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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读不回(穿越重生)一别都门三改火

时间:2024-11-21 15:36:04  作者:别都门三改火
  他一眼就看到了宁崇媛。
  心理时间两年,物理时间六年,他姐姐与从前是脱胎换骨的改变,可宁知然还是在第一时间认了出来。
  她不再穿白衬衫黑西裤,不再将像被一刀剪齐的头发梳成万年不变的马尾,眉间不再有那股愤世嫉俗的郁气。宁知然站起身走过去,向她伸出手,姐弟两人对面而立、衣冠楚楚,比在场任何一个人都更像生而属于这个地方,谁能想到他们的来处是终年潮湿阴暗的旧巷平房?
  宁崇媛本就高,穿上高跟鞋几乎可与宁知然平视。她和他浅尝辄止地握了握手,得体得像对待每一位客户,毫无波澜道:“我只有十分钟给你。”
  宁知然被带进她的办公室,窗外福田CBD一览无余。正午阳光热烈,宁崇媛按下百叶窗的遥控器,在办公桌后坐下:“自己倒杯水吧。”
  宁知然没有多余暖场寒暄,他了解她,说十分钟就是十分钟,时间一到她起身就走,看都不会多看他一眼。
  “姐,你最近身体怎么样?”
  宁崇媛略感意外:“你听说了?”
  宁知然心想,看来二周目“大姐做手术请假”这个细节也没有变……只是不知和一周目是不是同样的病,若症状不同而只是她命中注定要受这一场罪,那才令人难过。
  她简短道:“子宫肌瘤,全切掉了。”
  宁知然一呆,他对这种妇科疾病完全无知:“很疼吧?”
  宁崇媛用看笑话的眼神打量他,嗤一声,没说话。
  宁知然只能自顾自说下去:“姐,你应该告诉我一声的,我可以请假来陪你照顾你,我可以换工作来深圳生活,我现在能依靠自己赚钱,我可以给你我能负担的一切,我可以补偿家里带给你的所有伤害,只要你愿意接受——只要你愿意原谅我,只要你不要不理我。”
  宁崇媛双手抱胸,是一个冷峻的防卫姿态:“是什么让你觉得你可以补偿那个家带给我的所有伤害?是什么给了你盲目的自信让你觉得你不是加害者之一?”
  宁知然的眼神黯下来,轻声道:“姐,我知道你一直觉得我是害死妈妈的杀人犯,我更不敢腆着脸说我也是受害者。我只是……想还你一点什么,虽然我一辈子都还不清。”
  “那就一辈子记住你还不清。”
  宁崇媛的语气中不是泄愤的快意,那些痛苦、不平与恨都随着岁月与际遇的变迁,渐渐消磨了。
  “宁知然,我今年四十二岁了。我在你刚出生时的那个年纪,觉得四十岁遥远、恐怖、像半截身子入了土,可到今天才知道没什么,生老病死,都是能放下的事。”
  她抬起眼,注视着彻底陷入沉默的宁知然:“只有这一件事,没有和解,没有释然。我要你记住我一辈子不会原谅那个家,不会原谅那个家给我带来的一切。我至多能做到不恨你,我永远不可能原谅你。”
  送走宁知然,宁崇媛下楼,在商业区随便找了一家餐厅,刚进门,忽然听到窗边有人叫她:“崇媛。”
  她转脸,发现是睿风的老板徐飒。睿风是他们多年的大客户,宁崇媛这些年在会议桌上打过不少交道,也算与徐飒在“职场关系层面上”认识。
  “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基本好全了,多劳徐总关心,”宁崇媛点点头,“您不在办公室吃饭吗?”
  徐飒邀她入座:“年纪大了,总要活动活动的呀。这家的沙茶牛肉煲做得很好吃,离开厦门少见这么地道的。”
  宁崇媛并非应付不来和客户领导打交道,但特殊之处在于,私人领域,徐飒还是宁知然的“婆婆”。
  她想了想,索性开门见山:“徐总,您要是有什么关于宁知然的事情找我,很抱歉,我爱莫能助。”
  徐飒笑起来:“怎么会这么想?他们小两口的事我哪能管到,找你,当然是只为了你的事情。其实今天没遇见你,这一阵子我也要找个机会联系你——我是想来挖墙脚的。”
  这是宁崇媛怎么也没料想到的。
  徐飒娓娓道:“你现在是投资管理部的总经理,抬头往上,你的上级们、贵司的高管里面,应该还没有一位女士吧?”
  宁崇媛静了片刻,坦言:“您也知道,我在国企做了十几年才出来,半路出家没什么背景和关系,再加上性别因素,基本是到天花板了。”
  “睿风的原身是我母亲祖辈的产业,和我先生的公司资产重组之后,这些年在我手上尝试了很多转型的方向,亲力亲为三十年,也确实该到给自己放假的时候了。顾承锐,他一没有这个兴趣,二也没有这个脑子,我是从来没有考虑过他的。我需要一位出色的职业经理人,且来自外部,不受家族企业盘根错节旧关系的掣肘,做事公正,旁观者清。”
  徐飒眨了眨眼:“这六年,虽然不是每一个项目我都亲自盯着,但你的能力和魄力是合作的乙方中让我印象最深刻的,而且反复给我意外之喜,让我加深印象。”
  宁崇媛难得一笑:“谢谢徐总赏识。”
  “你之前生病的事情,我先生讲,是他秘书有一次在你们茶水间听到的。来睿风,就现阶段的平级职位,我可以给你开到两倍年薪;即便你请一个月的病假,我保证不会有人敢在背后议论你;晋升空间我刚才也告诉你了——你也不会有性别带来的职业天花板。”
  宁崇媛望着碗筷,没有立刻应答。
  徐飒看出她的迟疑和顾虑,点到为止,换了轻松的语调:“崇媛,咱们今天是最寻常的私人场合,我随意一说,你随意一听。回去慢慢考虑,就当作是给生活做一点改变,或者一个转机?”
  临街车内,顾承锐和宁知然与他们的两位女性亲属擦身而过,对她们之间刚刚产生的交集一无所知。
  宁知然复述了他与宁崇媛的对话:“其实我料到这个结果了,听她亲口说出来,反而像是死了个明白。”
  顾承锐问:“终于放下了?”
  宁知然叹气:“嗯。再不放下能怎么样呢?对她来说已经六年——不,从我出生开始,已经二十八年了。换做是我也没法原谅的。”
  顾承锐想了想,又问:“大姐应该算是重启人生了。那你呢?”
  宁知然迷茫:“我什么?”
  顾承锐手指轻敲着方向盘:“你大学的时候跟我说过,试错成本于你而言比钱还要奢侈,你从来没有停下来喘息或者gap的机会,永远没有资格做世俗眼光里‘无意义’的闲事,所有决定都要考虑性价比,没有一天不神经紧绷,焦虑自己是否有哪一秒钟虚度。”
  宁知然迟钝道:“啊……你还记着呢。我现在不怎么想这些了,已经认命了。”
  路口遇到红灯,顾承锐停下来,转脸看向宁知然:“现成有一个机会摆在面前,在这86天的循环里你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必考虑成本也不必担忧结果,反正86天以后推倒重来,再去想,再去做,有菩萨给你兜底什么也不用怕——老婆,你想不想重启你自己的人生?”
 
 
第35章 鹭鸶 04
  
  一周后。
  宁知然倏地睁眼,在一秒钟之内实现了困意全消,小声唤枕边人:“锐,起床了!”
  顾承锐还在睡梦中,宁知然心脏不好推己及人,不敢太惊到他,只等他渐渐有了动静,才完全缠上去在他耳边念:“你昨天是不是又熬夜打游戏,你说好今天陪我去庆祝的!”
  顾承锐含糊地答应:“陪陪陪,让我再睡一分钟。”
  宁知然等不及了,翻身,直接跨坐在了顾承锐腰间,轻摇他的胳膊:“你知道吗,我很长时间没体验过这种感觉了,我现在就像大四去找散布我隐私讨领导欢心的梁师兄摊牌那天一样兴奋!”
  “压死我了,”顾承锐被骑得一激灵,醒了,“真当你是猫踩奶呢?”
  他揉着眼睛问:“……为什么不是像你打败竞争对手升合伙人那天一样兴奋?”
  宁知然屈起手指,敲敲他脑门:“我又不是真的二十八岁,还没体验过呢!”
  顾承锐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猛地坐起身来,宁知然猝不及防向后倒去,被他迎面搂住,抱下了床:
  “行吧,二十九岁顾承锐陪你体验升职加薪,二十五岁顾承锐只能陪你体验停薪留职了。”
  停薪留职是宁知然上星期向律所提的,用的理由还是一周目请小长假的健康问题,正值前一个案子漂亮胜诉,领导就同意了,今天去交接完一些最后的收尾工作,他就彻底“免费”了。
  “对了,”到律所临上楼,宁知然忽转身道,“能不能开瓶香槟?我梦这个好久了。”
  顾承锐笑了,照着他屁股拍了一把:“快去吧你。”
  办完手续后,顾承锐载宁知然到思明区一家私人会所。会所是从传统的闽南红砖古厝改造而来,大隐隐于市,主要定位是茶社和温泉——是老板顾承锐他爸唯二的爱好——也接待宴请,做海鲜非常有名。
  宁知然:“上午十点就吃饭吗?”
  顾承锐:“不吃饭,泡汤。”
  春天阴雨连绵,宁知然又整日坐办公室吹空调,顾承锐跟经理嘱咐了两句,宁知然换下衣服进去,就见水里放了桂枝、艾叶、干姜和鸡血藤,都是祛湿气的药材。
  他脱了浴衣,毛巾围在腰间,从池边的置物架上拿了块糖含在嘴里,视线一斜,发现服务生居然还给准备了避孕套。
  顾承锐叫他:“离近点坐。别看了我知道那里放着避孕套怎么你还惦记着一周目没用完的呢?”
  宁知然走到他旁边,慢慢下了水,将自己全身都浸在热气里,只剩头枕在池沿。
  “讲讲吧,你是怎么规划的?”
  宁知然把眼睫毛上的水雾眨走:“……我还没想过呢。”
  顾承锐诧异:“那你上周整整七天都在做什么?”
  宁知然理所应当道:“安顿下属和工作啊。”
  顾承锐语塞,忽然伸手,捧住宁知然的脸一通揉搓,把他弄得湿淋淋。
  宁知然像头顶安了螺旋桨一样甩头发:“干嘛呀!”
  “给你把班味洗掉,”顾承锐说,“然后现想,你每次以‘等我哪天辞职了’开头做假设,会有什么念头。”
  宁知然断然说:“我从来没假设过辞职。”
  顾承锐拍了拍他脑袋:“好吧,换个说法,从小到大别人因为有钱有闲能做而你不能做但很想做的所有事情,现在都可以提上日程。”
  宁知然一愣,他此前只是想到不工作很爽,别人都上班他在大街上闲逛,或是像照片墙上展示的那样和顾承锐去好多地方,却没想过,其实还可以尝试很多需要时间成本、拉长战线的“精神消费品”。
  “我想学钢琴,”他下意识道,“不是我乱按你也能用和弦给我救场的那种,是能做到和你四手联弹的那种。”
  顾承锐点头,循循善诱:“好,就像这样,继续想。”
  “想亲自装修一套房,就是从空间布局的设计,地板砖的样式,墙纸的花纹,家具和灯具的风格,小到餐具挂饰摆件我都自己挑。不是说现在的房子装得不好,就是……感觉非常精英性冷淡风,虽然房本写的是我名字,但我敢肯定不是我装的。”
  “确实不是,那房子精装拎包入住,买下基本就那样,”顾承锐说,“只是装完了带不到三周目去,你想好了?”
  宁知然“嗯”一声:“我知道呀,我不是想装完后住,我就是很向往那种每一个环节都由我自己决定的感觉。”
  顾承锐闻言就笑:“上道了,没事反正咱们家空房多,每个周目都能找出套新的随你装。”
  “还想去做志愿者,我大学社团活动只挑加综测分的参与,但其实有许多公益项目我都很感兴趣,可惜只出力没报偿的事情太奢侈了,那时候想都不敢想。”
  顾承锐又笑:“然然,你心真的很好,怪不得阿嬷那么喜欢你。”
  宁知然听出他的潜台词是“从那样的原生家庭出来还能有这种善意很难得”,没有点破这是刻板印象,只是继续:
  “还有想静下心来做做裁缝。我妈妈以前在家里留下一架老缝纫机,脚踩式的那种,我小时候就用那个改我姐的旧衣服穿。也不记得是谁教的,也可能是自己摸索着学会的。你没有听过踩缝纫机的声音吧,其实还挺有意思,是很连贯的机械声,每一个音符之间都粘着,拉丝的。”
  顾承锐真情实感地鼓掌:“太好了,如果你能用不掉色的优质布料裁出海绵宝宝内裤,我就再也不用因噎废食不穿它了。”
  出了汤池子,古厝后院的敞厅里,屋檐下盆栽丛中,摆了竹躺椅,安安静静一个人也没有。宁知然盖着阳光睡了个午觉,醒来真有香槟等着他。
  他跟望着天空发呆的顾承锐碰了下杯,犹豫片刻,还是问:“锐,被困在86天里,你真的不介意吗?”
  顾承锐把视线移回他身上:“我为什么要介意?如果是因为我的感情原因而迟迟去不到‘第87天’,难道不应该是我怕你介意?”
  对于照片墙透露出的“旅行秘密”,他们商议后达成共识,采取了顺其自然的态度。
  宁知然分析:“我觉得不用专门参考照片背面的日期。按照你的‘我是我’原则,也许我们就任凭此时此刻的心意随机决定目的地,回过头来,恰好就可以和照片墙对上。”
  于是,有点出乎意料的,他们的第一站居然是台湾。
  拜生活的城市所赐,宁知然从小听着“鼓浪屿遥对着台湾岛”长大,却从未有机会亲眼看看一海之隔的邻居岛屿,顾承锐上一次去也还是多年前中学时。因为相关政策原因,他们走的是商务履约入台,办手续花了点时间,真正成行已经到五月中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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