会是看他昨晚情绪起伏太大,所以命人弄些补气养生、镇定心神的食材,诸如百合、山药、桂圆、红枣等等。
  「先生还说,您要是想找纸人修补师,司机随时候命。」女管家接着说道。
  「有劳了,我正有这个打算,待会用完早餐就去。」程长宴顺势要求。
  「好的,请您慢用。」女管家行礼后,前去安排事宜。
  程长宴没料到袁文洲安排得仔细,大事小事皆有交代。
  他何德何能,能被袁文洲慎重对待。
  他既感谢袁文洲,又惧怕他,明知他并非常人,仍会受他吸引。
  温补的药膳一一下肚,填饱了肚子,思绪活络起来。
  找修补师,复生陈家人,即便不复生陈家人,他也可以向修补师讨教保存纸皮的办法。纸皮太容易招惹血脸蝴蝶,属于陈女士的纸皮被啃破几个小口,不知道有没有办法修补回来。
  用完早餐,司机已经在门外等着,程长宴捧着三件纸皮,出门上车。司机与昨晚的人不同人,他多嘴问了一句:「换人了?原来那位呢?」
  「哎,不知怎么地,他早上就叫不起来,睡得老熟了。所以我先代他一天班,希望程先生不介意。」新司机解释着,人是活人,新面孔,说话大大方方,没有袁家佣人特有的拘谨。
  「不介意、不介意。」程长宴暗想,原来那位司机恐怕是被昨晚的各种变故吓坏了,需要好生休息,也是难为他了。
  新司机十分健谈,说着自己刚到袁家就职不久,袁家真气派,待遇好,还包住宿,佣人就住在侧旁的房子,有自己的空间,事务不算繁重,比他之前工作的好太多。唯一缺点就是同事之间不怎么交谈,让他找不到说话对象。
  程长宴听着他的话,像是接触到人间烟火,感到朴实亲近,情绪放松下来,偶尔应答司机几句。
  他们抵达挂着一排灯笼的平房,司机留在车内候命,程长宴独自下车,他捧着三张纸皮,来到平房门前,敲响门扉。
  无人回应,他隔一会时间,敲门两下,锲而不舍。
  隔了许久,终于来人应门。
  「老板说太早了,暂不接客,请入夜后再来拜访。」应门的是大米,门未开,先听到他的声音。
  门开启后,大米与程长宴打了个照面,大米一怔,也不管刚才说了什么逐客的话,急忙让步,请门外的程长宴进门。
  「程先生!我没想到是您,快快请进,我去请老板赶紧下来。」大米慌张又欣喜,诚心欢迎他的到来。毕竟是他和弟弟的救命恩人,超级大好人。
  「不着急,不方便的话,我晚点再来也行。你和你弟弟过得还好吗?」程长宴先关切大米小米的近况,顺势打量大米的模样。
  大米比之前好看太多,原本破破烂烂的脸用新的纸皮修补上,细微的颜色涂抹不均,仔细观察能看得出交接的深浅。
  他不合时宜地冒出疑惑:修补纸人使用的纸,也是由鬼变成的纸皮吗?
  「我们很好,老板帮我们补得很结实,我现在能扛十公斤的重物,还不会破损,比之前强壮多了。」大米骄傲说道。
  「真好啊。」程长宴附和。
  「小米!小米,快去喊老板!程先生来了!」大米自顾自地喊着,让小米去通报老板。他伸手轻轻拉住程长宴的上衣衣摆,带领他进门,边走边解释:「老板关在房里打牌,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你放心,不算打扰的!」
  程长宴来不及阻止,听见小米轻巧的答应与快步走动的脚步声,便随他们去了。大米熟门熟路地带他来到会客的房间,为他斟茶递水,有模有样,颇有待客之道。
  程长宴接过茶,与他闲聊:「修补师的生意好吗?」
  「不好。」大米没有奚落老板的意思,不过是陈述事实。
  「啊?」程长宴意外。
  「愿意带纸人来修补的人是少数,不是所有人都像程先生这般重视纸人。」大米眼尖,早注意到程长宴捧着的纸皮,多少猜得到他来此的目的。他说:「程先生是大好人,能好好对待我们纸人,和镇里其他人不一样。」
  程长宴惭愧,低头喝茶,回避大米感激的目光。
  「也可能只是伪善。」修补师一身旗袍装扮,勾勒出女性曼妙线条,手里一把细致折扇,微微煽动着,样貌柔媚优雅,却说出直白残酷的言语。
  「程先生就是大好人,怎么会是伪善!」大米不符。
  修补师轻哼,于程长宴对面的主人席入座,收起折扇,敲敲桌子,催促大米:「没大没小,还不奉茶。」
  大米忿忿不平,却乖乖奉茶,只是给老板端上的茶,只有三分之一满,以此表达自己的不满。
  小米跟在修补师后头近来,他见哥哥跟老板杠上,赶紧接下哥哥没干好的活,重新给老板倒满茶水。
  「倒这么满做什么,不怕我洒出来呀?」修补师哼说,不打算轻易原谅的样子。
  小米伏低做小,委曲求全,而大米脾气大,气得咬牙切齿,发出竹子摩擦的细细声响。
  程长宴看不过眼,却也不好发言,正对着修补师露出淡淡微笑,眼神冷漠,乍看之下略有几分袁文洲平时的模样。
  修补师是女纸人,纸人没心没胆,却也被这一眼看得心惊胆跳,收敛起自己的清挑与调侃,正正经经地接待客人。
  「要做纸人,还是卖纸皮?」修补师捡起纸皮,动作不算轻,俐落数着纸皮:「一共三张纸皮,这都是谁的皮?」
  「是镇长一家三人的纸皮。」程长宴沉着脸,皱眉,盯着她漫不经心数纸的手,不赞同她轻佻的态度。
  听闻,修补师收回手,明明是纸人,却喘着大气,气息不平,像是听见多荒唐的事情,她精致双眼瞪得老大,向他确认:「这是陈家三人的皮?」
  「是。」程长宴答道,情绪很低。
  修补师习得制作纸人的功夫,自然清楚纸皮是如何形成,她已经很久没有为了纸皮的出现而感到难过。
  此时此刻,她为镇长家的三人而感伤。
 
 
第37章 旧事
  室内弥漫着一股茶香,修补师捧着茶杯,纸人全身是纸,不须进食,也不能碰水,她仍旧喜欢茶,想要沾染茶的香气。
  她向程长宴聊起往日时光,有关她自己、镇长一家,以及程长宴。
  镇长一家来到梦里镇的时候,她已经是纸人,因为造纸修纸的手艺不错,所以被袁家聘雇为纸人雇佣的医生,也就是现在的职业纸人修补师。
  用纸皮、纸屑医治纸人,东修西补,延续纸人的「寿命」。
  当时的梦里镇聚集许多人,活人、死人、纸人,他们来自现在、未来与过去,各种不同时空的人们聚集在一起,不同的语言、不同的家族、不同的派系、不同的文化,人与人之间的争执斗殴经常发生。
  直到镇长一家来到媲美战乱时期的梦里镇,他为了让家人远离混乱的环境,不得不站出来,东奔西走处处当说客,劝服众人,建立一套新的规则,解决梦里镇的大小纷争。
  梦里镇从此有了新的秩序、新的规矩。
  所有误打误撞的新居民,最初能得到镇长善意的指引,尽可能地安顿他们。
  有些人接受镇长的安排成为梦里镇的一份子;有些人执意离开梦里镇,尝试各种办法远离,却被洗刷记忆或是万念俱灰,最终仍是回到这里。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
  直到程长宴与程长明兄弟出现,他们成为最大的变数,破坏原本宁静的梦里镇,程长明成为镇长家的女婿,而程长宴成为袁家的第二主人。
  一盏茶从温热到茶凉,不过一会功夫,却道尽她所知的梦里镇。
  「袁家原本有纸人雇佣?」程长宴在她阐述中,听见与现在不符合的事实,他回想起自己做过的噩梦,那位不怀好意的纸人管家。
  「没想到你连这点都忘了。」修补师哼笑,特别唏嘘:「托你的福,让我做了笔大生意,收获丰盛。」
  「什么大生意?」
  修补师起身,打开位于房间角落的箱子,拿出用透明包装袋安装好一袋又一袋、破烂不堪的纸,像是一堆无用的纸屑,但仔细观察,那些纸屑与程长宴带来的纸皮是同样的材质。
  「曾经的袁家只有纸人雇佣,因为你的关系,上上下下几十号纸人化为废纸。纸屑能拿来当作修补纸人的材料,我回收了好几袋。多亏当时的我早已从袁家独立出来,窝在这里当修补师。否则,我可能也在这堆纸屑之中。」修补师既庆幸又好奇:「我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能让那一位发这么大的脾气。」
  程长宴听得心惊胆跳,他想起噩梦,在楼梯间催促他下楼的女纸佣,以及梦醒后,那股异常真实的感觉。
  难道不单纯是梦,而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事?
  袁家曾经有过纸人雇佣,现在却都是活人与死人。纸人因他而触怒袁文洲,导致袁家的纸人雇佣尽数摧毁,成为修补师手中一袋袋的纸屑。
  他快把噩梦跟真实串在一起,明明没有半点记忆,猜测永远只是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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