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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读不回(穿越重生)一别都门三改火

时间:2024-11-21 15:36:04  作者:别都门三改火
  更多时候,宁知然是找不到顾承锐的,他在明处,对方不知为了取景跑到哪个犄角旮旯的暗处,宁知然总是固定不变的圆心,顾承锐却成了那个圆周上行踪不定的动点p了。
  过了小半月,有天夜里,走廊里架起小型电烤炉自制烧烤,两瓶冰啤酒,切半盘西瓜,再切半盘番石榴撒上甘梅粉。
  顾承锐坐在炉子一侧,等饭熟的间隙,给宁知然甩过一个链接来。
  宁知然点进去,居然是一个科普类小程序。主角是一只非常可爱的像素风小蜗牛,用户可以跟着小蜗牛的爬行轨迹,全景了解到土楼的内外部构造,建筑的每一个模块都被拆解开,分别点击,就会看到小蜗牛戴着眼镜拿着教鞭,站在黑板前介绍基本信息,配图的实景照片大概就是顾承锐这些日子拍的。
  他把目光从屏幕上挪开,惊喜道:“这是你们工作室做的吗?”
  顾承锐回答:“卡通形象是美工设计的,程序是我和技术一起写的。”
  宁知然挑眉,宇宙的尽头是转码,看起来在漫长的循环里,学到不会随着时空刷新而消失的知识技能的人不止他一个。
  “我想慢慢把以前、以后每一次行程的攻略都用这种方式呈现出来,可视化,不再是白纸黑字pdf,逐渐构建起属于蜗牛的三维宇宙,名字取个‘旅行小蜗’或者‘奇迹蜗蜗环游世界’或者别的什么。”
  宁知然轻戳了那只蜗牛两下,蜗牛先是迅速把自己蜷进壳里,过了两秒钟,没有接收到更多互动信号,它探出头来、左右看看,舒展开身体,继续在首页缓慢地爬行起来。
  “为什么要选这个做卡通形象?你别告诉我是因为海绵宝宝的版权你拿不到。”
  顾承锐故作神秘:“你再仔细观察一下呢?”
  宁知然凝神看了一会,忽然发现蜗牛壳的纹路有点特别:“这是斐波那契螺旋纹吗?”
  顾承锐点头:“我和美工聊天时的设计理念大概就是,小蜗牛看不见自己的壳,总是觉得沉甸甸压在身上甚至有点累赘,可却不知道它的壳其实正是黄金分割比例的避风港,而它自己本身就是‘完美’的代名词。”
  宁知然望着他被猩红的电碳火映亮的双眸,忍不住问:“谁给你的灵感?”
  顾承锐眼睛一转,用顾左右而言他的神色看了看四周,努力压下嘴角向上的弧度:“那不能告诉你,谁是我的缪斯谁当然自己心里清楚。”
  炉子上烤肉开始冒香气,顾承锐撒上料,拿纸巾包住签尾递给宁知然,递出去却立刻反悔:“哎,那串白肉少一点,不腻,你吃那个。”
  宁知然有点无奈:“这有什么区别嘛。”
  顾承锐顿了顿,也自嘲一样地摇摇头:“不知道。就是本能地……总想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你。”
  宁知然听罢,也愣住。说不感动是假的,可顾承锐也不过是将两人相识数年以来,他种种行事的准则讲出来而已。
  他脱口而出:“你早已经把最好的东西给过我了。”
  顾承锐定定地回望他:“是什么呢?我的爱?或者我?”
  宁知然下意识想答应,但“嗯”字含在唇齿间,却惊觉他犹豫了,考量了,顾虑了,为了一个更直指本心的答案。
  半晌,他轻声说:“是最好的我自己。”
  宁知然默默进食,思索了许久,才下定决心铺陈开自己的心:“大学时我总是时刻在掂量着,虽然经济条件上无法与你相配,其他条件我是否不那么逊色?出色的长相,聪明的头脑,努力上进……像加砝码一样一件件数着,却从来都没有想过你喜欢我其实并不需要这么多理由,更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可能——只因为我是我自己,就已经足够值得被喜欢、被爱着,什么附加条件都不需要。”
  顾承锐用鼻音应了一声,肯定道:“那段恋情的末尾,我其实就是在这样爱着你。在我‘各取所需’的爱情观里,时至那一阶段,我对你的需求就只是‘宁知然’三个字本身,不用你偿还些什么,不用你总在意别人的评价,不用你总担心我们两人是否般配。”
  宁知然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姐姐的爱和这一点也不一样。她给我的是最典型的tough love,在我成长过程中她从没有对我满意过,没有夸奖称赞,只有‘你就这么知足了吗’和‘你就不能做得更好了吗’。可这已经是我过往人生中唯一得到的、无限接近于爱的感情,也的确迫使我摘取了更多世俗意义上的成就,所以我过去那么依赖她,至今也一直感激她。”
  “但于当年的你而言,我只需要存在着就会被你爱着——甚至这种‘存在’不一定非要物质的,做个不恰当的假设,我如果在那个时候出了什么意外死了,那真是要变成早逝白月光被你爱余生一辈子了。”
  顾承锐有些感慨,他们是真的走到能完全心平气和地复盘、剖析、交心到这种深度,不知是该惋惜它的迟到,还是该庆幸它来的时机正好。
  那时宁知然没能想通这一点:顾承锐只需要他做自己,而他却对那个自己难以悦纳又无力改变、更不会处理由此产生的焦虑,只能将它们加诸顾承锐之身,导致顾承锐不仅失去了他需要的那个伴侣“宁知然”,还同时获赠一箩筐无谓的负面情绪,最后只能走向分手的收场。
  当他不再倚赖顾承锐的爱而活,当顾承锐的爱对他而言也变成锦上添花,当他在改变自己之前先爱上自己,他们才能实现真正意义上的平等。
  宁知然又爱怜地拍了屏幕里的蜗牛两下,这次却发现小家伙躲藏的速度慢了一点点,而主页右上角类似于“亲密值”的栏目,数字不知何时从0跳到了10——蜗牛也在努力和你交朋友。
  在前行的同时,它也在完成着一场自我修行。
 
 
第39章 鹭鸶 08
  
  自从循环开始、他和顾承锐的旅行启程之后,宁知然最明显的一个感受是,他的目光留驻在那面照片墙上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当幻梦变成现实,当遥不可及变成触手可得,也就自然不会再对无声、定格的相片耿耿于怀太久。
  宁知然虽然熟悉相片的内容,但也没有专门去精确数过他们在循环中到底留下多少张。只是每一次合照时,总会有一种后知后觉的既视感,心里想,“啊,原来就是在这里,原来就是这一张”。
  后来宁知然回过头去看那些日子,都觉得很适合被拍进一部90分钟文艺爱情片的第40分钟:主角们的感情进度驶入平稳区,为了快速但不潦草地推进剧情,就配上爵士乐bgm剪成不到60秒的蒙太奇,人物在镜头A牵手,在镜头B亲吻,在镜头C拥抱,在镜头D做爱,在镜头E笑出眼泪,在镜头F起舞,在镜头G促膝长谈……
  每一点细不可察的情感变化,其实交待得并不令人信服,可是观众和戏中人都有被感染到,很开心,也就不去深究。
  何况开心也开心不了多久,因为按照一贯套路,紧接着就该演转折、矛盾和戏剧冲突了。
  八周目的早晨,宁知然发现自己刷新到了一个陌生的家。
  不同于之前只有装潢细微差别的那个家,这里小得多也陈旧得多,很多家具宁知然一看就不是他自己会购置的风格,大概率是租的。
  而顾承锐不在他身边,这里只有一个人生活的痕迹。
  紧接着宁知然就在书架上找到了新的“惊喜”——病历本,厚厚的一沓诊疗报告单。
  他想起一周目顾承锐讲过,他曾和一个2023年的自己产生过交流,在那个平行宇宙中两人没有结婚,而宁知然患有由吸烟引起的冠心病。
  看来好运不会一直眷顾,宁知然想,他们大概是来到了那个时空的2024年4月5日。
  顾承锐打来电话,张口就问:“你住在哪?”
  宁知然也不知道,给他开了实时位置共享。等待顾承锐来的时间里,他翻看了聊天记录,发现两人恢复交流是在一年多前,猜测大概率是他病发时有人找到了作为他的紧急联系人的顾承锐,后续话题也基本围绕这个病展开。顾承锐陪他做了心脏支架手术,也会陪他去复查,但也仅止于此了。
  顾承锐到后,开门盯了宁知然两秒钟,指指他眼下:“然然,我不记得你有泪沟啊。”
  宁知然低头拿手机屏幕照了一下:“那是眼袋。”
  他自己没有感觉,但顾承锐在几个小时闭眼睡觉之前刚刚见过他,两个周目之间宁知然面容的变化,对顾承锐来说自然更加直观。
  瘦了很多,脸色是气血不足的白,眉宇间没什么精神,有点厌世,和七周目结束时那个连黑眼圈都没有的宁知然判若两人。这不是单单疾病就能造成的,疲倦与孤独都是这一个宁知然正在经历的。
  “你知道这个时空我们没有……”
  宁知然点点头:“当初那个2023年的‘你’有没有多提供一些信息?你们还聊什么了?”
  “就交流过那一次,”顾承锐回答得有些艰难,“而且我觉得……那个‘我’对于被交换到别的平行时空生活这件事,其实是有点如释重负的。”
  宁知然轻轻“啊”了一声,他翻聊天记录时倒是没注意到这点,有些疑惑:“我生病这件事对你来说会是负担吗?”
  他了解顾承锐是什么样的人,向他索求爱或许很难,但向他索求善意却很容易。宁知然清楚,即便两人早已分手,如果自己得了什么重病,顾承锐也会不计一切代价寻找最好的医疗资源去治他;如果他实在是病入膏肓没办法救了,那顾承锐也会在病床前守到他咽下最后一口气。
  顾承锐摇头:“不是说治病的经济和时间成本是负担。那些都不算什么。”
  宁知然当天早上就搬离了这间完全不熟悉的房子,顾承锐带他回到鼓浪屿,家里除了那面无视时空规则的照片墙外,一切都不一样,没有人在阳台养花,可那也是“家”而不是“房子”。
  顾承锐在壁橱里找东西,宁知然抱个靠枕,坐在卧室沙发上看了一会,叫他:“你找什么?”
  他回过头,仿佛有点失望:“没有毛绒毯子。”
  宁知然笑了,叹口气,朝他招招手:“你过来。”
  顾承锐慢慢踱过去,宁知然又拍一拍自己的大腿,他便在旁半躺下,枕进了宁知然怀里。
  宁知然垂下些脑袋,眼睛虽然还盯着前方,嘴唇却挨近了顾承锐的前额,哄人一样轻道:“你知道这不是什么绝症吧?平时注意,也不会影响寿命。况且我们只需要忍受86天,我们只是这次背运刷新到了这个hard模式的副本,但从概率来看,我并不是必须生这场病不可,大部分时空里——包括我们来的那一个,我还都是好好的。”
  顾承锐沉默片刻:“……可是一个就足够了。”
  宁知然一愣,听他继续说:“现在这个‘你’,即便和我来自不同的时空,对我来说也是你。我没办法把‘你们’分开。只要有一个你经历过这种事情,于我而言,都是我唯一的宁知然受到了伤害,这个念头没法被86天稀释、安慰到。”
  宁知然逐渐有点明白过来,一周目他们并不知道会有循环,也没想过真会来到这个“冠心病AU”,但顾承锐仍然对他抽烟有那么大的反应,想来就是出于上述原因。
  “我查到一般下完支架后,如果依从性良好又不是容易增生的特殊体质,可以坚持很久。但是我看记录,这还不到一年,上次复查的时候已经产生了冠状动脉狭窄的副作用,需要再做手术。他们都说心血管疾病很大程度上是情绪病,那只能说明即便暂且控制了病情,我没有和你住在一起的这一年里,你也过得很不好。”
  宁知然虽然始终没有太把这场疾病当作要死要活的事情,但也不否认这话是对的。他无意翻旧账,也早已放下了、想开了,只是陈述事实:“不是每个宁知然都有‘爱上自己’的幸运。有些伤口永远无法弥合。”
  顾承锐顿了顿,坦白:“我猜折磨那个2023年的‘我’的,就是这种负罪感。”
  宁知然如今不在之前的律所,而在某个机关单位做清闲的行政工作,大概也是生病后不得已而为之的改变。不过有诊断报告在,请起假倒是极方便的。
  由于没结婚,阿嬷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六年前——顾承锐大学时代的男朋友,忽见两人同居有些惊讶,但也没多问什么。
  春天的尾巴,阿嬷打算在西尔芙的庭院里为她教的学生们办小型的草坪演奏会,宁知然无所事事,就主动帮她筹备,顾承锐本来是不感兴趣的,但看宁知然很积极,也只好陪他一起。
  阿嬷退休后的一切教学都是公益性质,为了这场特别的活动专门请来她相识多年的老裁缝,给每一个小朋友量身定做礼服。所有的邀请函都是孩子们亲手做的,足足一个星期,宁知然陪他们挨个坐在西尔芙二楼的露台上,画喜欢的图案,写独一无二的邀请语,不会的字手把手教着写,再装进定制的信封,浇上火漆印章,送给他们的亲人、好友或者老师。
  直到傍晚,把小家伙都送走,宁知然才有空走到客厅的琴前坐下,练上几十分钟。他通常不会关露台门,麻纱质地的白窗帘被吹进室内,像一对为他伴舞的少女,暖黄色的夕阳拖得和舞者的裙摆一样长。
  他总是弹得很专注,不会发现顾承锐站在楼梯口静静看他。后者也不会主动打扰,唯一特殊的一次,是宁知然忽停下了堪称流畅的乐声,静坐两秒,顾承锐本以为他是忘了谱,却见他把手按在左胸,深深地吸了两口气。
  顾承锐怔了一下,冲到琴前在宁知然身旁坐下,紧紧环抱住他。宁知然却只伸出手臂拍了拍顾承锐的后背,安抚道:“没事,没事。”
  正式演奏会在宁知然手术的前一天,一个阳光明媚的周日下午,到场除了小音乐家们的亲朋好友之外,还有酒店的食客住客。他专门为此换了西装打了领结,演出十分成功,孩子们簇拥着阿嬷和他一起谢幕,大家各自雀跃地看向邀请来的听众,只有宁知然悄悄朝免费劳力“摄影师”做鬼脸,眨眼偷笑。
  晚饭后,两人出门散步,一路走到大德记浴场,在沙滩上坐了下来。菽庄花园憩在左手的半山腰,海上的白石桥在她足边垂着、浮着,九转回肠,缎子一样要滑落进海里去。宁知然小时候春游走过那座桥,人在上面时真会产生一瞬投海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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